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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还记得郑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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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该让大师兄调药方了”被小迪慌忙叫来的洪壮壮,帮着易存边捶打后背,边说道“这个药应该喝了有一个月了吧?差不多了啊?”易存顾不上回答他,还在狂吐不休,整张脸也憋的变成了猪肝色。

很显然,易存想要吐的恶心劲儿还没有过去。“小迪,来扶着你妈点儿。”易存已经无力再咳,撑在膝盖上的手不住的颤抖着。这样的身形,小迪属实不知如何扶着易存。“小迪你拉着你妈一边胳膊,扶着你妈的腰。存存,你倚着点小迪,这样能借点力。”

小迪和易存依言照办,看易存稳住了身形,洪壮壮扎好架势。掌心向下屈起,猛的在易存背上的不同穴位上拍打。十几个回合拍过,易存的身体往前一耸,猛咳着,一口东西吐了出来。洪壮壮顾不得脏,一手扶着易存,一手急忙接住了易存吐出来的东西。

惊讶的易存差点没站在“小哥,脏啊...”洪壮壮并未理会易存,而是松开她扭回身,将手里接着的东西借着阳光细细端详。还自语道“就是这口堵心血啊,就是它在害人啊。”

小迪扶着面红耳赤的易存,站在洪壮壮身后,转回了身问道“师伯,我妈妈没事吧?”洪壮壮将手中的两坨淤血块儿,扔进了垃圾桶。向愣在条凳前的郑阳招了招手,示意他将手上的矿泉水给他冲手。“这两块儿东西吐出来,你大师伯就能调方子了。以后就是纯粹的调养了。也就是说你妈妈好了,放心吧好孩子。”

洗好手,洪壮壮回过头嘱咐易存“存存,这一遭走过去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好吧。你看看,这什么事情都不能闷在心里,说出来是不是就好多了?

不要怕流泪了丢人,对于女性来说,流泪是一种很好的宣泄负面情绪的方式,明白吗?你就是再坚强,这心也会有一个承受的极限,你明白吗?以后遇事了,别怕丢人说出来,哥哥们跟你一起分担。”

看着洪壮壮,易存感激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眶里又迅速盈满了眼泪。洪壮壮心里五味杂陈,拍了拍易存的背“你不是自己,你有孩子们,还有我们这些师兄。你记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有人护着的,明白吗?”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有人护着的,明白吗?”

洪壮壮的话,一遍遍的在易存的耳边回荡。身体上前所未有的轻松,心里也前所未有的温暖。这一刻易存知道,这场疾病终于要远离自己了。

洪壮壮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郑阳,心里还是无法确定,支持他请婚假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尽管担心,郑阳也无法进行下一步的措施。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不多的时间,郑阳的心也煎熬无比。有财要走的时间定了下来,就在周二。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有财提出来要和易存单独的谈谈。无疑,这场谈话最揪心的要属郑阳。同时其他了解郑阳身份的人,也在等一个看似有些荒唐的开端,带来的不知是好是坏的结果。洪壮壮周日下午就赶回了市里,走前和国新华、党爱国开出了易存下一阶段调养的药方。

对于洪壮壮而言,他不看好弟弟和易存,同样的他也不看好郑阳。至于为什么,他也和同是孤儿的国新华、党爱国做过交流。他的结论是“这俩人的以往太过顺遂,未经过风浪,怕他们无法理解存存啊。夫妻间最基本的相处前提就是相互理解,存存能理解他们,可我担心他们未必能理解存存啊。”

同样的担心国新华更甚,

有些事情岂是嘴上不介意那么简单的吗?完全的局外人,完全客观的眼光,无法看好郑阳对易存的情感。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无法找到这段所谓单相思情感的支点。

“跟着感觉走吧。小姑的人生,终究还是要看她自己的选择。”党爱国最终将这番注定无果的讨论,划上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句号。

实际事情的走向会是一个句号吗?显然不可能是。或者说是一个新的开端,才更为确切。

有财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哪怕是面对从小就护着的易存。幸好,双方是从开裆裤时期,一起长起来的。藏着掖着的对话也从不是他们的风格。

易存直接开门见山道“小叔,你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我吗?”易存说惯了普通话,除了刚上大学那几年,随后易存和有财的沟通,基本说的都是普通话。每每拐姥爷和姥娘和她讲电话,她又几乎不着任何痕迹的切换成家乡话。

可今天对于易存说普通话,有财还是提出了异议“芽芽,你还是跟我说咱家那头嘞话吧,你说普通话我觉着怪不中听哩。”有财提出的要求,易存微有些诧异,可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有财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其实这次过来,不光是我和恁婶儿俩人。还有个人,跟俺们一起来嘞。他,我说不好。来嘞时候吧,他搁飞机上哭嘞不能行,恁表哥差点又给他撵走。”

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易存却并没有打断有财的话“他吧,搁在家那头,不管让谁说都是个好孩儿。聪明正干,就是吧有些方面,家那边人觉着他有点不足成。”有财至始至终说话时,都没有抬头看易存,说到这里时他偷眼瞧了易存一眼。

从易存疑惑的表情里,他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好奇的成分。有财心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来那天晚上,恁姥爷也就他嘞想法跟我絮叨半天。觉着这个事情毕竟涉及到你,还是让我挑个时间,专门跟你说说比较好。”

“涉及到我,小叔你说嘞是谁啊?神神秘秘嘞。除了俺姥爷姥娘和你,郑柳林庄儿还有谁,能涉及到我啊?是俺俩兄弟吗?”易存说完自己也笑了。有财无奈的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不组织语言,有财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

看着有财满脸的无奈神情,易存收起了戏谑的笑意。“小叔,你说吧,没有啥难说嘞吗,我搁咱家那边也没有啥仇人,总不会是老找我寻仇嘞人吧?”无论再难开口,有财知道今天不说是不行了。也无所谓怎么说了,想到哪儿就说到那吧。有财硬着头皮开了口。

“你还记嘞郑阳一家人吗?我说嘞跟着我跟恁婶儿过来嘞就是郑阳。这孩儿这么些年不容易。你走嘞时候,他还在上小学三、四年级。打你走那天,这孩儿就不断问你啥时候回来。恁姥爷也没法对他说你嘞情况,当时就是把他当个小孩儿。

谁也没有想到,他一个小孩儿当时就怀着和你好嘞心思。”易存静静的听着,在脑海里不断搜索着关于对郑阳的所有记忆。她始终疑惑的表情,有财心里清楚,果如洪壮壮和党爱国说的那样。易存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很多人。

“当时在咱村里那个老槐树下说嘞啥话,我没在,事后可多年也是听恁姥爷,提起来我才知道这个事情。小孩儿们说话,谁也没有放在心里头。可这孩儿把当时闹着玩儿嘞话当真了。

起先,我跟恁姥爷都没有多想,他问你嘞情况都跟他说了。就是没有敢对他说,你搁陆合庄嘞事情。怕他跑过找你闹你。比方说你又跳级了,还有你去哪儿上了高中,也都没有瞒着他。

直到你快大学毕业,他考上你上嘞那个高中。头个星期他回来,就上俺家闹了一场。说我跟恁姥爷诓他,说你根本没有搁那个高中上过学。头回我跟恁姥爷也没有往哪方面想,后来几乎每次他回来就过去闹一回。说我和恁姥爷都是大骗子,说俺爷儿俩把谎话天天就饭吃。我跟恁姥爷才觉出来不对劲儿。

他也争气,当时上大学嘞分儿比恁春祥叔还好。他爷嘞、他爸他叔嘞朋友,在咱村连着送了差不多一个月嘞电影。他临上大学走嘞头天,又跑到俺家,给恁姥爷跪地磕头。求恁姥爷不管咋着,也得跟他说你当时搁那儿嘞。

恁姥爷没法儿,只得对他说你跟俺家始终没有联系过,谁都不知道你搁啥地方嘞。他上大学嘞第二年,不知道咋回事就办了休学,参了军。参军后头回回来探亲,就又找着我跟恁姥爷,请俺爷儿俩吃饭喝酒。还是为打听你嘞事情。

他说他能挣钱啦,现在有能力找你啦,让俺俩无论如何对他说你搁那嘞。他要跟你结婚。他还要考军校,当军官,他要做个英雄。这样嘞话,你就能兑现你说过嘞话,嫁给他。”

千头万绪,易存却始终抓不到那根最准确的线头。这样一个人,曾经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恍恍惚惚间,有些事情,有些面孔在脑海中若隐若现。可她却始终无法明晰,是否真有这样一个人,和他的家人。

“更确切嘞时间我记不太清楚了,当时我就记嘞跟你打电话说过他一回。那时候你和伟峰已经结了婚啦,恁俩人还过嘞怪好。我不敢跟恁姥爷说,恁姥爷常说打折骨头连着筋,不管咋说郑阳都是俺老郑家最争气嘞孩儿。他心里头,肯定还是向着他这个大孙儿。

我跟恁姥娘说,恁姥娘就说,不管咋着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儿。说了也不怕,你都结了婚了,他就是再有那个心思,不是也没法儿嘛。就这,我跟你电话里头提了,你当时还对我说,就是把他当个小孩儿。你都这么说了,我看这个事情也只能这样。

他再问我或者问恁姥爷,俺俩就还是死咬着说,不知道你搁哪儿嘞。结果没有想到他,找你找这么多年。前几年吧,他探亲嘞假期还比较多,每回回来肯定请我跟恁姥爷吃饭喝酒。他也不缺钱,回回都去咱们城里头最好嘞饭店,要最好嘞酒菜。就是为打听你。后来他嘞假期就越来越少了,不过只要回来就会请俺爷俩喝顿酒。”

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啜了口茶,有财继续道“有一回,恁春祥叔给俺家打嘞电话。我和恁姥爷恁婶儿都没搁家,是恁姥娘接嘞。恁姥爷回来,恁姥娘说恁春祥叔打电话过来问,俺家和你有没有联系,说郑阳找你找到BJ了。

恁春祥叔帮着他,把BJ凡是有点儿名气嘞大学都找了一遍。说咱家要是有人知道,能对他说就他说唠吧,别让他再无头苍蝇一样找下去啦。还说他把全中国嘞好大学,都找了个遍。还可肯定跟恁春祥叔说,你肯定上嘞是好大学。恁春祥叔为这个事儿,烦嘞不能行。

其实恁春祥叔怕跟谁说漏嘴,真些年也没敢问过恁陆老师你上了那个大学搁哪儿嘞?恁姥爷也跟他交代过你以后在哪,只要他林春祥不说,其他人就不会说。恁春祥叔知道轻重,从来没有找恁拐姥爷打听过。

看阳阳跟疯了一样找你,那时候伟峰才走没多长时间,我跟恁姥爷,更不敢对他说你嘞情况了。为这事儿,恁姥爷不知道多少个晚上都睡不好觉。还生了场大病。上回跟你说恁姥爷小中风,也是因为他找你嘞这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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