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切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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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为第二节打开局面，球打得既简单又省力，他们这令人捉摸不透的劲儿让对手非常费力，就算是暂停过后，十九中那边也没有调整过来，第二节结束的时候落后早为十分。
看来教练对早为第二节的表现非常满意，第三节开始没有换人，廖远依旧在场边加油，没有上场。
而十九中则换回了歇了一节的于啸风，根据站位来看，他还是要防守郁子离。
“表现不错啊，方子离。”于啸风防守着他，笑着压低声音说，“但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郁子离根本懒得理他，突然跑出他的防守范围，迅速退到内线，跳起接过了裴西楼传来的球，一个漂亮的转身晃过跟过来的于啸风，接着三步上篮，不仅球进得分，还造成了对方队员阻挡犯规，罚球两罚全进！
全场欢呼声中，郁子离双手扣住后颈，双肘向中间挤压，配上满面揶揄的表情，明显是在暗示什么。
于啸风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简直就是光速打脸！
陆繁荫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墨好奇地问：“怎么了？”
“这是跟《老友记》学的。”陆繁荫前阵子给郁子离推荐这美剧，没想到他还真看了，“这个动作其实就是比中指的意思。”
姜墨愣了愣：“嘿！我想起来了！ross的动作是不是？！酷哥真行，也不知道于啸风知道不知道这个内涵。”
“无所谓，他肯定能猜出这不是什么友好的意思，半懂不懂的更让人郁闷。”陆繁荫看着场上郁子离矫健的身影，觉得他真的是鲜活又生动，又酷又皮，越了解他，越能发现他有趣的一面。
和一个多月前那个冰冷的小狼崽子一样又不一样，对外依旧酷酷的话不多，独独在自己面前，会展露出色彩缤纷的一面，也恰恰只有自己，能注意到这些。
场上早为一方士气高涨，加油声也快能掀翻屋顶，相比之下，十九中那边就非常压抑，球员脸上都写着烦躁，频频出现失误。
第三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十九中教练请求了暂停，拿着记录板不知道在跟他们说些什么。
早为这边，教练对于现状十分满意，让裴西楼和郁子离继续保持，注意统领全队，剩下的大前锋、中锋和得分后卫对于他俩的带领也都心服口服，奉上了全部的信任。
郁子离本来以为十九中那边会调整战术，加强对自己的防守，没想到还是于啸风一个人防他，两人去防裴西楼。
看来他们更怕这个鬼魅一样的进攻组织者。
只不过看着于啸风的表情，郁子离微微觉得不太对劲，这人的眼神里透着邪性，本人也不是什么干净货色，即便没和他打过球，即便前边他表现得还算正常，也必须得小心提防。
果然，当郁子离拿球的时候，于啸风比之前贴得更紧了，几乎像胶水一样靠在他身上，双手的动作并不大，看来是怕犯规，还试图让他带球撞人。
“‘郁’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于啸风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忽然想起来，本市有个大老板也姓这个，叫郁丰雷，是你爹吗？”
“郁丰雷”三个字就像是郁子离的火气开关，一听这三个字他就烦躁，现在太大的动作他也不敢做，持球时间又快到了，只能寻了个机会把球往得分后卫那边传，迅速和于啸风脱离接触。
这个球有点命运多舛，得分后卫差点没接住，险些被对方断掉，他堪堪救回来，进攻时间也快用完了，只能自己投篮。
这么仓促显然准头不够，篮球在篮筐上溜溜转了一圈，眼看就往外掉，好在早为的中锋把握住时间，抢到篮板，迅速将球送入篮筐。
郁子离松了口气，立刻回防，他还是不想跟于啸风过多牵扯，防的是对方的组织后卫，而防守于啸风的是早为的大前锋。
这会儿于啸风拿到了球，正往内线强突，郁子离没往他那边看，只盯着眼前的对手。
谁知却听见裁判的哨子陡然响起，居然判了自家队员阻挡犯规！
于啸风获得了两次罚球，干脆利落两罚全进。早为中锋拿到篮板，传给裴西楼，裴西楼看到郁子离再度被于啸风堵住，分球给了自家得分后卫。
郁子离跟于啸风卡位，忍不住低声道：“打球手太脏了吧？”
“你们队员犯规，凭什么说我手脏？”于啸风冷笑着说，“怎么，就你们有钱人干净，我们平民百姓就都是坏人？”
这分明就是没得聊，郁子离懒得跟他多说，但得分后卫应该是受到队友被判犯规的影响，投篮失了准头，篮板被十九中抢去，对方一个长传直接到前场，小前锋三步上篮得分。
裴西楼再拿到球之后，向郁子离看了一眼，郁子离冲他点头，伸手要球。
于啸风并没有抢断的意图，分明是想等到他拿到球之后再有所行动，因此球稳稳当当落入了郁子离手里。
场下陆繁荫观察了这一会儿，已经发现了两人间的端倪。
“这于啸风有点不怀好意啊。”她说，“刚刚那个阻挡犯规，感觉就是他故意的，现在好像还想让小梨子带球撞人。”
姜墨看不出这些，只注意到了她对郁子离的称呼，八卦地问：“叫得够亲的呀！你俩现在是不是进展特别快，酷哥表白了吗？”
“没有，别瞎说，你听错了。”陆繁荫否认三连，目光死死盯着于啸风，“这人肯定有想法。”
姜墨茫然地望向场内：“打球防守严密一点，也很正常吧。”
陆繁荫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有些事只有球员才能感觉得到。
果然不出她所料，现在看过去郁子离像是要强突，于啸风依旧紧贴着他，但酷哥突然间手一抖，球竟然被于啸风断走了！
十九中这边迅速发动快攻，郁子离紧跟着防守，但他一只手很不舒服地捂了捂肋下，眼睛看向裁判。
然而裁判并没有做出任何判罚，比赛依旧继续进行，十九中成功上篮得分。
这下连姜墨都看出来不对劲了：“酷哥怎么了？”
“估计受伤了。”陆繁荫看了一眼计时器，还有不到一分钟第三节结束，应该不会有暂停了。
果然，自家教练没请求暂停，接下来裴西楼也没有分球给郁子离，而是长传给了中锋，中锋、大前锋倒了一通，给了得分后卫，最后球进，早为以六分优势结束了第三节的比赛。
哨声一响，陆繁荫就从看台上下去，冲到了场边，焦急地等着队员们听完教练的安排，立刻跑到郁子离身边。
“你是不是受伤了？”她忍不住去拽他的球衣，“掀起来给我看看。”
郁子离喘得厉害，按住了她的手腕，女孩的皮肤细腻绵滑，吹弹可破，握着就像一块温润的软玉，他忍不住在掌心多攥了攥，轻声笑道：“大庭广众的，多不好。”
“还有功夫跟我耍贫嘴！”陆繁荫气愤地问，“那个于啸风，是不是对你下黑手了？”
郁子离垂眼看着她：“你也看出来了？”
“推理出来的，想从你手里断球难如登天，你那一下抖得那么明显。”陆繁荫义愤填膺，“裁判是不是瞎！”
“小声点姑奶奶，你是不是想送我们一个技术犯规？”郁子离无奈地说。
陆繁荫此刻只想说脏话，干脆抿唇不语。
裴西楼过来，递给郁子离一瓶水：“没事吧？”
“小意思。”
“我来。”陆繁荫接过矿泉水，一把拧开瓶盖递给郁子离。
郁子离：“……”
倒还没有这么娇弱。
“于啸风趁裁判不注意捣了我一拳，不会影响我打球。”他仰头灌了几口水，用手背蹭了蹭陆繁荫的发顶，“放心，第四节我不会放过他。”
第四节比赛开始，双方都没有换人，郁子离跟队友把防守换了回来——既然于啸风盯着他，那他也盯住于啸风，不给对方好日子过。
下黑手谁不会？
呵！
于是观众们突然发现，前三节还算和谐的比赛，突然变得“血腥”了起来，随着比赛进入最后的关键环节，球员明显变得急躁，犯规数量陡然增多。
而且都是十九中于啸风的锅。
好好打着球，突然间就推人，推得防守队员郁子离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球权到了早为这边，小前锋郁子离拿球正要投篮，于啸风“啪叽”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胳膊上，打手犯规；
于啸风拿到球上篮，人家郁子离在他面前站得好好的，看起来也没有多余动作，怎么人一下子就被他撞倒，仰面躺在了地板上？
短短几分钟，十九中的11号球员就连犯了三次规，还送了早为的14号两次罚球，被观众深深记住。
姜墨看着场上这一切陷入了深深的迷惑：“荫荫，刚才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报应？”陆繁荫忍不住勾起唇角，她知道这肯定是郁子离干的，小狼崽子绝对不会被人白白欺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而郁子离心机那么重，想算计那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于啸风，应该易如反掌。
“累积四次了，于啸风。”在对峙的时候，郁子离一边运球，一边“友情提示”对方。
于啸风面色阴冷：“没想到你还这么阴。”
他实在是冤，推人那次，明明是郁子离撞上来然后自己往后退着倒地；那打手，也是郁子离看准了他的手臂落下的方向，投篮的时候故意碰上；所谓带球撞人，更是无稽之谈，郁子离手上是没动作，可是他一直往自己面前送，胸口碰到球的时候立刻后仰往地上躺！
犯规犯得这么巧妙，连裁判都骗过了，妈的，奥斯卡没你我不服！
“不怕死就继续。”郁子离对他冷笑，胯下运球倒了个手，避开了于啸风，传球给了队友得分后卫，对方外线跳投，三分球干脆入网。
四次犯规在身，再来一次就要被罚下场，于啸风不敢随意动作了，而这个时候比赛已经来到了第四节的第六分钟，十九中还落后十分。
虽说取胜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必须得拼命才行了。
这个时候早为教练喊了换人，考虑到战术配合，把廖远换上来打大前锋。
廖远、郁子离和裴西楼都是擅长组织、脑子转得极快的人，有他们三个默契配合，早为的中锋和得分后卫只需要卡准位置，接球投篮就行。而他们三个基本功都非常扎实，想从他们手里断球，简直难如登天。
在这样的配合之下，早为稳稳当当走到了最后，以75：66拿下了比赛，男队女队双开门红，比赛哨声一响，早为这边的观众席上爆发了欢呼！
陆繁荫和姜墨激动地冲了出去，径直冲向从场上下来的队员。
郁子离高兴地打横抱起了陆繁荫，吓得她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以庆祝之名，享受这片刻亲密。
姜墨跑到裴西楼面前停了下来，背着手笑着说：“赔钱，藏锋藏得这么严实，真人不露相啊！”
“还不错吧？”裴西楼擦着汗，往后耙了耙被汗湿的额发，“能不能赏赐一个朋友间的拥抱？”
姜墨偏头想了想：“当然没问题，我没那么小气。”
裴西楼淡淡一笑，往前迈了一步，轻轻抱了抱姜墨，很快松开。
对面垂头丧气的于啸风，看到这一幕，本就难看的脸上面色更加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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