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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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落荒而逃的是厘昔。
厘昔向小二讨来了一床被子和枕头，铺在地上。
君岐笙见状，直白道：“我想睡床上。”
“你睡，”厘昔铺好褥子往里边躺，“床本来就是给你留着的，我打地铺就好。”
她闭上眼睛，佯装要睡了，耳朵却动了动。
等到感受到烛火熄灭，人躺上床上的时候，她从被子中伸出自己的手，故带困意说：“牵着，别半夜冷了。”
“手伤了，牵不了。”君岐笙声音闷闷的，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厘昔猜是人想要回水灵珠，她纠结道：“我、我会把水灵珠还给你的，就是你再让我准备准备，明日、明日还给你行吗？”
“嗯。”君岐笙应了一声，心情感觉并没有变好。
厘昔暗暗叹了口气。她在黑暗之中摸索。
碰到君岐笙时，君岐笙明显动了一下。
“手。”厘昔确定她碰到的是手腕后，用她小巧纤细的手握住。
她声音很轻，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扩大：“我抓着你就碰不到伤口了，睡吧。”
今日是累了，厘昔闭上眼睛，思绪在脑中乱飞半响，最终，她敌不过沉重的眼皮。
彻底睡去那一刻，她那一直抓着君岐笙的手，同时放了下来。
“莲莲。”
“嗯？”厘昔睡梦中仿佛听见有人叫她。
“莲莲。”
好像真的有人在叫她。
厘昔挣开朦胧睡眼，熟悉的气息在她身边环绕，她摸了摸身子底下和睡前不一样的触感，第一反应就是：“我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他们追来了，我们走。”
君岐笙突然的一句话，厘昔刚醒来的脑袋没反应过来：“谁？”
“那群妖修？”好在厘昔脑子转得快，她顿时清醒，弹坐起来，拉着君岐笙就走。
“我们走窗户。”君岐笙揽住厘昔的腰，纵身一跃，两人平稳落到地上。
“他们在那里！抓住他们！”
岂料，窗户外边，早已经有一群妖守着，其中一个妖修，一看见他们，就指着他们大喊了一声。
喊完，周围的妖修全部聚集在一起，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追过来。
君岐笙拉起厘昔的手就跑。
厘昔跟在后面，眼看后面追着的妖们越来越近，她想跑快点，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喘着气问道：“我们不打么？”
“打不了，我现在灵力没了。”
君岐笙的话，让厘昔一愣，她回头看一眼，追来的人，离得最近的，只差大约三个身位的距离。
火烧眉毛啊！
危急关头，她狠了狠心，道：“你拿，你现在就把水灵珠给拿回去！”
君岐笙脚步微微一顿，他快速扫视周围，拉着厘昔拐去另外一个方向。
趁着拐角时的视线死区，君岐笙拉着厘昔躲进一个巷子里，并往其它方向扔了块石头，暂时把一群妖引到其它方向去。
他转过身，被黑夜笼罩的巷子里，唯月色投射出一点光亮，微弱得照不清君岐笙晦暗不明的眼神。
厘昔听到对方的吐气在加重，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地问她：“你准备好了吗？要是没有，我先不拿，我有办法带你逃走。”
“嗯，”厘昔的声音紧张得有些发抖，整个人处于紧绷的状态，“拿吧。”
她将脸微微凑近了些，君岐笙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
她不禁向后一缩，结结巴巴道：“拿、拿灵珠就好，多、多余的动作不要做。”
“不多余，怕你临阵退缩。”话落，君岐笙俯身亲了下去。
一瞬间，周遭的空气变得粘稠，昏暗的巷子里，被月亮拉长的两个影子，亲密的交叠在一起。
“唔唔。”厘昔瞪大双眼，被堵着的嘴，闷哼了两声。
与上次不同，上次他们仅仅是嘴唇浅浅相贴，这次厘昔感受到对方在吮吸、啃噬她的唇瓣。
她心跳得快要窒息了，想要挣扎开来，被一双早已算计好的双手困住。
此刻，厘昔感觉君岐笙就像是一只被禁锢了很久的困兽，终于找到了属于它的那片山林，需要不停的去做记号，去表明这块地方的的确确是属于他的才行。”
“唔唔唔！”厘昔话说不出来，力气又挣扎不过，她不停用手捶打着君岐笙的肩膀，没舍得真的用力。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挠痒痒，更像是在**。
直至厘昔呼吸不过来，君岐笙才把人放开，让人呼吸几下，再次亲了下去。
这次是吸灵珠，厘昔挣扎了两下就没动了。
促使君岐笙在真的放开时，贪心的又吮了两下。
“你干嘛，”厘昔低着头，声音似在责怪，又含着情动时才有的娇羞，“我叫你拿灵珠，没叫你这样亲我，你这样，我、我……”
厘昔“我”半天，说出一句：“我们的话就不作数，我不给你当夫人了。”
“可你并不抵触我的接近，不是吗？”君岐笙低下头，用大拇指拂去厘昔嘴角的湿润，见人愣着没躲，他浅浅一笑：
“今日是我的错，是我没控制好我自己，下次不会了，以后你同意我才亲。”
“但是莲莲，我希望你可以真的把我当做是你的道侣，当做你未来的夫君，当做从此要与你相伴一生的人，而不是总想着怎么离我更远，可以么？”
“我什么时候这样了？”厘昔弱弱反驳。
君岐笙说：“你最怕热，明明抱着我最舒服，你也知道我想抱着你睡，你情我愿的事情，你非要把我赶到另一边去，不是想跟我保持距离是什么？”
“我没有，我只是还不习惯。”
厘昔毫无底气，君岐笙点点头，声音轻柔得如同这时吹过来的微风：“那你试着从现在开始慢慢习惯，我教你，一步一步来。”
“再、再说吧，你给我点时间想想。”厘昔看向巷子外面，提醒君岐笙，他们现在正在被追杀，不适合谈这个。
她忽然觉得奇怪，这帮妖修未免也太蠢了，一颗石头就可以把他们引得走远不说，重点是，发现看不见人后，那么久了，都不知道分些人回来搜一搜。
她那化成人没很久的红芙门弟子都没那么蠢，想必上百至千年的修炼，唯独修不到脑子。
后来，君岐笙带着她走出巷子的时候，她看见巷子口被设了一个结界，她发现蠢的人是她自己。
厘昔带着怨念看向君岐笙：“你不是没灵力了么？”
“剩得不多，全用来设了这个结界，否则我们没时间渡灵珠。”君岐笙有理有据，语气真诚，厘昔勉强信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厘昔没有太多细究的时间，因为结界一收，那群妖修像闻着了味道一样，立即赶来把他们围了起来。
“哈哈哈哈，”某个嘴巴有两颗尖尖牙齿的妖修大笑几声，得意道，“这里没有水，我看你还怎么御水。”
年轻呀。
厘昔抬头看了眼天空，想的只有这三个字。
那个妖修还指着厘昔，对着君岐笙威胁道：“想要你的相好活命，就乖乖把妖丹交出来，我们就放她走，不然……”
说话的妖修举起手中两根长长的骨头，向厘昔攻击而去。
君岐笙把人护住，一掌把那妖修击飞。
他把厘昔揽住，飞上空中化出原身，载着厘昔在高空转着圈飞来飞去，然后，一场冰刀雨落下，底下传来无数妖修的惨叫声。
“什么声音？”远处好多个仙修听到动静察探至此，看见好多妖修全部疼苦躺在地上。
他们向厘昔和君岐笙了解情况，君岐笙隐去妖丹之事，说是意外碰到出手之后，他们大方表示：“除妖是我们的职责，放心，把他们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
“等等，”一群妖修要被带走，厘昔把人喊住，问道，“你们是如何那么快就知道我们住哪的？”
大隐隐于市，他们之前已经把追过来的妖修甩得很远，那群妖修根本都不知道他们落到了哪一块地方。
何况这里鱼龙混杂，什么气味都有。
在这种情形下，即便能找到他们，也不可能那么一大堆人，一点动静没有。一出现，就悄无声息守在窗户底下，好似提前预料到他们会从窗户逃走一样。
“是、是我看见……”某个妖修要开口，看向君岐笙后，嘴巴紧紧闭了起来。
厘昔追问：“看见什么？”
那妖修摇了摇头，怯怯道：“什么都没看见。”
他又偷偷看了君岐笙一眼，流着冷汗，改口道：“哦，不是，看、看见了，看见一个妖修，他从客栈出去后，知道我们在找你们，说是见过，特地来通风报信，我们才知道的。”
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同类相助，也说得通。
厘昔放人走，一身困意回笼，她转身回到客栈里面，坐在地铺上面要脱鞋躺下。
君岐笙走到厘昔面前蹲下，厘昔抬眸，近看，她才发现君岐笙脸色挂着细细碎碎的小冰渣。
她慌道：“怎么了？不应该啊，你才和我那、那什么，怎么会冷得那么快。”
“亲吻”两个字，会蔓延出刚刚的回忆，厘昔说不出口。
她急忙握住君岐笙的手，君岐笙回握住，解释：“是水灵珠刚回我体内，灵力暂时没能稳下来，激起了寒毒。”
“莲莲，”君岐笙凑近，轻声询问道，“我冷，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
之前君岐笙说的话回荡在她脑中，加上眼前这副可怜的模样，厘昔没忍住，点了点头。
下一刻，她被人抱起，那人带着笑意说：“地上凉，我们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