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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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峰，玄机峰，叶世胤书房
栗汘玥看着眼前的空间灵镜，深吸了口气。
有一次她和栗西佑偷偷拿了灵石打开空间灵镜跑出去玩，中途出现了好几次空间波动的状况，一出来两个人吐得昏天暗地。历经千辛万苦不说，出去不过一刻钟就被逮了回来，还挨了一顿好罚。
“用风雨鸟过去不行吗？”
里栗劝到：“大小姐，空间灵镜更快，也更安全。”
温晗看着栗汘玥如此不安，思量一阵，道：“让里栗把洗礼之地的结界布置到西苑去也行。”
栗世胤听到这话，认真的思考起可行性。
他们没办法用继续用束灵罩阻挡瞳瞳身体对空气中灵力素的吸引，重新设置个结界还搞不定吗？
果真是被宠到没边的大小姐啊！
里栗摇摇头。
栗家每年要进行灵脉洗礼的孩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一个不是在魑魅森林里洗礼的？
大少爷也不例外。
不过若是再西苑设置结界的话，哪里比较合适呢？
栗汘玥：倒也不必。
她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父亲母亲就在这里等我消息吧！里叔，我们走。”
栗家这条空间灵道是栗家特请了灵澜皇的同意，让皇家御用的空间灵使来修建的，空间结构非常稳固。
栗汘玥心情微微好了些。
魑魅森林里灵力素充沛，灵兽和灵植生长的都极好，放眼所见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此时里栗带着栗汘玥徐徐走着，偶尔踩打断枝，咔嚓一声。微风拂面，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小径上时而一两只乱入的小灵兽，好奇地盯着两人。
明明是外界传言里凶险无比的魑魅森林，如今景象竟然显得有些惬意，栗汘玥放松不少。
“里叔，《风闻志》里面记载魑魅灵兽森林形成于几万年前，辽阔几千里，这是真的么？”
里栗轻声道：“大小姐，里栗只知道魑魅森林自灵澜国存在之日起就有了，但魑魅森林的具体年岁倒是无法统计。至于其大小，这些年来魑魅森林已经缩小很多，距离边缘30里的范围被称之为森林外围，而森林内部范围，还没有人统计过。”
栗汘玥想起之前因为相信看的书，在誓言树那里遭的罪，瘪瘪嘴：“还说是皇室载定的三书六志呢，没有考究的东西也敢写，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里栗面露笑意，还是这样娇憨的大小姐更好。近一两年来她总是把自己用成熟和稳重包裹起来。
没走多久就到了洗礼之地。
阳光透过树栗，细碎地撒在地面上，斑驳迷离。
这有一块露天的石台，周围分别六个刻着白虎的石柱对石台形成包围之势，可见每个石柱上面还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周围的树木被清除干净，用灵石结界将这一片空地圈起来，以便栗家子弟进行灵脉洗礼而不被外界打扰。
饶是来过数百次的里栗，此刻也浮现起了几分期待：
如此天赋过人的大小姐，是不是能够再给栗家一个惊喜？
待栗汘玥一坐上去灵石柱上面的光辉便笼罩了她。顿时外面的景色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充满六颜六色色团的世界。
灵力素疯狂的勇进她的身体，浑身暖洋洋的，像是泡澡一样舒坦。
各种不同属性的灵力素穿过血脉壁，更为适合的灵力素会与体内血液交融，排挤其他属性的灵力素。灵力素与血液交融，形成灵液。灵液再滋养加固血脉壁，使其升华，由里到外促使血脉会变成灵脉。
这就是灵脉洗礼。
这个过程中，容易形成杂质堆积，阻塞灵脉。越是成功的洗礼，阻塞的情况也就越多，这时候就要进行灵脉觉醒，冲刷体内杂质，疏通灵脉。
这个过程持续没有多久，舒适感渐渐消失时，栗汘玥以为就该结束了。这时周遭的环境骤然变化，一阵强势的压迫力四面袭来，栗汘玥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只有金色与墨绿色的世界，绿金交缠不休，阴云滚滚。
两种完全对立的颜色斗势汹涌，似翻涌百丈高的海浪拍向小船，栗汘玥下意识连呼吸都放缓，世界安静得能让她听到自己心脏的声音。
咚——
咚——
咚——
绿与金互不退让，甚至出现了不同的画面。在墨绿色这边，她看到了一个灵兽族群在天空飞舞，在水里戏耍，在森林休憩。时而与人类并肩作战，时而号令其他灵兽抗敌。又过了一会儿，分散在各地的灵兽们慢慢汇聚到一起，有条不紊的按照某种序列排列起来，像是在进行什么庆典：所有能见的地方全是亮光闪闪，装饰华美，看起来隆重而盛大。
她从没亲眼见过这种灵兽，但是她看到过彩绘。
这种灵兽，是在灵澜国已经成为传说的上古灵兽——
濯灼。
濯灼是瑞兽，他们生存的地方会发生祥瑞之事，寓意极好，所以统治者都会有意保护。它们还亲近人类，所以濯灼一族是人们比较熟悉的灵兽，与其相关的口口相传的故事和对其的文献记载非常丰富。
但濯灼一族为什么会消失，甚至到了现世只能是个传说，一直是个谜。
而在金色这边，她看到的是无边无尽的火海，火焰燃烧着，翻滚着，奔腾着，颜色浓烈又鲜明。
火海上方有一团红到发紫的火苗，哪怕只有栗汘玥拳头那么大一团，却没有任何火浪能够翻过它去。
这怕就是万火之源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画面却并未消散，色彩还越来越浓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和自己之前了解的灵脉洗礼不一样？
在栗汘玥疑惑之间，原本宁静祥和的族群爆发了战争。
是内战。
一方的濯灼的战斗方式是以灵力行云布雨，或是以健壮的兽体进行攻击；而另一方则多用灵力化符，每个符号都带有强大的杀伤力和诅咒力。
符箓派下手都异常狠断，且这种攻击方式对其自身也有伤害，可它们宁愿自损也要坚持用这样的方式，带着强烈的执着。
灵力派从战争爆发之初一直被压制，伤亡惨重。后来，几只兽体庞大的灵力派合力凝聚出一个六角星形状的灵印，天地变色，水火灵力交替形成巨大的灵体濯灼。
符号派见状慌忙抵挡，但毫无用处。
突然的空缺让栗汘玥再次看到了湛蓝的天空。
蓝天辽阔，可她却涌出强烈的悔恨。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
而另外一边，原本翻腾的火海被凌冽的冰雪包围束缚，火海范围逐步缩减，到最后只剩下那团君王一般的火苗独自存留。
之前有多炎热，栗汘玥现在就觉得有多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