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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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梦瑶陪着白少华到宠物医院，董思齐带他们去监控室查看昨晚的录像。狗舍和过道的视频在黑影出现的时候突然掉线了，夜班人员在一个小时后发现才修复好重新上线，所以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拍到。

“意料之中。灵力波动会干扰电子设备的正常运作，也算是好事，没吓着旁人。”白梦瑶耸耸肩：“表哥，我们能问一问其他医生护士吗？就在休息时间，不会影响你们工作的。”

“好，我让小叶跟大家说一声，尽量配合。”董思齐点点头：“那你们慢慢看，我先去工作了。”

姑侄俩低调地在医院开放的范围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两人回到之前兽灵出现的地方，也没有感觉不妥。“姑，你觉得这只兽灵是无意中路过这里，还是不幸死在了宠物医院里的？它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头绪……按你们的说法，那晚兽灵呈现出凶狠的姿态，会不会是它死于非命，心有不甘？”白少华想了想：“要不让思齐查一查近来有没有送进来却救不回的宠物？”

“也是个办法。”白梦瑶转头走向休息室，却看到了小叶欲言又止地出现在她们面前。“咦，这不是小叶护士吗？是不是表哥请你来找我们的？”

“白姨您好，shirley你好。”小叶怯怯地上前打招呼，随即鼓起勇气拿出笔记本：“shirley，请问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白梦瑶自是不意外，也大方地替她签了名：“平时我在外面不能随便给人签名的，看在你是我表哥得力助手的份上我才给你签的哦，公司规定，你明白的。”

“是是是，谢谢shirley，我会好好珍惜，不会跟别人说的。”小叶如获珍宝收好了笔记本，这才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见董医生有些紧张，白姨和shirley也在调查什么的样子，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我跟表哥临走的时候发现狗舍里被弄得乱七八糟。起初以为是狗狗跑出来了，但笼子全都锁得好好的，狗狗一只也没少；今早想看看监控是什么人进出过狗舍，却发现恰好那段时间什么都拍不到。我们怀疑有外人潜入了医院，所以正在调查。对了，小叶护士，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医院有奇怪的事？”转移注意力趁机套话的功夫白梦瑶是做惯做熟了的，这会刚刚送出珍贵的签名，自然是机不可失。

“啊，是这样啊。”小叶想了想：“奇怪的事情……我想是最近留院宠物们的情绪都不太稳定吧！不过董医生和刘医生都说是清洁阿姨换了不同味道的清洁剂，它们嗅觉灵敏，大约是不适应。”

“是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两周以前吧。”

“我想问问最近一个月有没有宠物送来医院之后救不活的？”

“当然会有，可这个跟抓贼有关系吗？”

“呃，也是个可能性，万一是疼爱宠物的主人觉得医院抢救不力，想着要报复呢？”

“哦，那也是。”小叶努力回想：“我记得大概有6、7只吧，有狗，有猫，还有兔子。其中3只是久病或老死的，主人们都没有异议；有只流浪猫被虐致死，没有主人；有只狗从高处堕下重伤不治，听说是家庭纠纷，跟我们也没有关系；有只幼猫先天不足，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主人虽然觉得可惜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有只很惨的狗，据说是从火场被救出来的，送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是流浪狗还是家犬也不知道，不确定有没有主人。”

白梦瑶迅速与白少华交换了眼神。“这么惨？是谁送它来医院的？知道火场在哪吗？”

小叶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听前台的小丽说是路过的好心人把它送来的，细节你们可以去问问小丽，她应该还记得日期，也有记录好心人的联系方式。”

“那天是表哥负责救治这只狗吗？”

“是的，但没抢救多久它就断气了。”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叶猛然问道：“难道这只狗是有主人的，要来找我们麻烦吗？”

“还不确定，猜测而已。”白梦瑶稍稍安抚她：“这件事先不要往外传，以免打草惊蛇。”

“嗯嗯，我知道了。”

随后白梦瑶又询问了前台的小丽，得知这只烧伤的狗是两周前快要下班前有一位好心人送来救治的。这位叫吴渝琦的好心人垫付了医药费并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候，得知狗狗并未能救回后有些失落，事后也领走了狗狗的遗体说要为其安葬。在跟董思齐确认过后，白梦瑶让白夜拨通了吴渝琪留下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方是名年轻男子，声音略显疲惫。白夜以宠物医院职员的名义想要跟他了解那日烧伤狗狗的事情，对方沉默了一阵，反问白夜想知道什么。白梦瑶示意白夜询问狗狗葬身之地，说是那日狗狗死状凄惨，自己很喜欢小动物，看过之后心里不安，想祭拜一下。吴渝琪报上一个地址，白夜趁机询问能否约他周末一起去祭拜狗狗，吴渝琪再度沉默了半晌才答应下来。

周日，白梦瑶因工作在身没能参与，董思齐带着白少华和白夜来到了吴渝琪报出的地址。这是一个叫鹤寿园的永久坟场，其中有一处花园被划分为宠物天地，那只被烧死的狗狗就葬在了这里。当几人走近，只见一名年轻人半蹲在草地上，正小心翼翼地往地上的狗碗挤着香肠。察觉到有人靠近，年轻人转头，一眼就认出了董思齐。“董医生，你也来了？那天狗狗没救得了，我心里难受，也没有跟你多说几句话，还是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吴先生不用客气，救治这些小生灵是我的职责，只可惜……”董思齐叹了口气，看到狗碗后几乎被淹没在草丛里的一块手掌大的石碑，上面有一张金毛寻回犬的照片，碑上刻着“毛毛之墓”。“是只金毛吗？那天烧伤太严重，我都没能认出来。”

吴渝琪“嗯”了一声，默默地看着毛毛的墓碑。

“吴先生节哀，毛毛已经去了天堂，再也不会痛苦了。”白夜把带来的小狗玩偶放在墓碑旁，轻轻抚着毛毛的照片：“它生前一定是个乖孩子，难怪吴先生这么疼它。”

“毛毛不是我的狗，但它原先确实有个很好的主人。”吴渝琪陷入了思忆，低声自语：“我想现在毛毛已经和她会合了吧！”

“你认识毛毛的主人？”白夜趁机问道：“我能问一下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吴渝琪警觉地抬眼看了一下白夜，随即移开了视线：“我和她也就几面之缘，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毛毛而已。”意识到对方的抗拒，白夜忙解释道：“我想，这么乖巧的狗狗，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伤得那么严重？”

“……毛毛是我常去那家咖啡馆的店长，是老板娘收养的狗。毛毛很通人性，很讨客人的喜欢，还一度成为网红。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想去买杯咖啡，远远就看到咖啡店那个方向冒着浓烟，街上有很多人在围观，消防车和救护车都来了。我很不安，跑过去一看，竟然真的是咖啡店着火了。我被拦在警戒线以外，只能看着消防员和医护人员忙前忙后……后来火被扑灭，重伤的毛毛才被发现横躺在储藏室门口，当时我头脑一片空白，马上自告奋勇带着它去了医院。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怎么这样，它为什么不跑？”白夜一脸惋惜，却也抓住了疑点：“难道储藏室里有什么重要的人或东西？”

吴渝琪叹道：“我不清楚……总归是一条生命，只要它还有一口气，我都不会见死不救。”

“确实。”董思齐附和道：“动物和人的生命都需要被尊重。这么严重的火灾，不知道咖啡店里有没有其他伤亡？”

“……我不知道，救出来的都送到医院了，后面的事我也没有太多了解。毛毛的去世让我很消沉，也没心思去问了。”

董思齐表示赞同：“也是。既然是你常去的店，那店员和一些熟客想必都是认识的。要是面对更多生命的消逝，换做是我也未必一下子平复得了情绪。”

得到董思齐的理解，吴渝琪稍稍放松了些，只哀哀地看着毛毛的照片。

“冒昧问一句，是你送毛毛来医院，也是你把它的遗体领走安葬，那它的主人……”董思齐试探性问道。

吴渝琪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警惕：“我不知道，我只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咖啡店火灾的后续我都不知道，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白夜忙道：“是呢，我们医院里都说吴先生是个大好人，日后一定会有善报的。”

“善报？”吴渝琪愣了愣，随即苦笑：“或许吧！”

“好了，代表医院同事们探望过毛毛，我们也该走了。”董思齐跟吴渝琪握了握手：“吴先生既然已经尽力就不必耿耿于怀了，但愿毛毛下辈子过得更好。”

“谢谢董医生。”吴渝琪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我以为医生更讲究科学，不信今生来世这一套。”

董思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科学太理性，做医生天天要面对生离死别，有时也需要一点心灵鸡汤来调节一下心情。”

三人回到车上，白夜马上拿出手机搜索咖啡店火灾事件。根据网上的新闻，这场火灾造成了一人死亡，五人轻微烧伤，另有七人被浓烟呛到而不适送医；店面及后面的储藏室全被烧毁，根据调查，起火点是在储藏室。

董思齐一边开车一边听着白夜的报告。“不幸离世的那个人是老板娘吗？毛毛守着储藏室门口不肯逃离火场会不会是因为老板娘当时就在储藏室里？”

“离世那个确实是老板娘……这网上的新闻都通报了，这个吴渝琪救了狗却坚决不肯承认跟毛毛的主人熟络，这不是很奇怪吗？”白夜收起手机，转头问后座的白少华：“姑奶奶，你刚刚有发觉什么吗？”

白少华摇摇头：“很平静，什么都没有，毛毛的灵根本就没有跟随它的尸骨到墓地。”

“那就是说，毛毛的灵还在外面寻找着什么。我们要先知道它的目的，然后再帮它解脱。”

“它的目的应该跟咖啡店的火灾有关。”董思齐想了想：“妈，这件事要拜托你多费心了。”

“说什么话，这是我们修道者该做的。”嘴上虽这么说着，白少华心里却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