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果不欢迎,麻烦和领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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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时间，警局依旧人来人往。
还不算特别熟悉局里各部门位置的白一晨在路上连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刑警二队的办公室。
正当想步进时，身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越过了她。
看清来人后，白一晨的眸光放亮，笑吟吟跟在他身后步进刑警二队的办公室。
此刻，敞大的办公室此刻却没有半点儿人影。
女孩带着困惑打量起这空间，不是他们刚打的电话吗？
房间的最左侧搁有一块大白板，上面贴有几张相信是犯罪现场的照片，还有分析文字。
女孩的眼眸闪过兴奋的光芒，连忙拉过身旁的江旭，道：“这是上星期的怒妻杀夫案吧？”
“嗯。”
男人敷衍地发出一声暗哼，随意坐在一个位置上，明显不感任何兴趣。
这种简单的案子竟然花了一星期还没破，二队显然一点儿进步也没有。
据新闻报导，丈夫马木森多年来一直对妻子李敏英拳打脚踢。在长期虐待下，李敏英最终不胜负荷，作出反抗，结果在一次争吵之下，乱刀砍杀了丈夫。
事后，李敏英则企图自杀，被邻居发现后报警送往医院。
照片上的马木森脸颊凹陷、鼻梁下榻、双目无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白一晨心底冷笑，视线移向旁边的两张学生照。
白板上没有过多的讯息，但她猜应该是他们的子女。
不过，那时候报导不是说案子无可疑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思一转，白一晨暗自勾起嘴角，心底有丝兴奋。
虽说她是自愿加入特殊支援队的，但既然能选择警校就读就说明她对于破案是有一定的热情和响往。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她面前了！
相较于女孩伫在白板前研究的兴奋，江旭就显得漫不经心许多，摊在位置上滑动手机。
忽的，寂静的环境响起了一些杂音。
走廊渐渐传来人语声，参差不一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他们回来了。
白一晨收回心神。
门外吵闹的对话在进门的一刻就收住了。
他们都停下动作，目光落在椅子上的江旭，脸上愕然的神情无一不是震惊。
江旭从来不搭理任何部门，他今天怎么就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一下子被江旭所吸引，而他本人却像没事人似的，目光仍然在自己的手机上。
他们丝毫没有人留意房间里还有另一人。
“你们好。“
软糯糯的少女声令人听得舒服，同时引起二队的注意。
他们露出困惑的神色，无一不在询问站在面前的这位娇滴滴的女孩是谁。
白一晨眉一挑，勾起甜美的笑意。
“我是新来的实习生白一晨。大家可以叫我小白。”
“新来的实习？”
进门的一共四人，提问题的是当中稍为年青的男性。
目测大概25岁左右，身材瘦弱，顶着寸头、脸带笑容，看上去挺热心肠似的。
“特殊支援队的。”
白一晨也不指望江旭会介绍她，只好自己解释。
闻言，大家面露震惊。
特殊支援队竟然有实习？
清纯的外表、甜美的嗓音，白一晨乖巧的态度一下子就奠定了她乖乖女的形象。
初次见面，白一晨成功赢得大家一致的好感。
但同时，他们都向她投向同情的目光，并且不约而同认为这乖乖女绝对很快就忍受不了江旭的暴脾气。
特殊支援队刚成立时亦有过实习生，但无一不比江旭用尽各种方法逼走，包括体力和精神上的压榨。
在这方面，江旭充分展示了他作为一名优质刑警的实力。
虽不至于让那些实习生落下心理阴影，但也没好到那儿去。
思及此，大家望向白一晨的眼神里的同情就更多几分。
也不知道她能撑多久。
“我是老张。”
和她说话的是一名老刑警，应该有45到50岁，左边脸颊上有一道划过嘴角的痕疤痕。
“小贝。”
“唐龙。”
“扬扬。”
小贝是进门时问她的年青男子，而唐龙和扬扬则是一个高大厚实、一个斯文有礼带着眼镜，两人应该都是在25岁上下。
众人一一自我介绍，心想即使帮不了她脱离魔爪，至少也对她好一点。
“你们好。”
随着他们的自我介绍，白一晨逐一笑笑地向他们点头打招呼，心底不由得嘀咕他们的态度比某人好多了。
而此刻的某人正悠哉游哉地玩着手机，半点儿在别人部门里的自觉都没有。
正当白一晨想和大家拉近关系时，门口忽然插进一把声音。
“挤在门口干嘛？”
“队长。”
大伙儿往门外一看，纷纷唤了声后，往两边退去，让出一条道路。
白一晨正好可以看清来人，他正是刑警二队的队长陈凡。
然而，白一晨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陈凡就发出阴阳怪气的腔调。
“哟！是江队呀？什么风吹你来了？”
女孩不由得皱起俏脸，但其他人却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
只要在南城警局做得久，谁不知道曾经的刑警一、二队是竞争对手。
即使江旭不再担任刑警一队队长，以前积下的恩怨哪儿有这么容易化解。
不过这却是另外一个故事，陈凡和江旭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关系变差的。
“二队能破案这风就吹不到我这儿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直接噎到陈凡无话可说。
“你！”
“我没在一队，二队的破案效率怎么还是比一队低？”
“这不用你操心！”
陈凡怒吼一声，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然而，江旭却没有半点儿反应，反而像在自己的家里似的，翻看起桌上的文件。
除了怒妻杀夫案，二队目前手上还有两宗殴打伤人的案件没有解决，江旭不由得拧起眉头。
殴打伤人这些小案子几乎可以即日处理，他不明白为什么还可以堆积在局里两三天。
“你不是不管事了吗！？还装什么装？”
陈凡见他翻动文件，心尖一动，黑眸中闪过惊诧的光芒，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江旭翻阅文章的手指一顿，最终把文件合上。
见状，陈凡不由得暗骂自己多嘴。
没心思推测陈凡此刻的心情，江旭用再平淡不过的语调说出一句。
“陈队，看来不怎么样呀！”
“二队还不至于要一个有病的人来帮忙！”
一气之下，陈凡冲口而出，口不择言。
江旭脸一僵，明显踩得到痛处，一旁听了许久的白一晨简直忍无可忍。
什么玩意？
玩针对！？
“陈队，我们是接到命令才来的。如果不欢迎我们，麻烦和领导说。”
其实陈凡在话溜出嘴时已经后悔了，但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女孩教训，他脸色一沉，觉得脸皮一下子挂不住。
“你谁呀？”
陈凡一声吼问，稍晚进门的他还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小女孩。
白一晨挺起胸膛，无畏地接受他的怒视，淡定地介绍自己。
“特殊支援队的实习生。”
她也不指望江旭会帮她。
没给陈凡再张嘴的机会，江旭缓缓吐出一句。
“要不是许局硬要我来，我也不蹚这水。少浪费时间，开始吧。”
闻言，陈凡双唇紧抿。
没错！
江旭是接到上头的命令才来的，陈凡自然也知道，但是
陈凡紧握身侧的拳头，将手里刚收到的报告甩在江旭面前的桌子。
本来只想发泄一下怒气，却没想到文件在桌面上打滑，直接掉到地上。
空气一静。
陈凡条件反射地动了动后，冷冷瞥了江旭一眼，并没打算捡起，转身就离开，留下一群尴尬的队员。
他这态度明显就不稀罕他们的帮忙。
白一晨不由得皱眉。
这人怎么这样子？
正当女孩打算弯腰捡起文件时，男人忽的来了一句。
“靠关系的，你回去。”
回去？
回哪儿去？
白一晨一时懞圈。
“这案子不需要你。”
江旭直接了当的嫌弃，气氛顿时肃静。
大家都显得有些无措，但这毕竟是他们自己部门内的事，其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更何况，那人还是有名脾气爆躁的江旭。
“可是江队，我也想参与调查。”
娇滴滴的女孩声打破僵硬的空间，半点儿没有将江旭的黑脸放在眼底。
江旭眉头实时皱起，下一秒就将烟头直接按在烟缸里捻灭。
“理由。”
“我是警察。”
“靠关系的警察吗？”
江旭说出这样气死人的话，脸上却是再认真不过的神情。
白一晨真感到无语！
虽然这是事实，但有必要当着别的部门的面拆她的台吗？
“我不否认这事，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
“没什么好证明。”
“江队，我认为你对我有偏见。”
白一晨忍不住皱眉头，语气开始有些不善。
虽然喜欢他，但她可不容许任何人否定她的能力。
“你觉得有就有吧。”
江旭根本不在乎她的看法。
顿了顿后，他神色变得严厉，接着说：“办案不是玩的，不适合你这些人。”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识趣滚蛋！
本来他对靠关系的人就没什么好感，更何况她还一副娇滴滴，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样子，能做什么？
白一晨用力地深呼吸，试图调整自己被惹火的脾性。
可是，她一忍再忍，真的忍无可忍！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她再忍下去就是孬种！
女孩一个箭步上前，两手抓住他所坐椅子上的两侧把手，用力扳过他身体，弯下腰，头一次面对面认真对视。
可爱的脸蛋忽的在自己眼前放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互相平视彼此的眼睛。
完全没料到她会这样的举动，江旭一时呆住。
“我没有玩！我从警校熬的4年也不是玩的！江队，你根本没有尝试了解我的能力就单凭自己的想象下判断。
而且，你现在不仅是质疑我，而且还是在质疑国家的决定！请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否定我，更不要否认国家对我的认可！”
清脆利落的语音铿锵落下。
在他俩身后等人清晰听见白一晨这一席话，震惊了一群人。
一时间，他们的视线全都投向白一晨。
乖乖女的形象瞬间打破。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有个性的女孩，竟然敢和江旭对着干！
空气一下子凝固，众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不过，此时的他们不约而同都有着一样的想法，如果吵架的话能不能回自己的部门去呢？
白一晨无视眼前这男人愈加发黑的脸色，继续捍卫自己权利。
“如果你办案都是这么主观的话，我极度怀疑你之前所破的案都是侥幸的吧！”
两人的距离非常接近，女孩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喷在他的脸上。
江旭立刻瞪大双眼，额头暴起一道道青筋，像极一头激怒的狮子，仿如下一秒就会冲上前把她撕碎。
然而，白一晨却仿如没感受到他的愤怒，不但直迎上他凶狠的目光，而且双手抱胸，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二队的队员面面相觑，心底都在挣扎要不要帮这小姑娘。
“哎哟，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对呀，都是同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
“小事小事。”
即使搞不清楚怎么突然吵成这样子，但老张等人纷纷开口调解，笑笑打圆场。
保护年幼，人人有责，更何况她面前是凶死人不偿命的江旭。
“我要参与案件调查。”
就在大家都为白一晨找台阶时，她却不识抬举，江旭脸色明显更不悦。
白一晨顽固地盯着江旭再次表达自己的意向。
如果今天退缩的话，怕江旭只会更对她视而不见，她不想这样，亦不想她未来1年都无所事事地过下去。
加上，她是怀着极大的目的进的特殊支援队，绝对不能放弃！
一瞬间，好不容易缓和了点的气氛再次陷入僵硬之中。
江旭紧瞪白一晨，双手都握得青筋突起。
正在气氛一直僵持不下时，白一晨无视江旭的恼怒，大胆地当着众人的面提出建议。
“江队，要不我们比一下枪法？你赢了，我走。”
女孩眉一提，笑得再天真澜漫不过。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她要不是疯了，就是傻。
难道她不知道江旭是南城警局里的神枪手吗？
即使他现在不再是刑警队，但他曾创下的射击纪录至今无人能破。
就在大家都为白一晨婉惜时，当事人却毫无畏惧。
本应爽快答应的江旭此刻却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瞬间的慌张。
他不可能、也不能和她比！
他抿紧了双唇，忿恨的目光紧瞪着她，女孩并没有一点儿怯意，目光坦荡。
牙一咬，他只能抛下一句。
“随便你。”
只要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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