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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上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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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上门拜访

格里莫广场12号。

克利切实在是太激动了,它把房间打扫到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吹毛求疵的地方。古旧的房子被清扫得除了历史沉淀的气质之外,连一丁点的尘埃都找不见。扶手的雕花光洁得出奇,甚至让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普拉瑞斯踌躇着她的手该不该搭在扶手上面。

现在的克利切正站在熠熠生辉的水晶灯下面,细长的手指捏着被他熨烫得平整无比的信笺,一字一顿地念给画像听。

“……和西茜一起带着德拉科,将于午后两点一刻上门拜访。愿布莱克小姐能感受到我们真挚的家人情感。你忠实的卢修斯·马尔福。”

虽说普拉瑞斯还从未与人通信过(而且她也深深怀疑一个八岁的孤儿是否需要和别人通信),但是画像中的沃尔布加姑祖母教了她一切——譬如写满是华丽词藻的信这一类——装腔作势的繁文缛节。

这信内容颇长,她敢打包票整整一大半都会是虚伪又没用的试探和客套废话。好在普拉瑞斯走过来时,正巧听到的是克利切读出来的最后这唯一一句有实际内容的话。

“好孩子,你看起来不错。”沃尔布加·布莱克在画像里反复打量普拉瑞斯幼嫩细腻,甚至还被美容魔咒搞得容光焕发到都快闪闪发亮的小脸蛋儿,喋喋不休地叮嘱道:“你的西茜姨母片刻就会过来,还有马尔福家的!一家子狡猾的孔雀!不过他们也比我那孽子强出百倍不止!让他们带着你,记着吗?”

普拉瑞斯用尊敬的语气打断道:“牢记您的教诲,姑祖母。我会听话随他们重新打开布莱克家组的交际圈,重铸……”

“重铸布莱克家的荣耀!好孩子!”沃尔布加又在画像里大笑起来。

普拉瑞斯趁画像没注意,敷衍地点点头之后就去客厅里的长桌边坐下,小口地抿了一下加冰块的薄荷水——因为要见外客,也不好喝奶茶一类会让嘴里有味道的饮品,只好泡些清爽的润口。

她的小手里捏着另一张信笺纸,同样是被克利切熨得扁平,这张和克利切给老布莱克夫人念的那张可是截然不同。没有熏得幽幽的花香味道,也没有金色的族徽暗纹,就连上面的字迹也是简单又凌厉,毫无废话。

克利切一见这张信笺上的药味和落款,就知道不论是发信人还是内容,对于老布莱克夫人来说都必然不会有另一张让她称心如意。

年迈的家养小精灵虽说有着病态的忠诚,但相比自己抚养长大的最后一位活生生的小主人,画像里的老主人显然是不必要看见那些她不愿意看见的东西的。所以忠诚的老克利切把马尔福家的信念给老夫人听,把霍格沃兹寄来的信单独给了普拉瑞斯。

家里的人都是主人,家养小精灵总是知道哪个主人才是真正该第一位效忠的不是吗。普拉瑞斯这样腹诽着,仔细端详那张简洁的信笺。

【尊敬的布莱克小姐:

鉴于您出现于霍格沃兹1992年的录取名单上,考虑到布莱克家族已经许久未同外界交际,您又年幼没有在世的监护人,我们(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将于今日午后2时30分左右上门拜访,相谈入校学习等事宜。如不方便请回复。

阿不思·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斯内普谨上】

普拉瑞斯用修的圆润干净的指甲在“2时30分”的字迹旁边掐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小蛇海德拉爬在她肩膀上,嘶嘶地吐蛇信子。

马尔福家的拜访时间是两点一刻。霍格沃兹教授的拜访时间是两点半。普拉瑞斯认真盘算着,两拨人预约的时间有一刻钟的时间差。如果她不对两方的时间冲突做出回信的话,他们就会前后分别抵达。

这样的话,前来的双方不会在拜访的路上碰见导致错开,到的时间又没有差出很多……

马尔福家族是和布莱克家一样的纯血贵族,自己血缘上的亲眷。沃尔布加姑祖母也多次提到过她的西茜姨母和卢修斯姨父。通过信件看来她还有个表哥。他们会先到一刻钟,这段时间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不足以谈到正题,显然要用在认亲和寒暄上。

随后霍格沃兹的人会来,来的是一名校长一名教授,而且这两个人哪怕是从家里那些落后十数年的报刊上看来也都颇为有名。普拉瑞斯推测这属于比较高的的重视程度了,相信是这样的来客的话,马尔福家不会越过自己把他们撵走。

虽说沃尔布加对自己从来讲不太清以前的事情,但是她对布莱克家族的立场倒是执着得很。光辉伟岸的邓布利多校长所代表的校方,显而易见和从前的布莱克家——自然也包括马尔福家,站在天然对立的方向。

接下来自己只要适当的表现出惊讶和一定的情感偏向,这样马尔福就应该不会让自己这样一个天然己方阵营的孤女重新单独接待一次霍格沃兹一方的人。

而且有霍格沃兹一方的人在场,马尔福家也不可能说什么让自己选择阵营一类的——毕竟自己还是小小孩呢。她虽然在画像和家养小精灵的照顾下长大,但一个孤儿就绝不能什么也不知道。

在自己这一方本身带有一点阵营倾向的时候,她作为一个“家族有且仅有的唯一继承人”,只需要装傻大概就可以尽量中立。

那么就顺理成章地可以在几乎不耽误什么口舌的程度下,一次性接待两拨人了。

想了这些东西,基本上她的小脑瓜就被塞得差不多了。普拉瑞斯思考地有点累了,十分不淑女地咂了一下嘴,然后立刻欲盖弥彰地抬手擦擦嘴角来掩饰。

这虽然是她第一次与人交际,可是经历了沃尔布加的画像多年来喋喋不休的摧残,普拉瑞斯是真的很不喜欢把话一遍又一遍地讲,总之她尽自己所能做了计划。

所以她希望只需要一次把两边都沟通好,稳稳当当地办好该办的手续去上学,然后毕业,赚大钱,振兴布莱克……要说其余的事情嘛,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接触到可靠的大人的孩子,偌大一个家族仅存下来的的孤女继承人,无论是她所不在意的历史遗留问题,还是旁的什么琐事,为什么要用到她来费心呢?

普拉瑞斯这样想着,满意地把手里的信笺也塞给克利切,小精灵恭敬地把两封信平整地叠在一起,放进了书房不知哪个存放来信的抽屉。

大约那些抽屉也会欢欣鼓舞吧,毕竟这么多年了才有新的信件被搁进来,而且还预示着这幢房子即将重新被人所熟知。

事实证明。不论纸上谈兵的普拉瑞斯怎么谋划,她也是第一次进行社交。她从画像和家养小精灵口中学到的,小脑袋瓜里暗搓搓阴谋论了一段时间的“贵族为人处事”和自以为是的谋划,放在真正的血脉亲情面前时完全是胡扯。

在纳西莎·马尔福流着泪把完全呆住的普拉瑞斯抱进怀里的时候,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她窝在纳西莎柔软又温暖的怀里,“母亲”的感觉似乎不再是一个空泛的概念,她的眼圈也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我的孩子!怎么可以,让你自己一个人长到这么大,我的贝拉……我的孩子……”纳西莎有点语无伦次,流着泪轻轻拍着女孩单薄的后背。而她看得出来,女孩子没有任何应对别人情感的经验,显然是有点呆住了。

纳西莎眼含泪水地看着普拉瑞斯,她漂亮的大眼睛里不住地滚出晶莹的泪珠,可小女孩好像还没太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了。

从见面的第一眼她就看得出来这是她姐姐的孩子。这漆黑卷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还有这漂亮中带点傲慢的相貌,她跟儿时的贝拉足有七分相似。

卢修斯·马尔福看见女孩时几乎也愣住了。这个孩子漂亮又眼熟,让他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而德拉科十分稀罕地看着:自己平日里温柔高贵的母亲,居然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哭泣的这一奇景。

“西茜!”沃尔布加在画像里不合时宜地喊道。

普拉瑞斯注意到纳西莎没有立刻回应沃尔布加的呼唤,而是用指腹温柔地帮自己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回手也擦了擦眼睛,方才牵着她的手转过身去面对那长廊尽头的画像。

德拉科仰起小脸看自己的爸爸,卢修斯用眼神示意他,于是这孩子十分做作地用小手抿了抿耳边整整齐齐的铂金色鬓角,学着他爸爸的样子孔雀似的也走了上去。

“沃尔布加姑妈,很久不见您了。”纳西莎拉着普拉瑞斯,和身后跟上来的德拉科一起轻轻地行了一个晚辈的礼,卢修斯也低头致意。

画像却不客气地说道:“是啊!如你所说!我们布莱克的画像都不能挂在马尔福的墙上吗,西茜?”

“别这样说,姑妈。”纳西莎似乎十分被冒犯,但还是解释道:“父亲临终时说过……”

“不重要!西格纳斯从小就是懂事的孩子!”沃尔布加不讲道理地斥责道,“不像你们!不像我那孽子!只有我的雷尔……”

看见画像开始神经质似的自言自语起来,卢修斯立刻帮纳西莎解围道:“沃尔布加姑妈,或许您愿意告诉我们关于我们亲爱的外甥女的事情?”看见沃尔布加的注意力转了过来,卢修斯立刻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慈爱:“多么可爱!和亲爱的贝拉多么相像!怎么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们呢?”

卢修斯觑着画像的表情,一边恭维一边试探:“当然有您的教养是再好不过的,可毕竟西茜作为贝拉的姐姐,帮她照顾孩子是再应当不过的事,怎么好让您如此辛苦。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真是我们的失职。”

在卢修斯和纳西莎和自己那神经质的姑祖母谈话的时候,普拉瑞斯悄悄地打量了好久卢修斯和德拉科——的头发。在他们这个灰扑扑阴沉沉的家里,实在是少见这么亮眼的浅颜色。

德拉科也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表妹,却又顾忌出门前爸爸千叮咛万嘱咐的“注意仪表”。他便趁爸爸妈妈和画像说话,偷偷用余光打量普拉瑞斯。两个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小孩子似乎特有的默契立刻建成了。

“你是我的妹妹?”德拉科偏过头去,小声地问普拉瑞斯。

“表妹,准确地说。”普拉瑞斯也小声回答,“我的妈妈和你的妈妈是姐妹。”

这个时候沃尔布加的画像被卢修斯的说法取悦了,十分自豪地炫耀起来:“你的失职!我养的普拉瑞斯是个纯粹的、优秀的布莱克!要不是贝拉用整个房子立下了赤胆忠心咒,我恨不得从这孩子出世就昭告天下!布莱克有合格的继承人!”

卢修斯立刻抓住了重点:“赤胆忠心咒?”

“是的!是的!黑魔王输了!贝拉伤心得快死了!要我说这一定是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儿设下的陷阱!”沃尔布加说到这里似乎本能地发了一阵抖,然后一边抹起眼泪一边吼道:“陷阱!那孽子和我的雷尔都再也没能回来!贝拉回来了,怀着我们的普拉瑞斯!布莱克的北极星!”

看沃尔布加激动得不成样子,卢修斯只好作出犹豫的样子再问:“无意冒犯,那赤胆忠心咒……贝拉的丈夫…普拉瑞斯的父亲他……”

“不要提那条莱斯特兰奇的豺狼!”沃尔布加高亢地吼道,“我们的普拉瑞斯不是一个莱斯特兰奇!普拉瑞斯是布莱克!只是纯粹、高贵的布莱克!”

说完她居然大哭了起来,两旁的帷幔十分用力地合上了,再也不理这几位“贵客”。卢修斯和纳西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普拉瑞斯清了清嗓子,他们都看向这个小女孩。

卢修斯注意到她的灰色外袍上面绣着的暗纹,那是蕴含着魔法阵的布莱克家徽,在许久以前,他清楚地记得这件衣服曾被雷古勒斯·布莱克穿在身上过。

“姑祖母的年纪大了。”普拉瑞斯递出台阶,“她在被画成画像的时候正赶上两位——或者说一位——堂舅音讯全无,所以她有的时候会过于情绪化,你们可能不太习惯。”

说着她抬手在空气里挥了挥,廊厅的灯变成了橘黄色,而通往一边楼梯的灯光一盏盏从淡淡的光变得耀眼起来。

“克利切准备了红茶,我们可以去会客室谈。姑祖母告诉了我一切她能知道的东西,所以别看我是小孩子,和我谈也是一样的,卢修斯姨父,纳西莎姨母。”她最后补上了亲昵的称呼,纳西莎喜得眼角又有水光闪烁起来。

卢修斯敏锐地注意到普拉瑞斯描述沃尔布加的用词是“她能知道的”,立刻在心里给这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小女孩划分了等级,话里的和颜悦色更真诚了几分。

“那再好不过了,普拉。可要告诉姨父姨母你这几年怎么一个人长大的,你妈妈目前不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德拉科看着自己突然热络起来的爸爸,想了半天得出结论:自己好像有了一个漂亮的妹妹可以一起生活了,她比潘西和达芙妮都好看,而且还是妈妈的布莱克,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正欢快于自己的结论,被门厅砰砰的两声爆响声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普拉瑞斯站在他旁边扶了他一把。她的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德拉科也下意识抓住了普拉瑞斯的胳膊肘,两个小孩最后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这真是——太巧了,卢修斯,纳西莎还带着你们的小龙!真高兴也能看见你们!哦!我猜测这个漂亮的小公主就是我们的普拉瑞斯吧?”

他们一齐看着门口刚刚到达的两个人,为首的老人满面笑容,穿着亮蓝色的长袍,长长的胡须洁白卷曲,欢快地向他们打招呼。他身后一身漆黑的黑发教授阴沉沉地皱眉,脸色臭得似乎吃了十斤巴波块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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