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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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眧月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星二也被惊醒。

“什么时辰了，去学堂可迟了。”眧月急忙翻身下床，胳膊刺痛了一下，眧月倒抽了口凉气。星二连忙扶住眧月。“小姐放心，时辰还早。老爷也说了，今日小姐可以不去学堂。”眧月松了口气，坐在了梳妆台前，“不必了，给我梳妆吧。”眧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底泛青，“星二，给我施点粉黛，这样的脸色属实令人难堪。”星二咬了咬唇，眼里都是心疼。“小姐……”眧月闭上眼睛等着施妆，星二未说出口的话也便说不出来了，安安心心的为眧月施妆。再睁开眼，镜子里的人已经恢复了跟平日一样的脸色，只是脸色细看仍然有些苍白。星二等着眧月用过早饭，拎着书箱，和眧月一起往学堂走去。晚湫与椿野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好，看到眧月进来，有些惊讶。晚湫眼底带着些嘲讽，椿野则是带着点心疼。

“听说姐姐昨夜房里进了刺客，可真是好大一番折腾呢，害的妹妹都不曾睡好。”晚湫看着眧月，满眼的嘲弄。眧月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紧，君越从昨晚开始一直没回来，眧月也不想与晚湫多嘴。

“刺客出自谁的房里，妹妹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眧月冷哼一声，坐进了自己的位置。顾星往眧月这里看了一眼，丢给眧月一瓶药，“既然受了伤，不好好养着，非要来凑热闹。”眧月接住药瓶，觉得有些惊讶，看向顾星，顾星的眼神冷冷的，眧月垂了眸子，看向手里洁白的瓷瓶。晚湫在后面看了顾星跟眧月，冷哼了一声。

“庄先生来了。”一个外家公子小声提醒，三人都端坐好，等着庄先生讲课。

诚园――

二姨娘悠悠转醒，收拾好自己，唤丫鬟进来服侍自己洗漱梳妆。蝶依气色很好，比晚南山宿过之后的夜晚还要神清气爽。

“二姨娘。”丫鬟进来行了礼，便开始给蝶依梳妆，蝶依眼角带笑。“今日你托人带个口信给我哥哥，说蝶依思念哥哥，愿哥哥公务清闲之日来与蝶依相见。”丫鬟点了点头，蝶依的哥哥托晚南山的关系，又加上自身的功夫，在京里谋了份御林军总领的位置。平日里带着士兵在习武场操练，巡逻，保卫皇家安定。蝶依与她哥哥从小父母双亡，相互扶持才活了下来。这也是蝶依最憎恨令岚的地方，家里虽不是高官，却是家财万贯，因为祖上都是为商，这才万顷嫁妆嫁给了当时只是一个小小文官的晚南山，也使晚南山飞黄腾达。这样想着，蝶依咬了咬唇，更是气愤。丫鬟将蝶依梳洗好，上了早膳，蝶依用着早膳。“帮我从梳妆台里拿两支步摇，就我平日里不怎么带的那几只。等会去岚池。”丫鬟应了声，转身去了梳妆台，将步摇放进小木盒中，又放在托盘上。双手托着，垂头等着蝶依用完早膳，又随着她往岚池走去。蝶依的走姿是用极了女人的妩媚，每一步都风姿摇曳，仿若步步生莲。蝶依又爱极了各种香料，每日都要调香，因此所到之处，都有着令人心醉的香气，就像一个妖精。这也是晚南山当初被她勾了心神的原因，她太美了，看男人的眼睛媚眼如丝，勾人心神。哪怕是后来的晚湫足够美丽，也只是学了她三成而已，当然，这是后话。

“姐姐。”蝶依推门而入，看着正在作画的令岚，令岚微微皱眉。

“几日不见妹妹，妹妹居然连基本的规矩都忘记了。”令岚收起作画的毛笔，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笑颜如花的蝶依。蝶依捂嘴轻笑，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咱们都怎么久的姐妹了，妹妹就不见外了。”令岚也面色严肃的坐在了桌子边，看着蝶依。

“二姨太不知来我岚池做甚。”蝶依抿了一口茶。“姐姐这里的茶果真是极好的，不愧是令家大小姐。”一个强调身份，一个嘲讽背景，两个人都互不相让。令岚突然一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哈哈哈哈，看来妹妹昨晚睡得很安稳，都有闲心来与我打趣。”令岚一想到昨晚，便觉得心疼的不行，微微握紧了拳头。蝶依挑了挑眉，“不是很好，听说大小姐半夜屋里进了刺客。”令岚盯紧蝶依的眸子，似乎想探寻些什么。蝶依避开了令岚的视线，轻轻一笑。“姐姐真是太紧张了，妹妹可不是来跟姐姐拌嘴的。雀儿。”蝶依一伸手，一直托着托盘的侍女从蝶依的身后走上前来，“这是我专门带给姐姐的步摇，是妹妹平日里舍不得带的。”说着，便伸手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两支步摇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令岚伸手关上了木盒，“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步摇属实与我不配。”蝶依笑着看向令岚，“妹妹知道姐姐都是好东西，这是妹妹舍不得带的，特地送给姐姐的。”令岚的眼神里带着点玩味。“无功不受禄，妹妹这种做派，属实是令姐姐受宠若惊。”令岚将托盘往后推了推，转身回到了书桌前，“姐姐还有事，就不留妹妹了。”蝶依看见令岚的做法，也不恼，起身走到令岚面前，“姐姐与我曾是最好的姐妹，如今为何对妹妹如此有敌意。”蝶依用手撑着桌子，凑近令岚，一双丹凤眼媚眼如丝的瞧着她，令岚也伸出食指，勾住蝶依的下巴，杏眼紧紧的盯着蝶依。“我想妹妹应该知道原因。”蝶依轻笑出声，拨开了令岚的手，“东西妹妹放在这了。”令岚叹了一口气，将蝶依的手抓住，看向蝶依，“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究竟干了些什么？”蝶依眸光一紧，轻笑一声，“自然是睡觉了。”蝶依将木盒放在令岚的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令岚的感觉太敏锐，蝶依觉得自己快要败下阵来，不愧是相处了十年的姐妹，蝶依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