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降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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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大江,星浸碧水,飞鸟投林,虫兽归巢……
清风送爽,天籁婆娑。原照星辰,山林映月……
万般方物集一处,真真个星月画卷,山河流风:
夜阑山空江月明,旷野深山一灯醒。
天高地迥乾坤厚,欲浅福深桃源香。
闲事不在心头住,六月人间等闲度。
深耕易耨成经纬,谁道山中无日月?
孤灯前,小院中,一家三口,闲话家常,其乐融融。
逝者如斯,流光飞渡,夜短不觉孤灯瘦……
……
月透瓮牖,遍洒银霜。榻暖梦香,神游何方?
屋内,少年忽然睁开双眼,面对如此光景,一时间似梦似醒,浑浑噩噩中,又复入梦乡……
……
孤灯已尽,山河梦美。星月迷蒙,万物归宁……
……
“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
不知几许时辰,声声犬吠惊梦醒。
瞬间,但闻破风声阵阵而至。
再看时,只见月光之中,茅屋之上,九条黑影浮于半空,方方正正。
“碧源双隐,出来吧!今天量你们插翅难飞!”
声音赫然是那居于正中间的黑影发出来的,浑厚苍劲,摄人心魄。
然而,小屋只是宁谧依旧。似乎全然不知,浑然不觉。
“大哥,何必跟他们啰嗦?不如让我一把火烧了这个破房子!那时候看他们还能龟缩到何处?!”
“七弟这主意不错!那还是让我来动手吧!”正东震位上,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完就要动手。
“哈哈哈哈……三哥七哥,放火这种事怎么能够劳驾你们呢?!还是让九弟我来吧!”正南离火位那人笑得异常阴冷。
“南明燎原掌——”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月光之下,一条黑影足上头下的落下。右掌五指皆张,直直的对着茅草屋拍了下去。
瞬间,整个茅草屋一下子就蹿起了出了火苗。
“九弟,让哥哥来祝你一臂之力!”
东南位上,又一条黑影窜起:“风助火威——”
瞬间,风火缠绵,猎猎作响。
此时的茅草屋早已经是处于一片熊熊火海之中。再加上那忽如其来的狂风,一瞬间直吹的火苗四处乱蹿。
眼看烈焰就要央及周边的山木了,如果一旦如此,那满山满坡的懋郁苍翠必然会被付之一炬,同时那林中无数的虫鸟蛇兽也必定是在劫难逃。
然而那九条黑衣人对此非旦不管不顾,反而都是一副幸灾乐祸、乐见其成的样子。
“嘭——”
一声爆炸中,焰火倒卷,直直的扑向了空中的黑影。
“哼!终于舍得出来了!兄弟们,各自归位!”
“两仪阴阳领域!”火苗之下,两道苍劲的罡气冲天而起。
“九宫遁甲大阵——”几乎同时,两阵同时完成。
月光中,十一人恍如静止,一动不动。
外围八人,方方正正。居中一排三人,一男一女正架住了那个为首的黑衣人。
“你们九个大魔头,不好好的待在你们的九杀殿,跑到我碧源江来惹是生非!当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住你们了吗?!”男人怒声斥道。
“文老前辈手下留情!都是我众家兄弟一时间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才敢跑到碧源圣地来了!您可千万手下留情啊!”西南位上的黑影赶紧告饶起来。
“老三,你们不用管我!赶紧动手!”黑衣人老大一口不惧生死的口气。
“可是大哥——”
“老六!没有可是!既然咱们兄弟常年行走,自然就该有所觉悟!这是命令!”乾位上刚开口就被喝止了:“来生还做兄弟!只是此次不成功便成仁,断断不可为了为兄的坏了大事啊!”
“呵呵!真没想到恶魔也有光明的时候!只是我夫妇二人原本与你九杀殿井水不犯河水,且我们早已不问凡尘俗世,只是尔等偏偏要前来生事,所以肯定不能轻易善了!”
“前辈说得对!我等兄弟但凭二位前辈处置!只是千万莫要害了我哥哥的性命!其他的一切,都听两位前辈的!”坎位上的黑影一听到对方言辞之中有可商榷的意思,于是赶紧无比诚恳的说道。
“老二!怎么连你——”
为首黑影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男人点了哑穴。
“两位前辈!我二哥说得对!只要不伤害我家大哥,一切都好说……”
……
一阵告饶声后,那文氏夫妇也心想冤仇已结不易解,再说了,毕竟自己已经决定不问尘世,那就不该轻易结仇!
况且那九杀殿可是邪派泰斗般的存在,门下子弟之众,实力之雄厚也不可小觑。更加这杀家九兄弟据江湖盛传,同心同德,感情深厚。今日一见,也颇有那么点儿意思。所以思之再三,文氏夫妇默默的交换了眼神。
“好!虽闻你杀家九兄弟好事多为,但也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我夫妇不想置问!同时也听说你九杀殿也算是一言九鼎!既然如此,那这一次权当作罢!只是你们务必要保证,自今而后,不再踏入我碧源圣地半步!”
“都依前辈!我们兄弟这就起誓!”
一边说着,一边齐齐的举起了右手三指: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我九杀殿众兄弟发誓,自今而后,再不踏入此间半步!如违此誓,天人共戮,永堕阿——”
“啊——啊嚏!”
起誓之时,其中竟然有人“啊”了半天后,还打了一个喷嚏。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我九杀殿众兄弟发誓,自今而后,再不踏入此间半步!如违此誓,天人共戮,永堕地狱,永不超生!”
“好!既然如此,那各位就请便吧!”
夫妇二人说完,松开了他们的大哥。
“多谢前辈!对于焚毁贵宝地之物,我等兄弟定会负责赔偿——”
“不劳尔等——”
就在妇人刚一挥手间,一道罡气忽然破空。
“老婆子小——”
“啊——”
“噗——”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妇人无比痛苦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一大口鲜血吐出。然后径直落下地去了。
然而,未及男人悲伤,九条残影便同时攻击过来。
“啪啪啪……”
沉沉的九掌,印在了男人身上。
“你们究竟不是——”
“啪啪啪……”又是数掌,男人当场断气。
……
月色如水,无喜无悲。
月中,九道黑影西向而去。
“大师兄,为何故意留下那孽种?”
“哼!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那文氏夫妇是命丧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