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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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点合作伙伴的样子了，换句话说就是之前完全不像是合作伙伴。
在这里曲大人自然不是在要求她做什么，而是在传达作为合作伙伴的标准。也就是说在曲大人的认知中，要作为他的合作伙伴还必须有不愿意屈居于人下的决心吗？
暂且抛开这个标准的傲慢不谈，这只是一次短期合作啊！有这个必要连对方的态度都要考察好了再进行下一步吗？
倒也不是说曲大人事儿多……对，就是觉得曲大人事儿多。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唐雯蓉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等对这个傲慢的标准的气消散了一些之后，唐雯蓉才继续开始思考原因。两人对待这次短期合作的方式不对等，其实也体现出两人的重视程度不同。
对她来说这次的短期合作可能就是用于信息交换，因为她知道曲大人跟她立场不同，很难再得到更多帮助了。
但是对曲大人来说恐怕更加重视这次的合作，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次考察嘛？
说起来，从那日说好要短期合作之后，她晾了曲大人一段时间，换一个角度曲大人不也是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吗？所以她们两个面上说好要合作其实心里都各怀小心思啊。
不知怎么了，貌合神离这四个字突然浮现在唐雯蓉脑海中，虽然这个词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形容夫妇的，但是光字面意思的话拿来形容她和曲大人倒也合适。
谁也不欠着谁，这感觉还挺有坦荡的。
想到这儿，唐雯蓉忍不住笑道：“曲大人，互不信任的两个人真的能建立起稳固的合作关系吗？”
“合作讲究的是利益，要脆弱的信任做什么？”曲大人回答得很快，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罢了，要这种稳定性不高的信任有什么用呢？而且说实话，她和曲大人之间并非一点信任关系都没有。
若是两个月前，相互试探时期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经过这段时期的相处下来，其实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还是建立起了微妙的信任感。
导致两人现在还不能对所有事情开诚布公的，是横在两人中间的立场。
偏偏这个立场问题又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事情，所以能保持着现在这样的关系，其实已经算不错了。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唐雯蓉便也不强求什么，支着脑袋问道：“既然你觉得我通过考核了，我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吗？”
面对这个问题，曲大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朝身后的树冠比了个手势，很快向大人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看这架势，是有正经事儿要聊了。
待到三人落座之后，曲大人率先开口道：“你方才猜得没错，目前还限制着唐家行动的没几个人了。我要守着你，一人去查案，一人去审问，他马上也要去查许家的事情。”
简简单单几句话，把曲大人这一小组的人的去向说明清楚了。也就是说其实现在唐家下属的动向是完全没有官府的人监视了。
“官府那边的重心也没有落在唐府身上，所以此时正是唐府的好机会。”曲大人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问道，“你说唐府不会乖乖的当棋子，可有什么对策。”
“有。”唐雯蓉简单回答了一下，没有展开叙述。
对此，曲大人看着她的眼睛，对视了许久才收回目光道：“看样子不会走偏，去把你的设想实现即可。至于你一直没有放弃的镖队失踪一案，你觉得是你一个人去查更快还是从我们这方开展更快呢？”
“你说的合作是这个意思啊。”唐雯蓉听了曲大人的话会心一笑。
这不就相当于在告诉她好好发展唐家的产业，快点强大起来自保，至于她不擅长的查案可以交给曲大人他们去完成。
乍一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唐家完全没有什么损失且还能得不少好处。但是哪儿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一个合作怎么可能让她把好处全捞着了？
而且曲大人的意思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妄想过，只不过她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曲大人居然主动提了起来，这也太奇怪了。
“这场合作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吗？”唐雯蓉皱着眉头直接问道。
对此，一直没有说话的向大人开口回答道：“没好处的事情谁乐意做啊？你可以把这次合作理解为我们在得到想要的东西的路上顺道帮你一把。”
听了向大人的话，唐雯蓉转头看向曲大人，得到的是曲大人淡淡地点头。
好像曲大人之前也确实说过她们两人的最终目的并不冲突，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真的就是捡到这次便宜了？
可是这种说法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她整个人都有些迷茫了。眼看着天色也越来越暗了，今日几乎都在思考这些事情，真是太消耗脑细胞了。
深呼吸了一口之后，唐雯蓉挠了挠后脑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主要是面前两位大人的转变太突然了，之前她坚持一个人查案就是知道面前的人绝对不会跟她共享情报。可是如今居然一下子就变了样。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难不成跟官府重心转移这件事有关？
“给我一个你们转变的理由。”这一次唐雯蓉直接看向曲大人，等着曲大人回答。
“因为时效性。”面对她的提问，曲大人回答得很从容，“很多事情都有时效性，没有一成不变的。如果不在特定时间内完成，那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
“所以一个月前你才会那么着急，如今又选择合作的方式进一步刺激进度？”
“如果说只是让唐家能自己运转的话，其实你已经做到了。”曲大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这样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听这话的意思，曲大人是想说第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要做的是开启全新的阶段了。
大胆假设一下，这全新的阶段的最终任务，对她来说就是自保。不是保住唐家，而是自保，是利用唐家的力量保全自己。
也就是说在官府看来其实是将唐府一分为二看待的，唐府里居住的是无关紧要的无辜百姓，而唐府的主人及下属则是会牵连进这次纠纷的人。
而曲大人提到的时效性，相当于在告诉她时间不多了。这也跟曲大人今日一直叫她专注自保不冲突。
这样看下来的话，她还真的不该把心思花费在查案上了，好好发展唐家的生意，让唐家作为她自己的保障才是要紧事。
也就是说，接受这次的合作对她来说是目前很不错的选择。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唐雯蓉转了转眼珠子，随后说道：“发展唐家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松懈，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查案的进展。”
“这是自然。”向大人在一旁略微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不过没人在意他就是了，唐雯蓉和曲大人的目光没有转移过，两人都不愿意放过对方眼中的情绪变化。
看着在眼前对视的两人，向大人都忍不住吐槽一句：“特意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呼吸新鲜空气的吗？还真是体贴啊。”
“不是。”曲大人对这句小声的吐槽很敏锐，收回了目光，对着向大人说道，“我先开始就说了，你要去查许家的事情。”
说着，曲大人将小纸条递给了向大人。
结果纸条认真阅读了一番后，向大人这才说道：“留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不是我打击你，我感觉你越来越应付不了她了。”说着，向大人几乎是当她不存在一样示意她这边。
对此，唐雯蓉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摊手以示无辜。
不过顺着向大人的话思考一番其实也能理解向大人的意思，之前唐家一直处于被管控的位置，地位是压倒性的。如今由于人员调动，情况几乎有些逆转了，唐府逐渐开始掌握主动权了。
单以曲大人为切入点来看的话，其实大多数时候也的确是曲大人在让步，从第三方的视角来看确实有些像这么回事。
“如果我应付不了，留你在这儿会改善吗？”曲大人没有作出解释，而是假设向大人的话成立来反问。
“看不起谁呢。”向大人自然听得出来曲大人话中的意思，愤愤地起身，随后看了她一眼嘟囔道，“应付她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能像你这样搭进去那么多才奇怪好嘛？”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便离开了。
唐雯蓉：“……”
真有意思，曲大人小看向大人，向大人小看她，食物链还真是清晰可见啊。
不过向大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跟曲大人比起来，向大人行事更狠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人强硬，大多数时候绝对不会像曲大人这样给她选择的机会。面对这种人的话，她确实没有更多的挣扎手段，大概率是被完全拿捏。
其实向大人和曲大人是挺有趣的两个人，都表现出不近人情的冷漠以及任务优先的意识，只不过一个是面上装的，一个是心里奉行的。将这两个人放在一个小组里面倒是挺互补的。
如果当时真的是向大人来守着她的话，她都不知道之后会如何，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愉悦。
想到愉悦这个词的时候，唐雯蓉都愣了一下，她的心里面居然是将跟曲大人相处这件事情评为愉悦，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