四十一 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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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台无情地拷贝机器。
毛利军如是想。
以他平常的写作水平，能拿到35分，已经是老天开眼的程度了。
一篇优秀的范文，能拿多少分？
怎么着也得奔着55分以上去的吧！
这一来一去，可就是20分只多不少的差距啊！
还有什么比完美复制更优级的选项呢？
他对自身的实力有非常清晰地认知。
于是，一向很理性地毛利军同学果断地有了选择，那就是照搬范文。
一想到55分稳稳收入囊中，他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高高咧起一个弧度，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大白牙和那一嘴鲜红色的牙龈。
多少是笑得有点猖狂了！
这种喜悦，一般人可能是无法轻易体会的。
原本有些无聊地摆弄着指甲的监考老师迅速警醒，目光灼灼地盯着又开始傻笑的这个考生。
他的屁股已经微微抬了起来，蓄势待发。
一旦有突发状况，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可行性预案。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场景。
毛利军时不时地抬头傻笑一下，乐呵几秒。
监考老师就严阵以待，屁股抬起。
如此反复。
——
徐强和毛利军分在了一个考场。
眼角的余光能分明地看到不停地傻乐呵的毛利军。
理所当然的，只能是高考作文题的缘故。
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便宜这个家伙了。
学霸的心态微微有些失衡，暗道郝帅这家伙时来运转，连押题这种事情都能成功。
当时应该上心些，找几篇范文来看看的。
不过，也不是很重要，即便是一篇范文，能给他提高的分数也相当有限，也只有对毛利军、郝帅这些文科弱鸡有点帮助。
他这般安慰着自己。
但时不时留意毛利军的情形，多少还是证明了他此刻的心情的确很是复杂。
高三十八班学生分布在各个考场里，每一个人的反应却大相径庭。
有的人捶胸顿足，肠子都差点悔青了。
有的则是喜出望外，下笔如神。
还有的则是抓耳挠腮，努力地回忆着当时王老师简短的讲解。
——
老叶迈着方步，走进考生的休息室的时候，整个班级都是静悄悄的。
他很满意。
之前他就交代过，考完一门课就不准交头接耳地讨论考试内容，眼光不能往后看，要向前看。
数学高老师坐在讲台上玩弄着指甲，有点百无聊赖。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坐镇，意义不大，但如果真能够替某个学生解答一下临时的疑点，那也是好的。
但两位老师都没有意识到，在全班这种安静的气氛下，诡异地汹涌浪潮，其实在不断地拍打着所有人的心房。
语文王老师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就像是烈火烹油，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整个班级都喧闹起来。
“安静，好好休息，吵吵闹闹地像是什么样子！”
老叶吼了一句，但起到的效果并不大。
“王老师，有事？”
王老师皱眉看着脸色很精彩的语文老师，语气带着几分不善。
不管语文考得怎么样，这都不能耽误第二场的数学考试，这是规矩。
王老师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位班主任解释她此刻无比复杂的心情，
中午知道作文题的题目的时候，她便是捶胸顿足，也是悔之晚矣，学校准备的丰盛的午餐，她也是一口也吃不进去。
当初哪怕是再多花个十分钟讲一下，全班作文的平均分没准就能往上提5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谁又能料到，这押题，还能带托梦这样的玩法的！
长长叹息一声，她只好在叶文权的旁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随即，她再次喟然一叹，便落魄地离开了，徒留下老叶呆立在原地。
“语文考试已经结束，所以大家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了，利用这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争取在下午的数学考试中发挥出最高的水平！”
老叶分明迟疑了一下，才道：“郝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老师狐疑地看着老叶，心道这老头是不是犯糊涂了。
郝帅也有点懵。
“叶老师，我要讲点什么？”
“那得看你能讲点什么！”
“啊，那大家，下午要加油啊！”
全班同学齐齐地切了一声，起着哄。
王小帅嚷嚷道：“郝帅，关于数学考试，你就没梦到点什么吗？”
“对啊，对啊，梦到了什么尽管讲！”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语。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同学们，我的数学成绩一直都不是太好，估计周公他老人家不愿意搭理我！”
“最后一道大题是什么？”
“我是真不知道！”
郝帅无奈地摊了摊手，没想到作文题的后遗症还挺大。
“好了，别吵了，既然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好好休息，晚上等数学考好了之后，你们再讨论！”
闹哄哄的休息室，逐渐在老叶严厉的目光下重新安静下来。
郝帅却有些哭笑不得。
老叶刚刚那话，还留了条小尾巴。
高三十八班的学生们也都听出来了。
每个人都有点小期盼。
只有高老师稀里糊涂，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那么关心郝帅做了什么梦！
毛利军在白纸上画了三支香，惟妙惟肖地还添了三缕细烟，竖在手心，对着郝帅就拜了拜。
“天灵灵，地灵灵，睡梦罗汉快显灵！”
什么玩意儿？
“拜托，大哥，睡梦罗汉那是一部功法，跟做梦有什么搭边的，你乱拜一通，今晚可能要做噩梦的！”
“数学我不要求什么，但英语你得和我说道说道，哪怕是告诉我英语的作文题是什么也是好的啊！”
“没有！你不是不信吗？”
“我信！我可太信了！你要是告诉我英语试题，我就更信了！”
“我就梦到了语文的，其他的都没梦到，别想了，好好答题！”
“没准你今晚就能梦到呢？”
“我梦你个大头鬼啊！”
“梦我干什么，梦英语啊！”
“我不想跟你说话！”
“明天你起床了之后别着急走啊，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