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结连理同心合意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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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成是个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之人，只是不肯下功夫，悠着乐着，一不小心割伤了食指头。听到“哎呀”声，汪小娥赶紧奔过来，见心爱的人手上染了血迹，她掼下齿镰，不管不顾从田里抓起一撮细土欲往伤处搽敷。

凤凰男缩手嫌泥土不卫生，她连忙扔掉灰尘，一口将他受伤的指头含在口里，吸血除毒。柳志成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似乎万般痛苦，腔里却有一股酥爽的气流涌入心田。他悄悄地将另一只手伸进她衬衣胸脯，得寸进尺。大姑娘已经进入飘飘欲仙的境界，每丝每缕的温暖是那么刺激，心潮澎湃，天作帐地作床的感觉太妙。四周模糊不清，黑夜与田野相融，两人像一对归巢的鸟儿啁啁啾啾，勇敢无畏地拥抱，缠缠绵绵，说些痴情傻话，享受美好青春。

转眼婚期临近，按当地风俗习惯，结婚前男方必须承担五百元衣料，床上用品费，六百元彩礼，柳志成自己还要添置家俱，承办筵席，日子早已捉襟见肘，如今可谓难上加难。婚前的头两天，汪小娥见未婚夫还是那件一成不变酱色棉衣，心里不是滋味，人家结婚风风光光，体体面面，自己的男人总不能穿着旧衣服当新郎倌啊。姑娘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唉，多安装几个开关加点价，就有了一件衣服，心太正直成不了事；走，我给你去买中山装。”凤凰男踌躇不前，故意调口味，“贞妇爱色纳之有理，我还是个新手，本分一点为好。中山装有身份的人才能穿，一件要大几十块钱，我知道你无能为力，算了吧，等到以后日子宽裕了再补上。”

汪小娥不喜欢听那些酸道理，“你不会来事，猴年马月有钱？结婚一辈子的大事，我穿得漂漂亮亮，你旧衣烂裳，如何般配，别人会闲言碎语，自己良心也过意不去，内疚一辈子。我俩还是去那家商场，少了现金用我买好的新衣服交换。”

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柳志成狼狈不堪，“五百块钱按道理是专门给新媳妇添衣服鞋子，你已经额外买了一辆自行车，自己的衣服很少，别出洋相啦。”汪小娥撅起嘴巴，“锅破了往急处补，我有几套换洗的衣服行啦，往后可以慢慢添置，外人怎么晓得？”小男人惭愧万分，“人家当新娘子，男方要买金戒子，金耳环，金手链，我家里条件差，没有提供三金三银，不能再做出有损颜面的事呀。”

未婚妻荡着他的手，风趣幽默，“好男不争财和产，好女不要嫁妆衣。亲爱的，我丝毫没有觉得委屈，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易拉罐环做婚戒子也不计较。”两人哈哈大笑，凤凰男扣紧她的手，情投意合，“老婆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到时候送你一百个！”

来到商场，汪小娥软磨硬泡，说尽好话，柜台服务员被她的真情打动，答应用前天所买的一件衣服，加私房钱为他换了件崭新中山装。大姑娘如愿以偿，附着他的耳根，窃窃私语，“才子觅佳人，牛郎配织女，这才是我的俊郎倌！”

大堤脚下，芦苇差不多全枯了，苇穗壮得像狗尾巴，那些花絮飘飘悠悠，四处安家，有的落在荻了上，有的掉在野刺花旁，或者三三两两堆积于某处角落，水波似的荡漾。西斜的太阳暖洋洋洒在坡坎上，密密麻麻的盘根草柔软而舒适，置身其中有一种催人欲睡的感觉。柳志成揽着未婚妻，发自内心地说：“家有贤妻胜过良田万顷，老婆心地善良，吃苦耐劳，懂得体贴人，乃我吉星高照，三生有幸！”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已经是你的人，不体贴郎君体贴谁？”汪小娥恬静地躺在男人怀里，情深意重道：“男大当婚女大须嫁，外后天就是我俩大喜的日子，有几件事你一定要记清楚。”

未来的新郎倌洗耳恭听，“什么事，你尽管说。”汪小娥娓娓动听，“媒人早已确定六百元彩礼，现在普遍是这个行情，我知道你家里困难，还是先凑齐数量，过路一下为好，然后我私下给你两百；这样你家里光彩，我娘家也有面子。”

一下子减轻两百元负担，对债台高筑的人可谓雪中送炭，吃不穷穿不穷，讨错堂客一世穷。凤凰男庆幸遇上了善良贤惠的老婆，感动得无以复加，“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你在娘家住楼房，嫁过来住平房，吃亏上当啦。”

“娘家的饭香，婆家的饭长，嫁鸡随鸡，娘家再好是嫂子们的，别惦记前面的事啦。老辈子讲新媳妇进门，如果同婆婆照面，以后婆媳不好相处。你说给母亲听，到时间避开一会儿为好，她老人家或许早已知道。”汪小娥有一搭没一搭，言语费解又好笑，“新婚大喜的日子有所禁忌，你要长见识，懂事情，不要穿三角内裤，也别穿短裤短褂，那样两口子才能永结同心，圆满幸福，相处一辈子，明白啵？”

这样的陈规陋习连许多成年人不知道，柳志成满脸惊愕，“哪有这么多道理，我读了十几年书，不光课本上没有，也从未听别人讲过？”

一个没完没了唠嗑，一个不厌其烦聆听，这个小学未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