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专属于他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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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两人，陈紫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是陈紫莹吧，之前维缅妈妈在电话里提到过你，真是好俊的姑娘。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妇女微笑着走到陈紫莹床边询问道。
“谢谢关心阿姨，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陈紫莹回答道。
“那就好。小雪？”
“哦。”在一旁跟着的女孩，拿出自己手里的那束花递给陈紫莹，笑着说：“送给你的，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姐姐。”陈紫莹伸手接过女孩递来的花。
这是一束白色的百合，十来枝盛开的花朵和含苞待放的花苞交错着簇拥在一起，中间还稀疏地分布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半圆形绿叶。将其抱在怀里，能够闻见百合散发出来的清香，配合着这淡雅的装束，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维缅向陈紫莹介绍到，“这位是我伯母，给你花的这位是维雪，她是我伯母的女儿。”
“对了，伯母你们学校已经放假了吗？”
“今天中午就已经放了。”
“放几天？”
“三天。问问医生明天能不能出去，就去我家过中秋吧，正好你爷爷奶奶都在这边。”
“那可太好了伯母，我在这都快发霉了。”维缅有些高兴地说道。
“难怪看你头发乱七八糟的，得有一星期没洗澡了吧。”维雪出声调侃道。
“谁……谁一星期没洗澡了，你可别乱说啊，我可是很爱干净的！”维缅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看向一旁的陈紫莹。见对方没有什么异样，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就只有天知道了。”维雪停顿了一下，对一旁的母亲说道：“对了，妈，你不是有点事要去教育局嘛？”
“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是吧？我的事不着急，过后有时间再去吧。”
“哎呀，你就去吧，你放心，这俩孩子交给我照顾就行了！”
“你？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照顾别人？”
“那是你自己没发现，我都已经成年了！你就放心去吧，他们两个交给我。我实在不行的话去叫医生就是了。”
听着女儿这下“驱逐令”似的意思，杨晶白了她一眼，对躺在床上的维缅和陈紫莹说道：“我这确实有点事要去教育局处理一下，你们两有什么需要就跟小雪说，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好的伯母。”
“好的阿姨。”
说完，杨晶又对女儿叮嘱了一番，才放心离去。
维雪坐在座椅上，瞧了瞧低着头看书的维缅，又看了看闭目休息的陈紫莹，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是同学？”
“是啊。”维缅随口回答道。
“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
“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住同一个病房呢？而且还得了一样的病。不简单，不简单……前世你俩肯定认识，而且肯定有过一段精彩的故事。”维雪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边摇头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紫莹。
“喂，你可别乱说话啊，小雪姐。”听了维雪的话，维程有些紧张地看向一旁的陈紫莹道，“你别听她乱说啊，她读高三压力大，这有些问题。”维缅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见维缅那滑稽的样子，陈紫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哦呦，不要谦虚嘛维缅，姐姐这是在帮你。”
“你帮我什么？”
“唉……”维雪叹了口气，对陈紫莹说道：“你别介意，我这个弟弟就是根木头，脑子不开窍。”
陈紫莹依然保持着微笑，没有说话。
“哎呀，不用这么拘束的姑娘，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嘛，我又不是外人。”
看着维雪那大大咧咧的样子，陈紫莹心生好感，指了指身旁的花说道：“姐姐，这花是你挑的吗？”
维雪摇了摇头，“不是，我妈挑的，她一个朋友是开花店的，她自己也很喜欢养花，我家阳台上，客厅里可到处都是她栽的花嘞。”
“阿姨品味好高哦。”
“过奖了，她就是随便乱搭配的。”
说完，陈紫莹维缅两人又安静下来。
“唉，你俩怎么就是一个德性啊，年纪轻轻的，有点年轻人该有的活力好不好啊？”说完见两人还是没有什么表态，维雪又继续说道：
“好吧，既然你们两个小年轻这么害羞，那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维缅倒是不以为然，但陈紫莹抬起头看向维雪，表现得很好奇。
维雪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唱了起来。她唱的是英文，声音很清脆很沉稳也很温柔。虽然声音不大，但依然可以从其中听出一点点的爆发力。
维雪那富有层次感的歌声在房间里飘荡，陈紫莹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维缅还是保持着那副看书的样子，但也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i miss you....”不久，维雪的歌声缓缓落下，陈紫莹真开眼睛轻轻鼓掌，说道：“姐姐你的声音可真的太棒了！这样清唱也已经比很多歌手都要厉害了！”
陈紫莹的夸赞让维雪脸上多了一些笑意，“哪里，我还差得远呢，也就是喜欢而已。”
“你有这样的嗓音不去学声乐太可惜了。”
“她本来就是艺术生呐。”维缅开口说道。
“难怪了。其实我也可喜欢音乐了，只不过家里不让我专门去学这个专业。”
“可惜你们还没成年，又这样在医院，要不然咱们晚上可以去唱k的。”维雪叹了口气。
“没关系呀姐姐，有机会姐姐你可以去我家玩，我家也可以唱的。”
维雪有些惊讶，看向维缅点了点头，一副“你懂的”的样子。维缅没有说什么，赶紧岔开话题：“读了一个月高三，感觉什么样？”
“我觉得姐姐你可以尝试一下朋克风格的歌曲，以你的嗓音唱出来一定很惊艳。”陈紫莹无视了维缅的话继续说道。
“朋克？这个我倒是没怎么试过。”维雪饶有兴趣地看着陈紫莹，“看来你对音乐这方面也是有些研究的哦。”
见自己被两人无视，维缅也只能选择沉默。
“研究谈不上，就是有些兴趣。”
两个女孩聊得很投机，内容几乎都是有关于音乐方面的，当然，还有一些最近娱乐圈里的八卦新闻，听得维缅很无语，只能随便找了个接口离开病房。
维缅带着口罩走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这地方自从住院后他还是第一次来。花园里环境很好，有许多高大的樟树遮蔽着太阳毒辣的紫外线，树下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它们被修建得很整齐，一看就是经常受到维护的。在花园的正中间，有一块露天的地方，那里有一片人工草坪，可能由于是午后的原因，草坪上只有几只鸟在忽上忽下地窜动，没有什么人影。
维缅找了一处荫凉地的石凳坐了下来，他呆呆地看着草坪上的那几只鸟，心里想到：我要是像它们一样会飞就好了，不借助外力飞在天上是什么感觉呢？那一定很奇妙。
他摘下口罩伸出右手，对着那几只鸟招了招，又吹了声口哨。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就是喜欢做一些像这样，旁人看起来不可理解的动作。
维缅收回伸出的手臂，看着鸟群笑了笑，然后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枝叶和蓝天。这是难得的僻静。
不知过了多久，在维缅眼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了个样，它们慢慢地不见了。花、鸟、树、草坪都相继消失。蓝色的天空中渐渐浮现出一片有些昏暗的星辰，几个月亮般大小的天体散落在中间，其中有一个还带着美丽的星环。
点点红色的陨石划过大气，随后被焚烧殆尽。天外群星间，一个漩涡状的天体从北边的天空出现，旋转着缓缓向南移动，一个小小的白色光团在它周身做着公转。它就像是拉着自己舞伴在空中舞蹈的表演者，只不过它们不为赢得观众的掌声，为的只是能有一次属于自己的绽放。
“真美啊，你看见了吗？”
“我真想飞上去，和它们成为一体，变成它们其中的一员。”
“你说，这么美丽的东西到底是谁创造的呢？还是说我们本来就在它身体里。”
“羊先生，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是不是就真的自由了呢？到时候，我的灵魂就在星海里到处遨游，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拘无束，没有牵挂。”
“也许吧，但还不是时候，这里还有我所珍视的一切，有我爱的人，老爸老妈、爷爷奶奶都还离不开我，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这份美丽只属于我是吧？”
“可能吧，这会是永恒的吗？”
“也许吧。不过现在嘛，我该回去了，真的该回去了。我会再来的。”
……
这一切就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渐渐从周围退去。
一声清脆的啼叫在维缅耳边响起。伴随着这声鸣叫，一只蓝绿相间的小鸟从左边跳出来落到他的膝盖上。维缅的表情显得很平静，他再次抬起胳膊，半握着拳头伸出食指。蓝色小鸟仿佛会意，扑腾着翅膀飞到他伸出的手指上。
小鸟歪了歪小脑袋，看着维缅，维缅也朝着那边歪了歪脑袋看着他，一人一鸟四目对视。
“你的眼睛好干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