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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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帅的性格，有一部分遗传自郝中华。
老实、本分，不会来事，就好像上次宴请老师们的场面，已经是突破，但跟秦勇比，终究是差了许多。
这也就导致了，在一些同辈的亲戚眼中，其中不乏瞧不上他的人。
“不好意思啊，姜兄弟，让你见笑了！”
“不妨事，谁家都有那么几个亲戚！”
郝中华干笑了几声，站了起来。
“张莹，今天我跟你把话讲明白，这钱和身份证，你回去告诉云根，都别想了，不借！至于向你们借钱，往前推三十年，我也从来没问你们家借过，往后推三十年，我也不会借，哪怕是你们发再大的财，也跟我没关系。不过，如果哪一天你们家揭不开锅了，来找我，我还是会帮你们的，谁让我是云根他哥呢！”
这话，不卑不亢，讲得也着实是体面。
连张桂芳都诧异地看了眼郝中华。
属实是超水平发挥了！
张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她听来，郝中华的话，全都是赤裸裸地嘲讽和不屑。
她还想再说什么，可郝中华的目光有些摄人，和平日里全然不一样。
“我们家还有客人要招待，我的话就是刚刚那些，你要是再闹，就不要怪我翻脸了！”
有时候，一个家庭里面，的确是需要一家之主来支撑的。
郝中华的话，不重也不多，但起到的效果无疑比郝帅和张桂芳说得要强得多，哪怕他平日里不被别人看得起。
“你们家三个，一口一个客人，我看看是什么神仙玩意儿，让他来看看你们家的德性！”
被老实人教训，张莹恼羞成怒，朝着姜卫国所在的方向大放厥词。
“够了！”
郝中华大喝一声，发怒了。
——
郝中华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张莹才算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夫妻俩的心情都不是太好，毕竟是亲戚，话说到这份上，以后相见怕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郝中华十来个表兄弟，但凡谁家里有个喜事或者丧事，总归还是要见面的。
姜卫国很有做客的觉悟，争吵期间，始终没有说什么话。
姜筱攸仍旧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半点被刚刚的场面吓到的样子。
这个时候，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蹦着就来到了郝帅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乞求道：“小龙哥哥，我等得好心焦啊，你快点跟我回家，好不好呀？”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郝大哥，嫂子，你们一道去我家吧，家里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快中午了，正好！”
姜筱攸转头眼巴巴地瞅着郝中华夫妻俩，附和着她老子点头。
这可爱的小姑娘！
张桂芳差点就答应了。
“让郝帅去吧，我们就不去了，下午桂芳厂里还有点事了！”
郝中华拒绝。
“那成，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安排请大哥大嫂一道到家里做个客！”
总感觉姜卫国的邀请，有些没有诚意，客气话也不多说几句。
郝帅奇怪地看了眼他，这与他平日里的做派，很不相同啊。
郝中华夫妻倒是不疑有他，交代了郝帅几句，便送他们出门。
——
没了热闹可瞧，秦勇将半截烟屁股随手往地上一扔，就进了里屋。
张美芳正跟着电视机里卖力地学健美体操，尽管身材维持得还算是不错，
但凸出来的小肚子还是非常明显。
“隔壁什么事，这么热闹？”
“我也没听明白，好像是因为什么借钱的事情，来的人以前也见过，好像是郝中华家的亲戚，嗓门挺大！”
“借钱？桂芳家揭不开锅了啊？”
“谁知道呢！”
秦勇撇了撇嘴。
“你也是的，他们家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点那么贵的酒干嘛？我都心疼了好几天！”
“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他们平摊的，谁让他们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秦勇瘫倒在沙发里，“后来那个姜什么的出来之后，把风头都给抢过去了，你说，难不成我还跟个冤大头一样，给他结账？”
“那姓姜的是什么来路，你打听过吗？你不说那车都要好几百万了？”
“打听过，姜卫国，得胜电子的小老板。”
“得胜电子的老板？”张美芳终于把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落在了秦勇身上，“这郝中华一家是攀上高枝了？”
“谁知道呢，还不是没钱了！”
“这都到借钱的地步了，这街里街坊的，你去帮个忙呗！”
秦勇瞪了眼张美芳，道：“你存心的吧，看人笑话？”
“你这叫什么话，我好心好意的，而且郝帅和我们家凯凯还是同班同学，要是真有困难，是要帮一把的！”
“你们女人就那么小一点心眼子！”秦勇哪里不知道张美芳的心思，拿手指比划了一下。
“你又知道了？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不就是你姐和张桂芳两个人的那点矛盾嘛，平常就不对付，现在公开化了，怕是得走一个才行了！”
“知道就好，你去和沈国跃[张桂芳的老板]说说，别让我姐吃亏！”
“你刚才不还说借钱给他们嘛，怎么这个时候又做坏人了？”
“这是两码事，工作的事我当然是站在我姐那边的！”
“两边的好人都让你给做了，你倒是打的好算盘！”
“我是当会计的，你说这算盘打得好不好吧？再说了，就跟沈国跃打个招呼，对你来说也不麻烦！”
“的确不麻烦，小事一桩，老沈这点面子还是会给我的！”
“这事你盯着点，我跟姐那边打了包票呢！”张美芳拍了一下秦勇，又开始练起了健美操。
秦勇撇了撇嘴，心道这女人，就是会借着他的势去卖人情。
所幸，都是些小事。
“郝帅那小子回来了，凯凯怎么不回家？”
他问起儿子。
“在学校安心复习啊！他又和郝帅不一样的喽！前几天叶老师还打电话给我了，说我们家凯凯非常用心，成绩也在稳步提升，按照现在的水平，一本线是没有问题的。他还说了，如果发挥得好，重点大学也是可以冲刺一下的！”
“得了，那一顿饭，算是没白花！”
秦勇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张美芳白了他一眼。
“你别得意，被郝中华给看到了，就他们家郝帅拿成绩，拼了命凑那顿饭，可是吃了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