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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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郁子离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陆繁荫在被窝里翻滚了好久才睡着，然后做了个甜蜜蜜的梦。
梦的内容她醒来就忘了，但是那种开心的感觉始终萦绕心头，走路都一蹦一跳的，特别有精神。
到了教室碰见郁子离，两人眼神一对视，立刻又各自挪开眼，不约而同地勾着嘴角笑。
郁子离笑得很淡，很快就恢复如常，把汹涌澎湃的感情藏在了心里，陆繁荫笑得实在掩饰不住，一下子就被姜墨发现了。
“繁荫，你怎么乐得龇牙咧嘴的？”她好奇地问，“中彩票了？”接着自己又否定地说，“彩票你才不稀罕，肯定是有别的好事。”
男主角就在旁边，姜墨不好直接问，用眼神指了指郁子离，然后看向陆繁荫，脸上挂着兴奋的姨母笑，满脸写的都是“你俩一定有大进展”！
郁子离不瞎，知道两个小姐妹在交流什么，揣着满心欢喜侧过身背对着她们，好让她俩交流得更顺畅。
陆繁荫本来是个傻大胆，这会儿偏偏莫名红了脸，把姜墨脑袋拧向前方：“哪有什么好事，我天天都很高兴。”
确实，于她而言，十八年来最大的苦恼大多都是给自己指定的目标没达到，除此之外她每天心情都很不错，就像一杯酸甜可口的水果茶。
现在有了郁子离，就像水果茶里又撒了把蜜，更加沁甜可口。
刚上完早读，陆繁荫感觉旁边的少年捣了捣她的胳膊肘，转过去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她早知道郁子离的眼睛很好看，很长，但不窄，眼尾微微上挑，有点像丹凤，但双眼皮又很明显，以前透着凉意的时候就丝毫不掩其美感，现在含着笑和温柔，看一眼都让人心跳加速。
“嗯？怎么了？”陆繁荫问，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挪回眼前的书桌上。
郁子离小声问：“男篮队长我现在加吗？要不等课间□□带我直接去找他。”
“也行，那我跟他说声。”陆繁荫点头。
课间操结束后，她就和郁子离一起跟男篮队长在林荫道路口会合。
对方是高二的学弟，名叫廖远，长得人高马大，跟郁子离不相上下，见了他就很兴奋：“之前听说来了转学生就注意过你，早想把你拉进队里来了。”
“男篮很缺人吗？”郁子离往不远处还没散干净的人群里张望了一眼，“看着个子高的人不少啊。”
廖远挠挠自己的小平头，无奈地说：“但人家不愿意来打篮球啊，都顾着学习，现在整个篮球队才八个人，勉强凑够首发，才三个替补，平时连个练习赛都打不成。”
“还是我们女篮给力，12个人齐齐整整。”陆繁荫得意地说。
廖远憨厚地笑：“那还是陆会长你的威望高，凝聚力强，我可比不过。”
“确实，要不是班长的个人魅力，我确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加入篮球队。”郁子离看着陆繁荫淡淡一笑。
陆繁荫心里想，啧啧啧，小伙子，没看出来，这么会说话，分明是个场面人嘛！
廖远高兴地向郁子离伸出手：“欢迎你的到来，集训时间表出了立刻通知你。”
“好，一会儿我加你。”郁子离与他握了握。
不远处，从小卖部出来的姜墨吸着手里的酸奶看着他们，眼中浮现丝丝哀怨。
裴西楼走到她身旁，肩膀撞了撞她：“想什么呢？”
“世界上每诞生一对情侣，就有一个闺蜜受到冷落。”姜墨幽幽地说。
裴西楼忍俊不禁，推了推眼镜：“这个问题也不难解决。”
“你有什么高招？”姜墨仰头看他。
“你也谈一个不就行了？”
“嘁，我跟谁谈？”姜墨撇撇嘴，“你给我变个出来。”
裴西楼目视前方，双手插兜：“跟我。”
姜墨：“……”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裴西楼的脸，学霸脸上表情一如往常，丝毫没有波澜。
“少拿我开涮！”姜墨郁闷地说。
“我认真的。”裴西楼这个时候低头看她，“而且我能保证你成绩不掉队。”
“哦，不和你谈你就不帮我补课了吗？”姜墨隔着呢子大衣拧了他一把。
裴西楼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倒没有那么现实——你听没听懂我的话？”
“没听懂！反正你得继续帮我补课，咱俩说好了的。”姜墨吸了一口酸奶，冲着不远处向他们走过来的郁子离和陆繁荫招手，“繁荫！”
裴西楼拽了拽高领毛衣的领子，遮住了嘴巴，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周婉。”
“哦，那没关系，班花也不缺人喜欢。”姜墨“姐”心似铁。
裴西楼忍不住戳戳她的小辫子：“你给自己的意中人定的什么人设？忠犬？”
“至少得是运动系忠犬吧。”姜墨盯着跟陆繁荫走在一起的郁子离的大长腿，露出了姨母笑，“酷哥上场打篮球的时候，保准全场女生都得尖叫。”
陆繁荫走到近前，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捏了捏她的腮：“笑什么呢？”
“嗑到了糖，开心。”姜墨笑嘻嘻地说。
裴西楼突然问道：“班长，男篮还缺人吗？”
“缺啊，你来吗？”陆繁荫一听这个就兴奋，“之前叫你好几次你都不肯，怎么现在有兴趣了？”
裴西楼看看郁子离：“给酷哥做个伴。”
“行啊，没问题。”郁子离一拍他的后背。
姜墨疑惑地看他：“赔钱，你会打吗？术业有专攻，你可别给咱们学校拖后腿。”
“你觉得我智商不够，学不会？”裴西楼挑起眉。
姜墨翻了个白眼：“我这是关心你，怕你受伤！”
裴西楼淡淡一笑：“多谢。”
“嘁，聊天终结者！”姜墨拽着陆繁荫的胳膊，“走走走，不理他！”
走出几步去，陆繁荫回头看看跟她俩隔了两三米远的郁子离和裴西楼，低声问姜墨：“西楼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被我刺激的。”姜墨长长叹了口气，“刚才我疑似收到了表白。”
陆繁荫：“！！”
“他说了？怎么说的？！你拒绝了？”历史何其相似，她也发出了连珠炮般的追问。
姜墨撅着嘴：“当然拒绝了，我对他又不来电。再说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要是耽误他成绩下降，这个责任我怎么负得起！”
“哈哈哈哈！你还说我，你听听自己，比老李还老李！”陆繁荫戳了戳她的太阳穴。
姜墨晃了晃脑袋：“咱俩可不一样，你和酷哥是双学霸，又是两情相悦，我和赔钱……唉，我知道他会多照顾我，但我不想他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你真对他没感觉吗？”陆繁荫想了想，“忠犬什么的，我觉得他肯定是，平时就只对你一个人好。再说他一个稳居学霸宝座的人，心里有数得很，不可能耽误自己。”
姜墨沉默片刻：“他是我哥们……我也关心他，他跟别的女生关系好，我也会有点嫉妒，但……就觉得不到那个份儿上。要是在大学里，试试也就试试了，现在这关键时刻，还是算了吧。”
“唉，我家墨墨真是人间清醒。”陆繁荫摸摸她的后脑勺，“确实，等高考结束再说吧。”
中午，按照昨晚的约定，郁子离和陆繁荫一下课就冲出教室，坐上刘叔的车，往方昭阳家赶去。
刘叔果然是喜欢郁子离，一见他就眉开眼笑，与他多聊了几句。
郁子离状态没有那么紧绷，人比以前好交流多了，陆繁荫靠在车窗边，支着脑袋看他跟刘叔聊天，一举一动都那么帅气自如，脸上挂着不自知的微笑。
剥去了冰冷外壳的少年，看起来自信又昂扬，就像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小树，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真是越看越喜欢。
想到两人将来或许能一起留学，一起进步，从事自己理想的职业，她心里就觉得未来一片美好。
“哎，还没问过你，你的理想是什么？”陆繁荫忍不住戳了戳郁子离的胳膊。
“理想？”郁子离怔了怔，这个词他从来没有想过，毕竟从小到大，他只想努力改变现状，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选个热门专业，将来就业能多些选择，然后就靠自己的本事独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那只是再朴实不过的生活规划，跟理想毫不沾边。
对于过去的他，理想这个词似乎过于奢侈了。
他苦笑了一声：“我没有什么理想。”
“我不信。”陆繁荫不可置信地说，“人怎么可能没有理想呢。”
“如果非要说的话，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不知道算不算理想。”郁子离低声说，“但过去没办法改变，只能算是幻想了。”
陆繁荫这会儿有点卡壳，连连怪自己考虑太不周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好，说轻了怕没用，说重了怕伤人自尊。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好像一切都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
正当她怔住的时候，少年又开了口，这次语调轻松了些：“不过现在想想，我还能组建自己的家庭，有相爱的妻子，将来还会有我们的爱情结晶，也算达成夙愿，对不对？”
提到“组建家庭”四个字，陆繁荫没来由地脸烫了起来，总觉得这人意有所指。
没办法，不怪她想得多，是郁子离总喜欢用各种方式暗示。
但是她很喜欢。
谁不喜欢被人示以明确的关心和偏爱呢？即便现在没有表白，这种不言而喻的状态更让人觉得两人之间是心灵相通的。
“对！”陆繁荫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笑容，“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想要什么就努力去追求。”
郁子离深深望进她的眼睛里：“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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