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臣......救驾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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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跑不到的。
赤冰颜是这样认为的。
前面那座荒地上拔地而起的厚厚的城墙，似乎很高很高，高到从赤冰颜的角度看去，几乎要伸展至上方的天空把天空给遮掩住。厚厚的城墙，红红的太阳，一种荒凉之感。
从这里到城墙，说远也不远。那一城墙勉强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没有什么青绿的小草，整整荒凉的一大片，在这显得荒凉的土地上，荒凉的城墙显得无坚不摧。大抵边境的城墙都是如此。
赤冰颜微眯着眼，她看到了在那如同一张长长站立的纸片城墙上的人。一个个的守卫，站得笔直笔直的，红黑的战甲是在城墙半边天空的光中。城墙上的旗帜飘扬着。那个门闭得死死的。映入赤冰颜眼中的城门就像与城墙融合，是死气沉沉的一面。
身后，那阵阵的马蹄声宛如一声一声的雷鸣声，但可惜的是，气势上和雷鸣差不多，却无法带给赤冰颜什么惊险刺激感。赤冰颜一如既往地平静，她平静地发着呆。
如果说赤冰颜面容上有什么变化，可能就是她的那双眸子了，似乎清澈了许些，透明得仿佛可以一眼让人看穿。不过，这“一眼见底”也仅仅只是“仿佛”的，如果你真正仔细盯着赤冰颜的眼睛看，便会发现赤冰颜那所谓清澈的眼底也都是掺杂混合着的，就像晴朗的星空虽然明亮却是深不可测的漩涡。
其实，赤冰颜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经过这一路的折腾，赤冰颜脸色惨白得可怕，只不过赤冰颜的肌肤便是透明的白玉因此看上去没有太显眼罢了。他们骑着的那匹马低垂着头朝地，仿佛也奔跑累了而哀叹着。
单单凭声音都可以知道身后……有很多的人。
赤冰颜余光一扫，便就看到了一排……有多少人，反正很多，但也应该不会太多。
赤烨泽望向了还有好一段距离的城墙，他将手伸入自己的怀中，一个圆柱形的东西露了出来，黄光有种迷幻的感觉。
“不。”还没等赤烨泽那出来，就被赤冰颜给打断了。赤冰颜话语十分冰冷，语气中不带任何的情感，却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她说的话就像一潭无法流动的死水，连一丝涟漪都荡不起来。
赤烨泽停了下来，好半天后嘴角才缓缓地扯出一个苦笑：“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中的那一命，我就陪走到这里……”
赤冰颜转了身，她的那薄薄的面纱也随之而飘动，还有她那单薄的衣服。在如此的冷风中，赤冰颜竟然丝毫不觉得冷，风吹动着她的衣服，倒像是她身上的衣服在风中瑟瑟发抖。
赤烨泽的手微微一动，他看向了那一边的城墙，最终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眼中仿佛蜻蜓点过，圈圈波纹，语气却很是平静：“算是运气不太好。”赤烨泽盯着赤冰颜，看见了她的侧脸以及那明明没有变化却让人清清楚楚能感受到地坚决与果断。
追着他们跑的马匹停了下来。领头拉着马缰，眨了眨眼，看向远处的那面城墙。这并不是好事，因为这里离那里太近了，但是目前来看也不算坏事，因为，这还有好一段的距离……
斩杀那个人。在居禾山。
而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还算居禾山。
当然，领头对居禾山的定义与普遍的居禾山的定义有一定差别。两座城墙中间地带算居禾山，更准确地说，不远处的那座城墙外就算居禾山。
也许在这里杀和亲公主并不妥当，但是在目前看来，却是个不错的选择。
领头看见了赤冰颜转了身。她戴着面纱，看不清脸，不过领头却是看见了那面纱上方如同璀璨星河的眼睛，纯粹得让人想到透明的琉璃，但是那里面却有着冷冽的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双眸子实在透过与纯净，而反射出来的光。
如果光看她的面容，或许很难确认。但她的气质实在太过于……风格别具。再加上她的那双眼睛，两者一旦混合起来，所造成的感觉却是不会错的。
领头一把抽出了自己身上的箭，拉动着手中的弓，箭在弦上。领头看到正在走动的赤冰颜，朝这边走来。领头握紧了手中的弓，面对着不远处的那一个看起来如此渺小的人，他的手心滑出了一滴汗水。
赤冰颜一步一步地朝着一群马贼走去。那里，像是一片云。
“嘣！”
一只箭直直地飞了出去。急速地擦过空中，混合着风声，更为响亮。赤冰颜的面纱和衣衫都是飘着，柔得宛如水中的草。
赤冰颜似乎微微动了她的位置。
那只箭最终擦过了赤冰颜的面纱，带着那张薄薄的面纱飞向了后方，不知道要在哪里停下来。
那只箭射偏了。
或许是在射箭的那一刻，射箭的人被赤冰颜给震撼到了，手抖而偏了。
总之，这一箭，没有射中。
赤冰颜的面容露了出来，她脸上的伤痕赫然显现。然而，赤冰颜没有停下，仿佛刚刚那一箭并不存在。
赤烨泽看着那飞过的一箭，他眨了眨眼，手微微地动了动。
不远处的那座城墙上，似乎有什么动过了，将那死气的城墙给活跃了起来。
赤冰颜还在走着。那边那城墙的门，她不去，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她甚至连尝试也不愿意。
如果往到达到了城门，拿出那个东西……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赤冰颜根本不愿意。赤冰颜哪怕愿意去拼出一份比这还要希望渺茫的机会，她也不愿意去展现出一丝可能的祈求。
赤烨泽眨了眨眼。
领头又抽出了一只箭，他再次对准了赤冰颜。领头盯了她很久，他已经把她移动的路线给摸清了。这一箭一出，走着的那个人不会像上一次那般幸运。
实际上，就算赤冰颜能走出这里，她也不可能走的出居禾山的。在居禾山绕了好几天的赤烨泽懂，而赤冰颜更懂。
路，是渺茫的。
就在下一只箭就要射出来之时，赤烨泽上前一步，一改一惯温文尔雅的模样，十分难得地摆起了堂堂太子的威仪。他拿出了一卷明晃晃的东西，正是那卷给赤冰颜的圣旨，也不知道赤烨泽是怎么神奇地能将它贴身收藏的。明黄的光比天空照下的光还要刺眼几分。
赤烨泽喊道：“吾乃赤楚太子赤烨泽，此行入碾兴是为碾兴赤楚联姻一事，尔等已入碾兴，如若不愿惹得碾兴圣上与兴军震怒，引火上身，速速离去。”
赤烨泽洪亮的声音传遍了这一片，只是不知道远处还有好一段距离的兴军能不能听到……当然能不能听到先不说，兴军愿不愿意听到，却是更重要的事。
对准了此时难得稍稍停了停的赤冰颜的领头眉头蓦然一皱，他的余光扫过了赤烨泽手中的东西，似乎一愣，然后他看向了远处的城墙。手中的弓仿佛变得沉重无比。
好一会儿，领头都没有射出手中的箭。一群的马贼也都是寂静的，寂静得可怕。
赤烨泽漫不经心地抓着卷着的圣旨，赤烨泽说：“吾已经传与兴军，诸位若是再在此停留……”
领头将手中箭转向了说话的赤烨泽，然而，刚对了一下，他便又迅速就将箭转回原来的目标。当领头听到那句“吾已经传与兴军”时，他的睫毛动了动，而此时他手中的箭已经彻彻底底对上了赤冰颜，只差轻轻一拉。
而赤烨泽的话就仿佛有魔力，当他的话音长长落在众人耳朵里时，远处那牢牢地关闭的大门打开了。
“咔”的一声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仿佛是印证着赤烨泽的话，大门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人窜了出来，一个接一个。光照撒在他们的战甲上，反射的粼粼光十分晃眼。
所有的人整齐迅速地拍成了一个方形阵。在赤烨泽和赤冰颜的身后。如果说，赤烨泽和赤冰颜前方的马贼像是飘来的一片乌云，那么赤烨泽和赤冰颜身后整齐有序的兴军就是一浪又一浪的波浪。
数目不少的马贼对上数目不少的兴军，这是没有可比性的。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领头的那一箭射了出来。
也就在那一刻，一道更快的身影蹿了出来，一把刀迅速地砍断了直直飞来的一箭。尾部的白羽毛被砍断后坠落了下来，锋利的刀宛如流水从赤冰颜黑色的眸子流过，“唰”地挡住了锋利的三棱角的箭头。箭头与刀面摩擦，像是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花，冷兵器与冷兵器交碰中，刀一甩，将箭头的那一半甩了出去。两半的箭，落了下来。
刀一收，马缰一拉，马儿长叫一声。直至此时，众人才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他被风沙洗礼过的脸上显现出特有的刚毅，目光宛如隼鹰，眉头轻微一皱，便是冷厉之感。
他直直地看向了不远处一个个蒙面的马贼。他没有说一句话，然而，在他如此的审视之下，马贼之中竟然似乎出现了隐隐畏惧。
领头的目光即刻往下压，然后他心有不甘地看向了那座此时已经大开了的城墙。然而，出现的那个人如同一座山死死地压着什么……最终，领头伸出手发出一个无奈的命令：
“退！”
这一下，所有的马贼都调了头，能看到的几乎只有剩他们的背影。
来的中年男子缓缓下了马，抱拳跪地请罪，铿锵有力地说：“臣郭士哲救驾来迟，恳请公主恕罪。”
一字一字落入赤冰颜的耳中，而赤冰颜此时是发呆的状态。赤冰颜看着郭士哲，但她好像又并不在看他，对于这位将军的所作所为也都是处于着无视。
郭士哲将头转向赤烨泽，连接明明是断开了的上一句：“恳请赤楚太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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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入京城了，接下来就要进入对于冰来说无聊而幼稚的宫斗了。高武世界，权谋无意义，所以宫斗就很幼稚，主要过过爽就可以了，关键是引出某些真牛逼能和冰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