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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奀雪和羽无双大摇大摆的就进了府衙，卫少一早收到了消息迎了出来，一看才相信了没听错，还真是他发缉拿告示要抓的人自己来了。
“洛大小姐，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怎么跑了又回来了？”卫少一阴阳怪气。
羽无双警惕，早发现府衙之内戒备森严，早有很多暗卫布在各个角落，在窥着动向，于是羽无双也摸了摸腰间的软剑。
奀雪冷笑：“我倒想问问卫大人唱的这是哪一出，我只是去城外散散心，怎么一回来就成了被缉拿的要犯了？”
卫少一眼珠一转，笑道：“咱们就别各自逞这口舌之利，既然洛大小姐来府衙，是打算说出土神庙一事了吧？”
奀雪：“土神庙？什么土神庙。”
卫少一冷哼一声：“若是说不清楚，恐怕是离不开我这府衙。”
奀雪眉毛一挑，说道：“当然可以说，不过嘛你不够资格，我要直接和你们府衙的管事的说。”
卫少一知道奀雪提的要求非常合理，只得说道：“我们大人现在有客，已经将此事交给我来处置，所以……”
奀雪并没有认真听卫少一扯官腔，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看，悄声问羽无双，道：“你看没看到周围有很多埋伏？”
羽无双牵了牵嘴角：“早看到了好吗，不过不全是差人，还有大内的暗卫。”
“哦？”奀雪仿佛豁然开朗，径直走向那些埋伏最多的地方。
“洛大小姐，府衙重地，岂是你能擅闯的？”卫少一连忙要拦。
奀雪笑道：“咳，反正我已经是重犯了，再犯点事也没什么。”
说完奀雪和羽无双继续往暗卫那边走，看得暗卫们都慌了，怎么着，这是不拿我们当回事吗？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重犯……
奀雪走到众暗卫的面前，瞥了他们一眼却没有搭话，又径直往里面走。
果然都是大内的侍卫，奀雪嘴角带笑地想着，暗卫们都慌了，只交待了盯着奀雪和羽无双，但是没交待他们要是往里面硬闯要怎么办，根本没人提前预料到所以也没有预案。
这么一迷茫，奀雪和羽无双已经闪身进了府衙后院，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似慌张要跑。
“筱公公！筱公公你跑什么呀？”奀雪招手，“来，过来。”
那个要跑的人回过脸来，果然是三皇子的贴身太监筱公公。
筱公公的脸上是悲喜交加，本是惊慌失措却要挤出笑容来，说道：“这……这不是洛家大小姐，怎么最近没进宫找太妃和太后去请安……”
奀雪笑道：“最近我忙啊，这不是忙着逃命嘛，我成了重犯呢。”
“哎呦，这……这是怎么回事？”筱公公自己都觉得这个故作惊讶装得不像。
“怎么回事？”奀雪却做了个故作惊讶的表情，“那得问你的三殿下啊！”
说着奀雪面色一沉，推开筱公公就闯进了筱公公身后的一扇门，刚才他就是想转身跑进去报信来着，李箴在这里面没错了。
奀雪进门一看，果然长安府衙的大人和李箴正坐在屋内品茶，府衙大人和李箴也是一愣，但是奀雪已经习惯他们受惊吓的表情了，径直走过去端起李箴面前的茶就喝，吓得府衙大人的脸都青了。
“没事，反正三殿下也不敢吃别处的茶，怕有毒嘛，我来帮他试试毒。”其实是渴了，奀雪一饮而尽，果然是好茶。
奀雪在宫中见识过李箴在吃喝上有如何的谨慎，只是一盏茶或一只小点心都要让心腹的宫女反复试毒数次才吃，此时李箴确实面前的茶原封没动，他不吃外面的东西。
李箴笑道：“奀雪妹妹还是那么的冰雪聪明、善解人意，也还是那么喜欢彻夜不归。”说完李箴上下打量着羽无双。
然而羽无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嘴，任凭李箴打量，只是倚在墙边不语。
奀雪见李箴笑得欢，也笑回去：“三殿下你也还是不肯放过我呀，土神庙的案子，是你一直在施压吧？为了让我出事，你好去继续查我洛家的如意坊。”
李箴：“不管是不是我施压，那一晚你确实在土神庙，而土神庙也确实发生了命案，这总不是我按在你身上的吧，有了命案就是要破的嘛，可偏偏你又不肯说，只能公事公办了呀。”
奀雪：“我若是说了，你能帮我？”
李箴听出言外之意：“嗯？看来土神庙的事儿不小啊，奀雪妹妹想让我怎么帮？”
奀雪说道：“就是大家不都是王公贵戚的嘛，死个人而已，拿出钱来买命，通融一下不就好了嘛。”
这话一出，羽无双就歪过头来看着奀雪，虽然知道奀雪伶牙俐齿非良善之辈，但也不至于拿人命视为草芥，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这么阴狠。
李箴听完还没说什么，那府衙大人的脸已经由青转绿，说道：“这是什么话，你当本官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徇私枉法！”
李箴心想，小丫头毕竟是小丫头，这种话当然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就给说了出来，让府衙大人如何下台？怎么可能当着一个皇子的面要徇私枉法。
即便府衙大人也是头铁就答应了，也还有一个坎儿挡着，李箴笑道：“奀雪妹妹，你忘了吗，你洛家已经不是什么王公贵戚了。”
没错，李夫人已经“死”了，洛家再也不算什么王公贵戚。
“哎呀，那还真的有点麻烦了。”奀雪轻呼一声：“哎？那三殿下帮我重新当上王公贵戚不就行了？”
李箴听着奀雪话说的奇怪，必定是话里有话，于是吩咐府衙大人说道：“你先出去，我要和奀雪妹妹说点私事。”
府衙大人简直是长出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为官之道，第一条就是自保，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早就不想听他们的对话，现在终于可以离开，所以连忙拱手行礼退了出来。
李箴说道：“现在奀雪妹妹可以畅所欲言了。”
奀雪也就明人不说暗话，道：“三殿下若是和我洛府结亲，我们双赢。”
李箴：“这回我真的是有点不明白了，你已经是皇城中的缉拿要犯，这也算了，你土神庙那晚就彻夜未归，昨夜又是一夜不见人影，一个小女娘家家的，这怎么能知道你还是贞洁的，如何娶你做我的正妃？就是侧妃也会让我在宫中难以立足。”
奀雪心想，你这么小心谨慎在意名节，其实是怕有任何污点或者把柄，影响你谋夺太子之位吧？只得笑道：“三殿下，我不是要三殿下你娶我，而是我的胞妹洛可可。”
李箴：“我娶洛府的女儿，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和三殿下说话就是痛快。”奀雪一看有戏，连忙继续说道：“三殿下可知道我娘为何起了如意坊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提醒皇帝，汉惠帝保护异母弟弟——赵王刘如意的事，兄弟姐妹手足情深，要互相扶持才是仁义之君。”
汉惠帝为了护卫弟弟如意不被母后害死，宁可和弟弟寝同床、食同器，被后世称为仁慈君王。
李箴知道，当今的皇帝喜仁君这个美称，像查洛府的事就不明说，只下一道密旨命皇子去做而已，若是奀雪用“赵王如意”这个故事去求情，八成是奏效的，李箴这才觉得奀雪这个丫头不简单。
奀雪见李箴不说话，知道是自己说的奏效了，继续说道：“我如此求太后，太后必定也向陛下求情，陛下八成是会放过我洛府，不再追查什么天字六号房之事，没准我洛府仍能给一些恩泽，恢复王公贵戚之名，若是我妹妹洛可可，嫁给三殿下你，我们也是强强联合，也省得三殿下你孤军奋战，我洛府也不必再受人欺凌。”
李箴听了“强强联合”胜过“孤军奋战”这句，简直就撞在了心坎里，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奀雪明白李箴的野心，各自的利益不言而喻。
然而还是有一件事是李箴担心的，说道：“但是土神庙的命案，如果和你有牵连，那洛可可和我便不可能有任何瓜葛了。”
毕竟土神庙的事情已经轰动了皇城，若不能洗清嫌疑，找到真凶，确实难以服众。
那如意坊还是要被彻查，洛家必定因此而没落消沉。
“只需给我几天的时间。”奀雪说道。
李箴一笑：“好，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若是还没有查明真凶，我就直接查封洛府如意坊，可不要怪我到时候翻脸无情，若是你洗清嫌疑，七天之后我还是会去府上，送聘礼。”
“好。”奀雪答应完扭头便走。
羽无双跟上，待出了府衙才冷嘲热讽了起来：“洛大小姐就是与众不同，人命关天的事都能被你说得风轻云淡的，还拿钱买命。”
奀雪：“咦？你可是在沙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居然也在意人命？再说了我那是揣摩李箴的心理，说给他听的，就为了争取时间，真抓住真凶才是对死者的尊重吧，只说漂亮话有甚用处？”
羽无双抱着双臂，问道：“那么痛快就答应了七天断案，你这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被这么一问，奀雪刚才的气势才瞬间消失了，重重地叹气说道：“我不知道啊！”
羽无双斜着眼看奀雪，道：“没法收场了吧，还是跟我浪迹天涯的好。”
“我怎么可能丢下我家，现在正是危难之时。”奀雪咬唇，“这案子要查出来，就从土神庙旁王家村那个王铁牛查起。”
羽无双点头，不错，那个王铁牛那晚被敲木鱼的声音吸引，也去过土神庙，但却被吓疯了，是真的疯了。
还说土神庙里尸体成堆、血流成河，还有鬼怪一路抓他，然而第二天府衙的人去查，并没有什么血流成河，倒是挖出一具已经死了很久的尸体来。
羽无双问道：“那晚……你在土神庙中待了一整晚，就没看到什么血流成河吗？”
“没有血流成河。”奀雪摇头，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了关于那晚土神庙的问题，说完奀雪突然抬头盯着羽无双，道：“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能把一个壮硕的大男人吓成了疯子，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只能是鬼。”
羽无双突然面色一沉：“我怎么好像听到敲木鱼的声音了。”
“在哪里？”奀雪一听羽无双的话，觉得即使现在是大白天，都毛骨悚然。
“你听不到吗？仔细听，到处都是敲木鱼的声音。”羽无双双眼失神。
奀雪惊恐地看着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