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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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的弟弟叫沈波，帝都电力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他与周晓是家庭重组后的姐弟关系，没有血缘关系，也没在一个户口本上。
所以魏国富将财产放在沈波名下才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沈波前不久考完期末，和同学约着去东江市旅游，而东江市距离虞城市开车仅要两小时。
如果魏国富死后，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大笔遗产，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都有，看来要找沈波好好聊聊。
情绪崩溃的周晓被女警搀扶走出，楚西宁的手机突然响起短信的提示音，一张老旧的全家福，短短几句话看得她心惊胆战，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简直就是乱套。
“马辰，带周小姐去做个dna采样。”后面半句周晓听得不太真切，只觉得心头涌出一股浓浓的不安
周晓像是一只游魂，被带到里面做了采样，最后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虞城市虽然刑警大队不给力，可是上一任法医可是业界大拿，实验室的设备也是国内顶尖的，dna快速检测仪只不过两小时就出了结果。
看到结果的楚西宁，皱着的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
图片的噪点像是打了马赛克一百年，威严肥胖的男人一脸严肃端坐，面容姣好的女人看起来有些懦弱。
周晓那时还是单眼皮，尚且有些婴儿肥，身材瘦小的男孩站在左侧，佝偻着身子，眼神还带着一丝阴鸷。
“女肖父，男肖母”并非没有来由，光是第一眼就能发现幼年的周晓和魏国富有七八分像，尤其是眼睛，几乎就是ctrl+v，ctrl+c。
周晓在成年之后就嫌弃自己的眼睛不好看，赶着时新，和一群小姐妹去做了双眼皮。团购套餐在那些黑心整形医院，不过是给实习医生练手。
睁开眼还不明显，可是闭上瞧就是肉虫似的疤痕懒洋洋地趴在眼皮上，无论怎样都比原生眼好看。
开了双眼皮后，桃花也开了不少，钱包鼓鼓后自然就要在脸上尝试更多项目，
遇上魏国富之后，有了大把钱投资在脸上，脸越来越精致，距离原生长相也越来越大。
别说是警察，就算是相面大师也看不出来两人关系，顾小满却在随意之间就接触到真相。
【事情和你想得一样，谢谢。】思来想去楚西宁还是给顾小满回了短信。
【不用谢，照片的钱五百块，记得报销】
照片是找和周晓一起出来打工的小姐妹要的，当初接到王玉清委托的时候就找过她，这次给了一个便宜价。
“楚队，简直是神了，你怎么看出两个人的关系的？检测结果要告诉周晓吗？”钱阳光一脸崇拜地看着楚西宁。
现在最大的问题也浮现了，周晓肚子里怀了魏国富的孩子，看样子月份也不小了，如果孩子生出来，以后该如何自处。
“等周晓心情平复些，然后告诉她，现场务必要有医生在场。”
周晓有权利知道真相，近亲结婚生下畸形儿的几率都极大，况且是亲生父……
如果魏国富死了的话，沈波和周晓就可以拿到他的全部遗产，如果真是如此，周晓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
顾小满叼着牙签蹲在店门口，抬头望着亮堂堂的天，心底却在想着多久天黑。
小花站在阴凉处，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小满的背影。
北半球的夏季天黑得格外晚，金乌西坠，暮色四合，看着时间差不多，顾小满带上准备好的东西和小花赶去市郊公园。
“yue，这虞城的公交车司机开车像漂移，弯道的时候差点飞出去。”顾小满说着又抱着树干干呕起来。
小花皱了皱鼻子，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谁让你要省个车费，抠。”
“你懂什么，出租车多贵，抓紧点，还要赶末班车呢！”
一人一鬼就在互相抬杠中到了弃尸的湖泊旁，无人修剪的大树肆意生长，遮天蔽日，禁锢着冒着丝丝寒意的水塘。
顾小满毫不费力地找到弃尸现场，闻着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她还在脑海中搭建凶手弃尸的场景，被小花一句话整破防。
“怎么一股子厕所的味道！”
厕所？
还没有等顾小满反应过来，刺眼的强光打在她身上，瞬间无处遁形。
“警察，放下手中的东西，蹲下抱头。”一声爆喝从背后响起。
顾小满手一抖，工具哗啦啦地掉了一地，蹲下抱头，委屈地像是自闭的小刺猬。
等钱阳光看到正脸的时候，大惊道：“怎么是你？”
上头怀疑是变态杀人犯，就派了两人蹲守在这里，防止凶手重返犯罪现场，只是没有想到逮到的居然是顾小满。
“钱警官好啊！今晚月亮不错，出来散散步。”
钱阳光和马辰待在草丛里都快将全公园的蚊子喂饱，赶走了三波拍摄的小报记者，这才抓住了顾小满。
楚西宁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顾小满又出现在警察局。
“老大，她又出现在现场。”钱阳光转头对顾小满道：“还说你不是凶手。”
回答他的是顾小满大大的白眼，在车上她已经解释了无数遍，可是钱阳光像是认定她是凶手一般，无论她怎么忽悠就是要带她回警局。
看两人差点又要吵起来，楚西宁只好先将顾小满带到自己办公室。
“先喝点水，你今晚去市郊公园干嘛？”
“我是去看下能找到些线索，谁知道刚刚到就被钱警官带回来了。”顾小满虽然没有找到多少线索，不过倒是不用赶末班车，这不直接警车回市区。
“警局在市郊公园部署了行动，谁让你不打招呼就去。”
两人熟稔的语气，肯定想象不到昨天之前，两人还是陌生人。
“美女姐姐，可以给我透露一点案件信息吗？作为交换条件，我告诉你一点事情呗。”顾小满凑上前商量道。
在查刑事案件不能对外透露细节，就是为了防止嫌疑人销毁证据，以及其他人模仿作案。
“抱歉。”
“这次是连环凶杀案。”
这次轮到楚西宁沉默，在尸检报告检查结果出来后，她也怀疑过。凶手的作案手法老练，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可是调查之后，近年全国范围内都没有出现过类似案件。
“这不是他第一次作案，之前他杀过人，可是一直没有被发现。他有一份正当职业，应该是”清道夫“，前一段时间他的生活发生了剧变，导致他开始明目张胆的杀人。”
“清道夫”，又名吸盘鱼、垃圾鱼、体型较大，口唇发达如吸盘，以各种水底垃圾为食，故称为清道夫。
而在黑市上有一种职业叫做“清道夫”，专门为一些见不得光的组织做善后工作，这一类人虽然干的都是脏活，可是手上从来不会沾血，这是行规。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西宁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职业。
顾小满道：“每个清道夫都有自己熟悉的消除证据的方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杀手先生喜欢使用化学试剂。
有人喜欢碎尸，有些喜欢掩埋，还有人喜欢烧成灰，而某些技术流则更喜欢用自制药剂。
尸体虽然留下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可是并没有检测到任何残留，法医推测是反应完了。
“你知道连环凶杀案的指控有多严重吗？”
“现在难道不应该先找到凶手吗？”两人打哑谜似的说话，颇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
钱阳光看着办公室的两人急得团团转，到底在说些什么？
马辰也注意到钱阳光的异常，于是开口问道：”兄弟，你怎么一直觉得这顾小满是凶手。“
其实马辰的观察力不弱，能进市刑警大队的都不是普通人，可惜的是摊上一个爱甩锅的上司，越做越错，干脆就不做。
“她就是凶手，这种人我见太多了。”钱阳关一脸愤愤不平地道。
果然以没有指纹线索和化学试剂味道，在未破的悬案中搜索，近十年里，全国范围内居然发现二十余起来。
“这一部分可以排除，从伤口上来看，不是同一人做的，不过都是这位杀手先生收尾的。”顾小满的声音从背后悠悠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楚西宁刚刚不是打发她去大厅了，又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现在倒是有点欣赏这位杀手先生，职业素养有点高，处理的现场都成了悬案。”
说完这话的顾小满马上就被赶到外面，嘴里还嘟囔着，钱阳光特意从她面前路过，直接推开楚西宁的办公室大门，顺便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她好像没有惹这位大哥吧，为啥每次见面都不给她好脸色。
办公室内，楚西宁还在看案卷，看到钱阳光进来就知道沈波到了。
顾小满提供了破案的新思路，不过对魏国富的人际关系调查也没有停止。
记在沈波名下，除了两家房地产公司，数家酒吧，娱乐场所还有几家建筑原材厂，这些才是真正赚钱的项目，负责的都是魏国富的心腹。
魏国富虽然做人有问题，可是在做生意上却是只老狐狸，虽然小的经济纠纷不断，不过却也没有得罪人。
最后嫌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沈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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