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爬墙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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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这般看重规矩又为何在万年前听命受任册为神君抚育她。”玉衡淡道:“虽说,玹氏一族世代守护佛莲,倾听佛法因此也是灵力精纯可并不代表只有你玹氏才能抚育佛莲灵身。”
玹岚一滞又开了一坛子酒痛饮一口,苦笑道:“可能,当时真的另有私心吧。”
“我已经向诸佛请了示,自明日起她便由我亲自教养。”
“什么?”玹岚满是诧异,“这怎么行?她这些年散漫惯了,若是由你教导她岂不是要憋屈死。”
“天帝方才来寻我已经向我说明了她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委实是万分精彩。”玉衡说道,声音浅淡,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赞叹:“就凭着你们这般纵容她,她何时才能全了她的使命。”
“她如今还小……”玹岚喝酒的手顿住嗫嚅着。
“可她并非是一般的仙子,”玉衡终于舍得从书中抬起头来,冷着声:“尘萦,是女娲同伏羲的孩子。”
玹岚知晓玉衡说得无错。尘萦本为一株佛祖座下的这世间唯一一株万瓣佛莲。因受了女娲的一滴精血和伏羲的一身法术方能幻化成形,是女娲同伏羲的孩子,是佛的弟子,是镜缘宫的主人。这就决定了她要担负多大的责任。
玹岚轻叹声。
也罢了,交给他也好,他将尘萦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养到如今的这般亭亭玉立的仙子,自也舍不得对她有半分的苛责。
想通了,他掀袍起身,行着礼道:“帝君,阿萦因着伏羲神尊设下的封印修行极为困难,如今修至上仙已是难得的勤奋。她性子野,请帝君教导之时多些耐心,慢慢教导。”
玉衡指尖一动便让他起了身:“放心,我答应过女娲和伏羲会好好教导她,若不是我去九幽急切,她也理应由我抚养教导。今日我所为一切也皆为试探。你既去了,那就好好想清楚你曾经的初心。”
玹岚默然点头,要离去之时见他还有临灯览卷的心思,略有些诧异:“这都快午夜了,你还要看书?”
“你走吧。”玉衡翻阅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的道:“本君还要等一个人。”
“啊?哦。”玹岚心下猜测但也没有问出口,道了声辞别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待玹岚走后,玉衡终是丢了手中的书,仰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清月,眸色幽幽。忽而就想到了天魔交战时女娲的请求。
“既念过往,何以净心。既不懂情,何以动情。”
夜风徐徐,吹散了他的音也拂落了万千的紫藤花。
玉衡起身,挥袖拂灭了灯,转身朝着自己的卧房去。
夜半三更时,九重天玉清宫。
尘萦费力地爬上宫墙,边喘着气,边碎碎地咒念:“这个该死的玉衡!竟然在此方布下阵法,禁了本神女的法力!等本神女逮到你,看我不活剐了你!”
她翻墙宫墙刚站稳,双手叉着腰喘着气,正欲翻下去之时,就闻见:“尘萦神女这是作甚?”
这声音可谓是好听,清冷中带着慵意,勾人得紧,可在尘萦耳中就跟魔音灌耳一般。
她喘的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地紧。
尘萦咽了下口水,僵硬地扯过头去看他。
那方倚靠在那一棵硕大的紫藤树树干的人。月光正好,借着这月光她可以清楚地看着,那人仅仅着了一身白色的里衣,外披着一件同色玉锦披风,墨发尽数散下。
这不正是玉清帝宫之主,玉衡帝君。
玉衡见着她也迈步向她此方走来。
尘萦看着他沐浴在月华之下,身后紫藤花枝随风摇曳,他竟跟个谪仙似的,不对,他本来就是仙。
尘萦咽了下口水,她此刻只想问问:如果你去爬别人的墙还被主人给当场抓到了,这该如何?
尘萦现在只觉得腿软得狠,一不注意,她脚一扭竟从宫墙上摔了下来。
玉衡被她一惊,在她的尖叫中一个瞬移过去接住她。
尘萦反射似地拥住他的脖颈,鼻尖尽是他身上的冷香。她没有摔到坚硬的地面上,反而落进了一个略带寒凉的怀中,用脑子一想,她就明白了。
“能站起来吗?”玉衡的鼻尖尽是她身上的梨花香,他很是疑惑,尘萦的本体是佛莲,可为何她身上的香味却是这般浅淡的梨花香。
尘萦生怕他将自己给丢下去,揽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紧,又缩在他怀里片刻仍见他没有把她丢出去的意思,半睁开一只眼睛瞧了瞧他,见他面色无异,才斗着胆子轻声道:“要,要不,你先将我给放下来吧。”
玉衡闻言垂下头去看她,尘萦见着他那双深沉的眸子,一时就噤了声又缩回到他的怀抱里头去。
玉衡轻叹声将她放下。
尘萦又重新落在了地上,抬脚正准备后退几步,一落脚,脚踝上就是一阵刺痛。
“啊。”她低呼声,身子不稳地往一侧倒去。
玉衡一惊,忙伸出手去揽着她的腰身,见她面色煞白,冷汗涟涟,他自己的眉头却是又皱了起来。
尘萦靠在他的怀里,纤长的手指抓着他的领口,将他原本整洁的衣襟捏出一道道褶皱。她又试了一下,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好,好似扭到了……”她皱着脸说道。
玉衡闻言薄唇轻抿,一把将她给打横抱起,在她惊慌又疑惑地目光中抱着她往一侧的长亭中去。
他将她放在亭中的石凳上,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才蹲下身来伸手去抓她的脚。
“你,你要做什么啊?”
“尘萦神女,是我逾矩了,得看看是否伤了筋骨。”玉衡说着,仰起头来看她。
尘萦轻撇下嘴倒是不在动弹。
玉衡抓住她的脚,褪下鞋袜,那白嫩的肤间竟是一片红肿,玉衡握着她的脚轻转了转就闻见了她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顿时停顿下了动作,抬首去瞧她,见她满面的委屈,眼泪欲落未落。
“真这么疼?”玉衡轻声问道。
“嗯。”尘萦点头,吸了吸鼻子,低声应着。
玉衡轻叹,他怎的会不知道她这幅扮相是装的。
真是个蠢丫头。
他感叹着却也不揭破,施法取出药酒来给她涂抹着:“没伤着筋骨,涂些药酒缓上几日就好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乱翻别人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