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面包界的Tiff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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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中午那会儿, 大家午饭食欲都变得不错了。
虞迎姿被同事们打趣了好几轮。
“姿姿，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你大学转转？”
“姿姿，我偷偷看到了, 今早权部给你带咖啡。”
“权部户外团建时就常在姿姿身边转。”
虞迎姿被大家打趣得没有办法, 一桌人围着她调戏，聊她和权矜的各种小细节。
中午一行人去的是百盛楼上品尝现代南亚料理。
不同人点了不同的餐：有古法中东荤素大餐，阿拉伯经典拼盘，果阿海岸油封鸭腿，波斯香料等。
虞迎姿：“别说了别说, 今天午餐我请了。”
这一顿说贵也不算太贵，但是合在一起, 虞迎姿一人要付6、700。
同事们立刻：
“姿姿，富婆。”她们知道姿姿很有钱。
“等你们结婚, 我一定随份子。”
虞迎姿今天白色法式风，后面束着法式高级感优雅发带。
富婆小美女有点小娇, 又有点嗔怪，那张漂亮的脸对着她们, 被眼风扫过的人瞬间感受到了权部的视角。
虞迎姿玉手芊芊地付款。
“你们以后少打趣我就行了。”
大家内心：权部才是隐藏赢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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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午餐用得愉快，下午继续对着屏幕做账。
财务部女生是那种用餐时轻松, 一回到工位上做事又很细致的类型, 整个部门只剩下对着电脑的声音和部门主管提醒哪里需要重做的声音。
虞迎姿对着集团旗下品牌的账目, 提交数据、结账。
做了许多张表后，她的头脑里逐渐拼出一些细节想法。
员工培训第一天，虞迎姿记得培训部的经理专门跟她们讲过, bf集团有一个全球现象级销量的面包品牌。
虽在面包全战役下打不过拥有世界面包大国之称的法国，但在细分品类赛道上，她家拳头产品却能啃下一块赛道市场第一的份额。
虞迎姿学生时代就成绩好, 喜欢优秀的东西。
现在大学毕业了，对具有传奇历史的事物也更为关注，她在做账的途中正好在做bf旗下的面包品牌，但她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在上海见到的品牌连锁店不算多，名气也不够如日中天。
记得她家杭州亲戚过来，点名要吃的也是上海的红宝石，可见那些蛋糕、面包品牌的传播受众之广。
但账目上，bf面包品牌店销量还是不错的。
快到下班时间了，同事们关了电脑，公司行政部第一天上班就邮件提醒大家，公司电源、电脑要关闭。
“姿姿，回去了。”
“姿姿，下班了。”
“好。”虞迎姿也随着大家关机，一起入电梯下楼，外面晚风习习，车水马龙，又是一晚夜色。
虞迎姿带着疑问，家里贡诗和家里阿姨在，虞父还未回来，阿姨做好了一桌的杭州菜，虞迎姿一边吃饭，一边问她们。
“妈妈、王姨，你们觉得bf面包品牌红吗？”
贡诗对这个面包品牌有印象。
“不就是brea□□t吗，我记得他家的，红的，前几年很火的。”
虞迎姿：“前几年是几年？”她怎么没印象。
贡诗：“就是你上幼儿园嘛，我天天送你接你上小班大班，每天早上路过他家，都要给你买一块现烤的小面包。
“有时是肉松的，有时是咸蛋黄吐司，有时是小香肠、司康饼，再给你买瓶奶，妈妈带着你到幼儿园，班上小朋友馋哭了。”
贡诗的话勾起虞迎姿阵阵回忆，但她同时也对妈妈的记忆哭笑不得，不过妈妈们好像就是这样，是按照自己最光鲜亮丽的时候去记忆所有事物。
“妈，那好像不是前几年，那好像是十几年前，我都20多岁。”
“那有什么差别，在妈妈眼中，你永远是妈妈的小宝贝。”
王阿姨也加入话题。
“是的是的，那个时候bf面包店很红的，那时候上面的几个洋文，我都不会认，就认准了那个形状，不像现在牌子多了，名字一大堆，记都记不住。”
贡诗：“现在牌子多了。上海人喜欢潮、新鲜的事物，年轻人更喜欢潮文化、网红文化，哪个牌子只要打造成头部网红品牌，立刻就能爆火。”
妈妈又显现出作为女强人独到的一面，眼光犀利。
虞迎姿点点头，原来如此。
虞迎姿做好自己的功课，第二天午休，虞迎姿找了最信任的master谷兰私下了解。
两人在茶水间聊了几句后。
“兰姐，我们bf面包卖得怎么样？培训部说很火。”
“可账面上的销量跟感受到的体感好像不太一样。”
谷兰是在财务部工作了超过十年之久的主管，跟她平级的只有冯文珊，可是说对公司财务部的消息了如指掌，对同事关系也一清二楚，手上掌握着不少“情报”。
在她们上面的是一个大中华区财务总监，曹延。
之前新加坡空降过两个过来，带着外聘的人手过来，后来融不进环境又走了。
谷兰娓娓道来。
“bf面包，那是我们集团老创始人的心头宝，当年，老创始人就靠这款面包发的家，集团无论砍那条营运线都不会砍它。”
谷兰讲的集团历史一点也不比培训部差，甚至还有她个人的风格，讲得也更生动。
虞迎姿一下就被吊住了好奇心。
“什么叫砍营运线？”
她又在谷兰这听到了不少新名词。
“砍营运线就是，集团这么多品牌，总有盈利的和不盈利的。不盈利的我们就会砍掉，但是像bf面包，那是万万动不得，被老创始人捧成掌中宝，无论花多少钱也要力保它。”
虞迎姿联想了一下，“怎么感觉比人还受捧？这么花心血，是人类都会羡慕的程度吧。”
谷兰对虞迎姿一笑，“还真就是这样，那bf面包就是我们老创始人的心头肉。”
两人在茶水间歇息了一会，一起走回工位，虞迎姿扶着谷兰，让她慢点，虞迎姿先把谷兰送回座位。
虞迎姿带了杯泡好的红茶回来。
她现在对bf面包的情况更了解了一些，但是还不够解开她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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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财务部的气氛不一样了。
员工们一大早就在清理工位，大家把办公桌上的多肉、绿萝喷了喷水，弄得更好看，盲盒公仔扭蛋也码得整整齐齐，屏幕上贴的粉红、嫩黄便签整理了一番，背枕、坐垫也摆放到位。
财务部整个焕然一新。
虞迎姿进来后，见到大家全在打扫，也跟着一边做了做整理，一边问同事张宁宁：“怎么了？”张宁宁是上次跟她一起跑过税务局的女孩。
张宁宁：“我们财务部老大要回来了。”
虞迎姿：“厉害了，我们自己的老大也要回来了。”
谷兰有着身孕，只是稍微理了理桌子，她平日为人比较爱干净，不太用得着整理，闲下来后，就跟实习生们聊。
“我们财务部的老大长得可帅，当年别称‘财务部金城武’，人特别好。”
谷兰一开口，就把实习生们吸引过来了。
虞迎姿、张宁宁：“怎么个好法？”
谷兰：“集团在江浙那边有分公司，财务部要派人过去，女的吧，都不想两头跑，部长就自己江浙上海两头跑。”
女生一个人在外跑终归是不太安全。
虞迎姿、张宁宁想了想：“那是还挺替女性员工考虑。”
谷兰：“还有，集团高管会有额外津贴，每个月的津贴可以买集团旗下品牌，部长经常会把津贴能买的东西全部买了发给我们吃。”
实习生们则一听到，作为财务部员工还有这种待遇，纷纷觉得可以。
“有津贴。”
“好像是个好部长。”
谷兰略到骄傲：“我们都叫他曹爸的。”
虞迎姿与张宁宁对视了一眼，让谷兰这位master这么有感情的部长，她们新人也想见识见识，对“曹爸”更为好奇。
九点准时上班。
财务部用上了空气清新剂，欢迎“曹爸”，虞迎姿跟着大家，一起等待着她们部长现身，这阵仗好像一点也不输给权部。
但她不敢跟权矜说。
“来了来了。”有人叫到，“曹爸到公司了，要上来了。”
“电梯上来了。”
“大家准备好。”
一个微胖的人影渐渐穿过廊道，抵达财务部的门口，大家持着手持礼花，砰一声发到空中，五颜六色的细丝带、金纸从高空落下，撒在“曹爸”身上、眼镜上。
“欢迎曹爸回来。”冯文珊、谷兰带头喊道。
“曹爸曹爸，财务之霸，曹爸曹爸，财务称霸。”
不知道谁写的欢迎词，大家玩梗玩得挺开心，虞迎姿跟着喊了两声，她作为新人跟着大家一起站着，站在不那么靠前，也不靠后的地方。
大家的视线全落在今天回归的男人身上。
“都好、都好。”进来的男人，一脸弥勒佛的样子，细细的精边眼镜，虽然有点胖，但是西装革履，该有的一样不少，看上去的确是一个高层样子，“这个礼花，大家不用破费，因为肯定是不能报销的哈。”逗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一片笑声中，谷兰：“没事，我们出了，这样曹爸才会每个月为我们跑来跑去，这叫做花小钱，办大事。”
“原来你们打的这个主意，真拿你们没有办法。”曹爸佯装失算，目光向着部门扫了扫，“听说我们部门又进了一批新人，错过了你们的迎新宴，来来来，跟你们带了一点手信，还有这个月津贴兑换的东西，财务部的来分一分。”
财务部员工欢呼起来。
曹爸带了满满的手信、兑换的礼盒零食，全分在了财务部门的工位上。
曹爸被谷兰、冯文珊带到新人面前。
两个中管介绍了一下新人们的情况，曹爸点着头：“很好很好，部门招进来的人，各个都是能工巧匠，各个都是精英。”
曹爸一笑，圆脸显得更慈祥，同时又有高层的风度。
虞迎姿、张宁宁几人站起来打招呼，“部长好。”“部长好。”
有新人问：“我们需不需要也要叫你曹爸？”
曹爸一副不想惹事的样子：“都好都好，部长也行，曹爸也可以，你们看着叫，换着叫，不叫也没有问题。”
气氛更轻松了一些。
大家看着曹爸回到他的经理办公室。
张宁宁对虞迎姿说：“不是说曹爸是财务部金城武吗？我真的以为是个大帅哥，大帅叔也可以，隔壁营运部的部长可是帅到顶天。”
虞迎姿：“我也差点以为……”
其实仔细回想一下，会用金城武来形容，好像也不是她们这个年代会用到的说法。
谷兰也有中年少女的时候。
谷兰：“可是当年就是很帅，一进我们财务部风靡了多少小姑娘，只不过随着岁月……从财务部金城武变成了财务部弥勒佛。”
虞迎姿、张宁宁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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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迎姿拿着品牌商的数据跟冯文珊对账，结完账之后，忽然想听听对方对bf面包的看法。
冯文珊拧开泡着茶的茶叶杯。
“bf面包的账目一直没有问题呀，全球销量还是领先，市场份额前列。”
虞迎姿默默听着，不过快结尾的时候，冯文珊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的账目，轻轻叹了一口气。
“牌子老了后，就会不断有新品牌出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虞迎姿点点头，拿着数据表准备回去，就见财务部的部长笑眯眯地出现在她们两人身后。
虞迎姿正要站起来，曹爸弥勒佛一样朝她挥挥，手势往下压，“坐坐，不必管我。”
曹爸端着一杯咖啡，集团旗下的，喝了一口。
“还是回公司好啊，咖啡都喝着香。”
虞迎姿乖乖在旁边站着，曹爸像是点了点头，向冯文珊问，“我们部的新人？”
冯文珊：“这一届的新人，资质不错，挺能干。”
虞迎姿：她居然被冯文珊夸了。
曹爸笑眯眯，带着一点双下巴，全被和蔼的气息罩着。
“不错不错，观察力挺敏锐。”
虞迎姿不知道对方在说她，还是别的什么，她对她们的部长还在熟悉过程中。
只见曹爸接着又开口。
像聊家常那样聊了两句。
“bf面包影响力是没以前大了，但是也不差，老创始人一直挺重视，只不过远在新加坡，有点鞭长莫及，但一直没放下这块。”
“能注意到这块，很好很好。”
虞迎姿抱着资料，也不知道对方是真夸奖还是假夸奖，向曹爸乖巧说了声：“明白了。”抱着资料溜了，反正bf面包的情况搞到手了。
曹爸在后面看了一眼，“挺有趣的小姑娘。”
又端着他的咖啡，继续喝了起来。
虞迎姿两天没见到权矜，中午正准备跟部门其他同事一起吃午餐，就见权矜今天中午居然回来了，笑吟吟地看着她。
权矜当着众人的面。
“你们先去，你留下来，陪我对一对账目。”
那几名同事一边小声发着“啊”的声音，一边频频回头地走出六楼，直到电梯那还不断传来背后议论的声音。
“权部今天怎么回来了？”
“他们营运部不是中午都不回来了的吗？”
电梯口的走道又有扩音的效果。
把她们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到权矜和虞迎姿两人的耳中。
虞迎姿脸微烫。
她就着刚才那几个人的话，“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营运部中午都在外面吗？”
权矜的眼神投向眼前的女孩。
“太久没见了，就回来了。”
“久？”
“不久吗？我觉得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