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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塔惑世子当年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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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左奴那耶塔惑跟他要证据,这个傻东西,若是有证据,等来的,可就不是押入天牢的圣旨了,直接将他们就地正法也不是不可能,宋长奚叹息着不知作何回答,只见江北冷笑道,“塔惑世子,圣旨上说的很清楚,只是候审,证据我们自会找,若是现在有证据,你以为你还能端端的跪着接旨?”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能来施华王府拿人了?天朝这帮人莫不是蛮不讲理的强盗?

“你!”左奴那耶塔惑愈发对江北没有好感,甚至是厌恶,咬牙切齿道“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翰林院国子监祭酒,江北。”

“祭酒?”左奴那耶塔惑微微蹙眉,他对天朝的官职并不懂,但是大约此时明白了,“祭酒大人,你好生欺负人啊!”

“皇帝伯父怀疑我阿父谋反,也只是怀疑,祭酒大人为何不把陛下的疑惑说出来,我等当场答疑就是,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江北翩翩笑道,“那可不行。”

“塔惑世子,你当下之意,是直接对施华王爷进行审问,可是不好意思,我们得照规矩办事,三日后才能审,这三日就委屈王爷和世子在天牢度过了。”

“当然,这三日,我们会尽心尽力的查,如同长奚王说的那样,若是清白,自然还你。”

江北说的合情合理,甚至规规矩矩,可左奴那耶塔惑听了却是生气的很,他虽不会咬文嚼字,可他却能分的清询问和审问!

他的意思是让皇帝伯父说出疑惑之处,自己和阿父向皇帝伯父解释,而这个祭酒说的却是审问!气的左奴那耶塔惑当即火冒三丈。

放肆!真是狗仗人势!以为有了皇帝伯父的圣旨,便可以肆意的凌辱糟践他左奴那耶塔惑了!好生放肆!

“你欺人太甚!”

“……”宋长奚忽然觉得江北有些奇怪,好像句句都在刻意激怒左奴那耶塔惑,但是又好像不是,因为他想不到江北这样做的原因。于是便道,“塔惑世子,祭酒大人说的是,你先起来……”

“谁要你可怜!”塔惑甚至不理宋长奚,怒的直接刷的抽出腰间软剑,站起来铮铮的指向江北,“什么祭酒!你简直欺人太甚!”

“吾儿塔惑!”施华王颤颤巍巍的婉转提醒道,“刀剑无眼,你快快收了你的兵刃哪!”

万一再因冲突,伤了来宣旨的大人,他施华王府就是给他一千张嘴,也无处申冤了!

左奴那耶塔惑道,“阿父,你放心,塔惑有分寸。”

放你妈的心!你有个屁!你几个妈呀,说话这么嚣张!宋长奚在心底直骂,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让左奴那耶塔惑放下软剑,只能道,“塔惑世子,你冷静一些……不可冲动!”

拔剑一时爽,谋反火葬场啊!左奴那耶塔惑,你是世子,你清醒一些!

“长奚王,本世子有分寸。”左奴那耶塔惑还是用这句话堵宋长奚的嘴,冷笑的看着江北,“只是这位祭酒大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塔惑不能忍!”

江北无奈道,“不是在下欺塔惑世子,圣旨就是这么写的,是陛下的意思,怎么,你难为完了长奚王,又要来难为我这小小的祭酒?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欺负人的反倒说自己是被欺负的!?

“好哇!真是好极了!”左奴那耶塔惑气极反笑,好一个眼睛不眨一下的就颠倒是非黑白!好一个舌灿莲花!“好一个祭酒大人!真是让本世子开了眼!”

不过气归气,他的唯一一丝理智还是告诉他,恐吓恐吓就可以了,点到为止。若是真的一剑戳死他,那他施华王府,便是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

“不敢当,”江北继续和左奴那耶塔惑拉锯,“塔惑世子,你这样拿着剑指着我,我实在惶恐,不如你先放……”

“你惶恐个屁!”塔惑忽然爆粗口,“我看你悠然自得的很!谁给你的权利,叫你这样跟本世子说话?狗仗人势的东西!”

江北听到左奴那耶塔惑说“狗仗人势的东西”的时候,表情微妙的变了一下,然后又是波澜不惊的微微一笑“塔惑世子,你骂微臣,臣自然不敢不听,可是,这却是陛下的旨意,我不过奉旨行事……”

奉旨?奉你妈的旨!

(宋长落:???朕本欲留你施华王府,可是……算了,都给朕弄死!!)

左奴那耶塔惑的最后一丝理智被江北碾的粉碎,“少他妈跟本世子说这些!奉旨?呵——”

“塔惑!不可造次!”施华王隐隐约约觉得不妙,忙出言制止,但是却已经晚了。

塔惑冷笑着剑锋一转,一剑挑了旁边那太监手中双手捧着的明黄圣旨,几剑下去,那道圣旨被左奴那耶塔惑的软剑砍的稀巴烂,“奉旨?”

圣旨被砍了……砍碎了……宋长奚一惊,惊的说不出话来,“塔惑世子……”

“大胆!”江北冷着脸一把刺在左奴那耶塔惑的胸口,“胆敢抗旨不遵,来人啊,拿下!”

“吾儿……塔惑!”施华王像是会料到一样,痛苦的闭了眼,伏跪在地上,直叩头,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塔惑这性子,迟早会出事,他今日砍了圣旨……谋逆的罪,怕是逃不了了……“塔惑吾儿……”

“放肆!”江北迅速出手,先是扼住左奴那耶塔惑的右手手腕,用力的扭曲着,左奴那耶塔惑忙将右手里的软剑换到左手,刚准备刺剑却见江北冷笑着松了手。

左奴那耶塔惑再一低头就见一把黑的发紫的匕首,没入胸膛一半,当即口吐鲜血,半跪了下去。插在地上的那把软剑也被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撑着他最后一丝风光。

他忽然间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不对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激怒他,逼他拔剑相向,激怒他砍了圣旨……

宋长奚还未从惊变中缓过神来,却见江北已然收了他那把黑的发紫的挹紫,冷漠的擦拭着上面的血。冷眼瞧着手下的侍卫将重伤的塔惑强行带走。

然后回头,冲宋长奚笑道,“劳烦长奚王,清缴塔惑世子身上的凶器了。”

“啊……哦!”宋长奚这才回过神来,便着人解了环在左奴那耶塔惑腰间的环形的古朴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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