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恩仇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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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王枇已走,玄先生心下也再无后顾之忧,便也放开了手脚。如此,便痛快的战一场罢。若能侥幸得胜,自己还有机会活,若是不幸落败,死前能好好打一场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至于转身逃跑,玄先生倒是没想过。如今自己虽是遭人陷害,可毕竟是亲手杀了一方刺史,又被这三人亲眼所见,这大晋的天下哪里还能容得下自己呢。
“想取我性命,且看看诸位又几分斤两”。玄先生面对三人围攻,倒也不失豪气。
首先便是那黑大汉杀到近前,再度挥拳来袭。面对这样一击,玄先生心里丝毫不慌。这马战手无兵刃,如何能与人对敌呢?当下便挥刀直指黑大汉胸膛。那黑大汉也看出来了,自己这拳怕是还没沾到对面的衣角,自己先要被这长刀刺个对穿了,当下也只能在度回拳抵挡。
见黑大汉回拳,玄先生知道他这打法对自己并无威胁,便也收刀不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向另一侧的“瘦长杆儿”砍去。那瘦高个见玄先生长刀袭来,知道自己的长笛强攻虽比不了对面的长刀,只得也挥笛抵挡。“嗞!”二者相击,又是一声尖锐的嘶鸣。长刀只是微微颤动,长笛在嘶鸣中看出有了道划痕。
瘦高个心中一阵心疼,自己这长笛虽是坚硬,且有符文加持,但毕竟是木质,与普通兵器对拼还好,与这等灵气加持的长刀正面相碰,终究还是力有未逮。
那黄衫人看着二人落了下风,也是干着急帮不上忙。三人斗做一团,自己这法术又实在无法控制那么精确,这一喷出去就怕还没伤到对面先把自己的战友伤了。
叹那玄先生,好一个豪气干云。身处绝境,以一敌三,竟然还一时间占了上风。
“呼~”
见得几人这般不堪,玄先生心情更加舒畅,身上气力不觉也多了几分,竟是仰天长啸了一声。
那瘦高干个和黑大汉对视了一眼,暗自发力,一夹马腹,同时分左右向玄先生攻来。
玄先生见左右二人同时杀来,心中便有了计较。那黑大汉只使双拳,出击较慢,我且先迎上那古怪长笛,那长笛似不比我这长刀坚固,碰撞之后,必定是他先退却,我在回头击那黑大汉不迟。
打定主意,便挥刀向那瘦高个的长笛迎去。只见那瘦高个果然如玄先生所料,只一触,便马上收笛退却,玄先生直接回手挥刀像另一侧那黑大汉直刺而去。
不料,这一刀竟是刺了个空!玄先生转头看时,却见那黑大汉正在翻身下马。这黑大汉久在州军,大大小小的战斗也是无数,战斗经验极其丰富,此时也早已看出在马上战斗,自己实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对面只要随手一挥自己便需抵挡,实不如下马步战。
玄先生见那大汉下马,长刀直接下劈,欲直斩那黑大汉头顶。可那黑大汉动作倒是迅速,已是腰身一矮,躲在了马背以下。叹那长刀之锋利,竟将这军队配给的高头大马一刀斩断。然而如此,却也没有余势对那黑大汉造成杀伤了。那黑大汉此时正弓着腰身欺道玄先生近身,也不抬腰,直接抬起双拳向那玄先生坐下的马腹怼了上去。
那黑大汉的一双铁拳,这一击怕是石头也要砸出个坑来,更遑论血肉之躯了。那战马吃了这一拳,当时便应声而倒,带着玄先生也跌落下来。
“这下坏了!”玄先生心道。失了战马,与这黑铁塔步战,怕是占不到多少兵器的便宜了!
不容细想,一侧的长笛又再次杀来,
玄先生就地翻滚,躲过这一击,心说:“不行,这般下去,怕是没有胜算了,且得想办法先毙掉一人。”
当下起身隔开黑大汉的一拳,再次面对那挥来的长笛,心道:“这长笛无锋无刃,几次交击下来也无甚特异,顶着硬吃一击,且先取了这瘦高个。”
心下再不迟疑,见那长笛挥来,显示假意格挡,骗那瘦高个招式使老,又突然手臂一伸,长刀直刺瘦高个胸口。那瘦高个明显没想到这一手,被这玄先生的突然变招惊了一大跳,
当下不及多做考量,只得勉力拉转缰绳。可这战马跑起来何其迅速,瘦高个反应再快也只得让战马稍稍转向,玄先生这一刀,还是顺着瘦高个一侧的肋骨,直接穿到了后背。登时间便是鲜血狂喷。
在玄先生被这鲜血喷了一身的时候刹那,那瘦高个手里挥出的长笛却也打在了玄先生持刀的手臂上。
“这!坏了”玄先生顿时发现手臂止不住的颤抖,虽没什么痛感,却抖得几乎连刀都握不住了。-
玄先生马上用左手接过长刀,戒备着黑铁塔的突然袭击。
玄先生心下已是凉了半截,这下难办了,自己一条手臂几乎动不了,虽是重创了一人,可对面还有两人虎视眈眈,今天想要逃出生天怕是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
“今天便是死,也要拉上这两人垫背。”玄先生也暗自发狠。
想罢,便率先左手提刀向那在一旁手持竹筒之人杀去。玄先生看出此人似是不擅近战,与其让其在一旁找机会偷袭,不如直接近身把他拉进战圈。
那黄衫人见玄先生杀来,倒也不怵。心说,离得远了你尚可用长刀抵挡,这般近距离之下,我看你如何用一把刀护住全身?
当下,便是一口气吐出,火焰再度喷涌。
玄先生见那一口火蛇吹来,心知今天不付出点什么是走不了了,便也发了狠,用长刀护住头脸,侧过身子,用已不能再动的肩膀手臂硬顶着火焰便往那黄衫人身前杀去。
呼吸之间,火蛇便点燃了玄先生身侧的衣物,接着皮肤便也开始发黑,干枯,燃着。那黄衫人见得此等情景,心下登时大慌,心里念道:“好狠”。同时下转桶口,向玄先生腿上烧去。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火焰刚刚引燃了长裤,玄先生便已执刀欺到身前了。
“别杀我!”
话音未落,玄先生的长刀便已横过了黄衫人的身前。一条深深的伤口由左至右划过了黄衫人颈间。
鲜血涌渐。人影栽落。
长刀上的荧光流转虽已变淡,刀身却仍是不然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