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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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杰克不能信任，但苏灵还是选择了和他联手。
如果所言非虚，恶魔确有其事，恐怕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洛娜只是被卷进其中。
虽然那家伙对他没啥好脾气，但的确给了苏灵许多帮助......至少帝国一直没找他麻烦，背后肯定有这丫头出的力。
无论她是为了什么目的帮助自己，但苏灵的确承了她的恩情，有恩必报，是他所恪守的准则。
但现在就算他火力全开也没法及时赶到，连忙问杰克：“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抵达哪里？”
“简单！”杰克嘻嘻一笑，一指脚下的天台，“芝麻开门！”
话音落下，整栋大楼连带着地基都在摇晃。
苏灵看得目瞪口呆，这栋吃人的恐怖大厦，现在却像是乖宝宝一样，裂开了自己的身体。
两人的脚下，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直达地底。
杰克转头看着苏灵：“玩过钻地小子么？”
苏灵立刻反应过来，抽刀出鞘：“在下去之前，告诉我他的能力。”
“扰乱人心，扭曲意志，”杰克轻描淡写，“还有许多黑魔法，现在地下马戏团应该布满了陷阱。”
苏灵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实力如何？”
“你对付不了，”杰克从背后踹了苏灵一脚，“让我来对付那个冒牌货吧，去解救你的女孩！”
苏灵被他踢下深渊，嘴中忍不住喝骂：“混蛋！”
杰克站在楼顶哈哈大笑：“成功耍了你一回！”
苏灵这时已经没心思和他计较了。
身体在高空快速坠落，苏灵看着脚下的大地，开启了失乐园。
像是一颗流星，他的身体贯穿了整栋大楼，轻易撞碎了坚不可摧的地基层。
正身处地下空间的恶魔疑惑地抬起头，上方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道身影就穿破了头顶的天花板，锋锐的寒芒直击他的脖子。
电光火石只一瞬，快的连眼睛都没有眨过来，戴着面具的小丑头颅落地。
不过在场被转化的恶魔可不少，斯卡萨哈很快借体重生，又一副面具变得鲜活生动。
他对着苏灵狂笑，丝毫没有被斩首的恼怒：“是你！我最钟意的宿主，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灵没有理他，转身看着被困在法阵中的洛娜，看着少女失神的表情，还有颤抖的娇躯和眼角的泪水，就知道她的心理防线已被击溃。
假如自己再晚来一秒，恐怕她就会被恶魔的意志所吞噬。
苏灵不禁后悔自己的决策，要不是他决定兵分两路，恐怕洛娜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好在只是中了精神干扰，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苏灵试着用噬心破解这个法阵。
照理来说，同为精神干涉的能力，应该多少能减免一些影响才对，但是结果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苏灵恼怒地收回能力，打量起这个法阵。
幽紫色的复杂纹路，枯骨的鬼手从地面伸出，将少女紧紧困住，仿佛脚下就是地狱之门。
完全没有见过的东西......黑魔法不该只存在于童话里么？
斯卡萨哈见他束手无策，也不着急，嘲弄道：“如何？渺小的凡人，这可是恶魔子爵级别的法术，为了来到这个位面，我可是准备良久，岂是你这个连传奇都没有的家伙能破解的？”
苏灵低下头，没有搭理他，而是低声说：“杰克！”
什么？后方的恶魔一愣。
“在呢！”笑嘻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斯卡萨哈僵硬地转头，杰克变得沙包大的拳头在眼前快速放大。
“砰！”的一声，他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半空中那张面具便已四分五裂。
斯卡萨哈再次损失了一条命，不过他全不在意，再次将意识转移到另一个新生恶魔上，怒火中烧地看着杰克：
“混蛋！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胆敢和人类联手反抗我！”
“反抗你？”杰克喃喃自语，忽然仰头哈哈大笑，“别逗了！我可从来没有反抗你，是你自己在反抗自己啊！”
斯卡萨哈面色剧变，后撤两步：“你什么意思？”
“不是么？”杰克反问，笑嘻嘻地靠近他，“你从来都不敢将意识转移到我身上，为什么？”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恶魔亦步亦趋地退后，脸上的面具五官不断蠕动，时而如愤怒的修罗时而如软弱的孩童，厉色内敛道：“伟大的恶魔男爵岂会惧怕一个小丑，我只是觉得你恶心！”
杰克仰头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得了吧，你，只是一个伪劣的冒牌货！”
他张开双手：“我，才是真正的恶魔，你，才是真正的小丑，只有我的演出，能令世人颤栗！而你盈盈苟且獐头鼠目，不值一提！”
斯卡萨哈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咆哮道：“你放屁！只有我懂黑魔法，你的力量都是我给的！”
“黑魔法？”杰克嘻嘻一笑，抬手一指，“我也会啊，我会变魔术。”
苏灵正拿困住洛娜的法阵束手无策，随着杰克一指，那些阴森恐怖的法纹居然变成了花纹，捆住少女的枯手则变成了鲜花。
刹那间，繁华在这个地下空间中盛开，芬芳弥漫，好似来到了花园中。
斯卡萨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变化，阴暗恐怖的地下世界赫然变成了花团锦簇的花园。
短暂的愣神后，他狂叫道：“这不可能！你只是个赝品！”
“哪有什么不可能，”杰克轻描淡写地戴上面具，“你这个冒牌货。”
两人相互对峙，斯卡萨哈惊惧地不停后退：“我才是恶魔，我才是男爵，你只是个没人爱的小丑，废物，这不可能！”
杰克脸上的面具裂开一张大嘴：“可悲，你知道吗？表演的最高境界，就是【忘我】，你还不够格。”
斯卡萨哈一边装作害怕地后退，实则悄悄靠近那些被他转化的新生恶魔，听闻此言，又小人得志道：“哼，你以为你稳操胜券？就让你见识一下，恶魔男爵的真正实力！”
话音落下，所有正在瑟瑟发抖的恶魔们顿时浑身颤抖，旋即身体居然开始融化！
没过多久，他们就变成了一滩血水，只剩那副面具漂浮在水面上。
斯卡萨哈双手一张，所有面具全都聚拢而来，贴合在他的脸上。
整个过程快若闪电，杰克也只是看着。
等到完全融合，斯卡萨哈的脸已经完全看不清形状了，成了一堆聚合在一起的扭曲混沌。
恶魔斯卡萨哈轻轻一挥手，满地的鲜花顿时枯萎，露出原本的黑暗法阵来。
他向着杰克挑衅道：“冒牌货，如何？你能应付么？”
杰克叹口气：“当然，不能......”
斯卡萨哈猖狂大笑：“凭你也想将我取而代之，找死！”
杰克掏出一枚口香糖塞进嘴里，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透过面具吃到口香糖的：
“不过我有盟友。”
斯卡萨哈一愣，转头看向原本被他设计困住的洛娜。
少女已经脱困，正倒在苏灵怀里，意识慢慢清醒。
看清眼前的一切，洛娜强撑起身子：“两个杰克？怎么回事？”
苏灵按下她拔剑的手，轻轻起身，捡起一旁地上四分五裂的兔子玩偶，表情冷漠：“你很虚弱了，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吧，抱歉让你陷入这种危险。”
“等等！”洛娜虚弱地开口，语气还是倔强，“别擅自替我做决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小丑合作？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苏灵沉默一会，拔出刀锋，向着斯卡萨哈，刃面映照出他的脸：“一切在此了结吧。”
斯卡萨哈嘲弄道：“就凭你？”
然而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落下，他就瞳孔一缩：“是，是，是！不可能！！！”
无法用常规解释的变化在苏灵身上发生，转眼他重新变成了一个浑身覆盖骨甲的高大怪物。
三方对峙，杰克拍着手哈哈大笑：“精彩的演出！让我们一起忘我的舞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