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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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离去衙门点卯还早。街边的一处小摊上，燕陆正坐在这里，一边回想着出门前练刀的心得，一边等着自己的豆腐脑端上来。
结果豆腐脑还没等到，先等到了自己的师父。只见邢育森挎着刀满脸严肃地走了过来，拽起燕陆就走。
“哎，师父，我豆腐脑还没喝呢！”燕陆喊了一声，眼巴巴地回头望，此时他的那碗豆腐脑刚被盛上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那豆腐脑？”邢育森语气也很严肃，“快走吧，西街出大案子了。”
“是吗？”燕陆也马上严肃了起来，跟着师傅，左转右转，来到了西街一家米铺前面。
“啊……这，师父，您说的大案子，就是在这里发生的？”燕陆看着门口那大大的招牌，想起了原著的剧情，一时有些无语。早知道还不如先喝完那碗豆腐脑呢。
“没错。”邢育森点了点头，“这家米铺昨晚刚被偷了，一缸小米，两捆大葱，三桶豆油，还有五十斤棒子面，一晚上都不见了。”
“呃……这也算是大案子？”这根本就是个普通的盗窃案吧？
“案子不大，但案犯很大。”说着，邢育森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燕陆。燕陆看了看纸条上那比他写得还丑的字，最后看了看落款，很配合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白玉汤！”
“没错。”对于燕陆的表情，邢育森很满意。接着，他一招手：“走，跟师父勘察现场去。”
说着，便带着燕陆进了米铺。
一进米铺，燕陆下意识地先扫视了一圈。这里与其说是家米铺，不如说是家粮油铺来得更贴切一点。铺子里除了各种米之外，还有白面、玉米面，甚至还有葱姜蒜和各种调料。
而此时，米铺的掌柜已经迎了上来，直接奔向了邢育森：“邢捕头，您可算是来了。”
“赵掌柜。”邢育森一抱拳，“你先别着急，案发现场在哪？”
“就是这儿。”赵掌柜回答道，“我今天早上一过来，就看到我们米铺的门被人给撬开了，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进来一点，东西果然少了，而且现场还发现了那张纸条，所以就马上叫伙计去找你们报案了。”
“我明白了。”邢育森竖起手掌，示意赵掌柜别说了，“赵掌柜，你先出去。”说着，邢育森微微弯腰，低着头在地板上看来看去。
“这……”赵掌柜不明白邢育森这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地看向燕陆。燕陆倒是明白了过来，便笑着解释道：“赵掌柜，我师父这是在勘察现场，您在这儿的话会打扰到他。这样，您现在外面等一会儿，有什么发现，我们会对您说的。”
“这……”赵掌柜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照做了，说了一句“那好吧”，便朝着门外走去。
赵掌柜走了，燕陆也查看起了现场来。这间铺子是街边的一处店面，入口只有大门一个，由于铺子是在转角处，所以靠街的两面墙上都开了窗户。
燕陆的注意力首先放在了门口地上被砸坏的锁上。这把锁是古代很常见的一字锁，而它的外锁芯像是被用什么钝器给砸断了，这一点从一边地面上的碎屑可以佐证。
除了锁被砸坏了以外，还出现了一排脚印，从门口一直向里延伸，先延伸到了米缸那里，然后拐了个弯，最后在侧面窗口消失。
“小六儿啊，你怎么看？”邢育森勘察了半天现场，终于是完事了，抬起头来，却先这么问了一句。
“师父，此事必有蹊跷。”燕陆下意识接了一句。
“这还用你说？”邢育森瞪了他一眼，“我是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我倒是有。”燕陆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锁，“从现场状况来看，像是对方用石头之类的东西，砸开门锁，然后进来拿着东西，从窗户跳了出去。”
“嗯，不错，然后呢？”邢育森又接着问道。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燕陆有些不解，他知道案犯是谁，但没法说出来啊，总不能说是男人的直觉吧？
“动机呢，作案动机是什么？”邢育森看了燕陆一眼，“跟了师父我这么久，怎么连这点儿脑子都没有？”
“这还要什么动机啊……”燕陆有些无语。
“白玉汤堂堂盗圣，为什么要偷这些东西？东街也有米铺，为什么不偷那家？”邢育森很是骄傲地说道，“弄清了这些，才好意思抓人。小六儿，你经验还少，不懂。”
“是……”燕陆对自己的师父已经无奈了，这比毛利小五郎还不靠谱，“那师父，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走，跟我去问问赵掌柜。”邢育森说着，走到门口找上了赵掌柜。
“邢捕头，有什么发现了吗？”赵掌柜一见邢育森出来，连忙问道。
“作案手法已经弄清了。”邢育森说了一句，面色又严肃了起来，“我有点事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您请问，请问。”赵掌柜连忙点头。
“你跟白玉汤什么关系？”邢育森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赵掌柜吓了一跳，连忙叫冤：“这这这……我不认识白玉汤啊。他一个盗圣，怎么能和我一个小小的卖米的扯上关系啊？”
“那为什么白玉汤别人不偷，偏偏偷你的东西？”邢育森说着就要拔刀。燕陆见了，连忙把自家师父拦下来。这样下去，非出什么事不可。
“师父息怒，息怒。”燕陆连忙对邢育森说道，“白玉汤也有可能是见财起意，也有可能是为了周济穷人——他不是号称劫富济贫嘛。”
“嗯，有道理。”邢育森被燕陆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道理，反而走到一边，思索了起来。
看自己的师父平静了下来，燕陆才松了一口气，转头问找掌柜的：“掌柜的，你家米铺，晚上不留人看着吗？”
赵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怎么会没人看着？每天晚上，我家的伙计都会在店里过夜，就是为了防贼。”
“那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他没有发现？”燕陆又问了一句。
“这我倒是不清楚了。我上午过来的时候，他就睡在店里，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昨天晚上他被打晕了，一直睡到现在。”赵掌柜解释了一句。
“他现在人在哪里，我能见见吗？”燕陆又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赵掌柜点了点头，转头招呼了一句：“大海，过来。”
“来了，掌柜的。”听到了赵掌柜的召唤，一个伙计走了过来。燕陆看着他头上头巾，和嘴上的两撇胡子，迅速把他和原著里的人对上了号，小子，就是你！
但凡事都要讲证据，燕陆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拿下。于是他看了看过来的伙计，问道：“你叫大海，是赵掌柜家的伙计？”
“没错，是小的。”大海点头哈腰道。
“我问你。”燕陆板着一张脸，“昨天晚上，店里出事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店里。”大海回了一句。
“就在店里？”燕陆装出了一副狐疑的样子，“就在店里，昨天那么大的事情，你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当然察觉到了，大人。”大海连忙辩解道，“昨天夜里，我正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当时就把我给吓醒了。”
“然后呢？”燕陆看着他编故事。
“然后我就起来查看啊。”大海继续编道，“结果我还没起身，铺子的大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黑影窜了进来。我刚想喊人，结果脖子上就一疼，然后我就昏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了。”
“这样啊……”燕陆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案发时间是什么时候，你记得吗？”
“记不清了。”大海摇了摇头，“当时晚上黑乎乎的，我也没听到打更的声音。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你这什么都不知道……”燕陆心生一计，转头看向赵掌柜的，“你这个伙计不行啊，一点儿用都没有，赶紧换一个吧。”
“别啊。”赵掌柜还没说话，大海却抢先开口了，“我有用……有用……”大海说着说着，一拍双手：“我看到了对方大概的样子！”
“你看到了盗圣的样子？”燕陆还没有说话，邢育森倒是先窜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大海，“他高还是矮，胖还是瘦，有胡子还是没胡子？”
“啊这……”这大海怎么回答得出来，在场只有燕陆可以回答出这些问题。于是大海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我说不上来……”
“嗯？”邢育森听了这话，一瞪眼，刀就要拔出来。
“不过再让我看到他，我一下子就能认出来。”大海连忙不久。
“这还差不多。”邢育森把刀收了回去，拽起大海就走，“跟我走一趟吧。”
“干啥去啊？”大海欲哭无泪。
“认人啊。”邢育森说了一句，心里美滋滋的，抓住了盗圣，这去六扇门还不是稳稳当当的。
“师父，师父！”燕陆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