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的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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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情……戴着兜帽的黑影……寒冷……尖叫……
哈利猛得睁开眼睛。他躺在医疗翼。格兰芬多的球员们全都围在他床边，罗恩和赫敏也在。
“哈利！”弗雷德说，“你感觉怎么样？”
记忆似乎在迅速跳跃。闪电……不详……金色飞贼……摄魂怪……
“比赛！”哈利腾地坐了起来，“比赛怎么样了？”
谁也没有说话。可怕的事实像石头一样，沉入哈利心中。
“我们没有——输吧？”
“迪戈里抓到了飞贼。”乔治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回头，看见你摔在地上，便想叫暂停，希望来一次复赛。可是他们赢得公平，赢得光明正大……就连伍德也承认。”
“伍德呢？”哈利突然发现伍德不在。
“还在雨里，”弗雷德说，“他似乎想把自己淹死。”
哈利把脸埋在两个膝盖之间，用手揪着头发。弗雷德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
“行啦，哈利，你以前从没漏掉过飞贼。”
“你总得有一次抓不住吧。”乔治说。
“只是第一场，这个赛季我们还有机会……”
哈利躺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他们输了……第一次，他输了魁地奇比赛。输给了塞德里克·迪戈里。
浑身泥浆的球员们很快被庞弗雷女士催着离开了，只留下罗恩跟赫敏。他们走近哈利的床边，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摄魂怪——”
“有谁看见我的光轮2000了吗？”哈利生硬地打断话头。
罗恩和赫敏快速交换了一下目光。
“呃——”
“怎么了？”
“是这样……你摔下来的时候，它被风刮跑了。”赫敏犹犹豫豫地说。
“后来呢？”
“后来撞在——撞在了那棵打人柳上。”
哈利的内脏都抽紧了。
“后来呢？”他问，却又害怕听到回答。
“唉，你知道那棵打人柳，”罗恩说，“它——它可不喜欢被撞的滋味。”
“就在你苏醒前，弗立维教授刚把它送回来。”赫敏用很小的声音说。
她慢慢地俯身拿起脚边的一个口袋，把它倒过来，十几块碎木片和细枝落在床上，这就是哈利那把忠诚的飞天扫帚的残骸。
你飞得跟你爸爸一样好。两年前麦格教授送他这把光轮的时候这样说。
晚上，罗恩和赫敏也离开了。
哈利一个人躺在医疗翼，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道道月光，母亲的尖叫声一次次在他耳边回响。
那是他妈妈生命中最后时刻的声音，她在试图保护他——哈利，不受伏地魔的伤害。他还听到了冰冷刺耳的笑声，伏地魔的笑声……
哈利迷迷糊糊陷入了梦境，梦中充满了腐烂的手和恐惧的哀求。
他猛然惊醒，又听到妈妈的声音。
每次想到摄魂怪他就觉得恶心和耻辱。人人都说摄魂怪很恐怖，但别人每次靠近它们都没有晕倒……别人也没有在脑子里听到死去的爸爸妈妈的声音。
……
格兰芬多输了以后，马尔福得意忘形。他终于拆掉了绷带，为了庆祝自己又能使用两条胳膊，他一个劲儿地模仿哈利摔下扫帚的狼狈样。
哈利对马尔福的毅力感到惊诧。
事实上，他的这场模仿秀竟然一直持续到了十二月。
安德洛美达的生日就快到了，德拉科忙忙碌碌地准备了起来，甚至都顾不上找波特的茬。
早餐的时候，一只气派非凡的大鸟落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哈利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是古灵阁的鸟，”罗恩说，“这种鸟是专门用来给纯血家族的家主们送信的。”
他大哥比尔就在古灵阁工作。
“可能是出了什么状况。”赫敏说。
“她竟然是布莱克家的家主……”罗恩显得很惊讶。
“那还能是谁？”赫敏白了他一眼，“小天狼星·布莱克吗？”
罗恩又嘟嘟囔囔了些什么，可他嘴里塞满了烤吐司，没人听得清他的话。
放假后，学生们大多都回家过节了，城堡里冷清了下来。
圣诞节早上，哈利被罗恩扔来的枕头砸醒了。
“嘿！礼物！”
哈利伸手摸到眼镜戴上，在半明半暗中眯眼向床脚望去。那里出现了一小堆包裹。罗恩已经在撕扯他自己礼物上的包装纸了。
“妈妈送的又是一件毛衣……又是暗红色的……看看你是不是也有。”
哈利也有。韦斯莱夫人给他寄的是一件猩红色的毛衣，胸前还织出了格兰芬多的狮子图案。另外还有一打家里烤的小圆百果馅饼、一些圣诞糕点和一盒果仁脆糖。他把这些东西拿开时，发现底下还躺着一个狭长的包裹。
“那是什么？”罗恩望着这边问道，手里是一双刚拆包的暗红色袜子。
“不知道……”
哈利撕开包裹，倒吸了一口气，一把闪闪发光、精美绝伦的飞天扫帚滚到了他的床单上。罗恩丢掉了他的袜子，从床上跳下来细看。
“我真不敢相信。”他声音沙哑地说。
这是一把火／弩／箭，跟魁地奇精品店展台上的那把一模一样。
哈利把它拿在手中，扫帚把熠熠生辉。他能感觉到它在颤动，于是就松开了手。扫帚便悬在半空中，恰好是他可以骑上去的高度。他用目光抚摸着它，从扫帚把顶端的金色登记号，细细地看到那白桦细枝做成的、柔韧光滑的流线型扫帚尾。
最近的魁地奇训练里哈利骑的是学校的扫帚，老古董“流星”，速度很慢而且有点跌跌冲冲的。
而现在，有人送了他一把火／弩／箭。
“我不能相信。”哈利喃喃道，“是谁——？”
“你们在看什么？”赫敏走了进来，穿着她的晨衣，抱着克鲁克山。它看上去脾气很恶劣，脖子上挂了一圈金箔装饰。
“别把它带到这儿来！”罗恩急忙把斑斑塞进自己的睡衣口袋里。
但赫敏根本没听，她把克鲁克山丢到西莫的空床上，张大了嘴巴瞪着火／弩／箭。
“哈利！这是谁送给你的？”
“我不知道。”哈利说，“没附卡片什么的。”
赫敏脸色一沉，咬起了嘴唇。
“你怎么啦？”罗恩问。
“我觉得……”赫敏慢吞吞地说，“这把扫帚有可能是布莱克送的。”
“哪一个？”哈利问。
“有什么区别？”赫敏严厉地说，“他们都想杀了你！去年里德尔的日记本——”
哈利的心沉到了地狱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