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我想许诺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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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哪怕再小心，紧紧相拥而眠的热恋小情侣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碰撞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火花，更何况凡所思和顾怀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那个，你……还好吗？”凡所思明显感到顾怀城呼吸声加重了，便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了一番。
“我没事，先睡觉吧。”顾怀城声音不大，或许是怕隐忍的情绪被枕边人察觉，便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顺手给凡所思掖好被角，“明天还上课呢。”
凡所思撇嘴。
原本他确实打算乖乖睡觉的，但后来一想，有些不甘心。
他明明是顾怀城名正言顺的对象，而且他俩都成年了，也牵过手亲过嘴儿了，为什么就不能更进一步地发展呢？
况且现在阿城他明明是有感觉的，为什么就不愿意向自己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反正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答应。
思及至此，小少爷也顾不得面上害不害臊了，直接嘟着嘴儿往顾怀城身上拱。原本快要强迫自己进入梦乡的顾怀城忽然听见怀中人带着娇嗔的嘟囔：“阿城，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在一起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呀？”
顾怀城自然是历历在目的。
“你说……你会很亲昵地亲我，抱我，对不对？”凡所思紧张地给自己打着铺垫。
“嗯。”顾怀城低声回答，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的，在我准备好之后，你会很温柔地睡我？”小少爷也紧张，他满是汗湿的手心都快把自己胸前的衣襟抓皱了。
“我记得。”顾怀城开口应他，声音低哑。
“阿城……”凡所思润了润干燥的唇，又小声对男朋友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睡？”
话音落下，两人迎来的是冗长的一段沉默。
顾怀城没回答，凡所思也不太好意思再次开口。毕竟也没谁像他这样不矜持，整天把“睡我”挂在嘴边。
窗外似是有一阵微风轻拂过树梢，带来沙沙响声，屋内的两个少年面对着彼此，鼻息温热打在对方面颊上。
许久，还是小少爷沉不住气了。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碰我呀？”凡所思没有底。毕竟顾怀城一开始也不是弯的，虽然在一起以后他对自己确实很好，但凡所思始终记得，他俩之所以在一起，都是因为自己给温瑞带来了治病的渠道。
但现在凡家面临着破产，自己肯定也没办法再支撑温瑞的医药费太久。如果他帮不了温瑞的话，那么顾怀城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温柔吗。
每次想到这个，凡所思都会很着急。
他很想让顾怀城和自己发生点什么关系，因为他知道，依照顾怀城的性子，只要他们发生关系了，那以后不管有什么变故，阿城都不会抛下自己的。
可要是阿城不愿意，那自己现在看似逼迫的问话会不会让他反感呢……
凡所思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心慌意乱地找寻着补救的方法，出神间，身体却忽然被身畔的人更紧地揽过去。
“我想的。”他听见顾怀城压抑隐忍的声音传来，在这间安静的卧室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想亲你，抱你，也想和你做最亲密的事情。但现在不是时候，而我们也来日方长。念念，你听话好吗。”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顾怀城轻轻呢喃着的一句“念念”。
凡所思败下阵来，只得将心里一阵委屈打散了抛到九霄云外。没办法，谁让他就是喜欢顾怀城呢，阿城说什么，自己都会乖乖地听。
凡所思拱到男朋友怀中，拼命把自己往他身上挤。他的声音因为埋在被窝里而闷闷地传进顾怀城耳中：“那我希望这个来日，不会那么漫长。”
“好，我会努力。”黑暗中看不清顾怀城的脸，但这句坚定有力的回答足以证明他此刻的决心。
他现在不碰凡所思并无关什么来日方长，而是现在的他并没有任何底气。
顾怀城想给凡所思最好的，无论是哪种方面。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三学生，一眼还看不到未来。他不知道自己日后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也没有能力可以保证让凡所思过上最好的生活。
既然暂且无法许诺未来，那么就不可以轻举妄动地碰他，因为这是他很珍惜的人。
眼前人其实早就是心上人。
或许凡所思忘了，但顾怀城还记得。在那个落叶洋洒的夏末秋初，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黄色梧桐林里，有位少年自远方而来，一眼望进他的世界。
第二天早晨，凡所思与顾怀城两人按照计划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凡所思先去凡母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正巧遇上出来的刘嫂。
“小少爷放心，夫人她清晨醒过来了，喂了些粥才躺着继续补觉的。”
“那就好。”凡所思总算放心下来，转身朝刘嫂道别，下楼去寻顾怀城。
顾怀城正坐在一楼的客厅盯着大门口发愣，直到凡所思拍了他的肩才回过神来，朝自己的小男朋友浅笑一下：“伯母没事了吧？”
“咱妈没事啦。”凡所思故意调戏他，后又想起顾怀城刚才发呆的事儿，便问他：“阿城刚才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顾怀城从沙发上站起身，只伸手朝凡所思轻勾了一下，小少爷就满面笑意地牵住他的手。
顾怀城边牵着凡所思走向大门口，边思索着对他道：“我刚才在想，以后一定要努力挣很多钱，好让你跟了我之后能够过上不亚于现在的生活。”
在来过凡所思家之前，顾怀城还没来得及想象凡所思过的大概是怎样的生活。但现在他无需想象也知道了。
凡所思住的是双层的小别墅，虽然装修并不华丽，但在海口这样的小镇子里已经算是生活水平非常高的家庭才住得上了。再对比自己家简朴老旧的房子，还有支出拮据的生活，无一不让顾怀城觉得自己在委屈凡所思。
他的念念本来应该遇到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和她在舒适的环境中相守一生，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可偏偏被自己这个穷小子半路截胡了。
“你等我，念念。我舍不得让你走，所以我会努力给你更好的未来。”顾怀城将自己手心里那只白净柔软的手掌更紧地握住，语气郑重地承诺。
凡所思感动得眼眶微红。
他原本就不在意自己以后过得如何，毕竟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能待在这里。他只是想着能够把顾怀城保住，并且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就够了。却没想到被自己从女主手里抢来的男配居然早就开始设想和他的未来了。
他坚信这位天之骄子以后会过上所有人都羡慕的好日子，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出现在这好日子当中。
凡所思吸着鼻子，朝顾怀城绽开无比灿烂的微笑。
“好啊，我等你。”
温瑞已经是第三次向老师申请更换座位了，但每回换来的都是班主任带着乞求的语气拜托他再稍微忍耐一下，说是转校生陆榐表示很喜欢温瑞这个同桌，希望能够在温瑞的帮助下更好地结识班上其他同学。
表面温柔内里暴躁的大美人温瑞只得叹了口气，心想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陆榐再招惹他一次，他马上不管不顾地和别人换座位。
踩着上课铃回到教室时，陆榐正坐在位置上用右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刚进教室门的大美人。
“又去班主任那里告状了？”这节课是自习，陆榐在课桌上摆了几本作业，懒洋洋地靠在上面压低声音问温瑞，“想摆脱我？”
温瑞没理他，管自己从桌洞里掏出作业来写。
“这题写错了，应该选c。”陆榐在温瑞练习本上指指点点，“看着怪聪明的，怎么连个简单的选择题都会写错。是不是平常的心思都拿来打扮勾引男人了？”
温瑞将练习本拿得离陆榐远了些，不耐烦道：“那题本来就不选c，还有，我行得端坐的正，从来不会去做勾引别人的事。”
“是吗？”陆榐浅笑，笑容意味深长：“从来不会？”
“你别搁这阴阳怪气，有话就直说。”温瑞瞥他一眼，“我勾引你了？还是勾引你男朋友了？”
陆榐又浅笑一声：“你知道我交过男朋友？”
这事儿温瑞还真不知道，但一看陆榐那副gay里gay气的样子多半都能猜到他不喜欢女生了。
“还交过不止一个吧，海王？小心得病。”温瑞反笑一声，解气般望着陆榐，眼底带着终于把陆榐噎住一回的小小得意感。
单纯且开心的眼神被陆榐望在眼里，他忽然有些征愣。
这该是一个处心积虑知三当三的狐狸精该有的眼神吗。温瑞刚才明明笑得很干净，就像这世间纤尘不染的仙子。
“你……”陆榐迟疑开口，正想问些什么，班级前排几位女生忽然唧唧喳喳地吵开了。
他不知道她们在嚷嚷什么，只隐约听到有个女生说她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昂贵项链弄丢了，正求着班长要求搜大家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