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狗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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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降的语气很软, 配上微微弯起的桃花眼，倒多了几分无辜，惹人怜爱。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近到能察觉到彼此的呼吸频率。
一平一快, 对比明显。
片刻，谢妄转头避开凌霜降的视线：“他们虽然优秀，但都配不上你。”
凌霜降歪头：“可是我听说, 从一段感情走出的最快方法，就是找个新对象。”
谢妄皱起眉心, 想起那个让凌霜降伤心，不识好歹的男人。
“可是男朋友这东西，需要慢慢挑，不然他不珍惜你, 会惹你伤心。”
凌霜降叹息：“也是。”
见对方眉心忧虑, 谢妄有些着急, 试图替他消除这种着急找男朋友的心态, “霜降你还年轻，听我的, 慢慢挑。”
凌霜降嗯了声，双手抱臂朝谢妄打量：“那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你身边那些单身优质男士的照片？”
谢妄一顿：“不能。”
凌霜降：“为什么？”
谢妄心虚看向窗外：“我没带手机, 给你看不了。”
凌霜降指着他的口袋：“我看见了。”
谢妄连忙捂住，磕磕绊绊解释：“这里没有, 都在其他手机上。”
凌霜降轻笑，挑起眉眼：“我看, 你就是嘴上说说, 实际上又不想让我和路少珩谈恋爱, 也不想给我介绍男朋友。”
谢妄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凌霜降这么说，心里酸酸的，很难受。
最终，他妥协：“行，我帮你翻翻他们的朋友圈。”
凌霜降靠过去：“你真好。”
“这几个人应该喜欢男生。”
谢妄缓慢滑动手机，将这几个人的朋友圈展示给凌霜降看，望着凌霜降认真挑选打量的模样，他带着难忍的不爽。
“他不错，身高至少185，长相也很帅。”
凌霜降朝他笑笑：“我喜欢这类型男生。”
谢妄随意瞟了眼男人的照片，面无表情：“他头发稀疏，未来比较危险。”
凌霜降忍着笑，继续浏览：“这个呢？我觉得他也不错。”
谢妄：“他比较花心，一年换一个男朋友。”
凌霜降诧异：“一年不算短吧。”
谢妄语气认真：“算短。”
凌霜降又挑一个：“这个可以吗？带着些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性格应该很温柔。”
谢妄：“他跟相处五年的男朋友分手了，一定会念念不忘，我担心你受委屈。”
凌霜降忽然笑出声，调侃：“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难伺候？”
谢妄将手机收回：“因为我是介绍人，我要对你负责。”
凌霜降：“好吧，既然你这里没有合适的人，那我向别人问问。”
谢妄突然直起身：“不用找别人，我帮你继续寻觅，别人给介绍的，我也不放心。”
“那就…谢谢哥了。”凌霜降笑着。
—
今天节目组为大家准备了火锅食材，午餐时间快到时，大家开始忙碌。
今天空气湿度小，相对于海边的天气，还算温和清爽。
凌霜降负责洗菜，而谢妄负责出海捕捞海鲜。
临出海前，谢妄扫了一眼正在清洗餐具的路少珩，站在凌霜降面前，“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捞。”
凌霜降：“我吃什么都可以，注意安全。”
谢妄点头，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又停下：“霜降，我给你捞一些海螺吧。”
凌霜降点头：“可以，辛苦了。”
谢妄喜欢深色系衣服，深蓝色、灰色、黑色经常出现在他的穿搭。
深v黑色短袖贴合地裹在身上，谢妄低声说：“等我回来，霜降。”
凌霜降抬起视线：“好。”
［怎么有种丈夫临出远门前，万般叮嘱的感觉？］
［谢妄有点舍不得。］
［老婆又乖又软，我要是丈夫我也舍不得。］
谢妄走后，路少珩来到凌霜降身边，坐下帮他一起洗菜，“霜降火锅喜欢吃辣锅还是番茄锅？”
凌霜降：“辣锅。”
路少珩冲他笑道：“能吃多辣的？”
凌霜降：“最多可以接受特辣。”
路少珩语气温和：“真厉害。”
基本上，凌霜降忙什么，路少珩都会帮他干。路少珩并不属于话多的类型，偶尔同凌霜降聊几句，便专心干活。
所以凌霜降并不反感路少衍。
程嘉全程基本在划水，在这里呆三分钟，在那里呆五分钟，剩下的时间几乎全是说废话，凹人设。
［越来越喜欢路影帝了。］
［是啊，人家咖位大，但从不装逼。］
［干活也挺勤快的。］
［唉，如果不是先磕了兄弟cp，我一定会磕霜降和路哥。］
［人的出场顺序有时候也挺重要的。］
温暧和陈樱负责做鲜榨果汁，这里生产热带水果，种类很丰富。
陈樱提议：“我们就做两种吧，一种西柚葡萄汁，一种凤梨柠檬汁。”
温暧点头，回头问了句齐豫想喝什么，齐豫回：“都可以。”
正巧这时凌霜降走过，温暧朝他道：“小霜降，你喜欢喝什么饮料？”
凌霜降好奇走来，看着各式各样的水果问：“可以喝牛油果荔枝味道的果汁吗？”
温暧：“当然可以。”说完，她开始替凌霜降准备，“需要加冰吗先生？”
凌霜降淡笑：“不用，温小姐。”
陈樱站在一旁很安静，偶尔看凌霜降和温暧一眼，继续准备果汁。
大约过了两小时，出海捕鱼的船只回来，谢妄带着五大桶海鲜满载而归。
温暧欢呼：“哇偶，有海鲜吃了。”
黄珊也跟着跑过去：“谢总捕了好多海鲜啊。”
跟随谢妄出海捕鱼的工作人员这时打趣，“谢总这次出海赚大发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温暧八卦地问：“为什么？”
工作人员道：“我们下海捕鱼时，谢总说他有潜水证也能下海，便跟我们一起去了。在捕鱼途中，谢总捡到了一颗成色极佳的海蓝石！”
“不会吧？”沈珂明显不信，“这种珍贵的宝石怎么能轻易捡到？”
白新煜以为是节目效果，配合地笑了笑，背过镜头后却朝着乔伊翻白眼。
“今天随行的有专业潜水员，捕鱼结束我们想离开，但还有时间，我跟着潜水员去深海转了转，没想到捡到了这东西。”
谢妄发丝上还残留着一些水滴，朝大家举起海蓝石。
这种宝石的珍惜程度可以媲美祖母绿，尤其这种深蓝色的，宛若掉在大海里的一缕月光，极为罕见。
［说实话，我开始也有些怀疑这是节目组的噱头，直到我亲眼看见谢总把宝石从珊瑚礁底抠出来。］
［这种天然宝石真的好漂亮啊，戴在身上仿佛置身于海洋，］
［我查了查，真的很珍贵。］
［果然，有钱人运气很好，会更有钱！］
“确实很漂亮。”凌霜降随工作人员清洗好海鲜后，招呼大家：“我们吃饭吧。”
他又回头看了眼谢妄：“要回去换件衣服吗？”
谢妄点头：“嗯。”
自从捡到宝石，谢妄心情很不错。好心情不光来源于宝石的珍贵，更多的来自于这颗宝石做成耳钉会非常好看。
他不愿把宝石放到车上，在指腹摩挲片刻，轻轻揣在口袋里，勾唇下车。
晚餐时，谢妄朝着凌霜降身边仅剩的一个座位走去，刚走到途中被路少珩提前坐下。
他顿了顿，压低目光，原本已经打算去别处，坐在凌霜降另一边的温暧此时却站起来：“你坐我这里。”
谢妄朝她点头：“谢谢。”
“没事。”
齐豫身边是空的，温暧无所谓，坐哪里都可以。
“辛苦了，晚上多吃点。”待谢妄坐下后，凌霜降主动和他说话。
“嗯，你也是。”谢妄藏着笑意，“我给你捞了许多海螺，如果你想做成乐器，可以留几个品相好的。”
凌霜降低笑：“行。”
“霜降。”路少珩递给他一碗番茄牛肉汤，“虽然你很能吃辣，但吃辣之前最先喝些热汤，以免刺激胃。”
凌霜降：“好，谢谢你，你也喝一碗。”
谢妄端详着两人，语气也不像刚才那般平静温柔，像是带着刺儿：“他怎么知道，你能吃辣？”
凌霜降：“我告诉他的。”
谢妄嗤笑：“你们俩聊得够多的。”
凌霜降弯起眼睛，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当然。”
谢妄没说话，给自己开了罐啤酒，一口气喝了半罐儿，目光沉沉。
这时，一双手落在谢妄的啤酒罐上，凌霜降眼神体贴：“喝慢点。”
“哥。”
谢妄默不作声，点点头。
餐桌上，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年龄这个话题，齐豫道：“估计谢总最大，我第二大。”
陈樱这时开口：“谢总几月生日？”
谢妄：“八月二十八。”
黄珊抬头：“岂不就是后天？是二十九周岁的生日吗？”
谢妄否认：“二十八岁。”
齐豫恍然大悟：“28岁？那么我比谢总大几个月。”
温暧开玩笑：“对啊，而且光看长相，你也比谢总大。”
齐豫故作恼怒：“别人都说，我像二十五左右的。”
温暧回怼：“这个别人，是你的下属吗？”
“哈哈哈哈。”众人默契笑起来，就连凌霜降也不经笑出声，默默打量谢妄，发现确实齐豫比较显大，谢妄的年龄主要体现在压迫感上。
谢妄很配合，发现凌霜降在看他后，虽然还沉浸在郁闷的心情中，但却将脸冲着凌霜降，任他打量。
中午的风湿润温暖，这时黄珊捂着脸嫌弃道：“我真是没救了，在这种地方也是超级干皮。”
温暧凑过去看她：“确实，你的皮肤目前很干。我之前也是沙漠干皮，但是现在好多了。”
陈樱寻声抬起头：“温暧姐，那你用的什么护肤品可以透露一下吗？”
温暧快速道：“我用的ik家的保湿面膜，超级无敌好用，一周三片每天脸的状态都很好。”
陈樱眸光一闪，温柔笑道：“果然，温暧姐的皮肤很好。”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温暧是不是忘了，她代言了赫纯家的面膜？］
［卧槽，温暧的粉丝快点刷屏吧，她这么做真的不合适。］
［纳尼？我刚花一千大洋买了温暧推荐那款赫纯面膜，现在你告诉我100块钱一盒的ik好用？］
［温暧怎么想的啊？违约金估计有很多吧…竞品意识居然没有？］
说完这句话，温暧便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兴奋愉悦的表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惶恐。
凌霜降察觉到她的异常。这时，路少珩忽然靠近他，在他耳畔悄悄说：“温暧自己有大牌护肤品的代言在身。”
谢妄拿着筷子，目光不善地盯着路少珩，从他的角度看，路少珩马上就会亲上凌霜降。
但凌霜降并没有抗拒或者拒绝。
但凡凌霜降有一点别扭的神色，他一定第一个冲上前推开路少珩。
越想胸口越闷得厉害，他放下筷子独自离开饭桌。
凌霜降回过神时谢妄已经不见了。
接下来的晚餐很安静，因为温暧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坐立不安。
直播结束，凌霜降回房车的途中，听到温暧哭着和经纪人解释的声音：“赫纯我主要是美白用，ik是补湿用，两个不冲突。”
路少珩跟在他旁边，声音低沉：“赫纯这种国际品牌，选择代言人很麻烦，想让他们认可，光考察期就有一年。今晚温暧的行为如果继续发酵，恐怕她需要支付赫纯两倍的代言费作为违约金，更有可能被赫纯的母公司mtirry封杀。”
凌霜降沉默良久：“我们的直播应该热度不低。”
路少珩：“嗯，所以基本上…”
踏上房车，凌霜降洗完澡准备休息。想起谢妄提前离场这件事，他犹豫着是否要去慰问一下谢妄脆弱的心灵。
今天的夜风很凉，他关闭空调准备透透气，刚打开窗户，便听见不远处房车传来温暧的哭声。
他眉心微微拧起，打开ipad登录微博，发现温暧这件事已经登顶热搜第一。
下面全是网友们的激情留言。
［看见没！明星亲自认证一百块钱一盒的面膜效果好！下次不要傻傻买大牌了。］
［666，ik这波血赚！］
［心疼温暧粉丝，粉一个没脑子的明星。］
［ik官博目前粉丝量已经涨了200w，这白给的广告啊！］
［温暧赔钱吧。］
［不光赔钱，估计公司以后不会再培养她给她流量了。事实证明，没脑子的花瓶有风险。］
凌霜降在网页搜索有关两个品牌的信息，转头注视着温暧的房车。两人的房车距离大概有20米，就连他这里都能听见温暧的哭声，想必被经纪人和公司骂得不轻。
他打开车门悄悄走到温暧房车前，发现她正在哭着解释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
“危机公关真的不行了吗？求求您找一个厉害的公关团队吧。”
石头滚动的声音响起，凌霜降回头，发现陈樱站在自己身后。
陈樱梳着高马尾，衣服整洁，像是刚刚洗完澡。
“哭有什么用？这么好的品牌代言不珍惜，以后恐怕也没什么机会有其他代言了。”
凌霜降没说话，径直走到温暧车门前，敲了敲门。
不久，温暧抽抽噎噎打开门，看见是凌霜降后，哭得声音越来越大。
凌霜降问：“我可以上去吗？”
温暧敛起红肿的眼：“可以。”
陈樱望着两人的身影，微微不解。
车内坐下后，凌霜降问她：“经纪人怎么说？”
温暧啜泣：“他说，这件事公关不了，虽然可以花钱撤热搜，但是对品牌的伤害已经造成，没办法公关了。”
凌霜降声音很轻：“品牌怎么说？”
提起这件事，温暧越来越哽咽：“品牌说，按照合同走这次属于重大违约事故，需要赔付代言费的15倍。”
凌霜降问：“如果能够挽回品牌形象呢？”
“无法挽回了。”温暧捂着眼睛：“这是我上一部电视剧爆了后费尽周折拿到的资源，怪我自己，都被我毁了。是我口无遮拦，什么都说，都是我的错。”
凌霜降递给她一张纸巾，叹口气：“我有一个办法。”
温暧立刻抬头：“什么办法？会有办法吗？”
凌霜降语气温柔：“我不保证有用，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温暧愣了愣：“好啊！那我们试一试！”
“我上网查了，目前你代言的面膜属于第三代，赫纯专业研发团队加入了美白效果加倍的萃取物质，而事实上赫纯这十五年一直致力于美白面膜的研发。”
温暧不解，认真听他说。
凌霜降继续解释：“你今天提的那款ik面膜主打的保湿，美白效果微弱。我认为，如果想逆转口碑，可以借力打力。”
温暧已经擦干净眼泪，认真地点头。
凌霜降轻笑：“我们可以用一句话——赫纯，美白才是我们永恒不变的初心。”
温暧：“这样就可以了？”
凌霜降起身：“接下来你需要好好睡觉，明天选择一套浅紫色、一套酒红色和一套柠檬黄色的衣服，有问题吗？”
温暧举起手：“没问题！”
凌霜降朝她宽慰一笑：“放心。”
温暧忽然哽咽：“霜降，你为什么要帮我？齐豫都只安慰了我一句，便没再说什么。”
凌霜降挥挥手：“感谢你的牛油果荔枝奶茶。”
—
离开温暧房间，凌霜降边走路边下单画板和油画颜料。
这时，他忽然撞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轻轻抬头，谢妄表情冷酷，沉默看着他。
凌霜降：“吓我一跳。”
谢妄松手，插在口袋里：“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发现你的房车空了，我很担心。”
凌霜降解释：“我去看看温暧。”
“温暧怎么了？”谢妄问。
凌霜降讲清楚事情的始末后，谢妄慵懒问：“谁问的她那个问题？”
凌霜降：“陈樱。”
谢妄没再说话，淡淡道：“需要帮忙，及时告诉我，你不要太累。”
凌霜降点头：“行，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
谢妄走到他身边，语气漫不经心：“伸手。”
凌霜降摊开手心，转眼间一颗深蓝色，不含一丝杂质的宝石落在上面。
谢妄转身踏上自己的房车，转头留了句：“宝石寓意幸运，做成耳钉，你戴着会很好看。”
凌霜降缓慢蜷起手指，喃喃笑着：“好。”
—
第二天，当嘉宾们陆续开始吃早饭时，才发现凌霜降与温暧早就坐在海边。
一人身着柠檬黄的套装短裙在海中漫步，一人坐在画板前，认真着色描绘，让平静的海滩一早便焕发生机。
温暧拿着面膜，从头到尾都乖乖配合，纵使她已经站了四小时，却仍然坚定相信凌霜降，可以帮她渡过这次难关。
已经做好画一天一夜的准备，凌霜降只穿了件简单白衬衫，旁边放着补充能量的牛奶和巧克力，他似乎找到了大学的那种无忧无虑的放松感，笔下的油画人物感情充沛，笑容甜美，轻盈的步伐像是在身后的海岸线上跳舞，手中赫纯家的面膜成为她遮挡阳光的工具，淡淡的阴影下，白皙的皮肤在跳跃的色彩搭配中，尤为突出。
陈樱默默打量着两人，声音很轻：“他们在干什么？”
黄珊：“温暧说，霜降想了一个办法，两人正在实施。”
“现在网上都在骂温暧和赫纯，听我经纪人说，最好的公关团队已经拒绝接盘这件事，凌霜降能有什么办法？”白新煜道。
乔伊有些不高兴：“兴许可以。”
白新煜无语：“就凭他？想力挽狂澜？”
［霜降老婆一直在画画。］
［今天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别人都约会去了，怎么霜降和温暧一直在干这件事？］
［以温暧现在的口碑，老婆最好别跟她接触。］
［温暧这档综艺，估计是她最后的通告了。］
［我不管我不管，老婆好漂亮。］
海滩上。
谢妄拿着三明治向凌霜降走来：“先吃点东西吧。”
凌霜降早晨胃口不好，不喜欢吃煎的东西，他看了眼：“放在那里吧。”
谢妄点头，身后的路少珩竟不知什么时候拿着鸡蛋和燕麦粥过来，“霜降，先吃饭。”
凌霜降随手取出鸡蛋放进嘴里，朝路少珩点头致谢。谢妄在一旁看着两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心底蔓延起密密麻麻的酸涩，他转身离开。
一直到晚上，谢妄没再出现在凌霜降面前。
当凌霜降完成两幅油画时，已经是凌晨。
温暧揉了揉黑眼圈：“谢谢霜降，我觉得两幅够了。”
凌霜降道：“还不够，明天再画一幅。”
温暧感动合十双手：“谢谢你，霜降，不管有没有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凌霜降扬了扬眉：“不用报恩，以后说话注意点就好。”
温暧低头：“凌老师，我记住了。”
两人有说有笑回房车休息，凌霜降经过谢妄房车时，发现对方正站在门口抽烟。
“怎么还不睡？”他主动问。
谢妄脸色很沉，回答简短：“马上。”
凌霜降点点头。
准备进去时，谢妄忽然问：“需要帮忙吗。”
凌霜降回头：“帮忙？”
谢妄：“温暧的事。”
凌霜降摇摇头：“不用，我们快好了。”
谢妄手指夹着烟，轻轻点头。
凌霜降：“你早点睡。”
谢妄：“嗯。”
—
第二天，凌霜降依旧重复昨天的事，而温暧也换了一套酒红色的长裙。
今天有约会项目，为了完成油画，温暧特意选择凌霜降，两人一起去花田画画。
临走前，凌霜降四处寻找谢妄的身影，但并没有找到。
温暧说：“今天是谢总的生日。”
凌霜降：“那我们快点画，争取早点回来吃饭，帮他过生日。”
晚上七点，正是网络流量高峰时期。
温暧微博爆出四张广告照片，风格为写实手法的油画，质感和高级感足以媲美赫纯浏览量最高的几组广告大片。
油画中，着重突出白色与各种色彩的碰撞，将品牌logo中的代表色柠檬黄、酒红色和淡紫色巧妙融于油画中的每一笔。
而赫纯面膜无疑成为最大亮点，在温暧手中毫不违和，色彩再次与白皙皮肤发生碰撞，呼应主题。
而该微博中的一句话，也是这组油画系列风格广告片的点睛之笔。
温暧：赫纯，美白才是我们的初心。
在此致谢小霜降~
晚上七点半，该微博转载量达到20w，成为热门第一，引得无数时尚界和油画圈人士争相讨论。
晚上七点四十，“温暧赫纯”登顶热搜。
晚上七点五十，“赫纯美白”登顶热搜第二。
吃饭时，所有嘉宾都在讨论这件事，谢妄点开那三幅油画，指尖轻触，随后保存下来。
他抬头打量着凌霜降，旁边的温暧眉飞色舞，而凌霜降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好白衬衫的袖口，拿着筷子耐心向大家解释油画中的色彩美学。
虽然他只穿了一件白衣，但谢妄却在他身上看见了其他的颜色。
这种颜色不需修饰瞩目，藏匿在凌霜降眼底的笑意中。
谢妄端起酒杯，发现自己的朋友中几乎没有人像凌霜降这般聪明自信的同时，性格和善又温柔。
他又想起卧室里的那株芍药。
“霜降，你真的很厉害。”路少珩毫不保留地表达自己的赞美，眼底的爱慕悄悄浮起。
距离零点还有四小时，谢妄望着凌霜降，独自起身，沿着沙滩漫步，随后坐在礁石前望着海面。
谢妄走后，凌霜降问节目组：“准备蛋糕了吗？”
导演解释：“我们本来想帮谢总举办生日派对，但他说不用特意准备，就像平时一样就可以。”
凌霜降微微出神：“长寿面可以准备一碗吗？”
导演挠头：“我们没准备面粉，这些天大家吃的都是大米。”
凌霜降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
晚上十点，谢妄依旧坐在礁石上，时不时拿着石头朝海平南扔去，抿着唇没有表情。
礁石上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谢妄回头，发现凌霜降双手捧着碗，手腕处挂着一件袋子，里面的东西晃晃悠悠。
“慢点。”
谢妄扶着他的手臂，担心他磕碰，让他坐下。
凌霜降捧着递给他：“节目组没有面粉，我用红薯粉做的长寿面，你凑合吃两口。”
谢妄接过，拿着筷子怔怔看着他：“你做的？”
凌霜降：“嗯，希望你健康长寿。”
谢妄吃掉荷包蛋，大口吸面，看起来饿坏了。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凌霜降。
这时，凌霜降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画框，转过来展示给他：“喏，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幅油画，明显是昨天画的。
油画里谢妄坐在小船前，迎着月光，正在认真划动木桨。
很明显，这是那晚凌霜降的视角。
谢妄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面条，黯淡的眼神逐渐亮起，他望着凌霜降：“给我的？”
凌霜降浅笑：“当然。”
谢妄擦干净嘴角，声音很闷：“我以为，你不会给我过生日。”
凌霜降手臂搭在膝盖上，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谢妄垂着眼睛：“你早晨没吃我送的早餐，反而吃了路少珩送的鸡蛋。”
凌霜降意味深长一笑。
片刻，他伸开手臂，声音绵软温柔：“委屈了？既然今天你生日，那么…”
“谢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