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御厨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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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锦航对这主意赞不绝口, 便和蒋母商量,蒋母一听能让疼爱的大孙子认祖归宗,欢喜的不行, 于是找到了原主, 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后,原主便点了头, 同意了过继蒋昱坤为子, 蒋昱坤终于成了蒋府的嫡出大少爷, 有了名分后,原主就更没了价值。
原主成了蒋锦航和苗雪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最终导致原生死亡的,却是蒋昱坤,那个原主赋予了满腔关心的孩子。
因蒋昱坤的婚事, 原主和蒋锦航爆发冲突后,蒋昱坤忍不住了, 因为他早和那个私生女有了私情, 心想宁曼毁了自己父母的美好姻缘不说,居然还想毁自己的姻缘, 这样恶毒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
最后, 蒋昱坤给宁曼的养生茶里下了毒药,宁曼死在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手里。
看完原主的记忆, 宁曼不由唏嘘, 怎么说呢, 真是没有最渣只有更渣,比起严栋,这个蒋锦航更不是人啊, 严栋好歹算是半途变心,起码结婚时还是想和张宁曼过上一辈子的,而这蒋锦航呢,对妻子没半点真心,从头到尾都只有利用算计,甚至整个蒋家,也是从上到下都黑了心肝,小白兔一样的原主遇到这样的人家,也真是倒了大霉。
原主的愿望有二:狠狠教训渣男一家人,过好自己的生活,让家人放心。
原主娘家人对原主非常好,但在原主出嫁第六年,唐宁绍因手下背叛,死在了战场上,消息传来,唐母大病一场,唐父虽然挺了过来,人却苍老憔悴了很多,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唐老爷子,老人家当时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没能救过来。
唐老爷子一死,酒楼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唐父在厨艺上天赋一般,唐老爷子一死,他根本镇不住唐老爷子那些徒弟,最后,唐家酒楼分崩离析,有本事的大厨们纷纷出走,或者投奔他人,或者自立门户,无奈之下,唐父只能将酒楼卖了,在一个偏僻地段开了个小食馆,一家人虽然也能衣食无忧,却和以前的富贵相去甚远,顶多只能算是温饱水平,想要护住宁曼,根本不可能。
仔细想来,蒋锦航后来越发嚣张,和唐家家道中落脱不了干系,有钱的妻子他尚且觉得碍眼,更何况一个没钱的妻子。
不过她过来后,蒋锦航就不用担心这种事了,她有钱没钱都和他没关系,因为很快,她就会踹了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有妻子。
宁曼穿过来的这个节点,是她嫁入蒋家第四年,蒋锦航刚考上举人的时候,而就在昨晚,蒋锦航和苗雪娘滚了床单,两人之所以被发现,是一个才来蒋家的小丫鬟无意撞见,惊骇过度叫嚷开来,才让众人知晓这件丑事,原主在得知消息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闭门不出。
这也难怪房间里空无一人了,因为原主之前发了话,说是自己想静静,不让任何人进来,就连蒋老夫人和蒋锦航,也被挡了架,何况旁人。
原身会心伤难过,宁曼可不会,一天时间未进水米,这个身体早饿的不行,宁曼可不会委屈自己,立刻坐起身叫人:“来人。”
门外很快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奶奶?”
“我饿了,去厨房端点吃的来。”
听到宁曼的话,外面站着的初雪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之前还哭的差点厥过去,现在居然说自己饿了?
她愣了两秒,才试探着问:“厨房里今天炖了鸡汤,婢子让厨娘下一碗鸡汤面可好?”
宁曼脑中刚想到那乳白的鸡汤,肚子便叫了一声,立刻同意了:“再拍一盘酸辣黄瓜,多放香菜少搁香油,别忘了。”
初雪应了一声,正准备去,又听里面说:“让映秋进来帮我梳头。”
原主嫁过来的时候,本带了四个大丫头,其中两个因年纪大了,她便给了卖身契,让她们归家自嫁,身边只留下映秋和初雪两个,初雪性子沉静,原主屋里的杂事都是她在管,至于贴身梳洗一类的活计,倒是映秋更出色些。
原主记忆里,这两个丫头后来也嫁出去了,只是过得都不太好,但自始至终,这两人对她都很忠心,从不曾做对不起她的事,这很好,古代不比现代,有放心的人,她行事会方便很多。
一刻钟后,宁曼对着菱花镜里的秀美面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副身体壳子还是不错的,五官标致,娇而不媚,艳而不俗,就是脸色略显苍白了些,不过这是被下毒所致,等到解了毒,也就好了。
宁曼给自己这个身体号了脉,对于原主所中的毒,大致有了脉络,对于如何解毒,心里也有了想法。
梳好头不久,初雪就提着食盒回来了,香气撩人的鸡汤面摆在几上,立刻激发了宁曼的食欲,她二话不说,开始大快朵颐,看到她吃的畅快,初雪和映秋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姑娘恢复了食欲,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然而,正在吃面的宁曼,此时却有些不满意,鸡汤熬得还算不错,火候是够了的,但许是她这个身体舌头太敏感的缘故,她依旧能吃出一点淡淡的腥味,宁曼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鸡汤面量并不太多,宁曼很快就吃完了,初雪上前收拾碗筷,映秋则小心翼翼的问宁曼,“奶奶,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
宁曼肚子有了东西,精神也恢复了许多,她问:“前面如今什么动静?”
两个丫鬟闻言,动作都是一僵。
今天这事一闹出来,蒋家可算闹了个天翻地覆,前面太太的谩骂和隔壁小院苗表姑娘的哭声,就没有断过。
初雪试探着回到:“太太把少爷叫过去了,狠狠骂了一顿,据说如今罚跪在前厅呢,至于表姑娘那边,只听说一直在哭,其他倒不知道什么。”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宁曼一眼,生怕她忍不住会到前面求情,奶奶对少爷最是看重了,平时磕着碰着一点都心疼的不行,如今听少爷被罚跪,不心疼坏才怪,可要照她说,别说罚跪了,打一顿都是轻的。
什么喝醉酒走错院子,哄鬼呢,蒋家就算不大,院子也有三进,奶奶住的是最后一个院落,和表姑娘住的花园无论是地域还是景致都差了很多,少爷眼睛里那两个眼仁难不成是白果做的,这点差别都看不出来?更别说少爷身边带着小厮,表姑娘院子也有下人,就算主子喝醉了,这些人也喝醉了不成,这样也能让少爷弄混院子?再退一步说,就算两边的下人一时都走开了,就只剩他们两个,可表姑娘既不聋又不哑,但凡知道廉耻的,见喝醉的表哥闯进来,还不会扯开嗓子叫人?反而半推半就成就好事?这一切,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暗中勾搭的结果。
也就是自家奶奶纯良,居然信少爷和那小贱人这样的鬼话,换成她,不当面戳穿两人的鬼话,把他们骂到无地自容她就不叫初雪。
犹豫了一下,初雪又说:“之前太太来过一次,不过,婢子说奶奶心情不好,把太太请了回去,太太说,晚间她会再来看看。”
原主记忆中,蒋母这趟过来是明是安慰她,实际是来给她洗脑的,表面口口声声痛骂蒋锦航糊涂,暗地里却在诉说苗雪娘孤苦无依,而明天,蒋锦航和蒋母就会提出纳苗雪娘的事了,同样也是明天,苗雪娘会闹着上吊抹脖子,逼宁曼就范。
宁曼看了看天色,外面已经黑透了,如今是夏天,看着模样,估摸怕是过了九点了,果然一问下已是戌时了。
宁曼顿时没了应付蒋母的心情:“去把院门锁了,要是太太再来,就说我伤心过甚,已经睡下了,无论她怎么说,都不许开门,其他事,明天在论。”
这大好的晚上,睡觉不好吗?聊天不香吗?干点什么都比和那心思恶毒的老太婆纠缠愉快啊。
初雪和映秋都有点吃惊,这反应,不太像她们的姑娘啊。
宁曼轻笑:“你们也别这么吃惊,往日是我太好说话,才惯得他们敢踩到我头上,还把我当傻子糊弄,如今我是想通了,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这一家人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原是要像翠表姑那般豁的出去,才能过的畅快呢,你们且放心,这以后,我再不会以前那般傻了。”
她顿了顿,又冷笑:“一家子都用我嫁妆养着,还敢作威作福,也贪心太甚了,是时候让他们看看,这宅子里到底该谁做主了!”
她话里的翠表姑是唐家的一个远亲,一生经历精彩纷呈,听说曾嫁过两任丈夫,第一任还是被她休掉的,其中的具体细节不可赘述,但总的来说,是一代奇女子,因为自身的泼辣精明,硬让自己过上了和满的日子。
有翠表姑这个先例在前,宁曼就算性格和原主有些差别,也不会有人怀疑,大抵会觉得,宁曼是遭遇了丈夫的背叛才心性大变的。
初雪和映秋就是这样想的,两人交换一个颜色,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欣慰和欢喜,初雪笑着说:“都听奶奶的。”
宁曼又问了一些事,大抵是蒋府人事布局方面的,原身是个单纯的,所幸唐母安排的几个丫鬟都还精明,平素多有留心,因此很快,宁曼就得到了想要的讯息,并做了安排。
“非常时期,不要怕使钱,总之,办好事情才是重点。”宁曼最后吩咐。
初雪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匆匆就出去了,映秋便服侍宁曼进屋洗漱,而半个时辰后,初雪回来了,告诉宁曼吩咐的事已经做好了。
宁曼打了个哈欠,进屋就寝,初雪则去吩咐小丫头锁门,结果关门后不到一刻钟,院门就被敲响了,原来是蒋母来了。
初雪便隔着门把宁曼吩咐的话学了一遍,立刻,蒋母的脸都被气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