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人总会在经历苦难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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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所思和顾怀城匆匆赶到时，原本乱作一团的凡家已经比开始稍好一些。
陆医生也早就到了，正在卧室给凡母诊治。
凡所思让顾怀城在楼下的客厅先坐着，自己上去向陆医生询问他母亲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已经稳定了，大概明早就能清醒。
“那就好。”凡所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给陆医生递上刘嫂刚泡好的茶，让他坐在母亲卧室的沙发上歇会儿。
陆医生抿了口热茶，视线扫过凡所思，欲言又止。
“您说吧，我都已经成年了，能够独当一面。”凡所思猜到陆医生欲言又止的原因，便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我爸妈还把我当成孩子，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我也想替他们分担呀，有些事情不是我不知道就能避免发生的。陆叔叔，我爸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原本凡母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但近来又忽然恶化，再加上凡父最近奇怪的举动，凡所思多少能猜到是他家亲爱的老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原著里对凡所思的描写并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个喜欢女主但爱而不得的炮灰男n，在极少的笔墨里随意交代了他的结局，似乎是因为家中破产，不敢再追求女主，最终仓促离场。
现在的情节大概就是凡家即将面临破产了吧。
凡所思穿过来之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顾怀城身上了，以至于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这位原主即将面临的难处。
陆医生原本就没打算瞒着凡所思，他自己的教育理念便是男孩子要扛着压力长大，才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你爸的公司最近遇到点难处。”陆医生斟酌了一番，委婉开口：“这个难处有些棘手，所以他日夜不分地在公司加班，最终把自己的身体干倒了。而你母亲知道后非常担心，也睡不安稳，身体才垮的。他们不想让你知道，但叔叔觉得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应该帮他们分担一些，对吗？”
“我赞成陆叔叔的想法，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母亲。虽然现在的我没办法帮父亲解决公司的难题，但我一定会帮他看好他最疼爱的女人。”凡所思的反应比陆医生想象当中要冷静，甚至有些过分沉着。
陆医生闻言终于放松下来，朝着凡所思点头笑道：“老凡家的儿子原来早就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陆叔叔印象里那个只会撒娇哭闹的小少爷了。”
“我早就不是了呀。”凡所思回以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一些。
他确实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凡所思了。
虽然不知道原主在遇到这些情况后会怎样应对，但现在既然是自己取代了他，那就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来照顾原主在意的人。
凡所思虽然脑袋聪明，但确实没有经商的头脑，帮不了凡家的公司。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其实有些无力，但在这种关头，不能把脆弱表现出来。
“你比我家那个狗崽子好多了。”陆医生又轻抿一口热茶，叹气道：“那家伙只会给我闯祸。”
“人都是会在经历过一些苦难之后慢慢长大的。陆叔叔，或许哪天你家儿子就能够拥有让你依靠的能力了。”凡所思笑吟吟地转头与陆医生对视着，“这一天或早或晚，但一定会到来。”
“好，那叔叔就放心等着那狗崽子长大了。”陆医生欣慰道，轻拍了拍凡所思尚未宽阔的肩。
送走陆医生后，凡所思就着他家客厅的软垫沙发瘫倒，连挪动一下都不乐意了。
顾怀城在他身侧坐下来，安静地为小少爷轻揉太阳穴。
“你在干嘛呀？”凡所思有些好笑地望向顾怀城。
“我看你一副头疼的样子，就想帮你缓解一下。”顾怀城轻柔低语，手上力道又放轻松了些，“你还好吗？”
凡所思这才想起来，他还什么都没跟阿城说。
“能有什么事呀，你放心吧，我可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凡所思含糊地笑了一下打算略过这个话题。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将脑袋倚到顾怀城肩膀：“男朋友，把你的肩借我靠靠。”
顾怀城伸手揽住他腰侧，将小少爷往自己身上更紧地环了些。
或许是顾怀城给的安全感太足了，凡所思安静地靠了会儿便不知不觉入睡。
凡所思再次清醒过来是凌晨两三点的模样，彼时他正枕在顾怀城腿上，而顾怀城仍然保持着他入睡前的姿势，小心翼翼地看护着他，以至于凡所思醒来的时候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
“你怎么还没睡，现在几点了”凡所思揉着眼睛坐起身，精神有些恍惚。
“才两点多，你要不要回房间睡觉。”顾怀城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大腿。
凡所思逐渐清醒。
“阿城你一直守着我？”他望着半夜两点还在自家的男朋友，第一反应是惊喜，但同时又有些担忧：“你困不困？还有奶奶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吗？”
“我一点也不困。”顾怀城在凡所思身侧又坐下来，将刚睡醒头发乱翘的男朋友环在怀中，“你放心，奶奶只是腿脚有些不便，一个人在家没关系的，而且我也已经拜托阿瑞帮我照看一下了。”
“那就好。”小少爷缓缓点头，一边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他才又犹豫地开口问顾怀城：“要不你晚上就住下来吧，去洗个澡，先穿我的睡衣。”
凡所思扭扭捏捏的，几句话非要斟酌很久才慢慢吐完：“就跟我一起睡好了，明天我们早点起床去菜场拿书包。”
“嗯，打扰了。”顾怀城并未犹豫，这又让凡所思开心许久。
小少爷带着自家男朋友回了自己的卧室，兴致勃勃地给他挑了件对自己来说已经非常宽松的短袖短裤，又翻箱倒柜地找了很久，才找出一条比较大的新内裤。
凡所思自己卧室就有淋浴间，这样也更方便顾怀城在他家过夜了。
待两个人都洗漱完毕，约摸是将近三点的模样。窗外夜色正浓，小县城的夜晚总是静谧的，万籁俱寂。
考虑到明天还要上学，两个人便早早熄了灯打算继续睡觉。
但凡所思毫无睡意。
他从傍晚那会儿已经睡到刚才，现在是清醒的。可顾怀城一直扛到现在都没休息过，凡所思不想打扰他，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装睡。
不曾想，身侧的人却压低声音先一步开口了。
“睡着了吗？”顾怀城试探性地轻声询问。
凡所思将身体侧过去面对着顾怀城，在黑暗中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
“你怎么还不睡呢。”小少爷故作轻松地笑问道，“你想修仙呀？”
“我担心你。”黑暗中传来顾怀城担忧的低语，他用力将与自己十指相扣的男友握住，想问问凡所思到底怎么了，但又怕他不想告诉自己。
凡所思确实也不想告诉顾怀城这事儿。
凡家注定会破产，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给顾怀城，而且他并不希望阿城为他家里的事情操心，他只想这个少年快快乐乐的。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担心她。”凡所思朝顾怀城那边挪了些，将自己挤进男朋友怀中躺着。
顾怀城也只好不再询问了。
“阿姨一定会早点好起来的。”两个人的姿势正好让顾怀城将下巴抵在凡所思头顶，他干脆将整张脸埋进凡所思柔软清香的发丝中。
“好痒。”凡所思轻笑着，左右躲闪了一下，又抬头问顾怀城睡衣穿着怎么样，会不会太紧。
“挺合适的。”顾怀城温热的气息正好打在凡所思抬起的面颊上，“就是内裤有点紧。”
凡所思默了会儿，忽然唰地一下弹开，生生和顾怀城隔开一条缝。
“你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内裤有点紧，怎么了？”黑暗中传来顾怀城带着调笑的回应，他长臂揽过凡所思，将他重新拖回自己怀中，“是不是你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我才没有。”刚才确实想歪了的凡所思硬着头皮缩在顾怀城怀中，滚烫的感觉从头顶蔓延到全身。他挣扎着，想让顾怀城松开些：“阿城，我好热。”
“都快冬天了，再怕热的人也不会烫成你这个样子。”顾怀城又浅笑了一声，凡所思都有些怀疑他是故意挑逗自己的了。
“我就是怕热嘛，你松开我一些。”凡所思估摸着这会儿如果开个灯，顾怀城一定能看到自己一张红成猴屁股的脸蛋儿。
还好他们早早就熄了灯。
“再抱会儿，等我抱够了就松开你。”顾怀城不退反进，直接伸手将凡所思抱得更牢了。
凡所思浑身僵硬地在顾怀城怀中躺着，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撞到某些不该撞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