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贾珠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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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元年，三月初六。
阳春细雨，柳叶成梢。
“欠二两笔墨债，闲听梅雨窗外。陋室窗静，清风徐来。春意浓上眉梢，细雨敲石苔.....”
娴静优雅的庭院内，贾珠一边游刃有余的打着经由贾敬指点的太极拳，一边轻轻地哼唱着前世他喜欢的古风歌曲。
虽然先前同贾敬说好每月来两三天，但是贾珠第一次来玄真观就待了一月有余。贾敬也知道贾珠是为了躲避三位皇子的拉拢，因此也并没有赶走贾珠，而是把一些应试的技巧悉数传授给贾珠，甚至连太极拳都倾囊相授。
贾珠这一月来也曾多次试探贾敬，想从他口中探听一些当年的隐秘，但是每一次贾敬都是闭口不谈，久而久之，贾珠也不再问了。而是静下心来向贾敬请教一些有关策论以及应试的技巧，毕竟如果自己的地位不够高的话，很有可能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贾珠身边的小厮林三忽然从外头走了进来而后说道：“大爷！珍大爷来接大爷回府了！”
贾珠也很奇怪为什么是贾珍来接他，忙道：“珍大爷可有说为什么而来？”
林三忙躬身身子回道：“小人不知！珍大爷也没说！”
贾珠陡然想起他的母亲王夫人的生辰可不就是在三月，因此忙让林三去收拾行囊，而后朝前厅走去。
玄真观没有女人，也不方便安排丫鬟照顾贾珠的起居生活，虽然就贾珠而言他并不要，但是配几个懂事的小厮还是有必要的。
贾珠于是带了两个小厮来玄真观，一个是袭人的哥哥花自芳，另一个是贾珠亲自挑选的账房林之孝的儿子林三。
林之孝和他的夫人虽然在荣国府身为管家，但为人处事都十分低调，林三也是深得二人的真传，而且识文断字，因此贾珠才将林三要到自己身边当贴身小厮，至于花自芳，贾珠打算先观察观察，他有别的事情要让花自芳去做。
待来到前厅，看到贾敬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而贾珍正立在一旁脸色很是难看，不用说准是又被贾敬给训斥了。
贾珠先是朝着贾敬行了一礼，道了一句：“大老爷！”
而后方才朝着贾珍抱拳道：“我想着明儿个就该是太太的生日了，便一早儿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要回去，没成想到让珍大哥倒是专程来接我了，这下我连雇马车的功夫都省了！”
贾珍这才说道：“珠哥儿！我倒不是专程来接你的，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大雪一直下，府上的天香楼被积雪压垮，破了一个大洞，这不如今积雪已经化完，我打算找个工匠修一修......”
贾珍话还未说完，就见贾敬不悦的说道：“修什么修？依我看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修它做什么？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
对于天香楼贾珠并不陌生，知道天香楼是宁国府重要的娱乐场所，向贾珍爬灰秦可卿、贾敬生辰戏台、秦可卿丧礼打醮、贾珍夜赌等故事都是发生在天香楼的。
贾珠心中本是赞成贾敬一把火烧了天香楼的，说不定还能改变秦可卿的结局，但陡然想起只要有贾珍这位好色的主在，那么即便没了天香楼，其它地方依旧可以偷情，犯不着眼下得罪贾珍。
而且秦可卿眼下并没有嫁给贾蓉，想要改变秦可卿的命运还有很多其它的办法可行。
想到此贾珠便笑着说道：“大老爷一心向道，恭行节俭是好事，可依小侄而言，天香楼好歹是花了大价钱建造的，
若是一把火烧了，岂不是太过可惜。再者说了外人本就觊觎我们两府的家业，若是到时候再被有心人利用，在圣上面前说我们贾家糟蹋东西，岂不是反而会辱了名声，依小侄看，倒不如修上一修！”
贾珍见此不由得感激的看了贾珠一眼，贾敬这才说道：“珠哥儿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这样你回去随便花个百八十两银子简单修复一下就成，对了我让你带的东西可带来了？”
“老爷吩咐的事，我哪敢不照办！”
贾珍忙说了一句，而后从怀里掏出很厚的一摞银票递给了贾敬，贾珠留了心一看约莫有五六千两，不由得纳闷贾敬要这么多银票干什么？
建文帝朱允炆在位后期发明了银票，但面值只有一两、三两、五两、十两、五十两、一百两。而且并不是向朱元璋的大明宝钞一样滥发，以至于银票的面值和真实的银两挂不上勾。而是以国库存银为基础发放的，也就是说你怀里有一百两银票，不管去哪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在大明的国土之内，它都能换到等值的银两或者物品。
贾敬不动声色的接过银票，而后镇定自若的说道：“珠哥儿聪慧，我能教的都教了，能否科考取中，就完全看个人造化了！”
“大老爷过誉了！侄儿比大老爷当年还差的远了！”
贾珠忙拱着手谦虚的说道。
贾敬见此才说道：“珍儿！你得多向珠儿哥学习，别成天和一帮不求上进，只知吃喝玩乐、阿谀奉承的人来往，对了，你亲自去替我给二太太准备一份贺礼，我要闭关炼药，就不去赴宴了！”
贾珍忙苦笑着回道：“是！老爷！”
待贾敬起身离去之后，贾珠方才朝着贾珍问道：“珍大哥！大老爷要那些银子这是要干什么？”
贾珍叹了一口气，而后垂头丧气的说道：“还能干什么？自然是买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炼制那长生不老药！”
贾珠一想，贾敬跟他提起的那什么壮阳丹的配方好像里面的药材都挺贵重的，便道：“大老爷每年都这么炼的话，那府上岂不是......”
宁国府的收入只有荣国府的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一年七八千两银子，方才贾珠看到贾珍一次性给了约莫四五千两银子，不免觉得这贾敬炼丹也太费钱了。心想难怪道家一直不兴盛，若出身不好，还真的当不起道士这个职业。
贾珍忙一手抚头说道：“要果真如此，我那府上的家业早就没了，好在三五年间才有一次，若不然我定要把这家业早早的传给蓉儿，我也寻一处道观出家去！只是可惜了，我本来是要好好修缮一下天香楼的，眼下看来也只有先赊着了！”
贾珠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沓张银票递给了贾珍，说道：“我这倒有一千两银票，珍大哥若是不嫌弃兄弟，就先拿去修缮天香楼！”
贾珍忙笑着接过银票，而后拉着贾珠的手说道：“珠哥儿解我燃眉之急，我哪里会嫌弃，高兴还来不及，等改天天香楼修好，珠哥儿一定要来，介时我定蓬荜生辉！”
贾珠的这一千两正是景安帝赏赐的，贾珠离家的时候身上带了约莫带了一千三百两银票，想着回来的时候好好逛一下长安城，买点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投资的产业，眼下见贾珍缺钱，便打算把这钱借给贾珍修缮天香楼，顺便卖个人情，拉近一下二人之间的兄弟情。
再者就是尤氏那丰乳肥臀的身影一直在贾珠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贾珠便想着若能借此机会亲近尤氏，一偿夙愿的话，这银子花的倒也值。
毕竟穿越到红楼梦的世界里，除了功名富贵之外，没有什么比征服那些美人熟妇更刺激的事情了。
就在贾珠憧憬着和尤氏发生点什么的时候，但见贾珍将银票揣入怀中而后说道：“珠哥儿！我要先去寻一熟识的营缮郎，不如我先派人将珠哥儿送回去？”
营缮郎？莫不是秦可卿的父亲秦业吧？
作为一名红楼穿越者，可以没有系统，但对红楼众人的了解绝对必须是最敏锐的。因此贾珠忙道：“巧了！我也正准备去城里给家中的姊妹买些礼物，不如先同珍大哥一起去见见这位营缮郎，只是不知碍事不碍事！”
贾珍忙笑道：“珠哥儿说这话就太见外了，等我们到他那只怕得中午了，正好他同我有来往，这午饭就在他家解决了！”
贾珠见此当即和贾珍一起乘坐了一处马车，而后朝城内走去。
马车上，贾珠忽然问道：“不知这营缮郎姓谁名谁？”
贾珍这才说道：“这人姓秦名业，夫人早亡，本是无子无女，后来从养生堂抱养了一男婴和一女娃，不成想这男婴没有养活，女娃倒是养活了，因此秦业便给这个女娃取名可卿，不成想后来五十旬，这家中一小妾竟然生了一男娃。
虽是有了儿子，但这秦业依旧是对这养女细心教养，至如今已有十五六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且样貌甚好，我正想着明年蓉儿就满十四岁了，到时候让这秦业之女嫁给蓉儿做正妻！”
贾珠没成想这营缮郎还真的就是秦可卿的父亲秦业，看来他是赌对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红楼第一美女秦可卿，贾珠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但突然想到照贾珍方才这么一说，他应该早就同秦业认识，并且已经不止一次见过秦可卿了，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和秦可卿很是熟识了。
贾珠突然想起秦业为官清廉，宦囊羞涩，且家境清寒。这么看来贾珍只要在秦可卿嫁给贾蓉之前，多一些小恩小惠，很容易就让秦可卿对他生出感恩之心。
不论当下还是后世，这涉世未身的女孩子一旦对男人产生了感恩之心，那么再同其发生点什么有损伦理道德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贾珍接下来的行为也恰好验证了贾珠的猜测。
马车并没有径直的朝秦业家中走去，而是停在了一处繁华热闹的市集，贾珍朝贾珠说道：“珠哥儿暂且等候一下，这秦家贫寒，我可不敢让珠哥儿乱吃东西，因此还是去买上一些酒肉瓜果蔬菜，带到秦家，让他们做就是了，珠哥儿今日有口福了，这秦业的女儿烧的饭菜可不比你我府上差！”
贾珠暗自想到：这秦可卿该不会就是被这些小恩小惠所感动，才让贾珍爬灰了吧？
贾蓉的容貌也不差，若是放在后世那也是小奶狗级别的，秦可卿犯不着和贾珍苟且。但是她虽然也读书识字，可毕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此见识难免浅薄，而贾珍又是风月老手，有财有貌又出手大方，若是想把秦可卿这样的女子搞到手实在是太容易了。
贾珠又想到红楼梦里秦可卿可是不止一次表现出对王熙凤的羡慕，这里的羡慕其实指的不是王熙凤的能力，而是王熙凤的出身。
从秦可卿的话语当中，不免可以看出秦可卿后悔自己出身不好，家贫，见识浅薄，以至于受了贾珍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同他做下那被世人所不容的苟且之事。
贾珠并不知道贾珍和秦可卿进行到了哪一步，如果秦可卿对贾珍感激之情太深的话，想要提前截胡就很难，反之则很容易。
但不管怎么说，终归是要试一试的，毕竟秦可卿是红楼第一美女，而且也不像林黛玉那般娇弱，王熙凤那般泼辣，薛宝钗那般算计，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和贾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贾珠征服起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呵！这该死的征服欲！”
“既然如此，你来小恩小惠，那我就来大恩大惠！”
想到此，贾珠便走入市集中，而后寻了一处卖首饰的店铺，一番精挑细选之后，买了一只碧玉镯子，一对镶嵌玛瑙的银耳坠。
送礼要送全，讨人欢心要讨到别人心窝里，这是贾珠前世为人处事纵横情场得出来的经验。
因此贾珠又前往绸缎铺扯了两匹上等的丝绸，而后又去茶铺买了一些上好的茶叶，之后又去街上买了一些小孩子爱吃的零嘴。
待贾珠回到马车的时候，贾珍已经买好东西放在正要往马车上放，贾珍回头一看贾珠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不由得吓了一跳，忙道：“珠哥儿！你买这些东西作甚？”
贾珠看了一眼贾珍买的多是肉水果、蔬菜酒之类的东西，方才笑道：“第一次去他人家中吃饭，岂能空手而去，这不随便买了点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贾珍忙回道：“珠哥儿出手真大方，这秦业今儿个可是摊上财主了！”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想着，这下请秦业修天香楼的工钱估计也能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