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 黑气缠绕、红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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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见到姜云峰[姜卫国的父亲，姜筱莜的爷爷]姜老爷子，郝帅也是百感交集。
先前玩闹的心态顿时一收，脑海中涌现出千般种说辞，可话到了嘴边，却终究不知道该如何说。
姜云峰盯着面前少年人的眸子，见他眼眶渐渐湿润，不禁老怀大慰，有种相见恨晚的由衷感慨。
少年人，真的是至诚至性啊！
虽未见其人，却早已对他观感甚佳。
不得不说，姜卫国对于郝帅的喜爱，早已经悄然间传染到了姜云峰的身上，都说子肖父，倒也非常确切。
“我观姜爷爷的面相，最近好像会有血光之灾啊！”
都说见面不如闻名，可少年人开口第一句话，无比认真而严肃，却让之前一切顺理成章达成的观感瞬间崩塌。
满是老茧的手，从少年人的手中抽离出来。
姜云峰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
若不是眼前的少年人是疼爱的孙女姜筱莜的救命恩人，以老爷子同样火爆的脾气，怕是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虽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一个将近七十的老头子，精神矍铄，希望能够活到一百岁，继续为社会放光发热的党员，被人当面说有所谓的血光之灾，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姜卫国的酒，已经醒了一半。
他刚刚还觉得在两位叔叔面前已经没法做人了，此刻却又为郝帅操起心来，终究是没忍住，一脚踹了出去。
姜卫国身材魁梧，下盘极稳，这一脚，根本就是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没有收力。
郝帅只觉得一股子推背，哦，不对，推屁股感传来，整个人就已经微微腾空，摔了出去。
好在身子轻盈，虽然落地姿势不雅，但也没有磕掉牙的惨状发生。
他回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姜卫国。
这老姜家，一家子都是暴力分子。
“爸，郝帅这小子，性子比较跳，就是爱开玩笑！”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姜云峰板着脸。
郝帅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头也是无奈，有些话，不好说，又不得不说。
“你还能掐会算？”
倒是之前那两个在小辈口中被称作是难伺候的老头子一点也不在意被冒犯了，其中一个头发花白、银光闪闪的，便问他，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郝帅看了姜家父子一眼。
“没事，大胆说，玄学嘛，我也有点研究的！”
“姜爷爷印堂发黑，头顶上有淡淡黑气旋绕不散，黑气中还伴有红光乍现，渐渐浓郁，是以，我才说他近期会有血光之灾，不宜出远门，涉足危险之地！”
“黑气、红光？”
姜卫国闻言，竟是真的朝姜云峰脑袋上看来看去，被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有些粗浅了，能不能详细再说说？”
郝帅连半吊子都算不上，哪里还能细说。
“我是自学的，就知道那么多，再具体，我说不来，就是感觉了！”
“这竟然还能自学的？”
“我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也是失灵时不灵的！”郝帅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先知先觉的条件，是因为他是重生者，但他也不是知晓一切的。
“老孟[孟广义，研究哲学和政治学的教授，喜欢玄学，坚称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你也跟着孩子一起胡闹！”
“玄学的事情，怎么能说是胡闹呢，
你们不懂，就不能以单纯批判的角度来看待这个学问，这是很不严谨的！”
“你可是党员！”
“我研究玄学，并不妨碍我的唯物主义信念！”
“你这是狡辩……”
两个老头就此吵了起来，果然不愧为难伺候之名，一言不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争得面红耳赤。
——
姜卫国早就见怪不怪，也根本没有劝架的意思，看着郝帅道：“郝帅，你姜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姜卫国拿言语小小地刺了一下他老爹，不敢明面上来，报复心却也不小。
郝帅苦笑道：“姜叔叔，我有时候的确能看到这些面相上的异常的，但这种情况比较少，平常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今天看到的是姜爷爷，就不得不说了！”
他这么一说，好似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事情却有些玄乎了！
姜云峰却仍旧不信，只是却想不到面前少年人诓骗他的理由，他便决定试探试探。
“那么你说说，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听到老爷子这么问，郝帅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给机会说话就行。
以他和姜家的关系，他没道理是与姜云峰不曾见过面的。
实际上，当初救下姜筱莜的时候，姜云峰还健在，只是后来没几天他就和一些旧友在野外游玩的时候，误入了野山深处，又遭逢暴雨，山体滑坡，失联了，等到搜救队找到老爷子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老爷子的尸体了。
这事情，姜卫国不愿意多说，倒是姜筱莜跟他说起过，郝帅也曾在老爷子的墓前祭拜过。
但事情是这么个事情，话却不能直白地说，否则就是咒老爷子了。
给这个事情套上一个玄学的幌子，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郝帅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法子了。
想到此处，他摊了摊手，“我就学到这一步，至于说解决的办法嘛，我不会！”
他可不想因此而去弄一把桃木剑、鬼画符，再摆上香炉作个法什么的，画面太美，还是不想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臭小子在消遣我？”
姜老爷子对郝帅的印象开始直线下降。
“郝帅，总不能你姜爷爷一辈子都不出门吧？”
“近期，近期不出门便是了！”
“近期是多久？”
郝帅掰着手指头，装模作样的。
“两个月，两个月就差不多了，总而言之，如果要出远门，进深山老林或者是无人区，还是尽量取消吧！”
姜云峰沉默下来，不由地看向还在不断争吵的两个老伙计。
他们的争吵也骤然停了下来，颇有些愕然地看向郝帅。
“老李[李振，中国地质研究所研究员，矿业大学研究生导师]，你的地质研究，说是要进山的吧？”
“当然要进山的啊，不然怎么研究，不过你们放心，那地方我去过几次，而且有专业的向导，那里也不算是什么深山老林……”
“不是，你别打包票，我就问你，老姜之前也决定要跟着一块去的吧？”
“是啊，那又怎么了？年轻人，凑巧罢了！”
“那是玄学！”
“凑巧！”
“老姜，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到时候给我们带来麻烦！”孟老头抽着吵架的空隙向着姜云峰喊了那么一句。
姜云峰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