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国师言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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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事情不会败露吧。”
“不知道，我们得立刻报告主子。”
太庙
“国师大人，女帝请大人移步御书房会面商议太子殿下与孟府大婚事宜。”
隐娘站在太庙殿外恭敬地对纳兰仑灵说道，太庙是北楚的神灵之所，没有纳兰族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入太庙，更不要说是太庙殿中的神殿了，没有人知道神殿里面是什么样子，只能隐约瞧见那露出的巍峨四角攒尖顶。
“我让小女与隐姑姑一同去御书房。”
纳兰仑灵对着站在远处皱着眉头的纳兰方仪招了招手与隐娘说道。
“这...商议太子之事是大事，让小国师去不太合适吧。”
隐娘也是为难，她不敢得罪国师，但是如果商议储君婚事这般大事国师都不出面，那不是说明国师不看好这下一位储君。
“我即将把国师之位让位与小女方仪，这太子婚事让小女去正好，也算是为她开路了。”
“国师要承位？不是要改朝换代之时才承位吗？”
隐娘惊讶地看着纳兰仑灵，有了不好的猜测，难道是陛下要出什么意外？
“没有谁规定了国师要与陛下一同承位，我们纳兰族的规矩是，遇大事方可承位，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们会自己看着办。”
纳兰仑灵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并不想与隐娘多说些什么。
“如此，那便麻烦小国师走一趟了。”
“不麻烦。”
纳兰方仪冷冷地回了一句。
隐娘知道纳兰方仪和清漪的关系交好，心里有些担心小国师与女帝摆脸色。
两人一路无言至御书房，路上无人阻拦，且见到纳兰方仪腰间的国师蹀躞与禁步后都恭敬的后退一步已示敬意。
“陛下，小国师到了。”
隐娘在纳兰方仪跨进御书房之前传唤了一声。
“陛下。”
纳兰方仪对着楚徽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被楚徽身上的帝王之气压迫一丝一毫，两人相差二十余载，气势却是不差几分。
“该叫姑娘国师大人了吧。”
“差不多了，等殿下礼成之后我便接手父亲之位。”
“是太子的婚事有何不妥吗？”
楚徽忍不住问道，她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出了差错。
“没有，殿下的婚事顺应国运，确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那么明慧——”
“郡主命中也却有此劫，此劫乃命中至难，无人可逆天改命。”
“阿玖是明慧的劫......”
“并不全是，郡主之事我另有决策，陛下顺其自然就好，凡事以北楚为重。”
“我还以为你这次又会为明慧出头呢。”
以前纳兰方仪在宫里宫外的没少给清漪撑腰，不然众人也不会对一个外姓郡主如此尊敬。
“我纳兰一族一向以北楚为先，戴上这国师的行头，便不再谈什么情分。”
“国师以为殿下的婚事放在什么时候为宜？”
楚徽见纳兰方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也开始提起了正事。
“十日之后，是吉日。”
“十月十三？国师当真是不谈情分，可有别的吉日？”
楚徽面露难色，十月十三，是明慧的生辰，她怎么能在明慧的生辰时举办阿玖的婚事，即使阿玖舍得，她也不舍得。
“陛下，这是国师令，不得违抗，必须是十月十三，必须是郡主生辰，郡主生辰之日，便是——吉日。”
“既是国师令，那就听从小国师的安排吧。”
楚徽叹了一口气，心道，这都是什么孽缘。
“身为国师，我只是提个建议，陛下觉得妥当，便就照做，若是陛下觉得不妥，也可以遵从本心。”
纳兰方仪忽而直勾勾地盯着楚徽的眼睛说道，要把这决定权抛给楚徽。
“身为北楚君王，自是也要以大局为重，逆天而行，是没有好结果的。”
“也许有些事，是由人不由命呢。”
楚徽沉默着没有再回答纳兰方仪的话。
“既是商议好了吉日，那我便回太庙了，再过些时日父亲便会离开太庙，昼时我会通知陛下来太庙参拜。”
纳兰方仪甩了甩裙角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御书房。
女帝与国师同等，所以帝位与国师之位交替之时，是要参拜新一代的帝王与国师的，算是互相认可。
“国师大人。”
楚恒刚刚从宫外回来，就在寒香岛上遇到了纳兰方仪，他看见纳兰方仪的国师行头唤了她一声。
“二殿下。”
纳兰方仪点了点头并不打算与他交谈，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国师可知我父王命运？”
楚恒一手伸出拦住了纳兰方仪的去路。
“二殿下是把我当成了大街上的算命先生了？”
纳兰方仪好笑地说道，他对楚恒并无敌意，只是觉得他们之间也算不上有多相熟，楚恒怎么会问出这样逾越的问题，连女帝都不敢问自己的未来。
“没有，只是我好像知道了一件事，它利于北楚，却会害了我父王。”
“二殿下，听说你去送郡主回府了？”
纳兰方仪看了看天色，她可以知道每个人的所有事情，自然知道楚恒发现了什么，但是现在他没有证据，说了也是没用，只会让君成狗急跳墙，而她虽然可以直说，却什么也不能说。
“嗯，我送了明慧回府。”
楚恒也知道这位小国师与清漪的关系，但那是没有任何目的的。
“看在你帮了我朋友一次的份上，我只送你“隐忍”，回去吧二殿下，莫要往御书房去了，也莫要往重华殿去，回景阳殿吧。”
“隐忍......”
“嗯，信与不信，随你。”
楚恒这回没有再拦纳兰方仪的去路，他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理解了纳兰方仪的话，他说了没用，父王会有应对的办法，那便...忍者罢...
“殿下，王夫让您去重华殿一趟，还请殿下移步。”
楚恒还在原地发呆之时君泽身边的内侍就来了。
“父王有何要事？”
“奴才不知，还请殿下移步。”
“重华殿本宫不去了，父王那还你去回禀一声，就说本宫近日不出景阳殿，哪也不去，父王听了就会明白。”
“呃...是，奴才这就去回禀王夫。”
君泽听到小德子的传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王夫，有宫外密信。”
“快拿给我。”
君泽急忙接过密信，看着信上的内容皱起了眉头，那可是他数年养精蓄锐养出的兵马。
“王夫，姑娘信上说了什么？”
小德子见君泽一脸为难的样子问道。
“她说让我们尽快将兵马遣去永昌候名下的庄子附近，她会想办法给永昌侯府扣上谋逆的罪名。”
“这法子倒是不错，可以将永昌侯府彻底打压，也能彻底冷了沈侯爷对陛下的忠心。”
“可是恒儿又不会禀告陛下，我们为什么要自露马脚？”
“王夫要知道掰倒永昌侯府有多困难，若是等他们风光荣耀、桃李满天下，别说陛下不信了，朝中大臣到时都是侯府亲信，陛下对郡主又有愧疚之心，侯府岂不是无人可撼？现在郡主被女帝和殿下赶出帝宫，侯府有理由谋逆，陛下也会对侯府生出嫌隙，永昌候更是会对陛下失望，王夫要知道这对我们有多重要。”
“你说的对，沈清斐尚未入仕，傅纯熙也未过府，沈清漪又被赶出帝宫，此时正是永昌侯府最薄弱的时候，也是陛下不可援助之时，姑娘此法甚妙！”
“且王夫也不用耗费所有兵力，只消将矛头转向侯府即可，这样我们也绝了后患，再无后顾之忧。”
“若是让兵部去查，不知道勇毅侯府会不会出面，沈清漪可是罗子骞心尖上的人。”
“王夫，有一人选，是最适合的。”
“谁？”
“二殿下。”
“恒儿不会去的，我看他对沈清漪也是有几分在意的，不然也不会送她出府了。”
“不，二殿下会去的。”
“哦？”
“王夫你想，正是因为勇毅侯府与太子殿下的处境尴尬，朝中才不会让他们去搜查的，可二殿下不一样，他现下辅助陛下处理政务，与永昌侯府也不亲近，没有人比二殿下更适合了，想必陛下也会如此决定，二殿下那里，只需让他明白现在只有他带头去搜证才不会轻待永昌侯府。”
“小德子，你可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君泽满意地看着小德子，只是那眼神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王夫可别这么说，奴才是听姑娘在府上跟奴才分析的，姑娘说信上不便多言，怕有意外，奴才哪有那么机灵。”
小德子连连摆手解释，他知道君泽极其心胸狭隘，这看似褒奖的话其实是在阴阳而已。
“姑娘不愧是百年清流世家出身，我们困惑这么多年的出路，竟在这一夕之间看到曙光。”
“是啊，可笑那太子殿下还与姑娘亲近，冷落了小郡主，以后朝中再无永昌侯府的盛名，只会留下闻氏声名。”
“太子？还是太过稚嫩，就让我们看看她们的好戏吧，那沈渊会不会弃暗投明，陛下又会如何处置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