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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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华在菲欧娜的记忆里，是一个懦弱的大孩子，分明比她大上好几岁，在她面前却连头不敢抬，只因为他总被霸凌，隔壁贵族学校女老大，是他绝对不敢直视的。
但是妈妈早就教过菲欧娜了，让别人怕你是不能长久的计谋，所以她给了奥斯华一些关照，让他免于在学校继续受难，也不知道奥斯华还记不记得。
预约上和市长的会面实在是太难了，所以还是只能预约他的另一个□□老大的身份。
几经周折，菲欧娜在不同凶神恶煞的人那儿碰了很多次壁，才见到了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他看上去心事重重，但他很乐意招待菲欧娜。
“哦，菲欧娜，你想要什么。”他扶额躺在一张沙发上，身后的壁炉劈啪作响。
“我不看新闻，你这是怎么了？”菲欧娜关切地询问。
“发生了太多事情，太混乱了，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哎，你先说你的事情吧。”他坐起身，但依然将手按在额头上。
菲欧娜摇摇头：“我把你当朋友，我见不得朋友受苦还要帮我。”
“菲欧娜，你有没有过疯狂地爱上一个人。”他摊了摊手，“哦不，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别人疯狂地爱上你。”
“爱是太难得的事情了，我不奢求那么多。”菲欧娜坐到奥斯华旁边的一张沙发椅上，“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我前段时间生了个孩子。”
话音未落，一声巨大的：“what？（什么）”从奥斯华的嘴里跳出。
“而且，他的父亲是个大名人。”菲欧娜抚摸着自己尚未瘦下来的小腹，“那个最近复活的，疯子杰罗姆。”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哈哈哈。”奥斯华苦笑着，“哥谭古老家族的最后血脉和一个阿卡姆的疯子有了孩子？”
“我不会骗你，奥斯华。”菲欧娜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所以我也想听你和我说心里话。”
奥斯华叹了口气，想了好一会才开口：“我爱上了一个人，但他爱的不是我，所以我做了一些比较极端的事情。”
“杀了他？”菲欧娜毫不避讳。
“不，谁会这样。”
“也许我会。”菲欧娜勾起一抹渗人的微笑，这让奥斯华联想到了杰罗姆，难不成这两个人都是疯子，疯子和疯子扎堆，那生下来的得是什么怪物？
奥斯华没有细想，但还是和菲欧娜实话实说了：“我解决掉了我的情敌。”
“那还不错啊。”
“呃，还有一大堆事情，一场直播……还有我的父亲……”
菲欧娜记得奥斯华是被母亲一个人带大的，但她没有去质疑。
她只是捏了捏奥斯华的手，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你该说说你是来做什么的了。”奥斯华询问到。
“其实，法尔科手下制药的那个生意是我撺掇起来的，但是大头都是转给法尔科阁下，最近你的手下们好像并不愿意放过我们仅剩的利润。”菲欧娜在停顿的时候考虑了一下该不该哭，但她回忆起杰罗麦的话，想着同一招一直用确实有点乏味了，于是她挺直了身板，解释缘由，“我不仅需要念大学，还需要养活我的孩子，我得请保姆买奶粉，如果没有了这份收入，请你就现在掏出枪爆了我的头，省得我带着孩子饿死在街边都没人在意。”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为难我的恩人。”奥斯华有些错愕，但答应地很爽快，他抽回菲欧娜捏住的手，反握了回去，“大家都觉得布鲁斯韦恩是哥谭的王子，但在我心里只有你是公主，从我见你第一眼就确定了，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公主落魄，我不止会给你那份钱，我还会每个月多给你一点，就当是我的心意。”
菲欧娜在此时应景地单眼落泪，奥斯华为她拂去：“从今天开始不要哭，小公主，祝我们都能和爱的人在一起。”
但是没多久，奥斯华就失踪了，那些难搞的手下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没人再觊觎李德峰的那份钱。
说到和爱的人在一起，菲欧娜在旅馆看完了杰罗姆所有有关的新闻和视频。
在她纠结是否要去一趟阿卡姆再离开哥谭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杰罗麦给她打了电话：“你过得还好吗？”
“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和平分手的前女友了？呵呵。”
“不，我记得我对你的伤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回哥谭了，你要注意安全，哥谭现在很动荡。”杰罗麦在电话那头平静地说，但他又立即改口，“我不是想说这个，我只是想见见孩子……”
“嗯哼？我的孩子叫杰瑞米·风·茨密西，他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菲欧娜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杰罗麦的对比，和杰罗姆的回忆变得弥足珍贵，她立刻决定下楼打车直达阿卡姆精神病院。
他找了朋友塞了钱给警卫，成功从后门进了阿卡姆，警卫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她走在通往探视区的走廊上，望着四周脱落的墙皮，和比正常人高上一截的窄窗，想着在这么个鬼地方待着得有多压抑啊，杰罗姆居然都进来第二次了。
警卫再一次提醒她，这里的探视区是没有护栏的，如果现在反悔还有机会，他们不能保证罪犯是否会伤人。
“就算你把他的镣铐解开，我也一点都不担心。”菲欧娜告诉警卫。
杰罗姆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大摇大摆地往探视区走来，他在看见来者是谁的前一秒，还在对着警卫挤眉弄眼。
她了解杰罗姆被复活时的遭遇，他那张漂亮的脸被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割了下来，而他自己拿订书钉给钉了回去，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到的时候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整张脸都缝满了针，黑色的线围绕着他的脸，就好像给人戴着不合适的面具，而这张皮也还没有完全和脸部肌肉长在一起，下眼睑的地方甚至翻了出来。
但这些都不能让菲欧娜退缩，既然是告别，就得体体面面地进行完。
杰罗姆并没有给菲欧娜先开口的机会，他先是长大了嘴巴，发出了两声不属于寻常人的吐息声，接着他面具下的脸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又尖锐。
他很自然地转身要走，却被警卫推了一把，警卫也没想到他一推就倒，他躺在地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警卫正准备拨通医生的电话，他又突然像耍杂技一样跳了起来。
他冲到菲欧娜的面前，将脸和她凑的很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你是谁？可爱的小姐。”
“你的挚爱。”菲欧娜戏谑地说。
杰罗姆狂笑，他蹦蹦跶跶地绕着菲欧娜走了一圈又一圈。
“你也应该看一下医生，过度自恋叫什么病来着？”他说完又笑了起来。
“你能不能坐下来听我说话。”菲欧娜央求着，“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三年两个月零七天。”他用他那双充血的眼睛瞪着菲欧娜，慢慢凑近到她的耳边，“哦，不对，在我死的时候，一直在地狱看着你呢。”
正等着听菲欧娜要怎么反驳，却感到麻木的唇上有一丝暖意，杰罗姆哭了，他不知道自己流出的是眼泪还是血，他闭上眼睛，贪婪地索取着这个阔别已久的吻，嘴角的皮扯得阵阵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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