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此时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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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我和茉茉薇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大半路程,我们选择了另外一条分路,相当于隔过了一个宽广的矮平坡。
阳光依然灿烂,我和茉茉薇并没有多累,比较欢快地聊着,时不时茉茉薇还会对着地上一株新奇的植物和远处天边的壮阔景象和飞过的鸟群认真地拍摄着。
其实,在之前,我差点就想突破自己的原则,去告诉茉茉薇关于我的一切秘密,关于smh,关于我的能力,还有我可以为了保护她而去做什么,我迫切地想让她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会带来可能完全意想不到的后果,但是,我还是想对她坦诚。
在一次的试探性引出这个话题,快要说出口的时候,我打住了这个念头,也谨慎地处理了茉茉薇的疑惑,不过很快我就恢复了理智,庆幸我没有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
关于尚的事情还有茉词的事情,还是让他们随着他们一起慢慢隐去吧。尚的希望就是如此,茉词如果她还在的话,也会让我保守这一切的,就像她做的那样。
在沿着山路的一侧下山时,我们绕过了一小片疏林,走向前方的类似废墟遗迹的碎石堆,茉茉薇说着她觉得这很有气氛,让我给她拍几张照片,说着她站着两个石柱间,做出一个可爱的姿势,示意我可以了。
就在这时,我拍照的时候,想告诉茉茉薇我拍得很成功的时候,我感到什么不对,一种很久不再接触的感觉,然后在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我感到后颈的位置被什么击中,短暂的疼感瞬间被持续而强烈的麻感所占据,我感到全身失去的感知,还有慢慢消散的听觉。
我看到茉茉薇惊慌地跑来看着慢慢倒下的我不知所措,快要哭出来的恐慌。
我想起身安慰她没有关系,我没事,但是我却没有力气起身,甚至说不出话来,简短的清晰视觉被不知何时的虚无瞬间蒙蔽。
我不甘心看到茉茉薇这样无助地在我面前,看着这样的我……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确认了我没有事,身体的直觉还很正常,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后我注意到我被手铐拷在一把黑色的铁臂办公椅上,四周好像是一个审讯室一样的房间,又结合了一种实验室的苍白残酷的科技感。
我想挣脱手铐,但是就好像我没有smh能力一般发出了力手铐却毫无回应,难道这是smh装甲制成的坚固手铐?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茉茉薇在哪?
难道……一切是我做的梦,我从未逃离实验室……
不对,我细细回顾着脑海中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如此的真实而确切,我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让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梦,我遇见的事情不是梦。
我看着自己的衣服,正是和茉茉薇去永濑远山的那天的穿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会不会是被远程的麻醉弹击中了?但是那肯定不是普通的子弹,不然我不会昏迷的,即使是强烈的麻醉效果,即使击中我的脊椎和神经,smh能力的恢复也会让我迅速反应和保持清醒。
难道是……
我想到了……茉词之前的遭遇。
sirhs能量?短时间抵消了我的smh能量?然后持续给我注射sirhs……
或许这只是普通的手铐,我的smh能力被抑制了而无法打开……
或许更糟,我被sirhs能力永久性地让smh能力失活了?
茉词会不会就是如此?
不,sirhs不会永久生效,茉词的smh能力本身不是那么纯正还混合了本身的srens能力……
除非他们一直抑制着我,但是一定会消耗很大量的sirhs能量,这本身就是不现实的,抑制肯定会有极限的,达到饱和状态的话我就很难被继续影响了……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了不那么清晰却很明显的脚步声,我感受不到他的smh气息,或者说我的smh感知能力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等待着即将进来的人,我要冷静,看清形势,寻找逃脱方法,联系普卡那,救出茉茉薇,逃离这里,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要坚强起来,现在只有靠我自己,没有普卡那,而且还要去救茉茉薇,不能慌,每一步都要处理好……
门慢慢向一侧打开,一个武装并不那么充分的士兵,或者雇佣兵靠在一侧,然后紧接着进来的身影是……
但是,我没有想到,站在我面前的人。
那种看着笼中之鼠的眼神和邪恶的微笑,强势的感觉压迫性地让我感到绝望的气息从四处而来。
西略。
我感到内心仿佛玻璃面对着投来的棱角分明的石块,等待着延缓片刻后内心粉碎的那一刻。
“李,你落在我手上了。”西略恶狠狠地强笑着看着我,那是一种复杂的愤怒下而不是得意的仇恨感,我从内心却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你想怎么样?”我抬起头,尽可能保持着威严看着他。
“你杀了我爸,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干了什么,对于别人,他可能真是个混蛋,但对于我来说,他是谁都无法取代对我最重要,最爱我的人。”西略尽量平缓地说着,眼神的愤怒却湿润了泪光。
“你杀了他以后,我们全家被激进的市民攻击,迫害,我的姐姐和妈妈都忍受不了那种痛苦,自杀去另一边陪我爸爸去了。我妹妹,她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得到。”西略失去了之前恶狠的眼神,他擦了一下眼角,但还是流露出清晰的憎恨感。
我突然有些愧疚和难过,但是想到茉词的遭遇,想到他们想要我的命,我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着:“对于你,他可能很伟大,但是他该死,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我很高兴杀了他。”
我无意激怒他,但是想到茉词的死源于他们,我的恨意也袭上头来,听到我回答的西略显得像听到什么伤心的信息突然要哭的样子,然后是一种强忍着的凶狠压制着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就算我不杀他,也会有人去要他的命,他该死。”
“你杀了我爸,我当然想……当然会杀了你。”西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咬牙切齿地说着。
“但是……”说着说着,西略好像想到了什么自豪而又满意的事情,笑了两声,在那哭声中显得尤为诡异,甚至有些可怜。
“我不会这么早就杀你,我要让你体验我经历过的痛苦,只有经历过那些,你才能理解我的心情,才能知道为什么这种复仇的心情能让我坚持到这一天。”
“……那个女孩,茉词,你对她的所作所为,就是完全丧失人性的,禽兽都做不出来的事情,因为这,我一定会杀了你,而且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
西略轻松而无所谓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哦,那不是我想的,我不想看到一个女孩……像我妹妹那样惨死……但多亏了你的复制者,他好像这样做也是给我看一样,我承认我挺狠的,但是没有他那么阴险,做的那么……”
“你……”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好像改变了对西略的看法。
但是,他仍然该死,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变态和恐怖。
了解了敌人,我却没有之前那么有决心去下手?
不,我会杀了他的。
“李,我们其实是如此的相似,你遭遇的事情和我还是如此的相似,但是你还是不能理解……”
我愤怒地打断着他,我不想留下他的好的印象,我的脑海中他就是敌人,茉词的笑容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愤怒地斥骂着他。
“李?……李?”西略笑着喊了我两次制止了我。
四周的安静让我感到,恐惧正在从四角入侵着我冷静下来的神经。
“你好像没有理解现在的情况,我就直说吧,现在你的状态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罢了,smh在你身上已经彻底地沉睡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叫嚣呢?”说着他慢慢靠近我,拍着我的肩膀。
“接下来,慢慢体会这绝望吧……首先,别担心,我觉得用那些去伤害你身体的方法,既没有意义又是如此低劣,让你感受死亡的恐惧又是如此的没有新意和乏味……所以,我们为什么不来一些精彩的新节目呢?”
西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邪恶地笑着,让我目光无处闪躲。
“你的smh能力可能三天可以恢复,也可能永远没法恢复了,这就是精彩的地方了,有了希望,才能算是真正的绝望对不对,我给你希望,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毕竟我已经在你身上投入了大量宝贵的sirhs来抑制你强大的能力……”
“哦不好意思,我们有些偏题了,来,我们看这个。”
说着西略示意旁边的士兵,他从包中拿出一个平板,滑动屏幕找寻到了什么让我去看。
是……我和茉茉薇的合影。
不要……
我想哀求他,放过茉茉薇,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
“真是可爱而又坚强啊,对了,她的妹妹是茉词吧,没想到我们当初离你是如此地接近,真是可惜呀……”
“你害死我全家,我却没法拿你全家来抵命,真是讽刺,但是你,还有她,死的话什么条件都是天时地利呢,上天都会想掩盖这件事呢。”
西略看着吓得要哭的我说着:“你觉得应该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做些什么才算合适呢?”
“把她扔到厕所里?让蛆虫爬满她的全身和钻进她的伤口?让她体验一下她妹妹受到的欲仙欲死的待遇?或许尝试一下让她和动物去配种?还是你觉得用些什么手段好来侮辱她呢?”
“不要……求你了,不要,不要……”我拼命地摇着头看着西略,流露着绝望的目光祈求着,西略只是笑,享受着我的恐惧和不堪。
“嘿,李,别怕,别怕,我怎么可能这么恶心?只有没有文化的人才会这么糟蹋美好。”西略失望地笑着,看着被吓得不成样子的我。
“不过,我倒想涉及到我们之间的互动。”西略不慌不忙地笑着轻抚着安慰我。
“让我在你的面前上她?怎么样?”说完他就笑着否认了:“开个玩笑,我不是那种人,我对**不感兴趣,我把时间都放在了怎么去复仇上,如果就这样做岂不是太对不起我的努力了?”
“让你去杀了她……不,你肯定不会愿意的,但……如果我让她杀了你,会不会是不错的选择呢?”西略笑着询问着我。
“我……我愿意。”我看着西略下定了决心。
“哈?”西略有些吃惊地一笑。
“我愿意,只要你答应放她走,让她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我知道你一定是个有信用的人,懂得道理的人。”
“哇,好感人,不过这还是在我预料之中的,没有新意,这次复仇,要设计三个点,让你感到我施加给你的痛苦,让你因为你爱的人痛苦而痛苦,让你因为你自己所做所为而痛苦,简单来说,就是三个要素,你,我,她。”
“所以……我想要你去强奸她,把她玩到死,只有这样,才是最完美的复仇计划……别急,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愿意的,这里有一些让大象都能强烈催情的药物,对,还有这些,让你听从我的药,保证你的暴力倾向和侵略性的药物,让你失去大部分理智的药物,你的smh能力现在不会再让你的机体不受药物影响了,所以,好好享受吧,对了,还有最后一点哦,我还没有让你那位可爱的女朋友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估计刚刚才醒来,或者还没醒呢,迫不及待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吧,好,我觉得你应该这样做才够狠,先把她的……”
我不知道西略对我说了什么,我或许,知道得太清楚而忘却了,硬生生希望完全不注意的事情被刻在脑中的记忆里,感受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是如此残忍得真实,我不知道自己是恐惧,还是愧疚,心如死灰,但是那种极度的浓烈的仇恨感和侮辱感,慢慢像**的淤泥一样在发霉,散发着我不得不埋身所在的恶臭。
不要……
不要…………
我看到我自己走向了茉茉薇在的房间,好像我的灵魂不在这个躯体上,而散失在了空气中。我看到了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呼吸均匀的茉茉薇,我看到她慢慢醒来看着我的接近,我看见她疑惑和担忧的眼神,我控制不住我的身体,和脑海里那些我不断给自己下着否决指令的执行符。
我就这样无力而软弱地看着,静美的海棠花,被粗暴地折断枝叶,被罪恶的双手揉碾着,脆弱的花瓣慢慢地破裂着,烂碎的花泥和鲜红的花汁,从指缝间流出缓缓滴落,在这纯白的科学殿堂里,洒下一滴滴见证者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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