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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死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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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风城的的街道上,我开始想念孩子样幼稚又冰一样冷漠的刺,他已经去了尸城三天了,现在他没有回来,没有他一点的消息。我不知道尸城到底有多么强大和可怕,也不知道欲咒是否真的如情缺所说的那样强大,但我了解刺,我知道刺的短剑有多么厉害,在三界中,几乎没有刺不能伤害的人。我更加知道刺在说他要拿回追风刀的时候,他就一定会拿回来,他是那么固执而倔强,他会不惜生命去拿回追风刀,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墨花站在我的身旁,她开始变得沉默,她的目光迷离而忧伤,我知道她是在担心刺,她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是刺,她只是不愿意承认,因为她在选择我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放弃其他的人,她和刺一样像个孩子样固执而倔强。樱花的花瓣在空旷的街道上不断飘散,风城的百姓很少在街上行走,他们已经预感到空气中血腥的味道,只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风城守卫表情冷漠地在风城里穿行。

毁开始喝酒,他在等刺,他告诉我他并不担心刺能否回来,他在遇见我和刺的时候,他已经觉得他能否回到魔界见到池落已经不重要。我和刺是他的朋友,如果刺死了,他会和他一起死去,他告诉我他的生命的意义就是等待我们的到来。情缺担心地陪伴着他,她不在乎风城即将面临的危险,现在情缺只是一个女人,她只想守护毁。毁喝酒的时候,总会胡乱地说话,在他迷糊却真实的话语里,我们知道他是想回到魔界的,他依旧想情缺能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他是那么在乎刺的生死的。

毁在这个世间仍是有很多的留恋的。他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他很少看见情缺的眼泪,情缺只有在毁看不见的角落默默的哭泣,她不会避着我们,她的眼里只有毁。我不知道她这样一个单薄的女子,会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墨花,弹一首曲子吧。我淡淡地对身旁的墨花说。

墨花不言语,她盘膝而坐,手抚在琴弦上,流水般透彻的琴音在风中飘散。墨花的长发凌乱地遮挡住墨花娇艳的脸庞,我轻轻地拨开,我看见墨花是如此美丽,但在我眼中却忽然出现红斩的脸,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泪水。

琴音骤然停止,墨花的泪水缓缓流下。

墨花,这首曲子是什么名字?我问。

相思曲。听这首曲子,在你眼前会出现你最爱的人的样子。墨花说。

你看见了谁?我问。

我看见了你,我只有你。墨花说。

墨花,你也看见了刺对吗?我说。

忘日,可你看着我,眼中却没有我,在你忧伤的目光中,我看不到一点自己的影子。墨花说。

天凉了,我们该回去了。我拥着墨花,慢慢消失在樱花中。

在毁的身前,躺着遍体鳞伤的追日鸟,可我却看不见刺。我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但我不相信刺会这样轻易地死去。毁的身旁是无数空的酒瓶子,此刻他的目光呆滞,看见我的到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追日鸟在不断地鸣叫着,仿佛要说什么,它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毁安静地看着追日鸟,只有他才知道追日鸟真正的力量。

毁,追日鸟在说什么?墨花终于打破了沉默。

忘日,刺没有死,他拿到了追风刀,却被困在了尸城。毁说。

我会把刺带回来的。我说,我终于长舒一口气,只要刺还没有死,那么我一定要带他回来。

忘日,我会一直等你,就像等刺一样地等你。毁说,他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要和你一起去。墨花说,她的手紧紧抓着我。

我拉着墨花的手,在毁信任的目光中走出风城,向尸城走去,我告诉自己,我要带刺回来。

刺会死吗?路上,墨花这样问我。

我急着赶路,我不想回答,答案不是我知道的。我只知道,我即使牺牲自己我的生命也要把刺带回来,他已经不再单纯是帮助我解救我弟弟的人,我憎恨自己对刺的利用,我没想到他会成为我的朋友。我知道毁是知道我所想的,墨花知道,情缺也知道。

路途遥远,更多的时候是我抱着墨花如风一样向尸城奔去,墨花很快就会睡去,醒来的时候就痴痴地看着我的脸,不时问我,刺会死吗?

黑色的尸城像一只耸立的怪兽,在张开血盆大嘴,恶狠狠地等着我的到来。恐怖而怪异的气氛刹那间笼罩了我的全身,我听不见一点声音,甚至空气中没有一点血腥的味道,仿佛这是一座空城,是一座死城。墨花抱着我的身体的双手更加用力,她的目光惊慌中有着坚强,这个柔弱的女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勇敢,当她想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什么也不能阻止她。我是确信她是爱我的,这如同宿命,不是我和墨花能更改的,但我不确定墨花坚持来尸城的原因,是因为我还是刺?

怕吗?我放下墨花,露出浅浅的笑容,温柔地问她。

怕。墨花没有掩饰她的脆弱。

你后悔来了吗?我问。

不后悔。我在想,如果我和你们一起死在尸城也许是幸福的事情。墨花笑了,她的笑容永远那么美丽,从没有什么能影响她的笑容。

墨花,你说我真的能把刺带回去吗?我问,我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否抗拒欲咒的黑色力量。

忘日,我相信你,你说你要把刺带回去,你就一定会把刺带回去。墨花淡淡地说。

当我们走进尸城,一眼就看见站在黑压压的死士包围中的刺,他护身的力量已经微弱,汗水流满了脸,打湿整个身体。

刺!墨花还是不能像她所说的那样对刺无动于衷,当她看见危难中的刺,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她脆弱的撕喊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那么微不足道,力量已经将近崩溃的刺是听不到的,也许他听到,他会很欣慰。

墨花,拉紧我的手。我轻轻对墨花说,同时我紧紧拉住墨花。

恶之火焰第一次被我运用到最厉害的境界,我和墨花的周围被不断吞吐的火包裹,我们一步一步走近刺。死士们毫不畏惧地向我们攻来,墨花吓得闭上眼睛,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不在乎那些死士,我知道我杀不死他们,即使我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依然不能对付这些死士,他们是没有生命的。但我也知道,这些死士是无论如何也打不破我的火焰,我只希望我的力量能够坚持走到刺的身旁。

刺的力量彻底崩溃了,短剑第一次从他的手中滑落,嘴里吐出大口的鲜血,此刻,即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杀死他,但已经没有一个死士在意他,所有的死士都潮水般向我涌来,但一切是徒劳的。

死士忽然退了下去,整齐地站在广场的一边。我抱住已经摇摇欲坠的刺,我轻声说,刺,我来带你回去。

忘日,你为什么要带墨花来?刺厉声问我,但他的眼中感激的目光还是让我发现了。

墨花焦急的神情在刺的面前忽然不见了,她冷冷的看着刺,一脸冷漠,她说,我只想和忘日在一起。

刺从怀中取出追风刀,他说,忘日,这些死士不是人的力量能够对付的,你把追风刀拿回去交给毁,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死在尸城。

刺,你说你要把追风刀带给毁,你就必须带给毁。我说。

你就忘日?欲咒阴森森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轻轻点头,看见了站在旗杆下的欲咒,抱着蓝色水晶球此刻正在对我恶心的笑着,丑陋而苍老的脸因为笑而扭曲在一起,他空洞的双眼此刻散发出蓝色的光芒,一个表情僵硬的死士抱着尸刀站在他的身旁。

我死死地看着欲咒,一动不动,我希望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他控制死士的秘密,什么都有破绽的,我希望我能发现。我们这样对峙许久,欲咒的目光和死人没有区别,我什么也发现不了,相反却被他巨大的死亡气息包围,第一次我感觉死亡是如此的接近自己。

忘日,你就是曾经的圣剑守护者,你真的有很强大的力量吗?我听说神界之王红斩说只要谁能杀了你,就会成为她的丈夫,并成为神界之王,老夫我想今天杀了你。欲咒得意的说,他的声音依旧阴森,他似乎就是一个死人。

是吗?你想杀我?我冷冷地问,在欲咒脚下的地面忽然断裂开数道口子,剧烈的火焰忽然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忘日,这就是你最强的恶之火焰吗?欲咒的脸因为得意的笑容变得更加扭曲,站在我的火焰中,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痛楚,他没有运用一点护身的力量,只是更加紧紧地抱着蓝色的水晶球,仿佛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他身旁抱着尸刀的死士片刻间就在我的火焰中化为灰烬,那把木制的尸刀掉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刺,放手吧。带着墨花离开,欲咒拥有的是死亡的力量,我们不知道破绽,就没有力量打败他。刺无力地拉着我,但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力量了。

我依旧固执地逐渐加强力量,但这对欲咒丝毫没有用处。他仿佛成了一个幻影站在火焰之中,他疯狂的大笑起来,尸刀在他的笑声中不断在地上颤抖。站在远处的死士们忽然发出恐怖的呼喊,那些麻木而僵硬的呼喊仿佛来自地狱,他们缓慢地挡在我和欲咒之间,成了一道黑色的墙,我的火焰全部在死士的脚下喷发。

欲咒的身体脱离了我的火焰的束缚,漂浮在半空之中,他左手拿着蓝色水晶球,右手高高地举起尸刀。他的声音彻底狂乱起来,他的笑容狰狞恐怖,他在一遍一遍地冲着死士们喊,杀!杀!杀!

死士们一步一步缓慢地向我们走近,不断地有死士在我的火焰中化为灰烬。我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我的火焰印记有鲜血流了下来,我第一次运用这么极限的恶之火焰,在这一刻,我才知道虽然我继承了老神界之王的大部分力量,但我依然没有足够的力量把恶之火焰发挥到最大的威力,在我的身体里的一部分力量被封印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我额头上的火焰的印记。

刺已经不再拉我,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拉着墨花,想带她远离逐渐走近的死士们。墨花一挥手,就把虚弱的刺碰翻在地,刺第一哭了,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他的声音那么凄凉,他说,墨花,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墨花不看一眼哭泣的刺,她的脸上已经丝毫的恐惧,她坚定地站在我的身旁,不在乎那些面目僵硬的死士,温柔地看着我,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对我说,忘日,你是不属于我的,所以,我多想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她的笑容如花绽放,我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大片的火焰刹那间消失,死士们潮水般涌来,我喃喃地说,毁,对不起,我不能把刺带回去见你。

忘日是不会和你死在这里的,不是你的,永远不会属于你!冷漠而熟悉的声音忽然飘荡在天空,我的心剧烈地抽动,我知道红斩来了。

红斩如一团火一样飘在广场的上空,面对着欲咒,充满不屑。我安静地看着红斩,说不出一句话。

欲咒的脸上第一次充满恐惧,他的尸刀垂了下来,拿着水晶球的左手在不断地颤抖,他尽力掩饰自己的惊慌,但他颤抖的声音还是把他出卖了,他说,你是神界之王红斩?

在广场的四周出现大批的神界武士,金光闪闪的铠甲让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你不是要杀了忘日吗?他的弟弟记月杀了你的父亲?难道你要帮他?你还爱着他?欲咒小心地问。

你不配杀忘日,你也杀不了他!红斩冷冷地说。

欲咒记得他的师父告诉他,神界的密典阳光万丈是死亡力量的客星,当你遇见神界之王,除了逃跑,你没有丝毫抵抗的力量。但欲咒还是举起了尸刀,他不甘心自己忍耐数十年即将到手的尸城在此刻失去,他不相信自己已经拥有尸刀的力量仍然不能抵抗阳光万丈,欲咒的思绪在此刻乱了,他不再严谨,***让他忘记了死亡的恐惧。

欲咒,你还想出手吗?红斩的声音冰冷。欲咒的尸刀刚刚举起,红斩右手的食指已经举过头顶,一团金色的光芒从指尖不断扩散,盖过了太阳的光芒。欲咒只看见一片刺眼的光芒,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裂开无数道口子,鲜血喷射出来,他再也没有力量把尸刀举起来,蓝色水晶球的色泽逐渐变淡,欲咒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的师父说的话从没有错过,他后悔自己的大意。

红斩,忘日的怀里已经了更美丽的女人,他是不会爱你的了!哈哈……欲咒用最后的力气喊着。

光芒刹那间消失,狂风大起,红斩沉默地漂浮在半空中,大批的神界武士忽然跪在周围,他们在喊,王,神界一统!

我看着红斩,在离开红斩的日子,我已经失去了泪水,我知道欲咒说那句话时候红斩所承受的痛楚,可我除了这样看着红斩,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红斩已经变得陌生了,她现在是神界至高无上的王,她要统一三界。只有她让我感觉到的疼,依旧那么清晰。

红斩沉默了许久,狂风终于停息,她飘落在我的身前,目光却看着在我的怀里的墨花。墨花没有一丝的恐惧,她倔强地仰起头看着红斩,她的双手紧紧抱着我,仿佛我随时会从她的身边消失。

你是谁?红斩问。

墨花。墨花楼的**墨花。镇天神艳目的女儿。墨花说。

你爱忘日?红斩问。

我爱忘日。墨花说。

可我要杀了忘日?红斩说。

我也要杀了你,因为你没有把杀死我父亲的机会留给我。墨花冷冷地说。

忘日,你爱墨花吗?红斩问我。墨花看向我,她的目光那么倔强而固执。刺站起身,扶住我的肩头,他说,忘日,我不想墨花受到伤害。

我不说话,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看着红斩,我希望她能看出我的目光所要表达的。

红斩的手忽然抓住我的肩头,那么用力,我的肩头立刻出现五个血洞,鲜血满整个身体,红斩疯狂的喊,忘日,我要你回答我!

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楚,我的手捂住红斩的脸,我感觉到的泪水让我的手变得冰冷。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没有风。墨花躺在我的怀里。刺站在我的身旁。欲咒安静地站在远处,他身前的死士们一动不动。周围的神界武士依旧跪在地上。

红斩终于安静下来,我的手逐渐恢复温暖。手挪开,在红斩的脸上没有一滴的泪水。

红斩把嘴靠近我的耳边,她告诉了我尸刀力量的破绽。在她和我如此接近那一刻,我多想就那么抱住她,用所有的力量抱紧她,永远也不放开,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安静地接受红斩的帮助。我们之间有一道我们的爱情也无法填平的鸿沟。

王,我们该走了。苍老的声音忽然在远处响起。我感觉到如此的熟悉,不自觉地想到风城监狱呼唤记月的声音,这个人就是那个人吗?

红斩转过身,声音再次冰冷,她说,忘日,再次见到你,我们就是敌人,永远的敌人,我父王的死告诉我,要平息三界的战争,就要统一三界。

红斩,喊你回去的那个人是谁?我问。

神界的大巫师善空。红斩冷冷地说,说完,她飞快地转身离去。

红斩,小心善空!我对着红斩的背影喊,看着迅速离去的神界武士,我不知道红斩能否听到我的话,我忽然有一种不安,红斩正在处于一场阴谋之中,她很危险。

可我已经不能再思考,欲咒看着红斩离去,终于再次得意地笑起来,他决定不再给我们丝毫机会,他要一举把我们杀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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