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凤凰男高歌猛进汪小娥情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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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身上有一种好闻的体香，如同刚酿制的甜米酒，诱惑着贪杯的男人。柳志成陶醉极了，鼓起勇气凑过头。汪小娥投怀送抱，身体柔若无骨，像融化的春水。两张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如同两只贪婪的昆虫，尽情地吮吸着对方气息。

初夏的夜晚是那么潮湿，时隐时现的月光下，一只鸟儿飞过，唱起动人的歌曲：“豌豆八哥！”远处夜幕中一个童子在大声附和，“豌豆八哥，公公烧火，婆婆炒菜，炒出汤来，好吃好吃，明年又来！”

痴情伴侣会心一笑，恋爱的男人向来善于说，炫耀亮点，憧憬美好未来；恋爱的姑娘执着于听，温柔乖巧，尽显窈窕淑女形象。汪小娥毫无半点矜持，仰起头，目若朗星地凝视他，“你是新招的电工，以后有机会转正吗，到镇电管所工作也行？”

外事问谷歌，内事查百度。汪小娥提出的古怪问题，有时候连网上也搜不到，诸如：汪大姐有个漂亮女儿，白白胖胖，还未出嫁，你怎么不找她做女朋友？我只读了小学三年级，文化水平低，往后你没想法吧？女大男小，结婚以后直接喊名字合适吗？为了助兴，也为了增加婚姻成功率，凤凰男慢条斯理回应，“我才入行时间短，业务不是很熟悉，目前有难境。高压配电一旦操作失误，随便损失几十万元，导致成片区域停电，几千户上万户居民受影响，想进电力系统上班，必须取得相应证件。农电也是国家的，我还年轻，只要取得《进网作业许可证》，技术过硬，以后会有希望。”

汪小娥顿开茅塞，那颗悬着的心终归踏实了些许，“哟，原来是这么回事，找个正式工作单位，比种田强多了，有希望就好。我虽然文化水平低，身材苗条长相好看，挑来挑去，就是想选个像你这样有上进心，有前途的男孩子。”

往左拐，一栋独立三间砖瓦房耸立在路边，姑娘止步默立，宁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拨动波涛的心：亲戚家里饭吃不饱，娘家的屋住不到老，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人生的归宿，一辈子生活的地方！

那晚，青年男女没有阻挡住撒旦的诱惑，终于打开了那个私密花园。汪小娥的青涩温柔和水晶般剔透的心，激励得柳志成精神倍增，高歌猛进。于是乎，天雷勾动地火，初尝禁果的姑娘更是乐此不彼，流连忘返，隔三差五地过来，帮未婚夫家里干一些农活，彼此沐浴在爱的海洋里。

端午节送礼，邀女方家长定亲、请媒、订婚，该走的过程都走了，谈婚论嫁卡在住房问题上。柳志成三兄弟，大哥起初娶了个老婆，不生孩子只生病，四年后去世，续弦的嫂子满脸雀斑，人高马大，却是个罗圈腿，为避免前任丧气，两口子早已搬出去，另立门户。现在三间平房，二哥一家五口占去半边，剩下一间做新房，厨房放那里，父母亲怎么办？汪小娥实地察看几次，成竹在胸，既然二哥在正屋西边搭了间厨房，我们何不照葫芦画瓢，在东面也搭一间，只要厨房隔离出去，正屋里少了油烟，父母亲住后面就行了。

小两口的想法，如出一辙，不谋而合，他把她的建议告诉两位老人家。柳母千沟万壑的脸上绽放出欢愉笑容，乐哈哈地说：“小娥勤快明理呢，要是遇上个爱讲面子，心比天高的姑娘，不识物力艰难，不懂人情世故，要求我们把房子做大做好才肯嫁过来，怎么得了，秧好一半谷，妻好一半福，这办法行!只是今年你们结婚花销大，无钱买机砖，不如现在抓紧时间做些泥坯砖，过了中秋节，阴雨连绵，白天时间短，泥坯很难干好。”

凤凰男的父亲刚直不阿，少言寡语，办事认真严谨，略显几分威严，或许是生活的重压，或许是男人的习性，让他渐渐失去与孩子们交流的热情与细心。柳志成八岁时丢失了一只珍贵的口琴，他把他抱在怀里足足打了六分钟，他愈打他愈反抗，他越反抗老人家越变本加厉，至今柳志成记忆犹新，耿耿于怀。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大慨那就是父母亲不同的特性。后来柳志成长大了，父亲也知道水可疏，不可堵，给了许多面子，再后来父亲对他的婚事颇为满意，慢慢意识到孺子可教也。

那天佛晓，四周一片朦胧，柳志成被母亲从床上叫醒。老人家说：“瞌睡无娘，越睡越长，今天有空时间，去帮你爸一把。三点多钟他就起床去干活啦，现在凉快，等会儿太阳出来，天气太热日头毒，人受不住的。”

东方刚显鱼肚白，启明星渐渐隐退，大地苏醒，青色的晨曦正在村庄上空聚集，空旷的田野，放籇子收黄鳝的脚步声咚咚响着。柳志成穿了件长短裤，光着膀子赶往数百米外的地方，远远地看见禾场上，整齐划一地摆放着几排刚刚印好的泥砖，鲜明的水迹泛出明亮光泽，散发出质朴清新的泥土气息。泥砖厚大笨重，水份十足，一块的份量抵得上十多块红砖。父亲伛偻躬腰，双手端着几十斤重的泥坯，吃力缓行二十多米，豆粒大的汗珠挂在腮边。老子无能儿受罪，儿女无能父低头，凤凰男鼻子一酸，热泪迷蒙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