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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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波没有小时候的瑟缩，眉眼间也舒展开来，瘦小的身板也结实许多，穿衣打扮都像是个有钱人。
“沈波，12号晚上10点到凌晨两点你在哪里？”马辰问道。
“我和同学在东江市旅游，那天晚上本来是要去参加篝火晚会的，天气预报有雨，所以取消了。后来我们一直待在酒店打牌，没有出去。”
沈波的回答十分流畅，面对警察提问时异常镇定，根本看不出丝毫说谎的迹象，一些琐碎的问题也回答得十分爽快。
“你和魏国富是什么关系？”
沈波的眼神中露出些许鄙夷，开口道：“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样？”
“没见过几面。”沈波开始有些不耐烦，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告诉众人，他讨厌魏国富。
不过他回答的倒是事实，在离婚之前魏国富很少来别墅，离婚之后倒是常住，可他已经去了帝都上学。
沈波的父亲是个酒鬼，他从小就在暴力中长大，后来周妈妈带着周晓嫁了过来。
周晓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每次挨打的时候，都会义无反顾地挡在他前面保，护他。
后来沈父和周母在车祸中身亡，由于两人没有工作也没有保险，车祸意外之后没有赔偿金，甚至还因为沈父好赌欠下大笔钱，高利债几乎每天上门围堵。
周晓干脆带着沈波到虞城市讨生活，最开始日子过得极为辛苦。没有文凭，周晓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哪怕这样，她还是坚持送沈波去念书。
可以说，沈波就是周晓带大的，和姐姐的感情极为深厚。
在沈波的描述中，周晓是因为魏国富的权势所迫，才和他在一起的。
“魏国富和我的死鬼老爸是一路人，打老婆的，每次姐姐都被他打得浑身是伤。”沈波的拳头狠狠砸桌上。
他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没有钱，恨自己无能为力，在姐姐面对的混蛋的时候，帮不上任何忙。
案件的事情没有问出所以然，倒是对沈波的作案动机倒是确定不少。
酒店的监控录像很快就送到警察局，辛苦了好几天的马辰，挠着发痒的胳膊，看着电脑的荧光都快睡过去。
幸好监控不长，四倍速很快就看完了。
“楚队，监控显示，沈波确实和朋友进酒店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监控录像被替换过。”幽幽的女声从背后响起，差点将马辰的魂吓出。
楚西宁倒是没有在意顾小满是怎么溜进来的，反倒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这个女生的手机，播放的是电视剧《流光》23集，11号晚上十点刚好是23-24集首播，这部剧在桃子视频上是vip剧集。”
马辰听到这话有些云里雾里，他平时工作忙，没有时间看电视，根本不了解流行的剧集。
“还有注意女生背包上的挂坠，那是《流光》男主角景琛的周边。别看一个小娃娃，圈子里炒到了五位数。”
说着还遗憾地砸吧嘴，之前她可是接了不少关于娱乐圈的委托，加了好些个明星的后援群，有些风吹草动，自然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尤其是这种能赚钱的买卖。
“现在的小孩子，唉。”马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尚读小学的女儿。
既然女孩舍得买这么贵的娃娃，自然是男主角的铁粉，就算在酒店的路上都不能错过偶像的电视剧更新，肯定不会12号去看11号的剧集。
所以说酒店的监控录像被人掉包过，马辰立马起身，打算亲自去一趟东江市。
徒留顾小满和楚西宁面对面，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楚西宁市开了口。
“上次你说想看案件资料，我向上头打了申请，聘请你做这次案件的顾问，不过要遵守保密原则，等下有警员带你去了解。”
顾小满倒是有些惊讶，“美女姐姐，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顾问的话，那是其他的价格。”
“不做拉到！”
“我做，我做，不过美女姐姐，你什么时候去打的报告……”
顾小满像是只聒噪的知了，围着楚西宁问东问西，她好像是忘记了些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
糟糕，小花落在市郊公园了。
等顾小满被送回家时，只收到了小花一个幽怨的背影。
马辰带着技术部的同事很快就赶到酒店，经理还在奇怪，警察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原来在马辰来之前，酒店发生一起失窃案，受害者正是之前在监视视频中看到的女孩。
女孩是附近大学社团的，这次是来拍摄东江市篝火晚会，可是几人晚上从外面回来发现，放在酒店房间的一些电子设备全部被偷。
第一时间就让酒店方调监控，酒店方却发现走廊的监控坏掉，无法提供视频。
由于涉案金额大，几个大学生第一时间报警，刚报完，马辰几人就出现。
这事不归马辰管，不过看得出来，这家酒店的管理有多松散。
果然专业人士一查，发现监控录像后台有入侵痕迹，如果不是顾小满发现异常，很有可能就被凶手逃脱
“楚队，监控果然出了问题，刚刚我们还碰到视频里看电视的女孩子。”
马辰顺便将沈波留下酒店的东西全部带回，还给他同行的几个朋友，做了深度的调查。
与此同时，刚刚回家的王玉清报警家中失窃，而王玉清所在的地方正好就是东江市。
马辰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转道去了王玉清家。
王玉清和魏国富离婚之后分了一大笔财产，在东江市买了个大平层，过上了单身独居富婆的美好生活。
原本从虞城回来后，打算买点柚子叶去去晦气，可是打开门就发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贵价的宝宝珠宝没有丢，倒是文件和放在抽屉里的现金和一块表不见了。
派出所初步判定是入室盗窃，马辰一眼就看出非比寻常之处，联系到魏国富的案子。
同在东江市东沈波身上的嫌疑瞬间上升，楚西宁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向上头申请搜查令。
——
一早城垣别墅区的宁静就被警车的鸣笛打破。
刚到魏国富的别墅，就看到穿着小马甲的顾小满蹲在不远处吃包子，右手还贱兮兮地戳弄着地上搬家的蚂蚁。
周晓刚从睡梦中醒来，门一打开就是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钱阳光一马当先拿出搜查令，顺便道清此次来的原委。
听到一半时，周晓就有些支撑不下去，脸色比纸还要惨白，女警赶紧搀扶着周晓走到一边问话。
沈波的房间极为简单，像是随时可以出售的样板间，灰黑的性冷淡风。
一般青年房间粘贴的球星海报，精心收集的手办，包括青春期喜欢的宝贝杂志统统看不到。
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本晦涩难懂的编程书，冷静自持，没有喜好与偏向。
唯一的亮色就是床头的照片，和煦的阳光洒在肩上，周晓笑靥如花，冲着镜头比耶。
顾小满四处打量了片刻就打算出去到处转转，剩下的就是楚西宁和技术人员的主场。
等到证据收集地差不多的时候，楚西宁回过头来才发现顾小满不见踪影。
她每天就像是个游魂一般，不知从何处冒出或消失。
“顾小满，顾小满。”
书房里，顾小满惬意地躺在人工力学椅上，悠哉游哉地翻动着手中的书页，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准备走了，你还在看什么？”楚西宁感觉自己像是带了一个孩子，还是不听话的熊孩子。
现在她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了
“看书咯！”顾小满满不在乎地说，顺便抬了抬手中的书——《白夜行》
“拜托，这是别人家，你怎么跟待在自己家里一样，你现在好歹是警局的顾问。”带孩子的心态又冒了出来。
顾小满就这样被直接拖走。
审讯室里沈波早就不复当初冷静，眉眼间尽是焦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顾小满都怕他一口气没提上去，直接猝死。
“沈波，你说在酒店睡觉，可是酒店的监控显示被调换，而我们的技术人员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你入侵酒店监控后台的证据。”
在沈波室友的证词中，他晚上吃完饭，喝了送的汤之后就昏睡过去，完全没有知觉，根本无法证明沈波是否待在酒店。
“我只是想试一下酒店的安保系统，顶多就告我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工具罪。”沈波毫不在意地说道。
如果说凶手不是他，都没有人相信，在犯案之前连罪行都查得一清二楚，简直就是送人头。
“那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说着马辰将他的半袖拉高，露出一块满是水泡的皮肤。
外人看到只会以为是不小心被烫到，马辰却再清楚不过，这是被隐翅虫爬过的痕迹。
昨天顾小满提醒他早点去医院看胳膊，开始他并没有在意，直到昨夜从东江市回来才发现发痒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长出一团团类似水泡状的东西。
夜探市郊公园的时候，顾小满就发现水塘边居然发现大量的隐翅虫尸体，这种玩意在虞城这边可不常见。
可怜的马辰和一些常来市郊公园的人都中了招，东江地区虽然也下了雨，可却没有发现隐翅虫。
沈波一时之间也没有言语，又开始沉默。
周晓知道弟弟被带到警局，甚至还要被指控谋杀魏国富的时候，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带着律师就杀到警察局，女警好说歹说才拦住她，沈波在接受讯问的同时，周晓这边也开始新一轮的审讯。
周晓的回答和目前掌握的证据都对得上，而且她一脸真诚确实不似作假，尤其是提到自己弟弟的时候，眼中的担心几乎都实质化。
最后才是重头戏，考虑到胎儿现在的状态，警察局这边还是需要告知周晓真相。
“周晓，有件事情我们需要告知你。”马辰一脸严肃，看得周晓后脊骨有些发凉。
“警察同志，什么事情，是我弟弟吗？”
马辰将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周晓，一旁的医生早就严正以待，一发现不对劲就上前准备抢救。
颤抖的手接过牛皮纸袋，文件上的每个字几乎要将她打入地狱，周晓没有想到上天居然跟她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
自己怀上了亲生父亲的孩子，简直荒唐至极。
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一股子恶心从胃部涌出，酸水呛得她眼泪鼻涕齐流，最后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救护车和惊呼声交杂，问话自然就中断。
楚西宁看了两人的审讯视频，总觉得怪怪的，可却说不上来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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