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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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先生讲完了今日的课，对着众人吩咐到。“明日是主家的生辰，就不上课了。”下面的人纷纷应了声，庄先生便退了下去。眧月看着庄先生走出门，便唤来星二扶着自己准备回院子，顾星看着眧月，面色有些不好看，“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好好养着。”眧月愣了愣，看向顾星，“我想来听先生说课。”眧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顾星的问题，便随口编了一个。晚湫看了一眼顾星，又看了一眼眧月，正想开口，椿野却占了先机，“姐姐想必是想认真多听先生讲课，毕竟明后两年，科举考试考完，都该各奔东西了。”晚湫不满的看向椿野，椿野的眼神有些怯怯的，但说出来的话倒是头头是道。眧月看着椿野，笑了笑。顾星的眼神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也没继续看向眧月，起身和柳家公子走了出去，眧月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椿野的理由有一半其实是说对了的，还有两年她就见不着他了，科举结束，他不知道又回干些什么，又有哪些作为，将迎娶谁进门。她……也好想成为他的新娘，那是她从十岁开始到二十岁的梦想，如今从头开始，她也想为他披盖头，穿婚服。只是……他似乎一直不喜欢自己呢。眧月神色暗淡的垂下了头，晚湫看着顾星走了，也起身走了出去。“小姐。”星二伸出手，眧月也回过神，任由星二扶着自己回到月庭，椿野也在眧月走后回到了自己的野院。
眧月坐在庭院里一棵银杏树下，银杏叶已经泛黄，有些在枝丫上撑不住了，也纷纷飘落，一片叶子落在了眧月头上。一个人静悄悄的在背后将眧月头上的叶子取下，眧月回头看去，是令岚。
“母亲，你怎么来了。”令岚笑了笑，举了举挎在手上的篮子。“可否陪娘去寺庙里烧一柱香？”眧月点了点头，叫上星二，令岚也将篮子递给身后的丫鬟，拿着手令去派了一辆马车，与眧月向着寺庙行驶。“母亲今日去祈福么？”眧月看着令岚，令岚点了点头，“不止如此，今日去给欢儿上柱香。”眧月有点疑惑，“欢儿？”“也就是我们府的三姨太，花奕欢。”“为何我从来未听闻府里有过这样一位姨娘。”令岚叹了口气，“她是罪臣之女，当时你父亲也是看她貌美才娶进门，她家落败之前，与我更是闺中的姐妹。”眧月点了点头，“怪不得家中不让祭拜。”“又因为她逝世之前是老夫人的生辰，所以才更无人问津，我也只能以为母亲祈福这样的理由偷偷为欢儿上柱香。”眧月握住了令岚的手，暗暗给她力量，寺庙到了，眧月先行下了车然后回头去扶令岚，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母亲，她是怎么死的。”令岚一愣，下了车，对着眧月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眧月点了点头，与令岚一起进了寺庙。几片银杏叶飘落，落在令岚与眧月轻语的地方。
“啪。”晚湫一巴掌打在椿野的脸上。椿野微微扭着头，右脸颊瞬间红了起来。风微微吹起两人的衣摆。
“不知姐姐为何生气。”椿野脸上的怯懦也在晚湫看不见的地方消失，语气淡淡的，晚湫冷哼了一声。
“四姨娘不过就是府里的一个洗脚丫鬟，父亲醉了酒宠幸了她，生了你。”椿野紧紧的盯着晚湫，晚湫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椿野的左脸颊，“结果你居然帮着晚眧月那个贱人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说话。”椿野的手藏在衣袖里，紧紧的握着。“你安安心心的当晚眧月的狗，你看她有把你放在眼里过么？”晚湫嘲笑椿野，椿野垂了眸子，敛住了自己的情绪。四姨娘听到椿野房里的动静，连忙冲了进来，扶住了椿野。
“二小姐不要欺负椿儿。”晚湫看都没看四姨娘，转身走了出去，四姨娘扶着椿野坐在桌边，又拿出了药膏给椿野搽药。椿野紧紧的盯着四姨娘，眼睛突然就红了，可终究母女俩一句话都没说。四姨娘帮椿野涂好了药，叹了一口气。
“是我身份低微，让椿儿也受了苦。”椿野摇了摇头，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椿儿吃不吃板栗糕，姨娘给你做。”椿野点了点头，一直忍着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椿儿一点都不觉得苦，是椿儿无用，不能给姨娘争口气。”四姨娘摸了摸椿野的头，转身去了小厨房。椿野看着四姨娘的背影，泪眼婆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湫院――
蝶依坐在晚湫的屋子里等着晚湫，晚湫则在挑选明日参加生辰宴的衣服。
“听说这次很多达官公子都会过来，湫儿可要把握住机会，特别是那顾星。”听到顾星两个字，晚湫的眸子垂了垂。
“母亲，那个顾星对女儿无意，女儿也不想强求。女儿只想把明日的舞跳好。”蝶依单手撑在桌子上，扶着头，带着一丝的困意。“既然丞相之子都看不上，我的女儿真真是出息了呢。”晚湫的脸有些微红。“母亲净是开女儿的玩笑。”蝶依也笑了笑，挑了一下晚湫的鼻尖，“今日你父亲来我房里用晚膳，母亲先回去准备了。”说着，蝶依便推门走了，晚湫看着蝶依的背影行了个礼。又忍不住轻笑，那令岚从不得父亲的欢心，不过是挂着个大夫人的名衔，拿什么跟自己的母亲争。晚湫看了看手上的衣服，交给了身边的丫鬟，“就这件了，帮我拿母亲给的香慢慢熏着。随便让小厨房帮我把晚膳上上来。”丫鬟应了声，便抱着衣物退下了。晚湫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对明日的生辰格外期待。
月庭――
眧月与令岚回到院子里，让小厨房简单做几样菜，便坐在庭院里看夕阳。
“眧儿，母亲还发现一件事。”眧月看向令岚，令岚正想说，君越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母亲，眧儿。”君越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脸的笑意。坐在眧月身边，令岚看到君越，脸上带着责备。
“你这几日去了哪里？竟没有向我通传一声，学堂也没有去。”君越笑了笑，“儿子去寻给祖母的贺礼了，那东西珍贵无比，儿子没有顾及太多。”令岚伸手说了说君越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又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跟你父亲说了么。”君越点了点头，看向眧月。
“小妹这几日有没有乖。听说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