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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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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初的回忆开始

前篇

一座不大的城市上空,突然从某片区域发出一阵白光…

小区保安第一时间通知火警,但大火卷着热浪,又发生了二次爆炸

……

“今天晚上七点四十五分,小区突然发生爆炸,具体成因尚未查明,现场火势已被控制。消防员在屋内找到两具尸体,初步判定为户主一家……”

看似平静的城市,将以这里为起点,掀起不可预测的波澜……

围城

“我在哪?……”

苏醒时,她就已记起刚才发生的瞬间。

眼前刺眼的白光,让她躲闪不及的灼热,随同四周霎那被吞噬的一切,消失不见…可突然的眼前一片漆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寻不见一丝光亮,她的感官在这片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她叫淑鹤,再过几天就要步入大学门槛的她,如今却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她感到一阵眩晕,四周刺骨的寒冷,不停回荡的滴水声,背后传来阴冷坚硬的触感。因为害怕,她不敢发出声音,因为胆怯,她只敢蜷缩在角落里,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内心抱着一丝希望,她不停的对自己说,一定会有人来救她的,一定会有…这样无助的安慰,直到身体开始麻木,意识慢慢变得恍惚,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她似乎看到一个昏黄的亮光,在不远处闪动…

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想确定这光亮是真实存在还只是内心的渴望。

眼见这微弱的光越来越靠近,直到照向她惨白的脸…伴随光亮而来的,是一抹银灰,在黑暗中不停的晃动。那抹灰下闪一双漆黑的眼睛,正惊诧的看着她。这么独特的发色,在黑暗中还能借着微光透着一丝隐秘。

来的人脸上都戴着面罩,朦胧的白气呼进呼出,片刻的停顿后,那拥有独特发色的人便将自己的面罩取下,扣在她脸上。

他背过身顺势驮起她便朝黑暗中大步走去,她被这强而有力的臂膀护着,伏在他的背上,视线随着他手中昏黄的光亮划过四周。

这里满是潮湿阴冷的石壁,她一直呆着的地方看似在一个洞穴里。

从头顶突兀的石块上不时滴落粘稠的液体,冒着暗绿色的气体。看着四周不断重复的一切,剩下就是他沉重的呼吸声,这里仿佛迷宫般错综复杂。

她无法思考,这是什么地方?她前一刻明明是在家里…

“皓子!”

突然从他们正前方传来一声呼喊。

几个昏暗的身影迅速靠近,他们看着他身后背着一个人而自己却裸露着脸,其中一人慌忙将自己的呼吸器罩在他脸上。

“你不要命啦!”

打头的男子朝他吼道。

“我没事。”

他们简短的说着发现她的过程,这一路他背上的汗早已浸湿她胸前的衣裳,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将她放下。

“…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了。”

他将她重新调整好,继续向黑暗中前行,此刻他们手中的光亮已经连止尺都无法照清,他们交替着使用面罩,她感到他们的焦急。他开始咳嗽,豆大的汗从脸颊滑落。而她虽乏力,依旧将脸上的面罩脱下罩在他脸上。

“你做什么?”

他撇过头看着她,那双黑色眸子一闪一闪。

从一开始她就闻不出什么异样的气味,只是觉得寒冷。

见她眼神坚定,他停顿两秒便继续往前。

在不停的兜兜转转,绕了无数个弯路后,他们在一个极不显眼的拐角处看见了一点点朦胧的光亮。

终于,他们出来了。

可这里,到底是哪?

一眼望去,一片荒芜的沙地,风沙肆虐的飞走,迷着她想看清现实的双眼,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会有沙漠?

他将她放在洞口处,风沙让她睁不开眼,突然感到身上多了份重量,一件粗厚的外套罩着她。

“能走吗?”

那男子将她裹进自己的外套里,他们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近到他的睫毛,她都能看得根根分明。如此近的距离,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容不得她思考,他已将她一把架起,而她也只能抓着他蹒跚前行。

虽不知她在这黑暗的洞穴里呆了多久,但此刻她的神智却非常清醒,因为脚下真实的踏着细沙,耳边呼啸着风沙声,巨大的阻力让他们艰难的在这片沙地中穿行。

她看不见前方,只能紧紧依靠在他身旁,感觉自己走了很久,走了很远,直至风沙的拍打声突然被阻隔。他也放慢了脚步,虽还有风沙声但明显削弱了许多,阻力也慢慢减轻。停止不再向前时,他一把掀开外套,一阵沙尘迷了她的眼,可这会突然觉得身体瘫软,一下就坐倒在地,或许是太累,或许是突然的松懈,她身子就这样倒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依旧能听见风沙咆哮的声音。

她逼着自己醒过来,可好不容易睁开眼又是一阵眩晕,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可胃里却不断的反酸。

“呕…”

她猛的扑向一边只是干呕着。

长时间滴水未进,根本就吐不出什么,她无力的趴着。

听见这响动,昏暗的角落里缓缓坐起个身影,伸了个懒腰。

“你醒啦。”

是个女子,她从身边拿了个东西,一瞬间这个空间就被点亮。

“我在哪?你是谁?”

她脑里的混乱此刻化作一个个问题。

那女子睡眼惺忪没有回答。

她打量着她,这女子看似同她年龄相仿,身着米色长袍,这衣服的样式像是裙子又像是裤子,这会是哪里的装扮?

她继续问她:“我的家人在哪?”

这女子看向她。

“你问题真多。”

她提着手里的灯,向屋子的另一边走去。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刚醒来就一堆问题的人。”

那女子边走边抱怨,借着她手里的光亮,她观察着身处的环境。

这屋子非常简陋,四壁是用黄土砌成的,没有多余的颜色,墙角堆放着杂乱的衣物,气味并不好闻。这里之所以昏暗,是因为若大的屋子里,只有一扇巴掌大小的窗口,还用了一张像硬席一样的东西做遮挡,光线只能从可怜的缝隙中投进屋内。

她躺着的地方,也是用黄土砌成的,上头铺着厚实的棉褥。地上延展着一大张席垫,正中间是一个墩子,那女子在屋子里回来走动,将手里的灯摆在墩子的台面上,便是这屋里唯一的光亮。

她吃力的撑起身,刚落脚却踏进一堆细沙里。

这屋里也有沙尘?这颜色同席垫浑然一体。

她很是不解,还想发问,见那女子转身离去便默默闭上嘴。比起问问题,还不如自己亲眼去看看。她站起身摇晃着追着那女子离开的门洞,见那女子很轻松的推开眼前这扇黄土砌成的门,怎么到她这就异常沉重?不知是不是她身体虚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推开。

可才刚挪开一丝细缝,迎面就扑来阻人的风沙不断拍打在她的脸上,她狼疮的退了一步,顾不了那么多她依旧迈出门…

越往外走,风沙就越猛烈,从指尖不断灌向她的口鼻,她忍不住咳嗽着,身体被着吹的摇摇晃晃,手臂也被沙尘刮的生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身处这样的环境?!”

她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根本无法再往前,双腿因用力过猛不住的发抖,细小的沙子从她□□的脚边飞快的滑过。她被迫缓缓蹲下,本就虚弱的身子,被吹来的沙尘一点点掩埋。

此刻,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而其他的声音早已消失不见。她知道,这是死亡的前奏,它威胁她把生命从手中交出。

她不甘心,不想放弃,可心里的痛苦已经占据了全身…

……

在消失的白光里,她看见那熟悉身影…是爸爸妈妈,他们要去哪?

那个洞穴!!她猛的睁开眼。

“你醒了?”

又是刚才那女子。

“皓子,她醒了!”

她对着开着的门喊着,不一会走进一个男子,盘腿席地而坐,漠然的眼神看向她。她一眼就认出这一头特别的发色,是那个救她出来的男子。

“她醒来后可有喝药?”

他问身旁的女子。

“我这不是才想去拿,她就跟出来了嘛…”

说罢,那女子将一碗黏稠的液体端到她面前,碗里还在扑腾着热气。

“这是什么?”

她警觉的问道。

“喝吧,刚从那里出来的人都得喝一碗,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了。”

那女子把碗塞到她手里,就坐到边上看着她,似乎等着她喝完。

“我的家人,是不是也在那洞穴里?”

她看着这碗不明所以的液体问道。

可他俩只是看着她,没有想回答她的问题。她咬着嘴唇皱着眉,硬是将这碗黏腻灌了下去。

刚放下碗,胃里就是一阵痉挛,她强忍着恶心,捂着嘴没有吐出来。这口感除了黏腻还有些发酸,让她毛孔一阵阵竖起。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的家人是不是也在那?”

她好不容易咽下就连忙问道。

女子收起碗向门外走去,她乞求的看着银发男子,可他依旧面无表情。

“如果你父母还在,那你怎么会在这?”

他眼神冰冷,声音里透着冷漠。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哽咽着,不安又害怕。

他没有再回答,而是起身准备离开,她一把上前抓着他的衣领。

“什么叫他们如果还在?”

他甩开她的手,她一个没站稳踉跄倒地。而他那张冰冷的脸就在她身前俯视着她。见她泪眼婆娑,他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她强忍着泪水,现在她只想知道自己家人在哪,在她醒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要冷静。如果她的家人不在洞穴里,那也可能同她一样,被另外一波人救了出来,可能他们只是走散了。

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你别介意啊,白皓他人不坏。”

那女子见白皓黑着脸出门,忙进来打了圆场。

“我叫阿笑,你呢?”

“我可以出去吗?”

她收起眼泪起身便问。

“可以啊,我带你出去转转。”

叫阿笑的女子有些诧异她态度的转变,放下手中的东西拎起一旁的背袋便走出房间。她紧随其后,门外风沙看似已停了许久,这回她看清这门口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两边的尽头各有一个出口。

通道的地面还残留着细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昏黄的光亮对应着一扇门,估计每扇门里都有类似的房间。

“你们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她好奇的问道。

“对啊,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这是什么地方?”

“围城。”

阿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

“围城?在哪?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地方。”

“我没来之前,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阿笑打趣的说道。

不一会,他们就走到通道尽头,刺眼的光让她眯起眼,用了一会眼睛才适应这光亮,可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让她心颤——

她身处的位置是一个约莫十米来高的土丘,而她的眼前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同高度的狭长土丘,像一只只趴在地面的蠕虫,在这片陆地上铺展开来。每座土丘上都分布着不规则,密密麻麻的小孔,看着令人好不舒服。

在土丘的一侧,从上到下有序的排列着三到四个出口,出口处连接着通往地面的楼梯,时不时有人攀爬在这些楼梯上,他们的衣着都同阿笑类似,不是米色,就是颜色更深一些的长袍。

难道这里的人都居住在这样的土丘里吗?相比之下,她所在的这座土丘算这片区最高的一个。她向下望去,面对这未知的建筑,头皮一阵发麻。

阿笑回过头发现她还呆原地,脸色发白,便爬回到她身边拉着她。

“放心吧,多走几次你就不怕了。”

这些攀爬的楼梯没有护栏,一侧距离地面有十几米落差的高度,说不怕是不可能的。阿笑不同,走的飞快。相比之下,她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毕竟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掉下去。

“别担心,掉下去也不怕,下边都是沙地很软的。”

阿笑似乎看出她的顾虑,仔细一看这楼梯贴着土丘,土丘有一定的坡度,如果不小心踩空了是不会垂直落地,但这样摔下去屁股一定也不好受。

这么奇特的建筑,这么干燥的环境,她虽然没有去过国外,但这也超过了她知识的范畴。刚到地面,果真同阿笑说的一样,地面的细沙非常柔软,就算是赤脚,也像是走在棉花里。阿笑从背袋里拿出一双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鞋子递给她,示意她穿上。

她一直赤脚,身上穿的衣物已经脏到无法辨别颜色,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干燥,估计她现在已经臭气熏天。

她将鞋子套上,不大不小,意外的合脚。

“你得跟紧我,这四周环境都差不多可不要迷路了。”

阿笑边走边回头,见她像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

“既然出来了,我带你去洗洗。”

阿笑也看出她这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颜色。

这一路三三两两经过的人,但大多都低垂着头,她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她跟着阿笑在土丘与土丘之间的狭缝中走了许久,直到周围开始出现一片残缺不全的建筑群。

看到这样的建筑反倒让她松了口气,因为终于不是跳出她知识范围内的东西。但这一片全是破败倒塌的楼房,这么大面积的毁坏,肯定是战争造成的,这里经历过战事?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把可能的不可能的都想了一遍,可没有一点能想通。

“我们到啦。”

阿笑转身对她说,而她们此刻停在一栋还算是完整的建筑面前。

她随阿笑走进楼内,楼房外观虽然破败,但里面却依稀保留原来的样貌,这栋楼里仿佛开了空调般非常凉爽。

阿笑同一位身着束腰长裙的女子交谈甚欢,那女子时不时看向她,对着阿笑点了点头。阿笑递给那女子一些东西,便回过头拉着她,没有往上而是往建筑的地下室走去。

她有些犹豫,毫无防备的去一个危险未知的地方,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怎么啦?”

阿笑停下来问她。

“我发现你真是胆小,这里只有我们女孩子才能进来的啦,你放心不会有男子的。”

这一番话说的她哭笑不得,似乎她们担心的点永远不在一条线上。但也因为这样,让她悬着一天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随着阿笑,她们一连下了两层楼。空气中传来一丝湿冷的气息,这么干燥的地方,气温的变化皮肤一下就能感知。

阿笑拉开一块厚重的布帘,里面虽然昏暗的,但的却能一眼辨别是一个类似于澡堂的地方。

阿笑见她似乎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快进去沐浴吧,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物。”

说罢阿笑还回头看了她两眼才离开。

这澡堂就像温泉一样,在最里边是一个四五十平米大的大池子,靠外有着不同规格的小池子,整体的空间还算宽敞。沐浴的人不多,大家自顾自对她的到来也只是投来几个善意的微笑而已。

她们的长相各有各的特色,不像来自同一个地方。她身上是积累了厚厚的泥垢,这会也顾不得害羞,忙脱去身上的脏衣,蹲坐在一个小池子边,将勺子舀出一瓢清水从头浇下。

这水透心凉,她不由瑟瑟发抖,环顾四周,不像是有热水的样子。其他人都是这样清洗自己,她也只好顶着凉水,把自己清洗干净。

她一脚踏进一旁的池子里,也许是身体习惯了冷水的感觉,倒也不觉得这池子里的水冰冷了。

池水不是很深,脚踩在石面上正好没过胸前。她感叹,人果然是在水中孕育而生的,不安的情绪都随着这水波荡漾缓解了。

阿笑拿着衣物,在门口同其他人交谈着,她赶忙起身,阿笑便小跑的过来递给她衣物。这衣服面料有些生硬,但也还算舒服。

换上异装,她便同她们无异了。她也放下芥蒂,告诉阿笑自己的名字。

离开这里时外边的天开始变暗,阿笑抬头看着天空,拉着她往不是来时的路走。

“要刮尘暴了,我们一时半会赶不回去,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阿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阿笑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淑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到这里就不要再想外面的事了,仅凭我们是根本出不去的。”

“什么意思?什么出不去?”

她本平缓的情绪又被激起千层浪。

阿笑边往前边说。

“来到这里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出的去呢?我在围城这么久,也就只听闻一个人出去过。”

她此刻千思万绪,又把任何可能都想了一遍。

“我想找到我的父母。”

“你确定他们和你一起来到围城了吗?”

阿笑反问她,她摇了摇头,她能记得只有那道白光。

“以前也不是没听过一家人一起被遣送进围城的,具体的还得问问白皓。”

阿笑说起这名字,她就想起那一头银发男子,不由的皱起眉。

“如果你想找到你父母,也只能让白皓帮忙。”

虽不明白为什么非他不可,但她还是跟在阿笑身后走进一片矮巷。

这里的路面发生变化,薄薄的一层沙将原本的路掩埋,但能感觉是用石头铺砌的。

“……白皓可是这片区有名的品匠师。”

阿笑一路都在同她说话,而她一直在观察四周,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

“品匠师?”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他的手艺可牛了,所以开了间星罗馆,生意特别好。”

矮巷两边的楼外形方方正正,墙壁上留有许多黑色的孔,洞孔深且排列整齐,应该是子弹留下的痕迹,这里发生过枪战?

阿笑一溜烟钻进路边一栋不起眼的矮楼里,她也忙跟了进去。刚撩开门帘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呛得她忙捂着鼻子。

这四周都布着昏黄的灯,光线在缭绕的烟雾中穿梭,让她看不清这里的全貌。从她身边经过的人,他们身上散发着那股刺鼻的气味,还有时不时瞟向她的眼神,满是混沌和迷惘。想象中嗜酒成性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这副模样,成日沉醉这种方式取悦自己。

原来星罗馆就是酒馆,品匠师,应该就是调酒师吧。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一眼就瞟见那银色头发的男子站在吧台里,正巧他也撇见了她。

阿笑已一屁股坐到台前,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同阿笑打了个招呼,阿笑回过头招呼她过去。

银发男子手里不停在做着什么,不一会两杯饮品便推到她们面前。杯里一抹猩红的颜色,不时从底层翻起紫色的点点星光。阿笑开心的拿起杯子一饮而下,满足的抖着腿。

“快喝吧,白皓匠的星罗可是一绝呢。”

又要喝奇怪的东西,她看着杯里的液体,又看了眼眉飞色舞的阿笑。想着今天自己什么都没吃,就被迫喝了两次奇怪的东西。可想想还有什么会比现在的处境更糟糕的呢,她闭着眼猛灌了自己一口。

咦?

她睁开眼,看着手中的饮品。

味道虽然奇特但口感特别好,有点像加了气泡水的红酒,但又没有那么重的酒味,反倒是多了一丝果香,滑下舌根有些刺激,很是舒爽。

“好喝吧。”

阿笑开心的和她碰杯。

“还行。”

她又喝了一口,值得回味。

“皓子,你要有空,能帮她打听打听,有关她父母的消息吗?”

借着这股劲,阿笑开口为她说道,她也紧张的看着他。

他背对着她俩没有说话。

“我知道肯定不容易,但如果她父母也跟着来了围城,一家人能在一起总是比自己一个人来的好嘛……”

“阿笑。”

白皓冷着脸转过身盯着阿笑,这眼神似乎还有后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没等他开口阿笑忙低下头,拿着杯子撇过脸,那男子则瞟了眼一旁的她,转过身去。这会风沙开始肆虐,没一会,酒馆的人就多了起来,原本只有门帘的地方也多了扇石门。

阿笑不再帮她问她父母的事,反倒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星罗。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强人所难,她也做不到。

“悠着点。”

叫白皓的男子点了点阿笑的杯子。

“一会,我带她去素姨那看看。”

“素姨…”

阿笑放下杯子看着他。

“素姨那…她会合适吗?”

“我看她倒是挺合适的。”

他嘴角露出浅笑。

“怎么,难不成你要收个小跟班?”

他打趣的说道,阿笑看了眼她摇摇头。见她一脸木讷,他补了一句。

“怎么你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免费的?”

她才焕然,想想也是,洗澡的时候拿这身衣服的时候,都看到阿笑递给他们什么东西,应该就是这里流通的货币了。

阿笑摇着又空的杯子用撒娇的口吻问他:

“皓子~我这几杯星罗还要付贝戈嘛~”

贝戈?是这里货币的名称?她心想着。

白皓表情轻松,叹了口气。

“行,我请了。”

他还要为别人调酒,所以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阿笑聊着。阿笑这会又喝了六杯星罗有些醉意,便趴在台面上小憩。

外头风沙还未停,她到目前所经历的,就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好在这会能让自己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先找到自己的父母。

这叫白皓的男子虽然没有答应帮她找父母的下落,但他能答应帮她找事做,而她一直都还没感谢他在洞穴里救了她,这样看,是她先不占理。

她偷偷观察他,同阿笑一样,他们都是同龄人,但他身上却有着和她们这年龄不符的气质。

“白皓。”

她小心的叫他名字,他不经意的嗯了一声。

“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换是谁,在那环境下我都会救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还有我之前太鲁莽了,抱歉。”

他停了手上的动作,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继续忙手里的事。

“你父母的消息,我会留意的。”

听他这么说,她猛的挺直腰板,突然有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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