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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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生日蛋糕，给我们家二郎过生辰用的。”李氏略显惊讶，不过很快压下讶色，转而堆上笑意看向客人。
今日早些时候她本是想食肆歇业自家人给宁仲玉过生辰，但宁仲玉说当着客人面过能将蛋糕宣传出去。
她本不信，只是碍于宁仲玉坚持，也不好拒绝寿星的请求，才勉强答应。
居然还真就有人来问了。
客人点点头：“那你家二郎吃的这玩意卖吗？”
他瞥一眼蛋糕，蛋糕模样做的好看，味道也香。
方才自己坐在铺子另一头，鼻尖都一直反复飘来香甜的气息，这才勾得他跑过来问了。
“不卖的。”宁仲玉率先开口，堵住了李氏说要卖的嘴。
李氏疑惑，先前不还说要宣传着卖蛋糕吗，怎么又说不卖了。
但她莫名觉着宁仲玉有自己的注意，便没开口，只是静观其变。
“自家吃的玩意儿，用的都是好东西，可贵了。”宁仲玉叹了口气，“卖了恐怕要亏本，亏本了家里没银子了我哪还有肉吃呐。”
话落，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宁家二郎读书好，平常看着也像是个成熟的，原来还是小孩子脾性，还真是怪可爱。
客人也笑了：“那要卖多少才不亏本？”
宁仲玉又叹一口气：“二两银子才算有点赚头。”
对方嘶了一声。
李氏也嘶了一声。玉哥儿可真敢说，她不晓得这蛋糕具体的成本，但肯定没有这般多。
二两银子哪有人买，万一客人被这价钱吓跑了怎么办。
她只得反复提醒自己，信任玉哥儿，玉哥儿指定有自己的考量。
客人倒是没被吓着，他想的是怪不得宁仲玉说卖了容易亏本，这价可还真不低。
他家是开布庄的，余钱颇丰。这价钱虽说能负担得起，但若是不好吃可就太浪费银子了。
一瞬间，想买下蛋糕的心思动摇不少。
“来一块吗？”见他面露犹豫，宁仲玉笑邀，“今天我生辰，请你吃。”
不等回应，宁仲玉便切下了一块巧克力熔岩蛋糕。
客人迟疑着接过，拿着宁仲玉准备的小勺挖上一小点，送入口中。
这一吃，就立马被惊艳到了。
巧克柔软香浓，奶油丝滑绵密，皆是入口即化的，再加上每层里酥脆的新鲜坚果和巧克力碎，咀嚼时牙间能蹦出滋啦滋啦的声音，使感丰富了起来。
甜味从舌尖化到喉尾，着实时沁人心脾。
客人心里顿时浮起千言万语的夸赞之词，最后竟挑不出哪个最合适的，只能化作二字：好吃。
自家小女儿最爱吃甜的，这东西她指定喜欢。
再想想那价钱，贵，但还是物超所价。
这般一下，他可就不犹豫了：“来，订后天夜里的，就要你这种口味的。”
说罢，客人想了想，又道：“再定个雅间，点锅火锅吃吃。只是我也想要你们先前那个排场，给我家女儿唱那个什么歌，吹蜡烛，可以加价。”
宁仲玉自然点头：“可。只是加价就不必了，定蛋糕，再到食肆里吃火锅，那些都给你附赠。”
他正是想这样卖呢，拱手就请客人跟着王氏与李氏记下单子去了。
做完这些，转头，就看见店里其他客人都在虎视眈眈看着他手里剩余的蛋糕。
见他看过来，众人才讪讪把目光收回来，佯装没在意那蛋糕。
笑了，若是让人小孩知道自己就馋他那一口吃的，他们还要不要颜面。
“宁二郎，这可不带顾此薄彼的啊。”但也有常来的胆大的老客人戏说。
宁仲玉哎了一声，他就等着有人说，他好给出蛋糕吸客呢。
但他没表现出来，做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样：“都请，都请。今儿个来的大家伙每个都有，一个都不能少。”
幸亏蛋糕做得大，又此时时候较晚了，店里约摸只有三十来人。若是一人分一小块，也是够的。
他叫来张顺，帮他把蛋糕切了，而后将蛋糕给一桌桌分发下去。
客人们有的先前没说，心里却是馋得紧，现在手上拿到了，谢过宁仲玉，就饿狼扑食般开吃了。
结果刚塞上一大口，就不敢继续吃了。
不是觉着蛋糕味道差，而是觉着自己先前太过暴殄天物，这么好吃，可得一口口细品。
更有甚者决定将着半拳不到的蛋糕拿回家给妻儿分了一起吃。
他们其中也不乏有先前觉着蛋糕太贵的，不过现在大多都只觉得值。
自此，订蛋糕的生意便慢慢起来了。
一人传一人，一家传一家，没有哪个不说好的。
于是但凡是家里有些余钱，又刚巧有人要过生日，就都过来宁家食肆叫上一桌火锅同蛋糕，在平昌县掀起了一波时尚。
再过几天，有的少爷小姐为了赶时兴，不过生日也想来买了。
见状，宁仲玉心里浮现了一个赚钱的新点子，奈何不好实施，只好作罢了。
府试可就在四月，若是过不了可就成笑话了，自己还是得先专心读书。
林夫子那一周放一天的周假，那一天宁仲玉便会常常被县丞邀到他府上。
不仅给他讲学，手头上也被对方塞了许多市面上见不着的注释集，看样子比宁季北当初那日会上拿到的还详细，显然是很珍贵的。
这些情分太大，他多次想拒绝，各种推脱，县丞就用一副委屈的目光盯着他，叫他被看得浑身不舒服。
后来县丞也给了解释：“老夫如今衣襟无人继承，瞧你小子合眼缘，便想教个一二。”
宁仲玉连忙跪下想拜师，对方却只是摇头。
虽疑惑，但自此宁仲玉也没再推脱对方给自己讲学与送的的书籍了，那些书也确实是对自个儿有益的东西。
只是上县丞府时总会换着花样带些自个儿亲手做的点心给县丞吃，对方倒也吃得开心。
日子一长，他便同那位县丞大人关系近了不少。
知道了对方姓岑，单名一个渊，也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了更多大成朝境况。
当今圣上欲仿祖制，下□□厉风行，做的尽是有利国民的好事，吸引了朝中许多新老朝臣支持，使得某些凭旧制捞钱的世家贵族都坐不住了。
因着不好对圣上直接出手，就往圣上身边人下手。
亲皇派死的死，伤的伤，好些的就被污蔑，而后贬到京外，也能避避风头，但总归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岑老爷子就是这么来的平昌县。
宁仲玉不晓得岑老爷子为何会对他说这些，但还是认真听了下来。
喜不单行，某日散学后，隔壁铺子的掌柜过来拎了一盒子糕点拜访宁家食肆。
他喜气洋洋道：“李娘子，宁掌柜，宁二公子，咱家铺子要搬到府里头了，县里这家的门面往后就要卖掉，此番过来是要道个别。”
宁仲玉：“！！”
卖铺子？空出了个门面？还就在自家食肆隔壁三步路？
这可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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