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二选一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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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腾到半夜的扶修，打了个哈欠，一把将他的摇钱树与秦术拉开，颇有兄长的架势，“古月，咱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等百亿彩礼到账再考虑！”
乖巧懂事的古月立马会意，嗖地一下，就又退回了姮以汐身旁。
姮以汐看着扶修那满脸的得意，叹之：还说她把古月明码标价，真卖起古月时，他可比任何人都积极。
在回长廊的路上，姮以汐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慕青给古月施月咒的原由，她确实也该考虑。
当下她该了解的便是，如何解咒及如何有效避免古月失控下的泡泡。
待扶修将古月安顿好后，姮以汐靠在廊道的扶手上，轻声道：“我们在骨山撞见古月泡泡时，不是中秋，也就是说有两种假设，第一种，月咒并不能完全避免古月的失控，第二种，便是那日归寻解了咒。”
“姮以汐，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以扶修对姮以汐的了解，她若是开启这好学好问的状态，就定要马上行动起来。
果不其然，姮以汐道：“那一早……”
扶修急忙将姮以汐拉进屋，打断道：“好好好，一早咱就去骨山实地考察一番，如何？”
姮以汐想了想，又道：“得先找到当初慕青给古月施咒的屋子。”
“屋子？慕青原居雪庄是有地牢的。”
“那明早就先去那。”
扶修已经实在困得不行，“嗯”了一声后，倒头秒睡。
姮以汐说的一早，还真的就是一大早。
凌晨四点才睡的扶修，七点就被早已准备就绪的姮以汐给叫了起来，他生无可恋地死死拽住被子，做着能赖一会床是一会的誓死顽抗。
但他注定是抗不过姮以汐的，在姮以汐简简单单的一句“那我自己去便好”中，以失败告终。
“不行！谁知道慕青的雪庄里头会关些什么骇人的玩意儿！”扶修很快就放弃抵抗地下了床，叹了一口气，“我真是命苦，上辈子欠你的估计是……”
这是姮以汐第二次踏入雪山，深秋的雪山自然是比上次更冷了不少，从芍白那抢来的雪狐皮毛，便很好地派上了用场。
工作状态时的姮以汐，绝不会聊废话，她望着这漫天的飞雪，问道：“你所说的原居，是指妖诞生的地方吗？”
“准确来说，是一个族最初诞生的地方，就比如你是在长廊诞生的，但以汐你的原居也是此地，族随长，子随父。”
“那你的原居呢？”
扶修轻描淡写道：“早没了。”
雪山很大，雪庄位于最深处的山脉之中，就在慕青动不动就闭关的寒穴后方。
此处遗庄姮以汐还未来过，她只能感叹慕青的房子实在太多，他这是每到一处就建一座别苑打卡么？
罢了，等她忙完，把没什么用处的拍卖掉。
扶修倒很熟能生巧地领着姮以汐，一下就找着了雪庄地牢的入口，这不免令她产生了好奇。
“你还挺清楚的。”
扶修唤蝶将深黑地牢的廊道点亮，语气听上去还挺引以为豪的，“我可是被他关在这里过的。”
“什么时候？”
“很早以前了，那是慕青刚给我花腾的时候，没什么自我意识，就在这呆了几天。”扶修说着还带着姮以汐参观了一下他的牢房，“就是这间，才40平米，我叫他得给我换间更大的，还不肯呢。”
姮以汐看着这空空如也的牢房，“这些地牢都这样什么也没有？”
扶修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可以开神境看看。”
神境一开，整个地牢都写满了符文，每间牢房都有一符阵，且刑具大不相同。
前面数十间牢房不是完全封闭的，但随着他们的深入，姮以汐看到了在古月心境中所呈现的那种密闭小屋。
每间牢门紧闭，有的贴着禁符，有的挂着锁，还有的绑着结。
“慕青的地牢在妖界不算秘密，真的特别危险的一般都像归寻那样，要么除了要么扔栗寒岭。”扶修选了一绑着结的牢房，推开门后，自然地走进去，拿起摆在阵盘中间的透白妖丹，“大部分就是这样，被炼化成丹。”
这令姮以汐想起了归寻的那颗白玉妖丹，“成丹就代表着此妖彻底死了？”
“看好咯，大人。”扶修咬一滴指尖血，轻轻在妖丹上画了一字符，然后往屋内的阵盘一扔，随着扶修响指一打，那妖丹即刻化成了一妖族少年。
妖族少年四肢被枷锁牢牢绑着，他似乎已经被驯化得温顺了许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扶修解释道：“妖丹越透白，就代表着被净化得越完全，这孩子显然已经可以出狱了。”
“度烬手上有归寻的妖丹。”姮以汐眉头一蹙，她可不想再见到归寻了。
“那妖丹的成色如何？”
“白玉色，无瑕疵，丹中封着他的本体。”
“放心吧，他是被我给吃了，不是被炼化，那状态就是彻底死了。奇怪，度烬这家伙那天怎么从我手上，把归寻妖丹给偷走的。”扶修顿时好奇地挑了挑眉，“这树妖有点东西。”
“妖死后都会留下妖丹吗？”
“嗯。”
“可我那天没看到慕青的妖丹，跟你曾掏他金丹有关？”
“不，金丹是妖仙级别才会有的，与这妖丹不同，而慕青的妖丹，在你身上。”扶修边说着，边进屋将那妖族少年给解了枷锁，继续道：“不然，什么叫继承一切？这妖丹可是慕青亿年妖龄修成的精华，大人只要将他这妖丹吃透，三界天花板就是您。”
估计是被关了太久，妖族少年一时间还起不来身，连话都忘了该怎么说。
“他不走么？”姮以汐看着这一脸呆滞的猫妖。
“让他缓缓。”
“他所犯何事？”
扶修逛了屋内一圈，取下墙上挂着的竹简递给姮以汐，“慕青的条条框框太多，界规共五卷，每卷百章，且全由他一人制定。估计也就秦术那变态全记住了，你是不知道，他张口就能拿界规压死人，钻空子一把好手，甚至有时候连慕青都没辙。”
说到界规，姮以汐还没空去看，被扶修这么一提醒，不禁一悦，坏坏道：“看起来，你这妹夫不光只是个摇钱树。”
“大人，这三百万的高薪可不能让他闲着！”扶修心中狂喜。
“他上个月缴的特等税额，你猜猜有多少？”姮以汐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百亿？”
姮以汐摇了摇头，“三千亿。”
“……”扶修突然心梗地扶着墙，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恶，解咒费要少了……”
“我跟芍白去人界清点慕青遗产的同时，还顺便查了一下秦术在人界的明面账目，市值起码六万亿。”本对金钱一直没什么概念的姮以汐，现在是更没概念了。
“明面？好家伙，还有地下的呢。”扶修礼貌又不失尴尬地笑了笑，“这么有钱，当初竟然不愿接济一下沦落人间的我。”
“古月每次给你转账就是一两百万打底，我挺想知道，她一年至少给你转十来次，你是怎么还如此穷困潦倒的？”姮以汐这几句话多少带了些嘲讽的韵味。
“这……”扶修细思极恐地看着姮以汐，她这各种顺便是查了他多少事啊！
“等你想清楚了，再与我细说。”说完，姮以汐就翻开了竹简阅览起来，“现在有不少妖民不愿缴税的原因都是因为你，说他们的税肯定会被寄生贼给吞了。”
“我靠！这群大胆妖民！”扶修在线暴躁。
“你是怎么混成这样的？”
对于三界的各种鄙夷，扶修一直十分自信，“我挺好啊，半个月也就才花了三百万，等秦术的百亿彩礼到账……”
姮以汐打断了扶修的白日梦，直接一桶凉水泼下去，“你要全额上交给我，咒是我解，又不是你。”
“姮以汐你良心不会痛吗？”
“放心，我会一直养着你的，哪怕是半个月三百万也不嫌弃。”姮以汐本认真看着竹简的眉眼，舒心地笑了笑。
“您嫌弃的可不要再明显了。”
姮以汐卷起了手中的竹简，细细道：“这猫妖私闯栗寒岭，将一罪犯带出，那罪犯是他妻子。”
“然后呢？”
“他妻子被处死，他被关在了这里。”
“我觉得，慕青估计是法海本海。”扶修这会算是知道，为啥妖界靓男俊女众多，却单身狗泛滥，毕竟他狠到连自己的都不放过。
姮以汐瞥了眼那猫妖，“忘了也好。”
再往里走，姮以汐凭借着古月心境的记忆，停在了一贴着禁符的门前，她没有马上撕下，而是等扶修走近，才开口问道：“贴着禁符的又是什么意思？”
扶修上前将眼贴在门缝里瞅了瞅，啥也没瞅见，毕竟结界挺厚实的，他猜测定不是什么普通妖犯，将姮以汐拉到自己身后，撕下禁符，一脚踹开门。
当他正准备开花境时，却发现这屋里什么也没有。
“就是这间。”神境之下的蓝眸，能清晰地看到满屋的符文，姮以汐走进去，看着心境中古月蜷缩着的角落。
墙缝里似乎夹着什么，她蹲下身，将其取出。
是一片完整的金色龙鳞，鳞片末端边沿带了点血渍，姮以汐平放在手心，沉眉闭目，细细感受着这微弱的残魂。
此魂声音十分虚弱。
——姮以汐。
姮以汐猛地睁开了眼，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手心里的这片龙鳞，金光反射着那渗人的寒光。
她很清楚，这是慕青的声音。
突然急促的心跳使姮以汐有些慌了神，“慕青他……真的死了吗？”
“怎么了？”扶修走近，与姮以汐一同蹲下，看着她手心里的那片金鳞，“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喊了我的名字。”
姮以汐再次握紧了手中鳞，因为她感觉此鳞在轻颤。
——放过扶摇，我可以教你怎么解月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