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希尔厄斯的分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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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一大早，希尔厄斯就听见唐晓翼在悉悉索索的收拾。等到估摸着他开始吃早饭了，一晚上没睡的希尔厄斯才开门走下楼。
唐晓翼看到祂，有点惊讶：“啊……希爷早啊！今天起得这么早吗？”
——昨天周末，他们都是9点多起来的，而现在才7点。
希尔厄斯看了他一眼，慢慢道：“你一弄出点动静，我在房间里就听到了。”
“啊这……”唐晓翼有些尴尬，默默低头吃饭。
希尔厄斯也不在意，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你今天要去上学吗？”
唐晓翼闻言，抬起头回答道：“是，嗯……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中午放学就直接在外面吃了……不用给你做饭吧？”见希尔厄斯摇头，才接着说，“希爷你自己在家，最好不要乱跑，要是真要出门也记着用幻术掩饰一下。有问题的话……额，有问题可以等我回来再问我……也得给你买个手机了……‘上课’的话，可能要我等晚上回来……”
希尔厄斯耐心地等他说完，才问道：“你的学校在哪？下午什么时候放学？”
唐晓翼一愣：“希爷你问这些干什么……你要来接我放学吗？”
“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希尔厄斯微笑着回答。
“啊……”唐晓翼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连吃饭都忘了。
“怎么，不愿意吗？”
“不是，嗯，那个，谢谢。”唐晓翼匆忙地塞了几口饭，以掩饰他的那点异样情绪。匆匆吃完饭，唐晓翼跑上楼，从书房里翻出一本城市地图册，教希尔厄斯认地图。
“这是我家……学校在这里……你要去就这样走……”唐晓翼看了眼时间，匆匆补上了一句，“我下午6点放学，就这样。希爷我走了啊！”
希尔厄斯点了点头，看了眼桌子上的地图册，道：“你赶快吧，这个一会儿我收拾。”祂已经学会看钟表了。
“哦！”唐晓翼没多想，急忙背上书包出了门。今天早上多耽搁了一会儿，他快迟到了。
希尔厄斯看着唐晓翼“砰”的一声关上门，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将视线落回了城市地图册上。
‘唔……等会儿得先去把附近的监控和固定住户排查一下，才好进行之后的事情。’
……
整个上午，希尔厄斯都在确定附近监控和固定住户的位置、视野范围和死角等等。一直快到中午时，祂才初步调查完毕。
‘之后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住户的软肋或者把柄了。能控制最好，但是现在这样，短时间内也差不多够用了……’
快到中午，太阳逐渐毒辣，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变少。希尔厄斯毫不在意，最后确认了一遍后才回到唐晓翼家。
站在书房门口，希尔厄斯开始准备做另一件事。祂在书房里找了半天，果然又找到了一本世界地图册。
对照着两本地图册，希尔厄斯确定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凡界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大了吗……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我原先的那个基地。’
希尔厄斯有些头疼地看着巨大的世界地图。祂只记着当年把基地设在了一片雨林里，但是这么久过去，祂也不知道雨林还在不在、基地有没有被发现、基地里的设施还能不能用……
‘只能让分身去慢慢找了。’希尔厄斯思索到，‘不过找到那个基地还有个好处。天堂魔窟覆灭前凡界应该一直在扩张，
再加上这群人类发展这么快，我现在也不确定这片地方是不是后来新增的了……如果能找到以前那个基地，也可以知道大概哪片地方是那个时候就有的……
‘嗯……我被封印的时候，战争还没有到最激烈的时候。那个时候凡界也不算很大，在基地周围找一找，早晚能发现封印地的。
‘那行，就这样吧。’
想好后，希尔厄斯来到客厅，准备选个分身。
移出一片空地，分身……
“唰”的一声，对面多出了另一个黑色眼睛的希尔厄斯。这个希尔厄斯刚一出现，就傲慢地看向本体：“你就是本体……”
“砰”的一声，希尔厄斯面无表情地解散了这个分身。
又是“唰”的一声，黑眼希尔厄斯一现身就一爪抓向本体：“该死的……”
“砰”的一声。
“唰”的一声。
“那个，本体……”
“砰”的一声。
……
希尔厄斯的分身能力很有意思。祂的分身不会分走本体的力量，除了没有本体的一些天赋能力外，实力也不比本体差。但是每一个分身的性格都和本体略有区别。
希尔厄斯的分身在形成时，会随机选取本体性格的一个特质并放大，形成独属于分身的性格。就像刚才的三个分身，分别继承了希尔厄斯本体傲慢、疯狂和胆怯的性格特质。而在分身独立的这一段时间内，希尔厄斯本体的性格也会受到影响，被“分走”的性格特质会不再那么明显。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分身解散回归。
希尔厄斯试了五六次，中途还休息了一会儿，才终于分出了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分身。这个分身一出现就表现得十分冷静，问的几个问题也回答得不错，思路清晰。
“你打算选我？”分身看着本体问。
“不然呢？”本体回道。
希尔厄斯的分身和本体的思维并不互通，相互之间也不能实时传递消息。要想交流，要么依靠其他手段，要么就只能这样面对面说话。
“我觉得不太好，毕竟我会分走你的‘冷静’。”分身冷静思考，理智分析，“我只是去找一个基地，途中为了不惹麻烦，会尽量避开他人，最多撞上几个人类超凡者。但是你就住在这里，每天不仅要应付路西菲尔，而且也要面对大量身份各异的人类，暴露的风险、影响都比我大得多。所以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换一个分身，而且最好是分走‘冷漠’、‘残忍’这类不影响任务执行也有利于你这里日常生活的性格特质的。”
“也好。”本体被说服了，“砰”的一声解散了这个分身。
又试了几次，希尔厄斯本体又分出了一个一脸冷漠的分身。分了这么多次身，本体也有点不耐烦了，直接问祂：“怎么样？去不去？”
“嗯。”分身简略的应了一声，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
本体想了想，在后面喊了一声：“要是中途遇见人类超凡者，你先应付着，回头通知我。
“还有，抽空弄个手机，告诉我号码。”
“嗯。”分身上了露台。祂要从天上离开。
看到分身顺利走了，希尔厄斯本体终于有些放松地靠在了沙发上。这些分身都各有各的性格，筛选出适合任务的又太麻烦，所以平时祂也很少去让分身做事。
希尔厄斯休息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表。本来下午还有件事要做，但是选分身花了太多时间和精力，今天再做那件事已经有些不保险了。正好唐晓翼也快要放学了，希尔厄斯干脆收拾收拾，去接他放学。
做好幻术伪装，拿好唐晓翼给祂留的备用钥匙，锁门，下楼。这个时候，一天中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微风拂过行道树，发出沙沙的响声；马路上车来车往，热闹中透露着别样的宁静。
对照着脑海里的城市地图，希尔厄斯找到了唐晓翼的学校。这个时候，学校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家长，希尔厄斯没往人堆里凑，找了棵大树站底下等着。
没等多久，校门口的伸缩门就开了，学生们像潮水般涌了出来。希尔厄斯又耐心等待着唐晓翼出来，顺便观察着人们的动作和神态，试图推理出些有意思的东西，给自己找点乐子。
唐晓翼和死党徐磊一同出了校门。因为俩人平时都是自己回家，所以也不急着找人，一路上说说笑笑。
突然，徐磊来了一句：“你看那是谁家家长？以前也没见过啊，长得可真帅！”
唐晓翼顺着徐磊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棵树，树下站着一个看上去二三十来岁的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黑色运动鞋，带着金边眼睛，插着兜微笑着。
‘是希爷？祂还真来了……’唐晓翼又意外又感动，对徐磊道：“我好像认识……”说着就走过去。
“哎？”徐磊也好奇地跟上。
还隔着几米，唐晓翼就远远给希尔厄斯打招呼：“还真是你啊，希……哥。”徐磊听见，就问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
“我……”唐晓翼有些卡住，希尔厄斯这时接过话头，微笑着道：“你好，我是陆闵（mǐn）希，唐晓翼的远房表哥。原本是在别的城市工作的，最近辞职来这里尝试创业，听说表弟一个人住在这里，就在他家借住，顺便照顾他。”
“哦哦，那个，我叫徐磊……”徐磊被希尔厄斯的礼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也做了个自我介绍，没留意旁边唐晓翼有些凌乱的神情。
‘我怎么不知道希爷还有个这身份……这是现场编的吗……当面对口供？’
徐磊和希尔厄斯聊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了。希尔厄斯把脸转向唐晓翼，微笑着道：“走吧？”
唐晓翼点头：“嗯，走吧。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