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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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汘玥回到族地，却没有立马休息，她准备去濯灼的族碑一趟。
濯灼的族碑并不难找，就在树楼旁边。
栗汘玥靠着月色，打量着眼前的东西。
说是族碑，不仔细看的话就像一块厚地板一般横在大树的树根上，而且这块“厚地板”还破碎不堪，周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石，只能依稀看得出原来是一块圆形物体。
要获得族碑的认可程序很简单，将灵力融入族碑，族碑便会显示自己要成为族长的话所需要完成的任务。任务数量因人而异，任务难度也因人而异。
栗汘玥弹出一丝墨绿色与金色交织的灵力。
族碑闪了闪，破碎的碑体上面浮现了几个字，栗汘玥依稀辨认出，那是——
灵力未达到要求。
最低灵力要求：灵爵境。
栗汘玥：……
哦豁。
……
再次来找宫什珏，栗汘玥没再被水呛着，她三五两下游上岸，熟练地换好衣服，透过后门进了主殿。
“少主。”
宫什珏扫了她一眼，叫门外的人：“华余。”
华余进来的时候带着谭教习一起。
“谭教习以后就是你的教习，晚上过来后就去跟着学两个时辰。”
栗汘玥看看华余，再看看今天同样第一次见面的谭教习。谭教习容貌艳丽得有些过分，明明是很明艳的长相，浑身的气势却十分刚直。
“谭教习好。”
男子微微点头，受过栗汘玥这一礼，便带着她去了偏殿。栗汘玥的身份去教习殿不合适。
见栗汘玥离开，华余的眼神不自觉跟随。
他知道少主在外面收了一个灵侍，不过好几年都没见带回来，还想着是不是已经被放弃了，没成想少主不仅很是上心，而且还是个幼崽。
宫什珏瞥了眼华余，眼神随后回到案台之上：“栗家那边，有没异常？”
栗家被袭，大少爷重伤，大小姐失踪，栗家这几个月就没有消停过。
“濯灼派去的人早已撤了，红衣人那边倒还是动作频频。要……”
“不用。”宫什珏想，他们可是一块极好的磨刀石。
跟了宫什珏将近百年，华余很清楚他这无疑又是在为栗汘玥铺路。
华余确实不理解宫什珏为什么会去找一个人族做灵侍，还这么照顾她，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少主，九天殿好像没有人族成为宫主的先例啊？”
难得向来在他面前就兜不住事情的华余能憋这么久，宫什珏还是直接戳穿他：“那你还让谭教习对她温柔一点？”
一边怀疑人一边又关照人的华余立马脸红起来：“她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啊。”
“小姑娘？”宫什珏闻言笑了笑，“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刚收押进来的那批人说实话吧。”
与其担心一个还没有觉醒灵脉的时候就敢和他正面硬刚的小姑娘，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那世荃？”
世荃，二十年之前通过九天试炼，被选入九天殿接受教习。三年之后迅速崛起，各项能力吊打同期，众人都以为他会成为接管春晞宫的人。
宫什珏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优中择优。”
有的东西嘛，还是要眼见为实，以后多的是机会。
华余这下是真懵了。
是他站的不够高吗？
所以他看不明白栗汘玥的优势到底在哪里。
仙涯进来后，看了眼还在怔楞之中的华余，对着宫什珏说道：“少主，九天试炼的秘境有异动，大概两年之后再次开启。”
华余回过神：“这一次的秘境怎么会这么晚？”
九天试炼的秘境开启时间大多间隔八年左右，而这一次足足间隔了十三年。
“有几株灵药晋升六阶了，他们的伴生灵兽也跟着进化到六阶，导致秘境内的灵力不断被消耗，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支撑秘境开启。”
华余皱眉：“六阶灵兽已经是分化后期，如果让他们突破到成熟期，秘境随时可能失控。”
秘境限制分化期才能进入，但是对秘境里面的原生生物却并没有限制。
真等到他们到达成熟期，那进去的小辈们到底是去试炼还是去送菜，就说不清楚了。
仙涯跟他想的一样：“如果这次秘境开启之时，他们有突破到成熟期，那这一次试炼，还开启吗？”
殿内的两人都看向宫什珏。
他面色沉静，明知故问：“秘境里面成为六阶的，是第几代？”
“第五代。”
灵植和灵兽的传承都极其依靠血脉，天地伊始时诞生的开天兽是第一代灵兽，依靠他们的血液进化的族群为第二代。以此类推，第五代的血脉中传承已经非常淡薄了，能力也相对较弱。
“二代牵头的试炼队伍，还怕打不过高一阶五代？”
华余：……
仙涯：……
华余摸摸头，话是这么说，可是等到了成熟期，灵脉会二次觉醒，战斗力可是会成倍增长。到时候二代对他们的灵脉压制几乎能够忽略不计。
但要再说下去，又搞得这群小崽子像废物似的。
“二代家族里面，有什么反应？”
仙涯回答：“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倒是难得地商量起了结盟，都比以往更想要在秘境之中拔得头筹。”
这一次的九天试炼可以说是世上最强的一次，头奖的含金量极高。以往二代家族大多是带着自己附属的三代四代独自做任务，基本没看到过互相联盟。
宫什珏思索一瞬，重新想好了栗汘玥的教习计划。
再对着仙涯说道：“随他们，要是秘境里真出了成熟期，境界要求提到分化中期。”
“是。”
……
栗汘玥跟着谭教习来到了偏殿。
南郡临海，气候一向湿润，这里偏偏十分燥热。栗汘玥不耐热，这一截路硬是让她出了细汗。
偏殿不过只有主殿的三分之一大，还被分割为内外两殿。但只用做教习的话，完全够了。
宫什家的建筑风格跟灵澜一贯精致且多样化的风格相差甚远，这里的建筑材料相对较为单一，更重通风。
当然，这“单一”的材料也价值不菲就是了。
“汘玥宫主。”
栗汘玥被这声宫主叫回了魂。
看着栗汘玥眼中迷茫的神色，想起之前少主说过的话，潭水止解释道：“少主是九天殿选中的下一代继承者，他名下四位灵使分管四宫，既然你已经是四位灵侍之一，手握春晞宫宫主令牌，那么自然也就是预备宫主了。待教习结束，完成宫主试炼，汘玥宫主便会去统领春曦宫。”
“一宫之主分管四部，春晞宫分别掌管隐部、财部、司法部和帮扶部，统率宫人数千，各宫相互配合，共同为少主效力。”
哦？
虽然还不清楚隐部和帮扶部是什么意思，但财政和司法，向来都是重要的命脉啊。
栗汘玥一下子就精神了，心里那一闪而过的违和感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看着栗汘玥明亮的眼眸，潭水止眼里溢出些笑意。
因为少主说栗汘玥从小在人族生活，没有接触过宫什家的势力熏陶，所以她从最最基础的部分讲起。
两个时辰之后，栗汘玥人已经麻了。
她知道宫什珏的身份不简单，但没有想到这么不简单。
那一丝违和感也终于得到解答。
宫什珏家大业大，但她熟知的灵澜大陆上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没有这个姓的。
这是因为，宫什家以第一代老祖灵兽宫什为姓。
没错！
灵兽！
宫什诞生于天地初具雏形之时，是太阳的化身，灵兽中极阳的代表，六大开天兽之一。常年生活在火山群下的岩浆之中。
宫什血脉强横，对后世衍化出来的灵兽有极强的压制，灵力天赋世代传承，为净化之力，有克制一切邪妄的作用。
他还是好强好战的灵兽代表，爆发力极强，论打架，除了其他五个开天兽能与之一战，几乎没有其他灵兽是他的对手。
混沌初期，宫什的强大战力奠定了宫什家在数百族群中的领导地位。但世界广袤，种群繁多，后来六位开天兽决定，除了洛涧不爱杂事可以隐居灵澜大陆，其他每个族群分管一片地界，三陆两海由此划分开，直至如今。
灵澜大陆上除了洛涧亲属的五个族群不隶属宫什，其他的所有灵植、兽族便是归属于宫什家管辖。
所有。
包括她以前听过的没听过的。
濯灼在宫什面前也就是下下代的灵兽，称之为三代灵兽。
人族口中所谓的上古灵兽，大多都是三代四代，甚至是第五代的灵兽，根本没有关于二代灵兽和开天兽的详细记载。这是因为人族诞生至今还没有万年，而开天兽和二代灵兽，在万年前已经开始避世了。
九天殿就位于凤羽国与灵澜国之间无人管控的万里黄沙之中，人迹罕至，难以寻觅。
而九天殿也从不收纳人族，也就是说，她现在在九天殿看到的这些人，其实都是化作人形的灵物而已！
最巧妙的是，濯灼就是那五个并不隶属宫什的族群之一。
她以前还以为宫什珏是别个国家的，现在才知道他是别个种族的。
她之前还以为就是简简单单取个东西，现在才知道自己做的是收复大计啊！
教习结束，栗汘玥回到主殿。
宫什珏看着栗汘玥脸上五彩斑斓的表情，语气与平时无异，但栗汘玥确实听出了一丝调笑：“看来今天的教习你是收获良多。”
栗汘玥一噎。
确实。
收获多到她现在一想到宫什家少主的灵侍要被烙印上濯灼的族印，就尴尬得要死。
“少主，我这族印……”
宫什珏欣慰地点点头：“你现在终于有点清醒的认知了。”
栗汘玥羞愧地抿了抿嘴。
到底才刚刚接触，宫什珏没再逗她，贴心解释：“等你成为宫主接受晋升洗礼的时候，族印也会被去掉，不碍事。”
“可是我要是答应了，还要为他们效力三百年。”栗汘玥越有真实感，说这话时就越难以启齿。
那可是与宫什齐名的洛涧族的亲属族啊。
“等你成为族长之后，到底谁为谁效力？”
栗汘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她以后身份暴露了会不会被濯灼群起而灭之？
用暴力来改朝换代的事情他们以前做没做过？
她想要想要极力控制自己起伏的心情，想让自己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微颤的睫毛打破了她的面具。
宫什珏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出声：“你若是成为了族长，那还有谈判的机会。但若是提前暴露……”
栗汘玥眼巴巴地望着他。
宫什珏面色平淡，薄唇微张，俊朗的面容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忍：“完不成任务的灵侍，想来是有一定的自保之力的哦？”
栗汘玥：……
还期待宫什珏偶尔也会良心发现，果然还是她昏迷太久，昏了头了！
“汘玥定然不负少主的期望。”
宫什珏看她在下面咬牙切齿的样子，轻笑一声，压住眸中的深意：不被濯灼发现她与九天殿的关系，她就安全了一半，不知内情，又安全一半。
如今这样，也好。
“去看过族碑了？”
“嗯……”栗汘玥的气势陡然微弱起来，“但是它说我灵力不够。”
虽然她的修为已经是远远领先人族的同龄人，但实实在在被族碑否定，确实有些难受。
这倒是让宫什珏有些意外：族碑万年来从没有嫌弃过任何人的修为。
“族碑要求的灵力境界？”
“灵爵镜。”
那便不是一日之功了。
宫什珏有心理准备，知道栗汘玥要成为族长需要时间，只是没想到卡在修为上而已。
比起之前一去就失败的五个人，栗汘玥这已经是突破了。
既然如此……
“烙印族印之后，我会给你安排一次试炼。”说罢，看了眼羞恼之中带着些不服输的劲儿的栗汘玥，他又补充，“族碑能对你提要求，那就说明认可你了。至于提升修为的事情，我会跟谭教习说，他会给你一份详细的教习计划。你要听他的，不要自己乱来。”
刚刚想着自己要没日没夜疯狂修炼提升灵力的栗汘玥：“……是。”
“栗家的事，濯灼怎么跟你说的？”
濯灼要是不透露栗家的消息给她，她片刻都不会在濯灼族地里待下去。
“我只知道家人没有大碍，其他的，不太清楚。”
宫什珏递给她一块令牌：“这个令牌可以绕过濯灼的结界联系上你哥哥。”
栗汘玥连忙接过，惊喜地看着宫什珏，嘴角克制不住地快要咧到耳根：“多谢少主！”
宫什珏这人实在是太会揣摩人心了，简直完美拿捏。
栗汘玥手腕上的五角星封印出现了一瞬，宫什珏神色一冷。但他没提初鸿的事情，只说：“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在拿到东西之前，绝对不能在濯灼面前暴露你与九天殿的关系。”
“所以不管你跟你哥哥聊了什么，你在九天殿学了什么，在濯灼面前，你都要有分寸。”
看着宫什珏这么严肃，栗汘玥也跟着严肃起来——能让宫什珏亲自反复叮嘱的不会是小事。
她感受着手中的坚硬，沉声回答：“我知道了。”
“栗汘玥这个名字在九天殿太招摇，以后在这里，就叫宫玥。”
“是。”
回到族地，栗汘玥在院子设置了一个禁制之后，她深呼一口气，用一道灵力激发令牌。
不一会儿，令牌开始持续吸纳灵力，这代表双方连接成功了。
“瞳瞳？”
栗汘玥做了好一会儿的心里建设在听到这一声之后溃不成军，她鼻尖微酸：“哥哥！”
带着笑意的“嗯”传过来之后，还跟了一句，“怎么变成小哭包了？”
“才不是，”栗汘玥下意识反驳之后，又补充道，“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嘛。你被绑走之后有没有受伤啊？”
栗北商的声音顿也不顿：“没事，娘亲很快就赶过来了。”
“娘亲呢？”
“我们都很好，倒是你。”栗北商一想到一直生活在栗家的妹妹第一次离开家，就忍不住担心，“之前宫什少主跟我们说过你的情况，抱歉哥哥不能过来陪你。你一个人在濯灼族地，会不会怕？”
“不会。濯灼毕竟是瑞灵兽，他们没有强迫我。”
“躺了那么久，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啦哥哥，我在濯灼这里认识了一个落羽族的朋友，刚醒的时候她带着我出去溜达了一圈，舒服了不少。”
“落羽……”
突然那边传来一阵嬉笑打断了栗北商要说的话：“哇栗北商，你这是在和哪家的小姑娘聊天呢？”
“怪不得一天天的不好好疗伤！”
栗汘玥听到前一句的时候就意识到对面是谁了，还想跟着闹，下一句直接让她神情紧张起来：“哥哥，你受伤了？不是说没事吗？”
那边的栗北商横了栗西佑一眼。
栗西佑刚刚在门外没有听清楚声音，这一下直接明白了令牌另一端是谁，惊讶：“小表妹？”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栗汘玥总算是理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宫什珏早就跟父母通过气，他们知道自己并无大碍，在濯灼族地是有任务要去完成。
而娘亲和姨母竟然都是落羽族的人。哥哥被绑架之后受伤太严重，娘亲就带着哥哥回了落羽族疗伤，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因祸得福觉醒了灵脉天赋。后来西佑哥哥的驯兽能力越来越强，人族里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驯化兽了，就也跟着回了落羽族。
旁人只知道栗家那晚之后，防护大阵被破，大小姐不知所踪，大少爷重伤难愈，颇负盛名的栗西佑也离开了栗家出去云游历练，都觉得栗家后继无人，是以栗家这段时间麻烦不断。
“不过有父亲坐镇，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
已经是驯兽大师的栗西佑跟着说：“对啊小表妹，你就兢兢业业地把你的任务做好了，我们好跟着你吃香喝辣啊！听说春晞宫挺大的哦。”
“南郡已经不够你造作了是吗小表哥？”
“嗨呀，自家表妹带飞，我也是随波逐流啊！”
三人聊天聊地，栗汘玥很有分寸的没有说自己去濯灼族地搞什么，他们两人也很识趣的没有问。
断开灵力连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没了哥哥们的声音之后，整个屋子显得十分安静。一天经历了心情大起大落的栗汘玥十分疲惫，但她还没有休息。
她掏出了一本灵技。
倒也不是想要修炼，只是想到宫什珏把灵技递给她时的场景。
“其他的灵技你先别碰，先把这本灵技修炼到第六层。”
那是一本连名字都没有的灵技，像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残次品。
但那上面浓厚的甜香味告诉她，这本灵技，宫什珏亲手完成的。
“这是？”
宫什珏这才想起他还没有给它取名字，他声音带着慵懒，也透着一股熟悉的调侃：“就叫栗汘玥什么时候修炼到第六层吧。”
回忆一闪而过，宫什珏说话的确不怎么正经，好像这就是一本平平无奇的灵技，但出自灵澜大陆灵物之巅的九天殿少主的灵技，怎么会简单呢。
栗汘玥的视线落到眼前的玉简上。
这里面一共有九个招式，这里面虽然只有第二式与万能血相关，但是栗汘玥知道为什么宫什珏要给她这个了。
里面每一个招式都能看出设计者的用心，简直是为身怀万能血的她，量身定制。
第一式百川归海和第二式斗转西归相辅相成，第三式叶衰焜黄和第四式万物生辉相互呼应，但前面几个都是辅助灵技，直到第五式三秋叶落才算是攻击灵技。三秋叶落是群攻，第六式二月花开则是单体攻击。至于第七式千尺浪河和第八式万竿斜月，以她现在的灵力，还看不透。
栗汘玥并不觉得宫什珏会对她搞特殊。
还是说，九天殿里，也没有几个万能血？
……
在栗汘玥开始接受教习之后，九天殿里关于栗汘玥的流言就传开了，尤其是都以为最后一位灵侍依然会在自己部里诞生的紫粹宫教育部。
“知道吗知道吗？春晞宫的宫主竟然是一个人类幼崽！”
“还没有我爪子大！”
“我上次偷偷看到一眼，太笨啦！连韶元族在哪里都不知道。”
爪子兄：“她是个文盲啊？”
“她还好弱！我估计打出来的那么一点儿灵力顶多算是给谭教习扇风。”
爪子兄：“刚刚那句话已经记录在案，我要去举报你说春晞宫宫主是排气扇。”
排气扇兄拿出记音石：“她是个文盲啊？她是个文盲啊？她是个文盲啊？”
瓜子兄：……
其他人没有理他们的打闹，话题一直在正轨上：“一个人族，居然还被少主赐了宫姓。”
“少主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嗨呀，到底是龙还是虫，等到宫主试炼，咱们不就知道了。”
“就她那小身板？宫主试炼？先把教习挨过了再说吧。”
此时一个脸上洋溢着笑容，长相明艳的少年走过来：“你们不好好练习，在这儿聊什么呢？”
“不就是春晞宫那位么。”
少年脸上的笑容有一刻的僵硬。
“真看不出她到底有什么好。”一位少年面色愤愤地说，“我倒是觉得你更有机会成为宫主啊，世荃。”
说完还想要征求大家的同意：“是吧？”
里面有些人是觉得有点不公平，但若要质疑宫什珏的眼光，倒也不必。
“那可是少主诶，少主挑的人还能有毛病？”
“对啊，谁不知道少主是出了名的冷心绝情啊。谁能让他开后门？”
但还是有人点点头：“世荃可一直都是咱们里面头名，修为也是最高的，上个月就已经突破成熟期后期了，怎么看也比那个人族幼崽合适啊。”
少年眼里闪过倨傲，显然是同意他的说法，但嘴上回答道：“想必她是有些过人之处的，虽然……”
“都没事儿干了？”仙涯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打断了世荃的话。
众人一惊：“宫主。”
仙涯走过来，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众人心上：“说的头头是道，我建议你们一人上书一封，让少主亲自来给你们批复解释，怎么样？”
刚刚附和世荃的两人一噎：“不不不不用了。”
“妄议是非……”
仙涯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人连忙道：“我们去领罚。”
“下不为例。”
“是。”
其他人走离开了，仙涯淡淡地扫了走在后面世荃一眼：“你要是觉得不服，我相信你知道更好的解决方式。”
世荃闻言，握了握拳：“世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