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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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对手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
大家都发现干这行能赚到钱，都想来试一试也正常。唐雯蓉还是知道搞垄断的弊端的，能有同行来分担压力自然是好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两者保持这样的状态相安无事是最好的。如果对方越做越大，想要吞下整个用人市场，到时候唐家的处境就确实有些危险了。
所以唐雯蓉该如何看待这个竞争对手，还是取决于对方的态度。
考虑到这儿，唐雯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着小译吩咐道：“你回去之后叫小尔暗中查查这家人什么情况，有条件的话搞一份他们的合同来给我看看。”
“是。”小译坚定地点点头。
等回府之后，小译便去将这条指令吩咐了下去。
看着小译离开之后，唐雯蓉才看向曲大人问道：“曲大人，这家人有表明过立场吗？”
“没公开过，不过从过往行事风格来看……”说到这里，曲大人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还是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看这模样不是友军咯？其实也对，如果是友军的话也不会在这个风口来跟唐家抢生意。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来者不善啊。
不过暂时应该影响不大，毕竟大家都只是在做生意，还没有牵扯进什么政治立场。想到这儿，唐雯蓉托着下巴，有一种事不关己的语调问道：“曲大人，有什么事情会让朝廷中的大部分官员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站队呢？”
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唐雯蓉并不是想要从曲大人那里得到答案。
曲大人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只是默不作声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牵着进如此多人，必然是国家大事。站队本身就是有输有赢的事情，让这么多官员都愿意入赌局，想来是关乎到各自之后的命运才敢如此冒险。”
“要说到朝廷之中有什么事会有这样的效果的话，其实也很好猜了吧？”唐雯蓉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凑到曲大人的耳边问道：“这个赌局赌的是谁最后能坐上那个位置。”
对此，曲大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可能是由于谈论到很严肃的话题吧，唐雯蓉也有些猜不透此刻曲大人的情绪状态，只感觉到曲大人的些许戒备。
这突然的警惕自然不是对外界，而是对她的。
从这个层面来看，是不是也侧面印证她猜对了？
“既然是这种的等级的大事，为什么唐家会牵扯进来？”这也是她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的原因。
毕竟之前的唐家是做生意的，虽然规模有些大，但是怎么看都不会牵扯进夺嫡这种政治中心才能参与的高端游戏。
让唐家遭此变故，唯有一种可能——唐家是被迫入局的。
或许就跟她接手唐家这个烂摊子时的理由一样，面对突如其来的选择，要考虑的东西太多，所以只能选择以身犯险。
唐家家主，也是有担当之人啊。
想到这儿唐雯蓉抬眼看向曲大人，此刻的曲大人的双唇紧闭，完全没有要回答的趋势。
也对，这种事情，说不定曲大人都说不清楚，毕竟曲大人是旁观看戏的中立派。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朝中大部分官员都选择了自己看好的上位者站队，为什么曲大人他们家能毫无顾忌地选择中立呢？
倒也不是说选择中立不好。相反，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中立说不定是一种聪明做法，无论输赢都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像是曲大人这种大家族的话，可不会仅仅满足于‘全身而退’。
换句话说，之所以在这场高端游戏中表现得如此从容其实是对结果有绝对的自信。无论哪一方赢了，都不会对自己的家族产生影响。
这种自信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继续往深处想，很快就能知道结果。这是背靠了最大的靠山啊！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推测罢了，而且也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分析，背后各方利益、牵扯进去的人和物、各种事件的纷争等等，她还是一概不知。
但是这样的状态至少比之前好多了，至少能够知道大致的情况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量维持住唐家，不要变成这次斗争的牺牲品。至于要坚持多久，恐怕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对于这个时间点她也没有什么凭据，只是跟之前曲大人所说的‘三个月’对应。
而且，唐家家主既然被迫选择了站队，那必然是有相应的好处。唐家几乎举全家之力换来的好处，不可能只是要护住她的命而已，绝对还有更多。
从这个角度来看，唐家家主应该是能够回来的，只要她能将唐家撑到那个时候大概率就问题不大了。
在此期间，她说不定还能做些什么体现出唐家的不可替代性，从而让唐家不被当成炮灰使用。
说起唐家的不可替代性嘛……
首先肯定是唐家的老本行，规模最大的镖局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点等唐家家主回来即可解决。除此之外嘛，竞争对手出现之前还有她独一份的人力资源经营，只可惜现在没有那么独特了。
想到这儿，唐雯蓉猛地看向曲大人，磕磕巴巴地问道：“竞争对手，对面阵营！”
方才曲大人在说竞争对手不简单的时候她还没多想，如今分析了一通局势之后，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这位竞争对手根本就是冲着唐家来的嘛！
见她反应那么大，曲大人孺子可教地点点头，随后说道：“虽然中间想远了不少，不过终于还是想到这里来了，脑子还算清醒。”
得到曲大人的肯定之后，唐雯蓉无力地望向天空道：“唐家之前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们一个二个的都盯着唐家不放？”
己方阵营的逼迫唐家站队让唐家摇摇欲坠，敌方阵营的变着花样想要整垮唐家，中立阵营的限制着她的自由插手唐家的各项事宜……
不知道的还以为唐家是这次高端游戏的旋涡中心呢！
对于这个问题，曲大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真的思考了一番才开口说道：“你自己想。”
“你直接告诉不行吗？”
曲大人：“……”
又变回之前那种闭口不谈的状态了，唐雯蓉对此耸了耸肩，撑着脑袋继续头脑风暴。
古代的交通并不便利，除了官道，能缩短运送时间的就是一些小路，但是要走小路也就意味着要面对的危险更多，强盗、土匪等等皆有可能。
所以要形成唐家规模这么大的镖局，除了突出的武力以外，不可或缺的就是跟各方各派打交道。换句话说，其实做到唐家这种地步，必然不是单纯的生意人这么简单，其中的关系网恐怕是超乎她想象的复杂。
在此基础上思考一下，拉拢唐家能得到的是最大规模的运输队伍、与各派均有接触的关系网已经可任意拿捏不会产生惨痛后果，百利而无一害。
相对应的，敌方阵营要做的就是削减唐家的价值，搞一个竞争对手出来也理所应当了。
至于中立派，为了维护双方的平衡，稳定游戏的秩序，派人来看着唐家的所作所为也说得过去。
这样看下来，其实道理还是很浅显的，难怪曲大人让她自己想。
“明明前不久才说好要短期合作的。”唐雯蓉嘟囔道。
“与其把精力耗费在推测这些事情上，不如想想办法对付这个同行。”见她想通了，曲大人这才开口指了条明路。
这个道理也是她一直奉行的，前事无力改变，唯有专注当下。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个同行呢？想到这儿，唐雯蓉无可奈何地问道：“同行是不是来头不小？”
“是。”
“那他目前有什么漏洞可以让我去举报吗？”
“没有。”
“除了举报，我还有别的途径去对付他们吗？”
“没有。”
“……”看着回答得如此干脆的曲大人，唐雯蓉挑了挑眉，随后说道，“既如此，我还费精力去想这件事做什么？”
“进攻不成，就想想如何防御。”曲大人说得很是认真。
顺着曲大人的话，唐雯蓉思考了一下。如今竞争对手的出现就是在削减唐家现有的特殊性，那她要防守，需要做的就是提升唐家业务的不可替代性。
也就是说，是要以自身的改变为出发点来努力。
说起这个不可替代性，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去了解竞争对手目前发展到哪一种地步，随后再根据对方的步调来调整战略，这也是防守方的常规行动模式。
换句话说，还是得等着小尔等人的调查结果再做打算。
想清楚这些之后，进度条还是一成不变啊。唐雯蓉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看向曲大人，笑着说道：“曲大人，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乳名是什么？”
“记得。”简单回答之后，曲大人便闭上了嘴，看来并不打算告诉她具体是什么。
对此，唐雯蓉不甚在意道：“你不愿意说也正常，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难以启齿。”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乳名其实寓意都挺好的，希望小孩子身体健康、长大成才、一帆风顺等等。”唐雯蓉忽略了曲大人的问话，自顾自地说着，“若是有兄弟姐妹的，乳名说不定还会有所联系，比如龙凤虎、招财进宝等等。”
“亦或者……”说到这里，唐雯蓉故意顿了一下，观察着曲大人的神情，一个字一个字地继续道，“团团圆圆。”
“作为小孩子的乳名的话，小团子对应一个小圆子，是不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