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布莱恩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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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这种东西，没有布莱恩刚穿越时想象的那么神秘与神圣。
相反，它是一种很公式化的东西。
掌控秘术以后的布莱恩深深的感觉到，所谓的魔法师，其实就是程序员。
他们以魔石与魔物素材打造的魔力武器为能量，通过正确的公式导出的结果就是魔法。
换句话说，一直研究秘书的原主，本身就是个法师，还是那种连魔力武器都不需要，能直接越过魔力武器向这个世界索取魔力直接使用法术的魔导师。
布莱恩因为缺失知识与记忆的原因，虽然没有原主那么厉害离谱，但是冒充一个中级法师还是没问题的。
也就是说，他和艾卓带来的那个女法师水平实力相仿。
甚至因为身上的魔力装备品质要更高的缘故，在使用魔法上还要强出她一大截。
至于更具体的去说谁强谁弱......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从那天那个法师展现的那份沉稳与冷静来看，她并不简单。
艾卓说她是自己的一个侄女。
是从一个名为“索桑顿”学院毕业的尖子生。
索桑顿学院，原主还真有点记忆。
汉纳尔王国底层贵族和法师骑士大都出自那个学院，所以也有“王国摇篮”的美誉。
只是......她表现出来的优秀方面和索桑顿学院的教育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难不成索桑顿学院还会教他们要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布莱恩无法理解。
而且对于她的来历，艾卓也是解释的不清不楚的。
这让布莱恩对这事也上了心。
一大有前途的法师，何苦来这穷乡僻壤来吃土？
布莱恩正想着这事呢，转角就碰上了一对抱在一起，即将啃嘴皮子的热恋大胆男女。
“啊.....”
当布莱恩看见他们熟悉的面容时，表情微微一滞。
不止是布莱恩，就连身为男女主角的塔墨和花店老板娘也是。
“打扰了，塔墨会长。”
布莱恩表情有些尴尬，说完刚准备走，却被花店老板阻止了：“不、我们已经聊完了，你接力。”
说完后花店老板转身潇洒离去。
嗯，如果不算那离去的一脚踹动了地面的碎石砸在了墙壁上的话，布莱恩肯定会觉得对方是不带有任何的情绪的。
布莱恩面带无奈之色看向了塔墨：“我真不是故意的。”
对方救了他多次，也帮了他不少忙。
结果他却坏了塔墨的好事，怎么想都像是以怨报德的大坏蛋。
塔墨似乎并不生气，有些伤脑筋的撩起了额前散乱的头发将它们往后拨弄，脸上还带着几分庆幸与心有余悸：“没关系。”
布莱恩见状，心里顿时有数了，很感慨道：“看样子你这边也很辛苦啊。”
“是啊。”
即使称不上是开朗的声音，两人还是放声相视而笑。
笑了一会后，塔墨率先提议道：“走一走？”
“好。”
布莱恩答应了塔墨的邀请。
两人离开了广场，避开了人群，顺着偏僻的小路走去。
庆典，夜晚，溪边。
走在河边的小道上，温暖并夹杂着水气的风吹拂过布莱恩的脸庞，潮湿的泥土味裹杂着花香扑鼻而来。
这个世界的空气清新度让布莱恩为之惊叹不已，要换在穿越前，那些富豪只怕是会斥巨资买下地皮在这里建养老别院吧。
周围建着很多的民房。
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屋子没有被藤蔓覆盖或者开裂崩塌被巨大的古树替代。
要知道，以鲁恩城现在的状况，这样尚且还有人居住生存的味道已是很少见了。
仔细去聆听虫鸣，听溪水流淌而过的声音，看着萤火虫飘在河面上。
两个大男人在一块散步，这种事布莱恩自己都觉得扯淡，但居然又觉得没有什么违和感。
走着走着，塔墨突然笑了：“我原本以为，碰上这种事，你会毫不犹豫弃城而逃，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心胸真是狭隘。”
不止是他这么想，实际上在听到这件事后，城内居民大都是类似的想法吧。
所谓城主这种东西啊，在他们看来是和可笑的。
尤其是外来城主。
他们更是没有任何信誉和保证力的混蛋。
一旦碰上事，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保证自己的财产与人身安全，甚至不惜为此牺牲城市的利益，更有过分的会将城中居民的生命当成一种利益的砝码。
但不得不说，这一次布莱恩的战时征调令确实震惊了他们这些原鲁恩城的城民。
当塔墨说出这在布莱恩看来，几乎等于是事实的话时，布莱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如果他没穿越，而是原主继续当这个城主的话，确实那个时候他就会弃城而逃了吧。
不是他能不能做到守下这个城的实力与谋略问题，而是原主根本就不可能把性命放在其他人的手里。
实际上，这一次的守城布莱恩也是九死一生。
如果那些城卫军胆子再小一点，再缺乏一些对于鲁恩城的热爱，只怕在魔物攻入城门的那一刻防线就溃散了吧。
更不用说之后自己被哥布林狼骑兵盯上时众人的舍身相护了。
所以布莱恩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回道：“那一瞬间，良心觉醒了，再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虽是玩笑，但却是很认真的一番话。
这事不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除却掉那一丝丝的感动与成就感以外，带给布莱恩的只有后怕与巨额损失。
后续近二十万金的赔偿，看的布莱恩头都是大的。
虽然对于唐霍尔德家族和凯尔斯家族来说，这个数字只是很小的一笔数字。
单单是布莱恩这个个体都是能轻松赔付的。
但是小姨和莫格都不能接受是因为这种事而赔钱，他们宁可这是布莱恩的嫖资或者赌资都好。
唯独，不应该是在这种愚蠢的事情上。
两人都没有说太多，可语气和表情，分明是透露着不解与疑惑。
后续他们没有追问，但依旧堵着这口气。
他们一直在等布莱恩一个解释。
布莱恩能拿得出来吗？
拿不出来。
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做到这种程度值得吗？
按照原本穿越者的思想，布莱恩认为是人命大过于天，他的良心还没有能让他是这一切如同无物的地步。
问题，他是穿越者啊。
将上一世的理论用在这一世，合适吗？
又或许，身为穿越者，就该去改变这个世界？但他又凭什么去改变这个世界？靠原主给他留下的那点底子？
按这个消耗速度，只怕很快就会挥霍一空了。
所以布莱恩到现在还处于迷茫之中，他一直在思考，守城这件事，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察觉到布莱恩这份勉强笑容下的阴郁，塔墨以讶异的表情凝视，回以一个诧异的询问：“你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吗？”
在塔墨的凝视下，布莱恩轻轻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最近我就会去担任塞北纳城的城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