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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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克萨斯，权利最大的人是皇帝，皇帝之下是军部。
军部有很多很多将军，但只有一个大将军。
那位大将军，是军部的最高统帅，锐雯。
五年前，艾欧尼亚灭国一战，大将军锐雯身陨沙场，只留下了一剑三百里的神话。
“你是那一战的老兵？”白逸安眼神有些闪烁。
“算是。”老兵眼中闪过一丝惆怅，“世人皆知锐雯大将军的御风剑术天下无敌！却也不曾想过，她的军用剑术，早已出神入化。”
“哦豁？老尹，你难道和大将军比过剑？”
“白痴！”老兵不屑地看了一眼白逸安，“大将军神仙一般的人物，我连给她提鞋都不配，怎么可能和大将军比剑？难道你和大将军比过？”
白逸安脸色有些古怪，摸了摸鼻子道：“我……说不定上辈子和她比过剑来着。”
“哼，你可知道，如今这诺克萨斯的军用剑术，就是大将军锐雯在二十年前亲手修订的！所以才说她的军用剑术，早已出神入化！”
“原来如此……”白逸安轻轻点了点头，“长兵柄以木，短兵柄以臂，长兵进退手已神，短兵进退须足利，足如毚兔身如风，三尺坐使丈八废。
诺克萨斯军用剑术的精髓在于步伐急促、近身而击，直来直去并不带一点花哨。很多人瞧不上品阶如此低下的剑术，却不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诺克萨斯军用剑术，便是无数精妙剑术的地基。”
老兵深以为然，抚掌大笑道：“你小子说的不错，诺克萨斯军用剑术，是帝国军部几百年的生死杀伐后所凝练的剑术，不带任何多余动作、只求杀敌！品阶低下，却也更容易被将士们所掌握！”
“白逸安，你这臭小子的军用剑术我是知道的，根本不在我之下！那半山剑院的小娃儿一看便是握剑不对，根基不稳，为何你击败他用了三十七招？”
“哦，你说这个啊……我好像没用剑来着。”
“哦……草泥妈的。”
……
……
日薄西山。
傍晚的云霞有些灿烂，照在苍老的沃城，城墙上的伤痕沐浴在红色的夕照下，密密麻麻，似乎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后山军营，小小的木屋。
绿裙少女美滋滋地啃着兔头，和一群牧民小屁孩儿一起坐在屋檐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院子里的白逸安。
白逸安灭掉炉子里的火，叹了口气。
果然，任何人都逃不过真香定律，在品尝到兔头的美味之后，一只兔子保护者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兔兔这么可爱，不加点孜然可惜了。
白逸安转头看了一眼还昏厥在院子里的慕容墨轩，捡起一根小木棍儿，戳了戳他的屁股蛋儿。
“喂，喂喂，睡了半天了，我这儿不是城里的红袖招，不留人过夜，没死就赶紧起来吧。”
或许是戳的有些用力，半晌，慕容墨轩手指动了动，捂着胸口一脸懵逼地坐了起来。
被揍了一拳的脸颊高高鼓起，原本洁白如雪的锦衣上粘满了泥土，翩翩公子的形象变成了一个落魄的土包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白逸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最后，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
目光深邃而沧桑。
“这是什么拳法。”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白逸安端起一碗水泼在炉灰之上，溅起一片薄薄的烟气。
“我明白了，大壮兄。”
“明白什么了？”
“大壮兄问我，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拳快……”慕容墨轩沉吟半晌，似乎在回忆之前比剑的那一瞬间，终于确定道，“两步之内，剑快，一步之内，拳快。”
白逸安哑然失笑，明明被打了一顿，不生气，不懊恼，反而还有条有理地分析剑术拳法。
不愧是半山剑院的青年才俊，果然是个大傻子。
“你错了，不是剑快，也不是拳快。”
白逸安收起略显轻浮的笑意，认真道：“而是你第二剑出剑的那一瞬，犹豫了。辣笔剑圣鲁迅先生曾经讲过，犹豫就会败北。你不是输给了我的拳法，而是输给了自己。”
“输给了……自己？”
白逸安摇摇头，没有上过战场经历过杀伐的修行者，就好比是扔到怪兽群的奥特曼，虽然个人实力还在，但是打起架来就是个憨憨。
他走到屋中，拎出了一柄边军的制式长剑，拍了拍慕容墨轩的肩膀。
“再搞一局？”
……
送走了半山剑院的两位青年才俊，已是夜半。
白逸安想着对方走的时候，一脸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的模样，就有些好笑。
也是，黄级下品的【帝国军用剑术】，轻而易举地破解了玄级上品的【极光剑术】。
可能吗？
当然可能。
再怎么说，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位牛逼轰轰带闪电的剑圣啊。
说起闪电……
白逸安抬头望着阴沉的夜空，心想晚上不会下雨吧。
下一刻，轰隆隆的雷声，由近到远，然后又由远到近。
一道白光闪过，整个屋子刹那间亮如白昼，然而光亮转瞬即逝，屋子又被黑暗吞没了。一切似乎又归为平静。
耳边只剩下“哗哗哗”倾泻而下的雨声。
“白逸安！”
房间中传来了艾小小的一声尖叫，声音中还带着些痛楚的味道。
白逸安暗叫一声不好，匆匆跑进了屋子里，推开艾小小的房门，却是愣在了门口。
艾小小坐在床沿边上，背对着白逸安，她的满头长发从柔弱的脖颈旁垂了下去，露出整个细嫩的肩膀，她稍稍侧着身子，可以看到那精致锁骨的痕迹，小女孩特有的那种温润在如水如玉的肌体上散发出来，没有了长发的遮掩，没有了衣服的阻隔，她的后背完美地呈现出来。
虽然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并没有发育的珠圆玉润，但是很显然她依然有着作为一个美丽女子应该有的资本，那就是一个有着独特动人气质的背影。
她的睡裙下褪到了臀线，隐约可见带着蝴蝶结纹路的小内裤，细细的腰肢连接着并不十分饱满的胸部，白逸安没有看到更多，因为艾小小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
“你怎么进来了！”艾小小转过头来，居然在惊怒羞涩之间脸色苍白，看到白逸安的样子，慌慌张张地就拉着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你叫我啊！”白逸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地问道，看到她没什么事情，总算放下心来。
“我只是很生气！”艾小小的眉宇间凝聚着一丝痛楚，“快出去！”
“你生气就喊我的名字？”白逸安更是有些恼，这什么理由啊，走了出去，重重地带上门，继续去院子看他的雨。
院子里的雨水溅起蓬蓬的水雾，微冷，驱散着刚才那一幕还残留在脑海里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