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五条家堂哥（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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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商议结果, 五条夕见的提案得到批准，总部将以神奈川县为试点地区进行推广。”
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在略显空旷的房间上空飘荡，保守派静默着，脸色极差。
在刚刚的会议上, 五条夕见一反常态的强硬, 一个人舌战群儒, 将他们过去的方针批驳的一无是处。
虽然提案拖上几个月再同意跟不多久就被同意、从结果上来看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危险信号。
——他已经不耐烦跟他们来回周旋了。
在九十九由基公开站队五条家、咒灵操术也升到特级咒术师行列之后，五条夕见的行事作风就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既不微妙、也不缓慢，更像是一夜之间绽放的昙花，招摇过市，处处透露着‘不爽你打我呀’的意思。
对他们这些老人、也越来越不客气了。
台上西装革履、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一锤定音：“以上，散会。”
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果然不论在哪儿, 大家都不喜欢开会啊。
夕见顺势鼓了两下掌, 身侧的高大男人歪过身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祝贺的话, 他笑着跟对方握了下手。
落在保守派眼中，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令人厌恶。
——天地良心，人算是他盟友, 给个笑脸怎么了嘛？
而且有啥好志得意满的？你们这群活该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能留到现在，还不都是因为羂索要靠你们给正常咒术师拖后腿！
“……夕见大人, 关于您说的那件事，已经找到了人选。”
“这么快？离实施还有段日子呢。不过先带来让我看看好了……”
在注意到有人往他们这边来的时候, 两人同时住了口。
“五条家主。”
出声的是一位干枯瘦小的老人, 加茂家主站在老人身侧, 一脸不虞。
东京及其辐射圈的势力几乎已经被五条家蚕食殆尽, 京都这边一直是他们与禅院两家的角力场, 但直毘人与五条家走得越来越近，那些见风使舵的鲨鱼们已经嗅到了不详的风，渐渐离加茂家而去了。
而加茂家，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也无法脱离保守派这条即将沉没的大船。
要是宪纪能……那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加茂家主握紧了折扇。
夕见从记忆里抽出老人的人物卡：青枝寻，保守派的主力之一，术式可驱使植物，算是低配版花御。
“青枝大人。加茂家主。”他淡淡问了好，男人退后一步，朝对面曲了曲身。
养尊处优的生活也消不掉青枝寻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皮肤皱的像树皮，唯有深陷在眼窝中的小眼睛倒是透着几分暗芒。
他眯着眼打量着夕见，敲了下拐杖：“恕老夫直言，你近来的提案，大多需要官方从中接洽，还必须配合科技发展的步调……难道是想让咒术界暴露在一般人眼中吗？”
“您想多了，这些措施都是为了咒术界能有更好的未来啊。”夕见笑眯眯的说，“就好比普通人不知道缉毒警察们面对的是什么，他们也不需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在需要对一般人保持沉默这一点上，我认为我们是保持一致的，青枝大人。”
反正等到真人降世，这个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如何在咒术师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保证普通人社会正常运行、同时减少他们的伤亡。”
“时代在进步，我们也应该更合理的运用一切资源。”
“跟咒术界的传统、御三家的荣光之类的相比，效率是第一位的，大人。”
在他身后，有零零散散的还没有离开的革新派，脸上满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青枝寻捏紧了鸠首。“你这黄口小儿……！”
“青枝大人，请注意您的言辞。我这些年来做过的任务，恐怕比您一辈子加起来都多。”夕见辛辣的反击道。
老人还愤怒的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再注意去听。
——反正都是秋后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
﹉
今天又～创造了～两个漂亮的孩子～客户还～送了我～限量联名蛋糕～
提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天峰或人哼着歌，将钥匙插进锁孔，门刚开了条缝，他就瞄到了客厅漏出来的暖黄色灯光。
咦？今天出门的时候忘了关灯吗？
他这样想着，却并不着急。反正工资卡上的数字足够他造！
天峰或人打开玄关的白炽灯，脱下外套跟领带，叠好放在脏衣篓里，换上最爱的棕色毛绒小熊拖鞋，才慢悠悠往里走。
就在刚刚他走过转角的时候，传来了一声来自幽灵的问好。
“嗨，天峰先生。”
“噫呀啊啊啊——！！！”
天峰或人尖叫的像个身处鬼屋的怕鬼女高音。
手下意识的扬起，差点蛋糕把摔出去。
他手忙脚乱的把盒子捞回来抱在怀里，定睛一看，腿上一软，差点给对面那个杀胚小祖宗跪下。
“怎么又是你！！？”
出生几十年以来他人生最大的压力来源就像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女主人一样坐在他的原木方桌旁，手边两杯红茶正冒着袅袅热气，冲他微笑打招呼道：“晚上好，今天下班很晚呢？”
——天峰或人，术式千人千面，能够随心所欲的改变他人的面貌。
按理来说拥有这种术式的他是做情报工作的绝佳人选，然而这个人不仅将自己的咒术师身份藏得好好的，还在一家私营整容医院供职，用术式为客户做‘手术’，无痛快速没有后续风险，名声相当不错，已经做到了这间医院的副院长。
因为他不仅怕疼，还是个重度颜控，晚期没救了的那种。
他的毕生愿望就是把全世界的人类都改造成美人，只不过这个术式需要极其精细的操作，按他一天至多改造两人的速度、想实现这个目标纯属痴心妄想就是了。
如果不是手术进行的时候五条悟恰巧在附近出任务，发现了他，觉得有点奇怪，告诉了夕见之后夕见又让相羽彰去查了一下，还真不知道一间整容医院里能这么卧虎藏龙。
啊……一天的好心情全都灰飞烟灭了。
天峰或人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他无视了对方、怒气冲冲走过客厅，地板被踩得啪嗒啪嗒响，把盒子放进了冰箱——才不要跟这讨厌鬼分享！
然后才转到五条夕见对面，拉开椅子，‘咚’一声坐了下去。
天峰或人双臂抱胸、硬邦邦的说：“你又来干什么？”还没等对方回答，又忍不住问：“怎么不让你堂弟来？”
哦对了，上次作为对方帮忙的报酬之一，夕见给了他几张五条悟的照片。
在第一次登门之前相羽彰详细调查了对方的喜好，夕见当即拍板让五条悟去拍了趟艺术照。
照片上的人白发蓝眸气质高贵，眼神清亮如繁星闪烁，身着水墨扎染印花振袖和服，像是从天宫降落人间、不知红尘纷扰的仙人。
身为一个重度颜控，天峰或人几乎是瞬间就爱上了五条悟——的脸。
夕见抽了抽嘴角，从身后的文件夹里摸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我觉得您也该看腻了同一张脸了。”
这回他给出的是晋弥夫妇的婚礼合照。
能让严肃古板的五条晋弥不顾家族规定展开追求，诸星雪可是个风情万种的漂亮美人；能被这种程度的美人看上，五条晋弥也差不到哪儿去，尤其是跟所爱之人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很遗憾当时夕见对外表没有任何想法，还特意要求了不起眼些，导致这具身体没有继承到十分之一的美貌。
其实胜明夫妇的颜值更高，可惜两个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合适的照片留下。
天峰或人只偏头瞄了一眼，立刻两眼放光，忙不迭的把照片拿在了手里。“哇靠，你身边怎么有这么多美女帅哥？他们又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母。”
“……”
一句‘看不出来’差点脱口而出，天峰或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话塞了回去，只是显然五条夕见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
顶着对面鄙夷的眼神，他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到口袋里，状似矜持的问：“说吧，这回又要我做什么？”
“有两个人，想让您把他们的脸变成指定的样子。”
夕见也不跟他废话，又抽出几张照片递给了他。“后两张是目标人像。”
翻了翻，天峰或人眼珠子立刻瞪得老大：“你又来这套！？不，更过分！让原本长得还行的人变丑、你是想砸我的招牌吗？！”
之前塞了那么多人过来，打乱了他好些日子的手术行程也就罢了，这回才两个人，算不上什么。
但最大的问题是，那些个审美未免也太平庸了！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品味！这回竟然想让两个长相端庄充满正气的男人变成尖嘴猴腮的样子……实在有悖他的人生信条！！
明明身边人都长得那么好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只有清秀水平所以见不得人好吗？？
拜托，我们是要送人去避难，太惹眼了只会倒霉好不好！
在心里腹诽了这个重度颜控一遭，夕见耐心的说：“只是一段时间而已，还需要您把他们再变回去呢。”
“……你不会是想要他们去抢银行之类的吧？”天峰或人警惕的看着他。
“……五条家看起来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夕见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您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做您想的那种事情。而且只需要干完这一票，您以后都不会再见到我啦。”
“……真的？”
一想到能摆脱这个阴魂不散且审美奇差的小祖宗，天峰或人明显意动。
夕见点点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只不过会不会有别人找上你就不好说喽。
——嘛，不过要是真换成五条悟，他该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