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厢房已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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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巴而思的邀请下，一起到了西月酒楼。这西月酒楼是伍家堡的繁华所在，过往的西域客商都喜欢在此下榻，相比敦煌城严格的坊市制度，这个地方更自由一些。据当地人说这个西月酒楼背后关系直通朝廷，与沙洲的西城酒楼，交河城的西凤酒楼合称三西。这这西月酒楼更是大胆，没有选在富庶繁华、高城护卫的敦煌城，而是偏偏就建在了离城五里多的伍家堡。其中缘由只有那个背后真正的老板才知道的。
一行人进入西月酒楼，见大堂上坐满了衣着各异的客商，巴而思就把小二喊过来问到：“今天这么多人嘛，还有清净的厢房嘛。”小二回答说最近因为敦煌戒严，现在过往的胡商都住到了伍家堡，而西月酒楼就是这些有钱的胡人的首选，现在基本客满了。楼上楼梯拐角处还有一个熬制茶水的房间，可以临时腾出来给他们用。
“这么大的酒楼，怎么就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厢房啊。”清明嘴角一撇，十分不满的说道。
小二连忙说道：“各位贵客，是在对不住，今儿客人是在是太多了，敦煌城马市关闭了，这些胡人的生意都涌到了伍家堡了，这伍家堡就数我们家这一个颇具规模的酒楼，所以这些厢房都被订满了，就连这大堂俨然成了这些商人的市场了。”
黄凤城看了看大堂景象，每桌都坐满了衣着不同的客人，有绫罗绸缎的本地商人，也有西域服饰的龟兹、高车、高昌人，也有身穿皮袍的突厥、回纥人。桌上点了几样小菜，来几壶好酒，这些客商边吃边谈，气氛很是活跃。
黄凤城指了指大堂上这些胡商：“李兄弟，上次听你说你也是行走西域的客商，不知这些胡语能否听懂一二啊？”
站在旁边的李襄惠正在观察四下的情况，没想到黄凤城这样问到，一下子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连忙说道：“黄掌柜高看李某了，先前我跟随兄长在高昌主要经营丝绸生意，和胡人打交道的多半是我的兄长，和胡人交流，他能对答如流，我只管理店铺和商队的，西域胡语并无通晓多少。”
“恕我唐突了，西域民族庞杂，胡语众多，大部分都会找通译帮忙传译的，听不懂也无妨。“
“小二，那个茶水间有多大，能容下我这些人吗。”黄凤城看了看今天这个情况，一时半会没有地方能腾给他们了，晌午快到了，就先找地方吃饭再说，而且也不能搏了巴而思面子，就只能将就一下了。
看着客人松口，小二立马笑脸相迎：“各位客官，虽说是茶水坊，但是地方够大，马上给各位安排好，包给各位满意。”除了马夫在酒楼后院照料马匹，黄凤城、吴刚、巴而思他们几个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楼。
整个酒楼内部呈回字形，楼梯上来就是连接楼上厢房的木质回廊，在二楼楼梯正对面是一个小厅，供楼上客人休憩用，在楼梯拐角处有一间茶水房，桌上摆着十几个铜制茶壶，在靠墙的一侧放置了五个木炭火炉，专门给楼上厢房客人热茶用。
众人到了茶水房前，小二先掀开珠帘说到:“各位，请进，我马上安排伙计布置一下。”
小二招呼几个伙计言语了一下，又让两个婢子把靠里面的八仙桌收拾一番，端上了刚沏好热茶。
“地方到够大，放置这么多器具也不显得局促。”黄凤城打量了下房内布置，招呼众人坐下。
看到客官还算满意，小二也松了一口气，问到:“只是今天真是不赶巧，就委屈了下各位客官了，这样吧，我送各位个小菜，权当是小店的一点心意了。”
精明的巴而思一听要送菜，他倒是知道西月酒楼有很多出名的小吃，就立马说到:“小二嘛，小菜可要上好的嘛，那个扬州春卷，西湖银鱼，高昌牛肉，塞北烤羊腿，看着都给上一上嘛。”巴而思端着端着茶杯别和喝别说。
等到巴而思说完，
“这位客官真会说笑，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菜，你们点这些菜没问题，送我可送不起啊，要不然老板娘肯定让我滚蛋了啊。”
巴而思看小二脸色难看，大笑到:“这么怕老板娘啊，莫不是喜欢上了你的老板娘了吧。”此话一出，众人大笑，只有小二，清明和九环脸胀的通红。
“嗨，巴而思别难为小二了，在场还有两位后生，莫要带坏了他们，我们还是先点菜吧。”黄凤城说话给那个店小二解围了。
“好好，客官您看，这是我们酒楼的菜谱。”小二立马拿出一张写满菜名的菜谱，说到:“刚刚那位胡子客官说的是我们酒楼招牌菜，这上都有，其他的各位客官看下喜欢吃什么。”
“我刚才说的都上，在加上你们的名菜樱桃毕罗，来双份！，清明，九环看看喜欢吃什么。“
“各位长辈点菜就是了，我和九环都没问题。“清明和九环这种酒店来的少，吃是会吃，但是哪个菜好吃确实吃不准，就不敢在各位长辈少瞎提意见了。
“我忘记了，还有李兄，看下菜谱，想吃点什么。”看到李襄惠在那里发呆，想必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没人搭话，巴而思就将菜谱递过去。
“巴而思兄弟太客气了，李某是个粗人，对这些讲究的吃食不胜了解，权请巴而思兄弟安排了。”李襄惠回过神来，推辞说道。
“李兄客气了，那我就把其他的菜也一并点上了。”巴而思看看了菜谱，又圈了几个菜名，吩咐小二快点上菜。
此时一个伙计从楼下上来，手里端了一个托盘送上来了几个小菜。一碟酱菜、一碗盐水胡豆，一碟煮黄豆、一碟麻油豆糕摆上桌来，小二说道：“各位客官，这几个小菜是我我们酒楼赠送的，请各位慢用，我立刻关照厨房快点上菜。”
这时几个伙计抬了一个屏风上来，放置在茶水台前，这样来回取水的人就不会打搅黄凤城等一行人用餐了。
“这小二还挺讲究的，这屏风放在这里，立刻就变成一个雅间了啊。”巴而思笑道
“全是你的钱袋子功劳，这下你要破费一把喽。”黄凤城嬉笑说道，“来，我们一起敬一杯巴而思。”众人举杯一起谢了巴而思。
很快菜已经上齐了，一桌人开始吃起来了，唯独没有樱桃毕罗，问过小二了，小二说最后一份被一位小姐抢先拿走了，现在伙房里的殷桃已经用完了。
“这不是三西么，整个西域响当当的酒楼，一点殷桃都采买不到嘛。”巴而思感觉很没有面子，毕竟是自己胯下海口请他们吃这西月酒楼的招牌菜的。
“巴而思，这么不怪他，据我所知，五、六月份才是殷桃成熟的季节，现在已经是九月，现在的殷桃都是出自那些有冰窖的大户，现在离敦煌城又远，恐怕我们这次是吃不成这道名菜了。”
众人连忙说这次吃不到以后还是可以吃的嘛，就当成现在再来吃的由头。当众人在推杯饮盏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