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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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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快到预产期了,芙韵近段时间都是撑着身子起床,老黄嫂告诉过芙韵,要多锻炼,存多点力气,免得生孩子的时候难产。

芙韵近期已经觉得越发难行,间歇性也会阵痛,咬牙忍痛已是常态。老五娘得知,也只说是正常现象,忍忍就过去了。

是啊,怎么可能多花一分钱去请医生。人家就算眼看着芙韵痛晕,依然是日日吃肉喝汤,无事发生的模样。

这天,天蒙蒙亮,芙韵就被彻底痛醒。这一次,不是阵痛。

刚从床榻上着急爬起来的老五娘让薛斐显快去请接生婆,村子里都不去医院生孩子,都认为接生婆有经验,很稳妥。关键是便宜。

芙韵痛得要死要活,孩子怎么都没有出生的痕迹,熬到了中午,实在没有力气,喝点米汤又接着生。挨到了晚上,芙韵全身乏力,就差晕过去了,孩子连头都没有出来。

老五娘也急了,在门外一直念叨着:“怎么还生不出来,不会难产吧。”

看着接生婆上上下下拿物件,老五娘也跟着上蹿下跳赶忙给芙韵娘家递消息。

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她多关心芙韵,多关爱这儿媳妇,实则是害怕芙韵一尸两命。”

薛斐显和老五娘一直守在门外,芙韵从喊得撕心裂肺到渐渐无声,声音中的痛苦和挣扎让人揪心。

老五爷拿着水烟筒,抽了一筒又一筒,心里也是着急。只不过他着急的原因和老五娘一样,就怕芙韵死在这。

邻家十六爷的儿媳妇不过几个小时,就生下儿子。两家人靠得近,这边喊得要死要活,那边已经敲锣打鼓迎接第二胎儿子的出生。

老五爷越想越烦躁,起身弹弹身上的灰尘:“干脆死了算了,等了一天一夜也不生,真是金种!”

薛斐显害怕地问老五娘:“要不要送去医院,免得真生不出来?”

老五娘拍他脑袋:“你以为不要钱啊?医院是我们去得了的地方吗?没钱,不去!”

芙韵自然不知道外面人的想法,自己也知道,生小孩是在鬼门关走一趟,没有放弃就是最好的坚持。

不要再说结婚生子是每个女人必经的过程,不管是哪个选项,都是要承担莫大的风险。芙韵的婚姻没有选择的权利,连生小孩也是煎熬万分。

芙韵脑中已想过千万种死去的过程,但总被千万声深呼吸,再用力拉扯回来。

充满血腥味的房间,让芙韵只想呕吐,但是又不敢吐,也着实没力气吐。

外面的太阳升起落下已经两天,伴随着鸡鸣声,接生婆欢喜地喊着:“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孩子哇哇哭起来,芙韵总算松了一口气,孩子活了,母亲也活了。

芙韵浑浑噩噩,只想着大睡几天,否则真得上西天了。

薛斐显不会抱孩子,刚抱在怀里没多久,老五娘便探头过去,指责他不会抱小孩,小心别摔着,但是手上却没有要抱过来的意思。

老五娘看着小孙女,感叹道:“真是太小个了,还是个女孩,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而且我没养过女孩,真不懂得怎么照顾。”

薛斐显刚做父亲,抱着女娃娃,心里还是欣喜的。刚好芙韵娘家人也来到了,老五娘让他出去迎接,把小孩给母亲床边看着。

这边薛斐显招呼梨三爷,梨三娘。梨三娘在家里收拾了很久,和梨三爷带来了不少物件。这些用品,都是家里准备很久的,特别是带来给芙韵坐月子的三十只老母鸡,三爷花了很多心思,养得圆乎乎的,保证质量优良。

梨三娘着急忙慌和老五娘打好招呼,就直奔芙韵的房间。

老五娘不让薛斐显靠近,说味道重,生的又是女孩,阴气盛,对男方不好。

梨三娘还不知道他们这些打算,只看到芙韵睡得很迷糊,小孩也不哭不闹,温馨无比。梨三娘抱起外甥女,她小小一个,双眼紧闭。面相咋一看像芙韵,但是圆溜溜的眼睛,浓浓的眉毛又很像薛斐显。

梨三娘看得眉头紧锁,但是嘴里又不好说什么。小孩子太小个了,一看就知道在母体营养不良,生出来才三斤二两。偏偏是这么小一个娃娃,折磨了妈妈两天不得安生。

梨三娘知道芙韵很累了,也就不打扰,直接抱着孩子来到楼下找众人。

“老五娘,你们都抱过孩子了没有啊?”梨三娘小心翼翼地抱着娃娃,生怕一不小心就滋溜下去了。

老五娘应得很利索:“抱过了,她爸爸第一个抱的呢,太小个了,难养哦!”

梨三娘最讨厌听这些风凉话,生小孩那么受罪,还讨不到半分好,这口气必须挣到。

梨三娘眼神里充满了厌恶,神情却不容置喙:“这是头胎。你也生过孩子,头胎最需要营养,小孩那么小,你们给吃给喝到位了没?”

老五娘回道:“自然不会短了她吃的喝的,她说要吃什么,我们都满足。我虽然生过孩子,但都是男孩。这要是孙子,我就有经验,孙女我就没经验了。”

梨三娘因为连生过六个女孩,而且只存活四个,生了头一个儿子,没过七天就七窍流血夭折了,还好后面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三娘生女孩太多的事情一直被梨三爷家里人笑话,才举家搬到岸对面生活。

而且梨三娘家都是七个姐妹,被笑称被贬下凡的七仙女。

总之,因为生儿育女的问题,梨三娘没少受罪,冷嘲热讽总在耳边,不曾断绝。

梨三娘眼神里不再是厌恶,变成了恨意:“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叫做不会照顾女孩,都是孩子,怎么就不会照顾了。这么说来,你没有女儿,以后送终可没有亲女儿给你哭丧,在阴曹地府都得吃冷饭被虐待了。”

老五娘脸一下子黑了,怎么还突然咒上了,但是又最好面子,你你你半天也回不上一句话。

梨三娘才不理会她的黑脸,你不给我面子,我自然该踩就踩。

“我们家准备了一个月的老母鸡,就为了给芙韵补身子,到时候孩子满月,我们还要来喝满月酒,到时候看看孩子和母亲的气色,就知道你们有没有亏待她!”梨三娘也不怕把话挑明说清楚,有些人就是不说清楚,她以为你好欺负,梨三娘最不怕撕破脸面。

老五娘也不甘示弱,但是还是顾及面子:“我们家可没有对她不好,你去村里面问问都知道,我们家从来不缺吃少穿。至于满月酒,我们是不打算办的,也没有为一个女娃子办酒的习俗。”

梨三娘回道:“我们不管你们有没有习俗,我只是告诉你,我们会来,至于你们怎么招待,大家都会看得到。到时候是不是缺斤少两,就像你说的,去村里问问,除非大家不长眼睛,看你怎么招待亲家的!”

梨三娘越说越激动,嗓门越来越高,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老五娘自然不喜欢家丑外扬,但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任何事情,只是先忍耐下来,不要惹得旁人非议,以为他们家关系不好。

梨三娘本不打算给面子,还打算把事情闹得更大些,恰好梨三爷和薛斐显刚好来到。

梨三爷脸色也不好看,刚才和薛斐显到厨房旁边的鸡鸭圈放好老母鸡之后,也去厨房里转了一转。

厨房已经很久没用了,哪哪都是灰尘,薛斐显解释薛家人在照顾,所以厨房暂时闲置不用。

梨三爷不爱说教,点燃一根烟,久久不语,眉头紧锁。

梨三爷远远地就听到三娘和老五娘的争吵,只不过是老五娘掩耳盗铃,以为谁都没听到罢了。薛斐显倒是学得老五娘几分,在三叔旁边面不改色。

梨三爷也不想争论,但是也主张满月酒一定要办,不然亏待了芙韵的第一胎。

老五爷匆匆赶到,把围观的人赶走,把门重重关上。

“亲家,不是我们不想办,是芙韵和邻家媳妇差不多时候生小孩,人家那生的是男孩啊!”

老五爷说得理所当然。

“男孩怎么了?又不是同一天满月酒,有什么好讲究的。”梨三娘可不理会这荒唐的理由。

“就因为人家比我们早出生两天,本来就有点压一头。到时候喝满月酒,人家男孩长脸,我们女孩没那么大面子的。到时候村里人都不来。”老五娘应和着。

“我们不在乎别人来不来,我们娘家人是一定来。如果来了没人招呼也没关系,反正小两口也和你们分家了。我们也有手有脚,人手也够,不用麻烦你们。”梨三爷一锤定音。

梨三娘心里自然不服气,但是想想如果到时候薛家人真能把事情做绝,梨家自然也不会怕把事情闹大。

薛家这边考虑着,孩子那么小一个,养不养得活还是个问题,而且梨家说了不用薛家操办,到时候随便给个面子,应付过去也就行了。

两家各怀心思,也没人问薛斐显的意思,薛斐显也没多说话,反正一切有人安排。

梨三娘也不可能再留下来和他们薛家人吃饭,等到芙韵醒过来,她交代几句养孩子注意的事项,也就要走了。三娘特别交代了一定要吃好喝好,不能没有营养。

三娘也庆幸,芙韵从小就是照顾两个弟弟长大,所以生活技能虽然没有,照顾小孩的能力绝对强。这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芙韵身体疲累,在楼上虽然隐约听到争执,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听着三娘的交代,芙韵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但芙韵心里是澄明的,有了小孩就多了一分羁绊,往后的路怕是更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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