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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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希尔厄斯等唐晓翼出门后，打算继续把昨天没干完的事情干了。
祂要把自己的房间“藏起来”。
唐晓翼的父母不经常回家，要把他们瞒过去也算容易。只要让他们不发现祂的房间，剩下的唐晓翼就能解决。
希尔厄斯先出门了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面巨大的镜子。祂将镜子挂在祂房间里正对着门的墙上，又划破食指，用血在镜子上画出一个复杂的图案。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在图案形成的一瞬间，整个图案迅速亮起血芒，紧接着隐没进了镜子里。而在同时，镜子中希尔厄斯的影像消失了，镜子里的房间倒影就像是静止了一样。
希尔厄斯轻笑一声，迈步直接走进了镜子里。
镜子里的房间，和外面的布局一模一样，只是房门和窗户外看不见景象，而是一片混沌。转头看去，可以从镜子里看见外界，但一样照不出人影。镜子里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而镜子就是两个空间的连接点。
‘啧，可惜现在手边什么都没有，画阵甚至都要用自己的血……’希尔厄斯想着，走到镜中房间的房门口，在门上用自己的血画了另一个复杂图案。图案形成后，同样闪亮一瞬，然后隐没进了门里。见状，希尔厄斯回头，依然从镜子里离开了镜中房间。
回到外界，祂先在房间里脱下上衣，然后光着上身，在外界房门上也画了一个和镜中房门上一样的图案。
等图案隐没后，希尔厄斯深吸一口气，化为魔鬼本相。
宽大的黑翼撑开，两米高的房门在希尔厄斯顿时面前变矮了不少。祂左手张开，虚虚按住门板，幽深的魔力从祂的手中涌出，源源不断地没入门中。门上的复杂图案再次出现，在魔力浸染中慢慢变得漆黑。在房间里的镜子中，镜中房前门虽然没有魔鬼的影子，也看不见翻涌的魔力，但是门上的复杂图案也凭空出现，同样慢慢变得漆黑。
希尔厄斯维持着这个姿势足足有一个小时，图案才终于完全变黑。同一时间，镜子内外的房门图案同步闪了闪，隐没进了门里。随后，镜子也变得正常，看起来和普通镜子再没有区别。
希尔厄斯轻轻吐了口气，回到房间里穿衣服，又检查了一遍镜子，才再次出了房间，尝试开门。只不过，这次开门时祂还同时输出了一些魔力。
门上漆黑的图案一闪即逝。房门重新打开，依然是那个房间，但是窗户外却不是城市景色，而是一片混沌。
希尔厄斯满意地点点头，退出房间，再次正常进入，将房间还原回了唐晓翼给祂收拾之前的样子。
这其实就是一个折叠空间的术法。希尔厄斯之前用镜子作为连接点，创造了一个镜像空间。之后又以门为锚点，将两个空间对折重合。这样，房门就同时成为了两个空间共用的入口，通过不同的开门方式，也就能进入不同的空间。普通空间可以用来迷惑普通人，甚至是一些对空间了解不深的超凡者；另一个镜像空间，才是希尔厄斯真正休息的地方。
希尔厄斯休息了一会儿，看快到中午了，就打算一会儿去进一步调查附近的住户，初步筛选出有价值接触一下的人。正好人类中午吃饭，大多都回家了，也方便祂观察。
在附近的住户中，最多几个、没有也行，可以选上一些有能力又好控制的人，慢慢培养成手下，其余的就简单调查一下把柄或者软肋，能够在关键时刻控制就好。
虽然没有情报网方便，但胜在隐蔽，只会在关键时刻显露出它的作用。
又等了一会儿，感觉这个时候该回家的已经都回家了，希尔厄斯就打算出门去看看。
然后唐晓翼就回来了。
“唐晓翼？你怎么回来了？下午不上课？”希尔厄斯站在楼梯上，疑惑地看着唐晓翼进屋，心里却是想着：‘还好我没有出门……不然就被他怀疑了。’
“下午临时通知的放假。”唐晓翼边关门边解释道，“说是附近的煤气管道爆炸，大量的瓦斯泄露到周围街区，继续呆在那里有点危险。所以老师就临时通知我们放半天假了。”
“哦……”
希尔厄斯一边答应着一边下楼，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从西南方向炸开！
呼的一下，气息余波瞬间就从这里掠过，之后慢慢减弱，四五秒后就消失了。
“……希爷？希爷？”
希尔厄斯回神，看见唐晓翼拿着一只手在祂眼前晃，一脸担心地喊祂。
见希尔厄斯看过来，唐晓翼松了口气，放下手问祂：“希爷你刚才怎么了？突然就愣在原地，我叫你你也不答应。”
“……没事。”希尔厄斯慢慢地笑了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你刚才说什么了？”
“真的吗？”唐晓翼有些怀疑，但是希尔厄斯不说，他也没办法，只好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反正下午也没课，我带你去给你买个手机吧？现在很多事情没有手机都不方便。”
“行。”希尔厄斯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一路上，希尔厄斯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应付着唐晓翼的话题，心里却想着其他事情：
‘那种气息……像是魔窟？可是要诡谲得多……什么情况……魔窟不是早就没了吗……
‘还有爆发的位置……很可疑啊，路西菲尔的学校就在西南吧，中午刚放假下午就爆发了……他们能预测出爆发的位置和时间？那又有什么用？这种爆发的气息在一定距离内对人类有害？
‘线索有点少……要不要再查下去？查下去可能会接触到官方的超凡部门……
‘嗯……对了，看他们熟练的样子，这种事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可以让分身再找一次去试探一下，看看他们的态度……啧，这种事情如果控制了一些人类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来到卖手机的地方，希尔厄斯注意到人群中有好几个穿得不起眼的人拿着一个仪器在检测什么。
‘这些人在干什么……刚才那件事？’希尔厄斯估算了一下，这里距离爆发位置的直线距离差不多有三公里。
‘影响范围这么大吗？’
唐晓翼让希尔厄斯挑手机，希尔厄斯选了一款性能不错又外观普通的。付款的时候，服务员见是看起来更小的唐晓翼付款，诧异地打量了他们好几眼。
回到小区，希尔厄斯果然又看见那些拿着仪器的人在小区里走来走去。只不过在这里他们就明目张胆了许多，说是这里离煤气管道爆炸地比较近，需要检测一下空气中的瓦斯含量。
……
夜里，等唐晓翼睡着后，希尔厄斯脱了上衣，从露台离开，向着印象中的爆发点飞去。
那里现在还是灯火通明，好几辆警车围着一个建筑工地。希尔厄斯远远地悬停在几百米的高空，以祂的目力能看清那里的确挂了煤气管道抢修的警示牌，但里面可一点都不像是施工现场。
一群人围着一块空地或站或坐，手里都拿着个仪器，眼睛紧闭。希尔厄斯仔细感受，果然感受到了一股细微的波动。
波动的源头就在那块空地中心。
希尔厄斯动了动鼻子：‘有人死了？’祂嗅到了灵魂的味道。
又看了几眼，没有再发现什么。希尔厄斯很干脆地转身，向唐晓翼家飞去。
下方的空地上，一个盘膝而坐的女人忽然睁开眼，向着头顶望去。旁边的人被她惊动，疑惑地问道：“云鬓，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
某国，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希尔厄斯的分身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浏览着本体的信息。祂的面前，浓郁的黑暗凝聚成一只乌鸦的轮廓，正用猩红的眼睛打量着祂。
“如果遇上气息爆发，就顺便研究一下它的形成原因和影响，最好有官方资料……我知道了。”分身看完，把本体的手机号记下，又给暗鸦写了祂的手机号。
——手机是祂从一个不知死活的劫匪那里抢的，顺便还吃掉了他的灵魂，获取了一些使用手机的常识。
暗鸦记下信息，身影悄无声息地散开，与路灯旁的阴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